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要臣嫁,臣要回家》第118/243页


只是哭完,日子终归要继续往下过。
朝堂之上,卿安抱了病,连日已未来上朝,我并不介意,依旧是一副昏君的模样面无表情地在龙椅上坐着。
寝殿里,我着暗卫唤来了王越,开门见山,径直便对他说,“你先前提议的事,朕答应了。”
我的首肯,令朝堂之中很快注入了一股新的势力,六部当中有三部被我撤换了最高首领,新旧党派呈对立之势。
两派各自为政,斗得不可开交,我漠然视之,好似这混乱不堪的朝堂同我没有丝毫的关系。时日久了,君国民间甚至传出一些谣言,辛辣无比,直指我这个女帝昏庸误国,将位不久矣。
我并不介意。
新旧党争愈演愈烈,卿安终于不得不从宰相府里出来,开始上早朝了。
再见到他,他仇恨我,我亦仇恨他,两个人的目光都像是恨不得将对方杀死。
百官面前,我凛然而立,冷冷地说,“卿相恃宠而骄,对朕多番忤逆,朕原本想要废他皇夫之位,奈何顾念旧情,罚他半年不得再入内宫!”
百官从未见过我如此冰冷的模样,当即伏地颤抖,竟无一人提出异议。
下得早朝,卿安同我擦肩而过,他冷冷道,“君凰,我险些便被你害死。”
我冷笑一声,并未停留,大步朝我的寝殿走去。
他欲再跟,拱门之外被我的暗卫拦住,他咬牙怒斥,“君凰,你究竟有没有心?!”
没了。
早就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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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我册立了新党之首,一个相貌普通,却心机深沉的男人为第二位皇夫。
祭天,行礼,宴饮群臣,之后,送入洞房之时,他淫笑着欲朝我扑来,我自袖间抽出一把匕首,淡淡抵住他的下颌,他登时浑身僵窒。
临出房门,我冷冷俯视着跪在地上的男人,一字一顿,“我给你权势,你替我卖力,仅此而已。”
他僵硬片刻,终于明白,倒也并不纠缠,俯身朝我叩头。
“臣夫万死不辞!”
他也只能万死不辞。
我从袖中掏出一粒丸药,随手丢弃在地,“此毒每月发作三次,我若活着,自然不会让你去死。”
当然,前提是我活着。
他并不傻,立刻举手赌誓誓死会效忠于我,我不置可否地哼了一声,拔脚离去。
“你不用效忠于我,牵制住卿安,足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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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皇夫果然没有令我失望,朝堂一片混乱,却渐渐现出制衡之势。
卿安虽然精明一如狐狸,却不知为何竟像是对我不忍下手,每一招都留有余地,我则是无所顾忌,步步紧逼,不过半月,他手中势力被我夺来近半,朝堂终于清静下来。
而我,也渐渐树立了女帝的威严,再不复之前那般无人听我号令的窝囊样子。
一个月后,我精心挑选出的暗卫所培养的势力终于壮大,将他们之中的三分之一打入了御林军,又三分之一赐予官职,剩下的三分之一则统统被我调派到了边疆去。
朝堂之上,在卿安似笑非笑的眼神里,我已脱胎换骨,凤凰涅槃,端的有了几分铁腕女帝的样子。
君国子民终于对我改观,纷纷交口称赞原来女帝前一阵子是韬光养晦,蓄势待发,先前将我骂得狗血淋头的人,今时今日,将我好生又夸赞了一番……
当然也有骂我的人——
人后,卿安于我耳畔咬牙轻笑,“君凰,你不过是仗着我喜欢你!”
我冷冷看他,冷冷地道,“错,我是仗着,你们都不敢杀我而已。”
凤血诅咒,此时此刻,竟然成了我的护身符。
多么可悲,又多么可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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又五日,君国都城终于纷纷扬扬地下了一场雪来。
十二月二十三日,宫中无事,朝中亦无事,我裹了厚厚的狐裘,乘坐一辆精美马车,前往君国素有盛名的赏雪圣地——祁山。
暗卫早已命人将路道清好,并准备好了下榻之处。
滚滚车轮碾过积雪,辚辚西去,皇城越来越远,卿安身着一袭玄衣,立在丹墀之下,静静看我越行越远。
他没有跟,但我知道,随行侍从之中,必然有他的奸细。
又或许,并不只是他的奸细而已……
两日之后,抵达祁山山腰,行宫华美,大气,一望便知是出自皇家的手笔。
我甚满意,提裙进了行宫,小桥流水,暖意融融,我的寝殿被修葺成温暖如春的样子。
不愧是我的心腹,暗卫倒懂得我的心意。
将行宫巡视一遍,我越来越觉满意,在国都时那副提心吊胆的警戒终于卸去,瘫倒在榻,昏昏沉沉睡去。
——自十月坠湖而死那一天起,直至今日,将近三个月的时间里,我终于,睡了一场好觉。
这一觉,他并未再来入梦,三个月以来,这同样是第一次。
想来……是我忘了他了?
我既觉宽慰,又觉失落地撩开眼皮,赫然映入眼帘的,竟然是一袭绯衣。
我浑身一震,只觉自己是看花了眼,瞪大眼睛,依旧是……他脊背僵直,背对而坐,正垂眸凝着桌案上不知什么东西。
眼泪迅速盈于眼睫,我根本无法控制,泪眼朦胧之中,我看到他转头看我,眼神先是火热,再转凉薄,他冷冷道,“堂堂一国女帝生辰,便在这荒山野岭上过?”
眼泪盈满了我的眸子,涩意哽住了我的喉咙,我没犹豫,也没考虑,赤着脚便奔下了地。我踉跄着,不管不顾地拥住了他的身子。




【123】罪孽激情

连夜的到来,令我陷入了空前未有的手足无措当中。孽訫钺晓
我赤着脚踩在地上,如墨的青丝尽皆披散在肩后,正紧紧地揽着他的腰身,突然之间反应过来自己这副模样儿势必很丑,我松开他,转身就往梳妆台的方向奔去。
抓起胭脂,却打翻了水粉,刚捧起水粉,又将菱镜摔了个粉碎,我白着一张脸抬起了头,双手直颤,刚想喊门外守着的暗卫再为我寻一张镜子来,突然听到身后传来冷冷的一声。
“你害怕朕?”
他说“朕”饫。
我怕,我确实怕,这三个月以来我昼夜不停地害怕他来,可是如今……我害怕他走。
我这副样子太丑了,势必比不过他宫中新娶的两位皇妃,我要妆扮一下自己,我不想他立刻就走。
光着脚踩在绒毛细长的波斯地毯上,我只觉如坐针毡,哦对,妆扮不得,至少该换身衣衫!现下我通体只穿着一身雪白中衣,衬得脸色又冷又白,我要找出一件喜庆点儿的来…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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