《吉祥饭馆(种田文)》第66/141页


  吉祥吃着凉粉,和周铁牛解释,“天气凉快的情况下,糕饼存放半个月口味不受影响,天气热,最多□□天,杨小姐六月初五定亲,我们的糕饼分在初三、初四分两次送去,我和你三哥商量,最好是初一开始准备,最大限度的保留糕饼的好滋味。”
  周铁牛懵懵懂懂,行了,他也懒得想了,反正有三哥三嫂在,生意上的事情他们安排得好好的,他只要照着做就行。
  交货的事情周老三不担心,到时候多招几个女工,一天做一百来盒糕饼,准能按时交上,他担心的是材料,现在是五月,新的粮食还没收上了,旧粮吃得差不多了,现在是一年中粮食价格最高的时候,所以他提前去粮油店订了材料,等两天材料到了,先搬回家放起来。
  万事俱备,就等下月初一准时做饼。
  “吉祥,中间刚好有一个月时间,咱们把饭摊盘出去,把新店盘下来,咋样?”
  晚上冲完凉,周老三摊开成大字型躺在床上,天太热了,他就穿了条裤衩,一手摇扇子一只手挠肚皮,刚洗澡的时候被两只大蚊子给盯上了,咬了他好几口,害他肚皮上长了几个大包。
  周老三边挠痒边和吉祥说话,吉祥正用棉帕擦头发,头歪着,满头乌发如瀑布般垂下来,露出一截白皙修长的脖子,周老三看着看着,就有些心不在焉了,吉祥说好,说这些天看来看去她还是最喜欢桥边那间铺子,周老三也只是应付的点头。
  “我也最喜欢那间。”
  周老三心不在焉就要使坏,“吉祥,你咋从来不帮我洗脚?”
  “啥?”吉祥回过身看他。
  “我娘,我嫂子,都会帮自家男人洗脚,你啥时候给我洗洗?”周老三说着还把脚翘起来给吉祥看。
  妻子给丈夫打水烫脚,本身很常见,不是啥大不了的事情,可吉祥从来没帮人洗过脚,加上周老三待她一直百依百顺,突然提出这样的要求,她愣住了。
  “过来。”周老三斜支起身子冲吉祥招手,“你过来说点好听话,我就叫你给我洗脚了。”
  吉祥才不理她呢,把棉帕一甩,赌气般的说,“我这就去烧热水,给你好好烫一烫脚。”
  不烫得周大爷嗷嗷叫,她就不叫吉祥。
  周老三赶紧爬起来把吉祥拉到怀里,笑着说,“我逗你呢,怎么敢叫你给我洗,我给你洗脚差不多。”
  吉祥和周老三呆久了,嘴上功夫见长,“你说的,我记下了,等冬天你不给我洗脚,就是不讲信用的小人。”
  “行啊,你可以出师了。”周老三把吉祥抱上床,然后熄了灯,黑夜里床架嘎吱响了两声,周老三突然觉得肚皮上的包又痒起来,他赶紧去捞。
  “真是怪事,这蚊子怎么光咬我不咬你。”
  吉祥噗嗤笑了一声,“你是蚊子亲戚呗,喜欢找你耍。”
  ……
  怎么把饭摊盘出去,怎么样盘出最高价,周老三想过很多主意,最后用了最原始最常见的法子,就是在门口贴转手的告示。
  不过呢,他写的告示有个稀奇处,上面写到了竞价,七天后在他家院子里竞价,底价是二十两银子,最后谁出价最高,谁就能把饭摊给盘下来。
  不一会吉祥饭馆门口就围拢一大票看客,认字的人给不认字的念,不认字的互相转述,议论纷纷,连隔壁何姐和许老板听见动静都出来看,他们上次合伙做生意最后不欢而散,已经很久没讲话了,但是今天,何姐破天荒的主动和许老板说话了。
  她甩着冲不离身的花手帕,不屑的说,“一个破饭摊子,想盘都没人要,还搞竞价,还低价二十两,哪个失心疯冤大头会去啊,真是想钱想疯了。”
  “就是,二十两,不可人,没有人要!等着砸手里吧!”许老板如是说。
  俩人说完还嫌不够,又絮叨了许多,里外都是嫌弃周家的摊子,把吉祥饭馆贬得一文不值。
  到了下午,尴尬了,何姐和许老板悄悄找周老三交钱,前后脚进来了,周老三一手收钱一手给竞价的号码牌,“你俩约着一起来的啊?”
  周老三还给参与竞价的人设置了门槛,每人交二百文钱才能参与。
  “你不是不稀罕吗?满嘴忽悠,姓许的,你嘴里就没一句真话!”
  “小蹄子你说谁呢?就他妈你真,戏演的和真的似的,行了,还搁我面前装,你狐狸尾巴早露出来了。”
  何许两人一出门立刻吵闹起来,葛秋和乔玉香伸着脖子看热闹,看得他俩直乐,不仅狗咬狗一嘴毛,还得给他们交钱。
  突然周铁牛看到了周家老大和周家老二,“三哥,大哥和二哥来了。”
  周老三探出头去看,果真是。
  推着十来袋粮食从周村到镇上,周家俩兄弟累出一身汗,远远的对周老三招手,他们又上镇上卖粮食来了。
  可周老三解开麻袋一看,眉头忍不住皱起来。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啦


第64章 、064
  “怎么收的是玉米粒, 现在大米最好卖啊。”周老三抬头,看着大哥二哥说道,上次他们收的是米, 周老三以为这次会继续收米的。
  “乡下的米涨价了,一斤涨了一文钱, 有的还涨两文, 没挣头,我看玉米粒价格低,就全收的玉米, 咋的?不好啊?这玉米的质量可好哩,你看油光瓦亮的, 一点霉一点虫都没有。”周家老大连忙解释, 去乡下收米前,本来和老二说好了,大米最好卖,这次出去还是收大米, 可到了村子里挨家挨户的问过才发现, 价格都涨了, 罗娟儿担心米高价收,卖不上价, 就说收玉米粒好了,玉米粒的差价最大, 一收一卖,挣的钱最多才是。
  看着大哥大嫂收了一车玉米粒回来,周老二心里有些犯嘀咕,不过收也收了,他不好说啥, 好不容易拖着车到镇上来,看着弟弟的脸色,他心里不祥的感觉再次涌上来,“老三,这玉米有啥不好吗?你说,我们听着。”
  “先上里头坐会儿,喝点水吧,我慢慢讲。”周老三把装粮的口袋扎紧,叫周铁牛把装粮的车拖到饭摊后面阴凉处放好,才拉着大哥二哥坐下。
  葛秋给倒了三碗凉水端过来,天气太热了,赶了这么久的路,周家老大老二早干的喉咙冒烟,捧起水碗咕嘟咕嘟喝了个爽,用手背抹干净嘴角,沉思良久的周老三才缓缓的开口。
  “现在正是青黄不接的时候,米价贵,涨价是正常的事情,乡下的米涨价,油米铺子的收购价自然也跟着涨,至于玉米粒,油米铺要的少,本身不如大米好卖,而且纸上写的是玉米面的价钱,不是玉米粒,你们看错了,收来的玉米粒还要磨成玉米面,才能卖得出去,就算油米铺直接收玉米粒,也要在价钱上扣出工钱来。”
  这话一出口,周家老大和老二大惊失色,连忙拿出那张写了价钱的纸看。周家两个哥哥没读过书,但是周老三教过他们认字,一到十,还有百千万,以及一些简单的字周家老大和老二认识,可稍微复杂些的就不行了,所以那张写了价钱的纸,是半画半写,比如米字简单,周家兄弟认得,周老三直接在后面写价钱,玉米面三字周家兄弟不认识,周老三直接画了个带穗子的玉米,玉米粒则画了一个剥皮的玉米表示。
  “还真是,哎呦,这可怎么办!”周家老大一惊,当初这张纸是周老三在他俩面前写的,每一个图案代表什么,解释的清清楚楚,可他脑子糊涂,昨天和罗娟儿收米时一急,加上那死婆娘一直在耳边唠叨,他心里烦,一下就看岔了。
  难怪玉米粒差价那么大,原来看成玉米粒和玉米面的差价了,想到自己的失误把老二也连累了,周家老大垂着头,感觉没脸见人。
  “都怪你大嫂,这次是她和我去收的玉米粒,昨天我本来不去的,她非拖着我出去,又一直在旁边吵,说收米担心价格高卖不出去,还是收玉米粒最好,吵得我晕了头,要不然哪有这回事!”
  “老三,那咋办,你有什么好法子吗?”周家老二没空责怪谁,这里头压着他卖鸡鸭换来的全部本钱,他要把本给捞回来。
  周老三挺烦的,他不讨厌笨人,但讨厌那种笨还喜欢拿主意的,比如他那位大嫂。
  “先去油米铺问问看吧。”周老三说着看了看天色,刚才还是阳光明媚,一下就乌云密布,眼看就要下雨,“马上到饭点了,等吃了饭我带你们去油米铺。”
  周家老大心急,“现在就去,我心里不踏实。”
  现在急也没用了,玉米粒已经收亏了,周老三指了指天上的乌云,“大哥,马上要下雨,天黑得像锅底,我怕走到半道雨就来了,这粮食可碰不得一点水。”
  “老三说得有道理,大哥,过来和我把粮车往摊子里推,免得雨落下来溅湿了!”周家老二心里挺后悔的,也膈应,明明不是自己犯错,连累他跟着一起悬心,走背字,挡都挡不住!
  上次端午节摆摊,周老三买了卷油布,他从小灶房里取出来给粮车盖上,没多大一会,天边响起几个响雷,轰隆隆几声巨响,接着下起了瓢泼大雨,雨滴又大又密,雨幕深得连不远处的码头都快看不清,行人纷纷避雨,连路边散步的大黄狗都狼狈逃窜。
  “还好听了老三的,要是刚才就去油米铺,咱这一车玉米粒,是彻底砸手里头了。”周家老二站在门口看着大雨心有余悸,他本来就是随口一说,家里的老二是最没存在感的,老大是老大,经常被爹娘念叨,老三聪明,被爹娘喜欢,就他这老二脾气最好,也最容易受忽视,所以一般情况下,周家老二不出口伤人。
  但话落到周家老大的耳朵里,就不那么回事了,他怎么听怎么想,都觉得老二是在怪自己,周家老大没吭声,一言不发蔫巴巴的坐回去。
  老家来人了就是客,吉祥下厨熬了条鱼,乔玉香炒了几个炒菜,六七个人围拢一桌吃饭,毕竟是在饭摊上,做生意的地盘,加上时不时来个客人点菜,吉祥和周老三就没多客套,大家都吃得匆忙,周家老二大口大口的扒饭,留意到大哥好像不夹菜,直接给他碗里夹了好几筷子,“大哥,你吃菜啊。”
  “是啊,别客气。”周老三扒了几口饭,又去收客人钱去了,等他再回来,大哥二哥已经吃完,蹲在饭摊子后面的小山坡上说话。
  周老三拿起碗继续吃之前,对哥哥的背影喊了句,“再等我一会儿,等我吃完饭就去油米铺。”
  “唉,你慢点吃,不着急。”周家老二回头道。
  吉祥给周老三夹了块鱼,又夹了些豆角,“三哥,二哥都说了叫你吃慢些,你就慢点吃,吃快了对胃不好,仔细肚子疼。”
  “好,我听我媳妇儿的,我慢慢吃,细嚼慢咽。”周老三也吃不快,他吃饭和吉祥差不多,都是斯条慢理的,这是多年养出来的习惯。
  ……
  “大哥,你干啥呢?”周家老二跟着大哥去的山坡,本来想商量卖玉米粒的事情,突然见大哥歪了下身子,还用手掌抹眼角,他一下惊住了,“哭了?哭啥,哎呦。”
  周家老二蹲在他身边,拍了拍哥哥的肩膀,“不是啥大事,再说了,咱们还没去油米铺,你就悲观成这个样子?大哥,过了啊,坚强些。”
  周家老大吸了吸鼻子,他这是急的,看老三刚才那个脸色,他就觉得情况不好,一着急眼泪就下来了,”这四两银子是管别人借的,要真亏了,我猴年马月才能还上,你嫂子得发疯,估计屋顶都能叫她戳破喽。”
  “四两银子算啥,生意真的做起来了,赚回来容易的很,大哥,说真的,就算这次玉米粒砸手里了,亏本了,我还要继续干,我瞧出来了,做生意比种地有出息,能过上好日子,你看今天晌午的菜,有鱼有肉,有荤有素,在咱们村这是来贵客才有的席面吧?可我看老三和那几个伙计吃的从容的很,都不抢菜吃,估计他们平日也是这伙食水平。还有,这次收错玉米粒的事,不光是大哥你糊涂,说句不该说的,大嫂也有责任,要不是她在你耳边吹风,你也不会收,你说对不?”周家老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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