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奏皇上皇后要出轨》第19/185页


  被甩的眼冒金星、有气出没气进的宣旨公公眼泪横流、口水乱喷,求救的朝着副将伸出孱弱的手指:“快来……快来拉住这个疯子……”
  副将和其他御林军默契的朝后倒退一步,公公啊,不是他们见死不救啊,只是这几天他们都被指挥使大人甩怕了,没关系,等大人甩够了,你就解放了。
  ――
  在楚烨出现的那一刻,本是血腥拼杀的小院立刻陷入诡静,几乎所有人都如梦中惊醒,提着兵刃朝着那气势夺人之人望去。
  清凉的月光下,枝蔓铺开浓茂如华盖,他一身明珠般明润华丽的锦袍随风轻舞,俊美的侧脸带着刀削般的精致,长长的睫毛微微垂着,将黑如墨色的眼瞳遮住大半,可眼神中的夺人气势,依然可以秒杀千军:“宁威,朕对宁国公府可是不薄啊!”
  换句话的意思是,老子待你不薄,你却先劫了老子的女人,又来撬老子的江山;狼心狗肺用来形容你都是夸赞。
  天子一声,立刻就让气氛紧绷的场面碎的稀里哗啦;先前还骁勇善战的青衣卫面露胆怯,再不敢轻举妄动;段清也收起长枪,如屹立不倒的战神目光灼灼的盯着前方。
  楚烨揽着徐昭的腰,轻轻一提气就如九天仙人翩跹优雅的从高树上飘落下来;转眸轻笑,幽幽的看着宁威,“不知朕的王兄许了你们什么好处,能让你这么死心塌地的追随?”
  说这句话的时候徐昭总是觉得楚烨的眼神在盯着自己,哎呦喂,这只孽畜不会是发现了什么,在这里指桑骂槐吧。
  徐昭的心有些哆嗦,连看他的勇气都快没了;所以自然也没看见宁威藏匿在宽袖下的手诡异的动了动,似是抓住了什么,脸上扯着决绝的笑容:“胜者为王败为寇,皇上现在正逢春风得意,没想到还会关心大皇子和小臣。”
  “朕能不关心吗?”楚烨清凉的语气里带着淡淡的笑意,可在场之人却只能从那笑声中听到森冷的杀气:“朕的王兄当真是好大的本事,当初能从朕的眼皮子底下金蝉脱壳,还能在京中埋下宁国侯府这条暗线,朕若再忽视他,就离死不远了。”
  徐昭心底一阵唏嘘,段清果然将楚恒的消息全部都告知了楚烨,只要一想到段清这只鬼畜和楚烨这只祸害联合起来一起欺负楚恒那只倒霉鬼,徐昭就替那小子感到忧伤;那孩子上辈子得默默造多少孽,才能在今生被楚烨和段清一起合着伙儿的蹂躏。
  看着楚烨冷意满满的笑容,宁威自嘲道:“能让永远眼高于顶的皇上心存忌惮,看来小臣这次也不算白忙活一场。”说到这里,他眼神诡异的落在徐昭的身上:“大皇子纵然不是皇上的对手,可有一点却是不得不佩服,就是他比皇上你还要了解你自己。”
  话音一落,徐昭就觉得宁威的眼神愈发的冷亮,就像一只蛰伏在草丛中的毒蛇,吐出腥红的蛇信子:“小臣虽然办事不利,但想在最后给大皇子和皇上留一份礼物……”意味深明的眼神又在徐昭身上一刮。
  楚烨立刻警惕,长臂伸出就将徐昭护在身后,可他这个动作却让宁威露出一个更加笃定的笑容,刹那间阴风刮过,只看宁威猛地一翻衣袖,骨节修长的手骨间一个精致小巧的盒子在朦胧的月光下闪烁着危险的银光;下一秒,紧闭的盒盖被弹开,数枚银针如天女散花朝着楚烨爆射而来。
  段清身法极快,如闪电般挥动着手中的银枪替楚烨挡下部分银针;可从盒子里爆射出来的银针简直多如牛毛,且根根纤细轻巧,就算是有段清这样的绝顶高手帮忙解决也是能力有限,难以力挽狂澜。
  楚烨显然是没想到宁威身上会藏了如此阴毒狠辣的暗器,匆忙抱着徐昭后退飞起,可那银针的速度实在是太古怪刁钻,眼看着就要扑面射来;楚烨唯有破釜沉舟,卷动着宽大的衣袖准备搏命拦下此物;可刹那间,一个灵巧的小人突然从背后奔来,跟着,本应该被安全护在后面的徐昭跳到他的面前。
  对上他诧异睁大的眼睛,徐昭淡淡的轻笑,笑容还未到达眼底,那张娇花般明艳的脸颊瞬间变得惨白,随着一记闷哼,徐昭便觉得喉间一甜,一股控制不住的带着浓郁味道的温热液体从她的嘴角漫出来。
  靠!让她逞英雄,变成刺猬了吧!
  “阿昭!”楚烨一把抱住身体软下来的徐昭,看着她嘴角流出来的鲜血,下意识的就去捂,可温热的鲜血却像不要钱似的顺着他的指缝不停地往下滴。
  段清回头看向被楚烨抱在怀里的徐昭,紧握着银枪的大手被捏的咯吱作响,冲天怒吼一声,飞身而起,直直朝着宁威杀去;而宁威似乎早就预料到自己会有这样的下场,只见他展开双臂,看着瘫软在楚烨怀中的女子得意的笑出声。
  楚烨,看着心爱的女人为救自己而死,骄傲冷酷如你应该能感受到绝望吧。
  徐昭在银针入体的瞬间便浑身僵冷疼痛,努力睁开眼,看着这个被她拼命护下来的男人,明明已经痛到了极致,可还在强撑着笑:“楚烨,我好疼。”
  楚烨觉得整个人都要碎了:“不疼!不疼!朕,……我会救你,不会让你出事!”
  恍惚中,徐昭似乎看到楚烨眼眶中泛出来的眼泪;一时间悲喜交加,心情错中复杂;爹啊,您再三叮嘱女儿一定要拿下楚烨这只孽畜,现在女儿把他给招惹哭了,这算不算是拿下了呢?

  ☆、028:尊贵之人

  “段清住手!”
  就在银枪锋利的枪头快要没入宁威的心口时,楚烨的咆哮着制止了段清的猛烈攻势。
  他不解的回头去看,看着被楚烨抱在怀里生死不明的她。
  对上段清质问的眼神,楚烨眼底一片撕裂的疼痛:“银针上有毒。”
  紧握银枪的大手微不可查的颤了颤,等再次恢复冷静,段清整个人都似变成了冰人,硬冷异常、冷冽逼人,长枪被抛开,大手如钳狠狠地掐在宁威的脖颈上,逼问:“解药!”
  青衣卫看见主子瞬间就被段清制服,急忙扑上来营救。
  砰!的一声,紧闭的院门被人从外面踹开,一个个身着金甲黑衣的御林军如过江之鲫般从院外冲进来与青衣卫缠斗在一起;原是守在外面的徐诺听见了楚烨的大声呼喊,不顾圣旨命令,一脚踹开宣旨公公,领着御林军就冲了进来。
  宁威透过重重身影看向数步之外抱着徐昭埋头痛苦、颤抖不止的楚烨,目光如血的对段清得意的笑:“江湖唐门的暗器,蜀州最毒的九转断肠花之毒,她――死定了!”
  段清手上的力道大作,掐的宁威浑身抽搐,可就算是这样,他依然涨青着脸色咧嘴大笑,鲜血从他的齿缝中流出来,这一刻的他,哪里还有一点昔日风流贵公子的风雅潇洒,反倒像是地狱中爬出来的厉鬼,狰狞到令人心悸。
  徐诺举着大刀冲在最前头,刚进院子就看见皇上半个身子都隐在夜色中,而他的怀里似乎正抱着一个人;一股刺痛的恐惧感让徐诺像是意识到什么,脸色大变的提着宽刀冲过来。
  “阿昭。”
  看清楚躺在皇上怀中脸色发白嘴唇青紫的妹妹,徐诺扑跪在地,整个人都快僵硬了。
  徐诺的喊声让楚烨从无尽的痛苦中回过神,一双永远清冷的眼睛里此刻正翻卷着将来的风暴,紧抿的薄唇几乎拧成了一条细线,可见此刻他的痛苦和挣扎。
  “大哥。”徐昭觉得自己整个人都快痛死了,可身体上传来的疼痛却又逼的她连昏厥的权利都没有。
  这该是多阴毒的暗器,让人在极度清醒的情况下体会着宛若人体极限般的疼痛;就像是睁着眼睛看着自己死一样,不仅仅是身体的折磨,更是对心灵的极大摧残。
  徐诺跪行到徐昭面前,颤抖着手指去擦她嘴角不断溢出来的黑色血液:“大哥在,妹妹,大哥在,你别说话,别害怕。”
  徐昭还是第一次看见土匪气十足的大哥露出这么恐慌的表情,本想扯着嘴角笑话他,可浑身的力气都被她用来压制身体上的疼痛,现在别说是让她笑了,让她哭都费劲。
  “吱吱――吱吱――”
  一个小小的白团从徐昭的袖口中钻出来,小家伙眨动着灵气十足的金色眼睛,硕大的耳朵一个耷拉一个支棱着;在看见身受重伤,脸上带着死气的徐昭后,小家伙明显一怔,跟着便吱吱大叫的跳到她的身上,伸着白白的毛爪不断地擦拭着徐昭嘴角的血渍,小小的三瓣嘴飞快的蠕动,叫声里居然带着哭腔。
  楚烨和徐昭都没想到半路上会跳出这么个小东西,本还以为是什么牲畜小兽,可看它亲昵地偎依在徐昭的身上,便猜出小家伙可能是徐昭这几天收养下的,便也不拂开它,任由它爪忙脚乱的去擦那流也流不尽的鲜血。
  正准备霍霍掐死宁威的段清听到了元宵的动静,本是阴郁的脸色突然想到什么,伸出手指便毫不留情的在宁威的琵琶骨上狠狠一点,一声清脆的骨裂声夹杂着吃痛的吼叫从宁威嘴里喊出来。
  看着瘫软在地的宁威,段清道:“留着你的命,等着她来收拾你。”
  话音一落,段清便脚步飞快的朝着楚烨等人快速走去。
  只是短短的几息时间,徐昭的气色更差,沉重的眼皮没有力气的搭垂着,本是粉嫩的嘴唇已经变成了铁黑色,一张脸白到透明,甚至都能看见青色的血管在薄薄的皮肤下鼓鼓的跳跃。
  段清飞步赶来,眼神沉重的看着饱受折磨摧残的徐昭,伸手就在她身体上的几处保命大穴上麻利地点了几下,然后就从楚烨怀里接过她,伸手就要脱掉她肩上的衣衫。
  徐诺看见他的动作,怒而制止:“你做什么?”
  “你要是不想看着她死,就别给我捣乱。”
  “你再敢动我妹妹一下,老子削你!”
  “徐诺。”看着横眉怒竖的徐诺,楚烨出声喊住:“朕,信他。”
  徐诺诧异的看向皇上,脸上写满了对段清的不信任,可是在对上皇上笃定的眼神后,终究是放开制住段清的手,低哑着嗓音在他耳边说了句:“你若敢耍花招,就算你是大宛领兵数十万的王爷,老子也会宰了你。”
  听着徐诺警告的声音,段清脸色沉静,目光落在徐昭苍白的脸上,眼底的沉痛被小心隐藏。
  知道自己留下来也没什么用,徐诺对着楚烨行礼道:“皇上,微臣去清剿青衣卫余孽,皇后娘娘――就交给您了。”
  说完,徐诺便抱拳离开;那一身的黑衣金甲在火光的照耀下像是快被烧起来,正如他此刻煎熬的心,痛如火烤;这帮混蛋,敢这样欺负他的妹妹,他一定要让这帮王八羔子偿命。
  看着徐诺沉重离开的身影,楚烨着急的问段清:“你想怎么救?”
  “救不了的!唐门暗器诡异多变,这牛毛银针一旦入体就会随着血液漫身游走,伤其全身筋脉,再加上剧毒辅佐,纵然一代神医朱悬在世,也是穷途末路、爱莫能助。”被打穿琵琶骨的宁威倒在血泊中,讥笑着看向楚烨说道。
  楚烨看着被几乎废了全身无功的宁威,如果不是他心挂徐昭安危不能随意走开,他会毫不犹豫的将这个让他恨之入骨里的混蛋亲手送进鬼门。
  段清却在听到宁威的话后,讽刺的笑了笑:“你说我不能救吗?好,那本王就偏偏救给你看。”
  说完,段清便看向趴在徐昭怀里吱吱哭不停的元宵;小家伙灵性十足,在察觉到段清的眼神后居然默契的抬起头,金色的大眼睛里装满了两泡晶亮的眼泪,脸上的银毛早就被泪水打湿,湿哒哒的贴在它小小圆圆的脸上。
  “我知道这么做会很凶险,可现在只有你能救她,你愿意吗?”
  元宵金色的眼睛望了望段清,最后又落在嘴角沾着黑色血渍的徐昭;突然仰天长吱了一声,凄厉的叫声带着悲伤的哀啼,映着火光露出宛若小刀似的的大板牙,冲着段清狠狠地点头。
  看见段清对一只耗子说话,宁威撑着一口气哈哈大笑:“段王爷,你这是疯了吗?居然跟一只老鼠说话?”
  再次受到侮辱的元宵悲愤的冲着宁威吱吱乱叫,抓起挎包里的果子就要砸他,可手臂刚扬起就立刻收住,想到主人曾经对它说过的话,它蔫头耷耳的垂下脑袋;果子是主人给它的,它舍不得拿出来丢这样的坏人,主人告诉它丢石头丢果子都砸不死他,它太弱小了,没有办法替主人和自己报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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