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要臣嫁,臣要回家》第201/243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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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成的事,令朝堂之中风向大变,先开始还有人不时提出与卿相相反的意见,如今,已经完全变成卿安的一言堂了。
没有人敢反驳他。
关于二皇夫,他给了我解答,“陛下失忆之前,二皇夫已经病了,待你回来,他病入膏肓,臣夫怕他疯言疯语惊扰了陛下,故而将他关了起来。”
他看着我说,“陛下放心,有专人‘好生’侍候着他。”
二皇夫得了什么病?他没有说,我也不再问了。
每一夜,我们相拥而眠,我却莫名其妙地觉得,他的怀抱,再不像从前那么温暖了。
但至少,打那之后,再也没出过有人行刺我的事件,卿安将我保护得很好,皇宫内外都有层层侍卫守护我的安全――他的那副架势,让我觉得,是连夜欺骗了我,这样的卿安,怎么可能会阳奉阴违地派人杀我的孩儿?
可不管再怎么说,我对他,分明是有了一些隔阂,再加上连夜以我俩的性命相威胁让我照顾好腹中胎儿,我不敢有失,少不得要小心谨慎地过日子,也不再像之前那么单纯无邪了。
而卿安也确实开始拥有越来越多的权力,满朝文武无人不知,女帝只是个摆设,真正说话算数的,是皇夫,是卿相爷。
我怀孕三个月的时候,卿安甚至以我身子不便为由,代我去祭了太庙――他俨然是把自己当做我的凤君了。
而朝臣果然给力,就在他祭太庙回来的当天,纷纷上奏折给我,恳请我册立卿皇夫为凤君。
凤君,凤君,等同于男帝国家的皇后,我将他册成凤君,他就是我这辈子真正的夫了。
看着奏折,我心中并没有太多的想法:我和连夜关系不清不楚,卿安至少是我皇夫,我似乎没有理由拒绝册立他。
伏案沉思,我想了想,命人将卿安唤来。摒退了众人,我问他说,“我腹中孩儿,当真是你的么?”
他斩钉截铁,“自然是的。”
我又问他,“你可会如同珍视我一般地珍视他?”
他几难察觉地眸光动了一下。
我追问不舍,“会吗?”
他褪去异色,笑,“既是我的孩子,焉有不珍视之理?”
他这话说得其实很有技巧,可惜我当时没有明白,我想了想,他倒是挺呵护孩子的,于是朱笔提起,我在奏折上写了个“准”字。
卿安见了,笑容漾开,眉眼弯弯的。
他握住我的手,对我说,“凰儿放心,我势必会对你我的孩儿好的。”
他字正腔圆,将“你我的孩儿”五字,咬得清楚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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钦天监和礼部立刻开始张罗册立凤君的事宜,我身子重,行动不便,卿安一个人负责练习典礼上各种仪式所需要的程序,以及试穿礼服什么的,他忙得不可开交。
寝宫里,我再一次收到了连夜的信笺,他写的很是简单,“舜国战事即将告罄,我会尽快去看孩子。”
我是不是忘记说了?这两个月以来,连国在同舜国交战,官方原因我不知道,具体过程我也不知道,至于战争结果……还没到来。
只依稀听宫人们私下里窃窃私语地说,连皇早就对舜国有不满,此次交战,其实并不突兀,连皇对大捷是势在必得。
大家都明白连皇打舜国是因为早有仇怨,却鲜少有人知道,他是要用舜国的江山,做自己孩子的生辰贺礼……
当然,这样的话,我看完忙不迭地便烧了,哪里敢让它久留?
连夜不再频繁来君国看我,我觉得如释重负,可他似乎在我身边安插了什么高手,不仅为我传信,更一直在照拂着我,并日日亲自检验我的一切饮食里面是否有毒……连夜的人如此小心谨慎,怕也是我腹中胎儿安然无恙的一个原因。
――毕竟,连夜认定了,卿安是一定要除掉我肚子里的孩子的。
谢天谢地,我摸着自己渐渐隆起的肚子想着,你可千万不要有事,若是你出了事,被踏平的,就不只是舜国那么简单……尽管并非出于自愿,可是,你看,我到底还是被连夜牵着鼻子走了。
三日后,是黄道吉日,宜嫁娶,宜出行,宜祭天。册立凤君的日子,就在今天。
三个月的身孕,虽不算大,可因着我身量娇小,行动起来已多有不便,一番祭天祭祖的折腾下来,我通体汗湿,发丝凌乱,扶着卿安的手腕直低低喘气。
钦天监瞅准了时机递过一杯清酒来,嘴里说道,“大致仪式已经走完,既然陛下龙体不适,不如提前将交杯酒喝了,仪式便算结束。”
我望着那波光粼粼的清酒皱眉,拒绝,“朕怀有胎儿,不宜饮酒……”
“不过清酒罢了。”卿安却是轻笑着将两樽酒盏接了过来,递给我一个,与我手臂相交,柔声劝,“凰儿只喝一口,心意到了即可。”
我想了想,也好,可又看了看,数十丈的高台之上只有我,卿安,以及钦天监三人,文武百官纷纷立于下面台阶上观礼,我怎么让连夜的人为我验毒?
我的犹豫,被卿安看在了眼里,他微微一笑,“你不敢喝?”
不等我回答出声,他微一仰头,就着手臂相交的姿势,将自己手中那杯酒水一饮而尽。
我禁不住微微讪红了脸,不再犹豫,抬臂将酒水喝了,卿安顿时狭长眼眸弯弯。
钦天监欢喜宣告,“礼成!女帝凤君佳偶天成,情深不变!”
高台下山呼千岁万岁之声,几乎响彻云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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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晚,卿安笑得邪魅地朝我求欢,我犹豫,他说,“我已经问过御医,前三个月最是危险,可度过这时,也便无事了。”
他是凤君,我是女帝,已经拜读了几本春宫的我自然知道他的要求并不过分,可我望着自己隆起的小腹,迟疑……
卿安笑得有些古怪,他道,“凰儿还没察觉什么异样?”
我愣。
他抬手抚上我的小腹,软软地笑,“我寻了足足两月,终于找到了这一味药,于母体丝毫无害,却能将孩子流尽,还不痛不痒……”
他吻吻我,笑,“我好不好?来,生一个真正属于我的小孩。”
我愣愣的,低下头,看到大股大股的黑血从身下涌了出来。



【185】恨他


我明明大睁着眼睛,却觉得,自己做了一个梦,梦里有许多奇怪的东西。
有一片苍茫广袤的雪原,有一辆马车,有一个绯色华服的稚嫩少年,还有一个匍匐在雪堆里面的小小女孩……
自打续血醒来,我从来不曾经历过这样的场景,可场面又是如此的真实,生动,让我毫不怀疑,它们确实沉睡于我的脑中。
这些记忆的片段,随着我身下那源源不断涌出的血,渐渐地活跃于脑海当中――
我看到有一座山,有一个门派,有形形色色舞枪弄棒的人,还有一个瘦弱的、孤小的身影…惬…
我看到了一个白衣服的男孩子,却看不清脸孔,我看到了雍容华贵的京城。再之后,就是绯衣,绯衣,绯衣,绯衣……那个穿红衣服的人,竟然贯穿于我所有的记忆当中!
黑血一直在往外涌,突变发生得令人猝不及防,而记忆的苏醒同样让我没有准备,无数个记忆碎片纷至沓来,几乎将我的脑袋炸裂了开,我腹部的疼痛,竟远远比不过脑袋――倒也难怪卿安会说他寻来的药极好,对母体完全无害……他未曾料到,尘封的所有记忆,陡然间苏醒,会令我承受不来吧?
我惨白着一张脸,浑身遏制不住地发抖,我看着自己的身子,再看向卿安,他先开始是在微笑,到了后面,许是见我眉头紧蹙,一张脸惨白惨白,他渐渐的,渐渐的笑不出来了…迈…
“君凰,君凰!”
他回过神儿,张皇的,慌乱的,几乎有些手足无措的捉住我的胳膊,狭长的眼睛里面满是骇然。
他死死地握着我的手臂,焦急地说,“你不舒服?怎么会,这药明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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