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要臣嫁,臣要回家》第197/243页


怎么会!即便以前的我确实曾被连夜迷惑,可现下的我对他完全没有记忆没有感觉啊!
我辩解说,“我只是想好聚好散罢了。”
卿安一把箍住了我的胳膊,厉声,“你确定自己不会再爱上他?!”



【182】怀孕(2)

我确定,不会的。孽?钺晓
抬起眼看向卿安,我斩钉截铁地说,“所以我放他走了。”
只要不再见他,只要再无接触,两个完全没有交集的人,怎么可能会再有感情滋生出来呢?
我对自己的想法持有绝对的自信,却不曾想,卿安却不认同,他几乎是用一种既无奈又同情的眼神看着我说,“如果不是没有自信,你需要躲着他?君凰,你这样只能说是自欺欺人吧。”
我愣了一下惬。
卿安眉眼复杂地瞅着我,瞅了半晌,他叹了口气,抬起手抚摸我的额发,口中半是自嘲半是寥落地说,“君凰,你那时说你爱的是卿安……可是气他的话?”
我眉毛一皱,当即出声反驳,“当然不是!”
我是喜欢卿安,我是喜欢他的!他说他是我的夫君,他又肯对我好,而且还不惜大费周折地把我从鬼门关里拖了回来,我怎么能不喜欢他踪?
我的话,令卿安眉眼间的忧色终于褪去了几分,他看着我,想了想,正要说些什么,却忽然间想到了什么似的,眼神移向我的小腹,眉眼瞬间便有些失落。
我突然间也想到了什么,忍不住脸色一变,脱口而出,“我,我怀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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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医很快再次被宣了进来,诊脉的时候,卿安的脸色很不好看,我的也一样,难看的几乎可以比拟白色的纸张了。
御医很认真地诊了一遍,满脸喜色地站起身来,拱手朝我笑道,“恭喜陛下,贺喜陛下,您的确是怀有身孕了!”
我当时只觉雷劈在脑,两只耳朵都嗡嗡直响,忍不住闭了闭眼缓一缓神,睁开眼便是一句,“怎么会,我前些时候不是险些死了吗?”
御医的面色像是也有些诧异,他想了想,小心谨慎地说,“想来是这一喜脉早于您出事之前就有了,只是您未察觉?”
卿安回忆了一下我被刺穿胸口而昏迷的情景,有些犹豫地说,“莫非……你昏迷的那段日子,这孩子并没有受到影响?”
这也太神奇了吧!我都要死了,肚子里的娃儿却没事?我觉得难以置信,就转脸看向卿安,皱眉问他,“无量道长救我复活的时候,就没察觉到我有孩子了?”
卿安摇头,“当时最重要的事便是用巫术为你续血,哪有工夫注意其他?”
我忍不住嘴角抽了一抽,太草率了吧……
御医插嘴道,“陛下性命垂危尚且还能以巫术救活,焉知腹中龙嗣不是有上天庇佑,故而安然躲过了此劫?”
我与卿安对视一眼,觉得御医说得有理,便双双陷入了沉默。
末了,终是卿安抬起了眼,他摆了摆手,让御医退下了。
御医走后,寝殿内一时之间很静很静,我和卿安都没有说话。
良久之后,终于是我忍不住了,偷眼觑了卿安一下,见他怅然若失地在想些什么,我忍不住心尖一颤,伸手扯住了他的胳膊。
他终于转眼同我对视,眸子里一片沉沉寂寥之色。
我咬了咬唇,欲言又止,半晌后,终是决定豁出去了,愁眉苦脸地对他说,“怎么办,这孩子……真的是连夜的?”
卿安抿紧薄唇,面色寥落,没有说话。
看来是了。我顿时锁紧了眉尖,恨恨地骂,“我果然是个贱骨头!他不要我,还要杀我,我竟然怀了他的娃娃?”
越想就越是觉得失忆之前的自己势必是一个赔了身子又赔心的赔钱货,我为自己不值,既羞又愤的,忍不住抬手往自己肚子上拍打,“该死,该死,君凰,你真是该死极了!”
“够了。”卿安捉住了我的手,却没看我,他眼睫轻颤,别过脸,低低地说,“孩子终归是无辜的……”
我顿住了手,看着他,有些怯怯地问,“你……你不生气吗?”
他没有说话。
我想我终于明白,为什么卿安一提起连夜,就会咬牙切齿了。
就连我想想都觉得羞愤欲死,我是卿安的妻子,却怀了连夜的娃娃,这,这到底是什么事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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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来的几天里,卿安不许我再随便乱跑了,就连药都开始严格控制,不许我胡乱吃,但这些终归不是令我最难过的。
――我最难过的是,卿安似乎开始躲着我了。
往日里,我们几乎时时刻刻都腻在一起,可今时今日,我们依旧是在一起,但他在看向我的时候,眼神飘忽,游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他开始变得心不在焉的了。
已经不止一次有宫女向我汇报说,她们见到卿相爷并不进殿,而是立在我的寝宫门口,茕茕一人地独站发呆了。
我听了只会愈发的自责。
而与此同时,我怀孕的消息不胫而走,宫人们纷纷以为是卿相爷的骨肉,有不少主动向卿安道贺的,这种时候,我经常看到,卿安脸上是笑,袖子底下,拳头却是暗暗地攥起来了。
他分明是觉得愤怒,难过……
我站在回廊的另一头,玄衣广袖,裙摆曳地,静静看着,心底只觉得自己是个混蛋。
第二天,我命宫人将御书房里悬挂着的“连夜”字画统统撤了下来,丢进了不知名的角落,可看了看没有那袭玄色身影的大殿,心中依旧觉得空荡荡的。
第三天,卿安没有来上朝,只奏报说他生病了。
他分明是不想见我……
我觉得委屈,又觉得错在自己,也不怎么好意思主动跟他说话。有好几次我都摆驾到相爷府邸门口了,却不敢进去,打道重新回宫了。
侍候我的宫女奇怪地说,“陛下同卿皇夫吵架了吗?”
我苦笑不已,若是吵架也便好了……他连吵都不肯同我吵,这才是最煎熬的。
他不肯见我,我没脸见他,两个人渐渐开始给予对方空间,几乎要相敬如宾了。
这样的日子,一直在令我煎熬地持续着,直到有一日,骠骑将军从边境回京述职,论理我是该举办宫宴以示奖赏的,那一天,我终于见到了抱病许久不肯露面的卿安,他的气色确实很差。
我们已经有十几天没见面了。我好想他。
宫宴之上,群臣朝我和他敬酒,嘴里说着各种恭喜的话,卿安俊脸阴沉,我则是苦笑连连,不时偷看卿安一眼,心中明明自责得很,却又要做出一副言笑晏晏的样子,维持好歌舞升平的局面。
那一晚,卿安喝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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寝宫里面,他红着眼睛将我压倒在床榻上面,瞪大了眼盯着我说,“你笑得很开心啊……”
我没有。
身子被他压着,我很不舒服,可他终于肯见我了,我很高兴,就抿了抿唇,没有反驳他。
却不曾想,我的不反驳,看到他的眼里,竟然成了默认了。他狭长的双眼因着酒意而变得猩红起来,苦涩瞪着我说,“这就是你说的爱我?”
问完这句,他踉跄起身,摇摇欲坠地在原地站着,抬起那条终于接好了的手臂,一脸忧伤地指着我说,“君凰,我爱你好多年,好多年了……你知道吗?”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记得了,可我知道他是在乎我的。从床榻上爬起了身,我赤脚下地,紧紧地拥住了他的腰,就听到他喃喃自语地说,“我难过,我当然难过……五岁那年,我就认定你是我的,可时至今日,你终于忘了别人,却怀了他的孩子,我又该怎么办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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