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要臣嫁,臣要回家》第52/243页


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张吉瑞倒了,工部尚书石越却是瞬间就气愤至极地跳了出来。
“陛下在哪儿不重要,你是谁也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要会见朝臣,他要亲自授意,我们大家才好安排随州赈灾事宜!”
扯回赈灾一事?
方才被我的出现弄得恍惚的中立朝臣们,被他这么一点,再次开始点头附和了。
我侧了侧脸,眼神淡淡,含笑看向石越,“这话怎说?”
他气冲冲的,“社稷大事,岂有你一届女流之辈来干涉的?莫说你同陛下有婚约了,便是你已然做了皇妃,后宫也是无权干政的!”
话音落定,满朝哗然。
石越用字字铿锵的一段话,将我这个准皇妃的救场行为,定义为“后宫干政”,霎时间,不少朝臣都用一种看祸水的眼神逼视着我。
局势瞬间就倾转了……
左安李余崔锲更是齐齐色变,显然是没料到一向大老粗的石越,竟会说出这番话来。崔锲上前一步,想要帮我,“风——”
话未说完,被我轻飘飘地打断。
“是么。”我看向石越,笑吟吟的,“石尚书既然知道后宫不得干政,想必,也该知道另一桩事了……”
“你说!”
见朝臣舆论顿时被他拉了回去,他不无得意地瞪着我。
我依旧笑着,声音不高,却足够清晰,我一字一顿地说,“所谓工部,掌管各项工程、工匠、屯田、水利、交通等政令,与吏、户、礼、兵、刑并称六部。”
“是又如何!”
“如何?”我翘唇睨他,“齐州洪涝,死伤数万,随州干旱,灾田万顷,若是尚书大人将工程水利修缮好了,此种悲剧怎会出现?”
他猛然一呆。
我垂了垂眼,低低地叹,“可怜我慈悲陛下,生怕石尚书过于羞愧,无颜见他,这才故意称病在寝宫之中呆着,谁想……竟会遭人如此猜忌……真是委屈得很!”
石越粗犷的一张脸上,又羞又窘,当真是臊得不成样子了。
那些刚被他那番冠冕堂皇的赈灾说辞拉拢过去的中立朝臣,瞬间恍然大悟,齐齐和他拉开了距离,用谴责的眼神注视着他。
石越几乎无法立足,讪讪退了。
我拭掉掌心汗滴,侧了侧眼,这就看到,自始至终都冷眼旁观、嘴角噙着一抹笑意的礼部侍郎史一海,他正灼灼看我。
我挑了挑眉,以眼神询问他,要过招么?
他怔了一怔,继而微笑——不愧是爷爷一句一个“笑里藏刀”来夸的男人,他盯着我,盯了好久,终于徐徐摇头,嘴唇微启,无声朝我做了个唇形。
“不了。”
我浑身一松,只觉后背全是汗了。
局面终于被控制了下来。
.
李公公又捏造了几句陛下的病况,大臣们纷纷散了,一场闹剧,终于暂时拉下了帷幕。
我从丹墀之上缓缓走下,只觉步伐飘渺,像是踩在云端似的。
“风史。”
台阶之下,史一海噙着一抹微笑,正一脸无害地看着我。
我心头一绷,却也无处可躲,只得硬着头皮往下,“侍郎有事?”

他点一点头,“事称不上,不过几句闲话罢了。”
我抬眼朝他身后望了一望,左安、李余连同崔锲,正一脸警戒地盯着史一海,我几难察觉地摇了摇头,示意他们无事,三人顿了一顿,这才朝我投以“速战速决”的眼神,转身朝外走了。
偌大宫殿之中,只余下我和史一海两个。
“侍郎有什么话,请指教吧。”
我抱着《要录》,同他隔开几步,嗓音淡淡的。
史一海眼神一扫,就知道身后人走光了,他朝我迎来,距离我还有三步的地方,站定脚,笑眯眯的,“指教着实谈不上,却是有几句闲话,想问一问风史大人。”
“你说。”
“第一句,风史可是接受陛下的求亲了?”
我愣了一下。
这,这个?
史一海含笑凝视着我。
我皱了皱眉,愕然不解地回看着他,“你问这个作甚?”
他低笑着,“随口问问罢了。”
我一脸防备地注视着他,看了一会儿,眸子一眯,一字一顿地说,“恕我失礼,无可奉告。”
他噎了一噎。
却很快重又笑开,“也罢。”他继续问,“第二,风史对我礼部萧尚书,没感情了?”
礼部尚书……是萧祐。只是……他问这个干吗?!
我几乎是有些防备地死盯着他,“我同萧祐如何,与你何干?”
他愣了一愣,似乎没料到我会这么回答,却没再说罢了,而是摇头苦笑,“齐州有灾,随州同样有灾,风史为何不助我一臂,帮萧尚书躲过此劫?”
我浑身一震,他,他们……果然是在帮萧祐对付连夜?!
我手指直颤,恨恨瞪他,“是非黑白,一清二楚,萧祐为人光风霁月,几时需要你们来帮了?!”
史一海又是一愣,却没再说,而是笑了一笑,“罢,罢,我不问便是了……”
他转身走了。
我气得实在不行,怎么也不能把张吉瑞那样的人和萧祐联系到一起去,一边快步走出大殿,一边恨恨地说,“道不同不相为谋,我才不会信呢!”
正疾步走着,腰肢突然一紧,竟被人从后给揽了住。
那人款款地笑,“不信什么?”他手掌一缩,将我搂得更紧一些,轻声笑着,“我回来了。”

【074】他的表白

正疾步走着,腰肢忽然一紧,竟被人从后给揽了住。蔺畋罅晓
那人款款地笑,“不信什么?”
他手掌一缩,将我搂得更紧一些,轻声笑着,“我回来了。”
如此轻佻的动作,如此谐谑的口吻,在我看来,只可能是一个人做的。
“连夜?!崴”
我先是怔了一怔,下一秒,几乎是又惊又喜地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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