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师祖献上咸鱼》第19/93页
司马焦:“那就好。”
说完这句,他拽住廖停雁,抱着她,就好像抱着一坨软绵温热的枕头,闭上眼睛,准备休息。
不是,祖宗你等会儿,说了不是来色诱的,您就这么放心拉着我睡了?那你问这个问题有个鬼的意义?
意义在于,要是有想睡他的心思,司马焦就会选择捏死她。没有那种心思,他就会把她当抱枕。
廖停雁睡不着,她的精神好的有点离谱,被人当抱枕一样躺着,她的思维发散。如果是普通人发呆,那就是发呆,可作为化神期的修士,她的思维发散,就是意识往外跑。那是很新奇的世界,廖停雁能看到整个白鹿崖上的建筑和花草树木,所有东西在她眼前纤毫毕现。她看到天上的飞鹤,心里一动,就完全拉近了过去,就好像她整个人站在仙鹤的身边,还能感觉到空中的风,再一个眨眼,她就来到白鹿崖下的瀑布,看到瀑布潭水缝隙里生长的兰草,看到阳光下瀑布的彩虹和溅起的水珠。
她见到傀儡人在宫殿的廊下走动,见到大黑蛇在殿外的柱子上盘着睡觉,柱子很滑,它睡着了就一直往下滑,滑到底后又醒来往上爬,智商显而易见的不行。
廖停雁就好像得到了一个玩具,意识在白鹿崖上上下下来回看。她看了一会儿,觉得想去外面看看,意识就像云一样往外铺展。
忽然,她感觉身体的脸颊上一凉,猛地睁开了眼睛,那些风一样到处乱飞的意识也瞬间回笼。
司马焦凉飕飕的手捂在她的脸上,他仍然是闭着眼睛,说:“别往外面乱跑,白鹿崖有我在,其他人神识不敢过来,你才能这么随便乱晃神识,出了白鹿崖,外面不知道多少人的神识在虎视眈眈,你一出去,就这个弱鸡的样子,撞上任何一个,马上就能变成白痴。”
神识?刚才那个吗?廖停雁乖巧地哦了一声。
既然这个技能不能玩,那就玩其他的。她躺在那瞅到旁边悬浮的琉璃灯,眨眨眼睛,那琉璃灯就顺着她的意思漂浮了过来,她伸出一只手接住那只琉璃灯,兴奋地想,以后躺在床上想吃什么拿什么,就不用起身去拿了,心念一动东西就过来了!
她瞅一眼旁边的司马焦,看他没反应,掏出自己的小锦囊,从里面拿了吃的。她在里面放了不少东西,都是让傀儡人准备的,这会儿她虽然不饿,但想试验一下偷懒秘技。
像葡萄一样一串串的指甲盖大小果子,悬浮在空中,廖停雁让它们一颗一颗从梗上摘下来,主动送到自己嘴里。她就像雏鸟一样张着嘴巴等着小果子掉到嘴里,小果子送到嘴边,忽然往旁边移过去,送到了司马焦嘴边。
突然被半路截胡,廖停雁诧异,这祖宗不是不吃东西的吗?
司马焦咬着嘴里的小果子,睁开一只眼睛瞧她,“你是个假的化神期吧,随便一拦就能截过来。”
第20章
抢我吃的还要嘲笑我,你特么是小学男生吗?廖停雁心道,你一个大佬,我要喊师祖的人物,在这里欺负新手司机,竟然还有脸说。
她再度动用自己的能力,摸索着控制那些漂浮在空中的小果子。她今天还非就要吃到一颗不可!
可惜,她旁边的祖宗无聊至极,也和她杠上了,每次那果子要落到她嘴边,她都张口了,就会忽然被劫走。司马焦吃她的果子,还要用眼神嘲笑她。
试了六次,次次被人半路劫走,廖停雁放弃了。她灵机一动,让那果子送到司马焦嘴边。以她对这个祖宗的了解,送到嘴边的他反而不会要。
果子掉到司马焦嘴边,他吃了。
廖停雁:“……”猜错了,告辞。
“师祖,喜欢吃这个?”廖停雁假笑。
司马焦:“不喜欢,太甜腻。”
不喜欢你他妈吃什么!
廖停雁心念一动,几十个果子争先恐后涌到司马焦嘴边。吃,给老娘吃啊!让你吃个够!结果还没碰到他的唇,那些果子就一个反射,糊了她一脸。
妈的,好气。她听到旁边司马焦突然笑出了声,心里冷漠地想,你以为我是在逗你玩吗,笑屁啊。
她不太想理这个小学男生,继续摸索自己的能力,汇聚出一团水球,试图让它们像面膜一样贴在脸上,清洗脸上的果汁。她不太熟练,小心翼翼地控制水团,在脸上来回清洗。这种感觉非常爽,脸上清凉又清爽,洗完脸就好像做了个水膜。
咦,这样的话,下次可以用汇聚出的灵水加点什么护肤用的东西,让它们覆盖在脸上,岂不就是贴面膜了?虽然修为这么高了好像不太需要面膜这种东西了,但还是好想用。
她试着在脸上贴了个流动的水面膜,旁边司马焦抬手给她揭了起来,“你这是在干什么?”为什么要把水压成这么一层贴在脸上?
廖停雁反手又给自己做了个,“贴面膜。”她忽然手痒,给司马焦脸上也弄了个。
司马焦:“嗯?”
“这有什么用。”
“保持肌肤水润?”廖停雁回答。
司马焦又觉得自己弄不明白这人脑子里在想什么了。如果现在用真言之誓问她,大约又是奇怪的回答。
廖停雁看到他捏着水面膜的手,伤口还在那敞着。她看到这个伤口,就觉得有点不自在,安静了一会儿,等司马焦重新闭上眼睛之后,她偷偷摸摸把手虚虚放上去,想试着治一治。她输入了一灵力,泥牛入海。
好了,放弃了。
可是看着,实在太碍眼,就算治不了伤,包扎一下不行吗?她想起来创可贴,决定做个大的创可贴。锦囊里有之前在清谷天带来的一种植物叶子,一位不记得名字的师兄说,跌打损伤可贴,所以伤口应该也能贴。
她摸出来大叶子,稍微裁了下,贴在司马焦的伤口上,最后用薄薄一层灵力覆盖上去,裹住叶子和伤口,做了个玄幻世界版大创可贴。
忽然觉得自己好厉害,还可以自行摸索出无数玩法。
她闭上眼睛,又把神识摸到宫殿外面去,尝试着远距离控制,不过片刻,白鹿崖山上红艳艳的花从窗户外面飘进来,被廖停雁伸手抓住。她用意识控制这些红色的花瓣挤压出汁液,顺手给自己涂了个红指甲。
廖停雁在这玩着自己的新技能,外面却因为今日白鹿崖那祖宗没动静,而感到提心吊胆。
“师父,今日慈藏道君未曾去云岩山台,莫非是因为昨日之事令他不快?“
师千缕坐在自己的玉座上阖目修炼,听见弟子问话,微一摆手:“他若是不快,昨日当场就要发作,以我对他的了解,今日他恐怕是有什么事,才会闭白鹿崖不出。”
师真绪问道:“师父,难道就真的没办法窥视白鹿崖中发生了什么吗?如此,我们十分被动啊。”
“司马焦有很强的攻击性,他的地盘绝不允许任何窥视,你以为我们没有安排眼睛进白鹿崖,其他宫脉也没有吗,可你看看,谁成功了,不过是又白白送了些性命罢了。”
师千缕周身灵气浓郁,随着他的呼吸起伏,他说起话不疾不徐,语气中还有些感慨:“谁能想到,当初前辈们以为能控制的一个小小孩童,会长成如斯模样,不仅摆脱了他们的控制,甚至反噬了那么多人,真是令人畏惧的资质与凶狠。濒死的野兽,不好惹啊。”
师真绪没有对此说什么,他身为师氏一脉的晚辈,知道许多事情,关于五百年前发生的那场动荡,他也是有些了解。如果不是那一次失误,他们如今对上这位慈藏道君,也不至于如此束手束脚。
“令你去查的那廖停雁,可有消息了?”师千缕问。
师真绪躬身,“已有一些眉目,只是还未查清她背后究竟是何人。师父,我们或许应当等到查出她的身份,掌握了她的把柄才好控制。”
师千缕:“真绪,你想差了。以她的身份,就是没有把柄,也好控制,我并不顾虑她身后之人,唯一顾虑的唯有司马焦,与她的接触宜快不宜慢。明日,若司马焦还未出现,便令洞阳真人前去求见,一来试探,二来让他为我们送一封信。”
师真绪道:“是,徒儿明白了。”
廖停雁被抱着睡了一天,夜晚来临时,司马焦睁开眼,赤着脚在床边坐了一会儿。廖停雁看他揉着额心的模样,猜测他可能是脑壳疼,她之前在三圣山的时候就怀疑了,他绝壁脑子有病,这个脑子有病不是骂人,是客观的描述。
她还觉得,就是因为脑子太疼了,他才完全不在乎手上的伤,可能比起来,手上伤口的疼并不算什么。
他心情看着不太好,一声不吭,站起身就往殿内的那个池子走过去,他一边走,手指轻挥,浓郁的寒气灌进池中。眼看他准备往里泡,廖停雁瞅着他的手,悄悄动了动。一道灵气缠过去,裹在他那个伤口上。
司马焦脚步一顿,举起手看了眼。廖停雁之前给他用一种名为百益草的叶子裹了伤口,现在覆上来的这道灵力,是用来隔绝水的。他仍是没什么反应,整个人浸到了水里。
廖停雁等了一会儿,没见他有其他反应,立马跳起来溜出了这个宫殿。
自由了!
她兴奋地扑到栏杆边上,看着下方的高度跃跃欲试,要不在这里试试飞行?不不不,太高了,还是换个矮点的地方试。她到一旁的台阶试飞,比她想象得更加容易。
这具身体前所未有的轻盈,心中也没有作为普通人飞起来的畏惧之心,只觉得畅快。
轻轻往前一跃,她漂浮于空中,扭头去看白鹿崖上的宫殿,依山而建的华美宫殿亮起无数盏琉璃灯,常开不败的花树摇曳,夕阳映照下,宛如美妙的梦境。
“我特么能飞了啊啊啊!”廖停雁眼睛亮起来,朝宫殿最高处飞去,站到最高的一层琉璃塔顶,再俯视白鹿崖之外的山川。
远处有庚辰仙府内的家族聚居城市,通明灯火和她所在那个世界的夜晚有一些相似,但是天上飞过去的各种坐骑仙兽,以及流星一般的御剑弟子,又让这个世界格外奇幻。
她独自一人坐在那瞧着天边,修为高了,她能看到很远的地方。其他地方的天空有好些仙兽飞禽飞过去,她还看到装饰了无数彩绸花朵的空中楼船,挂满了造型奇异花灯的飞翔车马。
最奇异的是一座三层带着花园的小阁楼,是无数白雁托起来的,飞在空中时,小阁楼周围还有彩鸟环绕,清越啼鸣,阁楼里似乎有人饮宴,还有人在歌舞。
这是什么天空飞阁,也太会享受了吧,羡慕,有点想上去看看。
她才发现,原来天上还挺热闹的,之前没发现,是因为之前她修为不够看不了那么远,也是因为白鹿崖这一片的天空非常清静,没有任何人敢在这上空飞过去。
现在,只有她一个人敢在这上空乱飞,有种狐假虎威的爽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