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启奏皇上皇后要出轨》第20/185页


  元宵伤心坏了,抱着徐昭垂在胸前的长发吱吱吱的哭的伤心;它不想让主人死,它愿意为主人拼尽一切;因为她,是它在踏入俗世后遇见的第一个对它好的人。
  段清感慨的望着窝在徐昭胸口的那团雪白,想到也只有古灵精怪的她才能养出这么灵性十足的爱宠吧。
  “你觉得它只是一只肥鼠?”段清讥笑着望向宁威:“真是一双段事不明的狗眼,北戎雪山上的灵兽,天下至宝的银毛雪兔,也只有你这种人不识金镶之贵。”
  银毛雪兔?宁威刹那间刷白了脸色,耳楚烨却是精神大振,惊喜的看着那白团。
  段清却不去看那两个人,而是专心将徐昭身上沾了血污的外衫脱掉,看着那柔嫩的肩膀暴露在被烤热的夜色下,刚准备动用内力将她体内的牛毛银针打住来;突然眼瞳猛缩,如遭雷击的看着徐昭**的肩头上一朵殷红艳丽的睡莲图腾,莲瓣层层、妖娆绽放,如生于骨血之中,带着令人心惊的神秘。
  睡莲图腾,自幼天生,藏于身躯,埋于骨血;这可是大宛皇族最尊贵的标志。

  ☆、029:神医奇葩

  瞧着段清突然不动,楚烨还以为出了什么事,忙伸手去探徐昭的鼻息,察觉到还有薄弱的气息,这才长出一口气,对着段清催促道:“你愣着做什么?还不快!”
  被楚烨这一声惊醒,段清眼神怪异的看着垂着头已经陷入半昏迷状态的徐昭;重新运足内力,手掌如风,朝着徐昭的后背几处飞快击去。
  刹那间,就看已经疼的发晕的徐昭突然睁大眼睛,然后一脸痛苦的朝着漆黑的天色吃痛大喊;跟着,深埋入体的牛毛银针从她体内飞出,朝着不远处冒出来的石头猛扎进去。
  “兔子,来!”银针飞出,段清立刻替徐昭封穴止血,招了招手元宵就一跃跳上他的手心:“准备好了吗?”
  元宵亮了亮自己的大板牙,金色的眼睛里带着果敢和无畏,张嘴就朝着自己的前臂上狠狠地来了一口;元宵痛的吱吱乱叫,可小家伙凶悍起来着实要人敬佩,硬是在咬伤自己后将滴着血的前臂伸到徐昭嘴边,看着鲜血一滴一滴的往徐昭嘴里送,这才撒娇般的用另一只没受伤的毛爪去抱段清的大拇指,一边可怜的摇晃着短短的小尾巴疼痛的大哭。
  望见这一幕的宁威和楚烨都惊住了,难以置信世间居然会有这等灵宠;可是再又想到刚才段清对它的称呼,便也不觉得意外。
  银毛雪兔在北戎相当于珍兽级别的存在,听说灵智非凡,食可入药,乃是天下至尊和无数江湖之人梦寐以求之物;本以为这东西只存在于书册典籍中的记载,可没想到如今却看见了一只活的。
  望着那小小白白的一团,宁威认命的闭上眼;连银毛雪兔这样的珍兽都能被他们遇到,可见真的败局已定。
  ――
  徐昭觉得自己又做了一个很奇怪的梦,梦中大火冲天,眼前不断有人影跑过,而她一下变的很小,小到被包裹在襁褓中,睁大了一双乌溜溜的眼睛好奇的看着这个奇怪的世界;然后,突然听到一声尖叫,眼前飘过一层血雾,她被重重的摔到地上;浑身上下的疼痛让她激灵颤抖,一下就从昏昏沉沉的梦中醒过来。
  “娘,你说她会不会死?”一个熟悉的声音传来,带着少女的清脆和娇软,可也难掩语气中的戾气;而这个声音徐昭听了十几年,自然一下就辨认出是徐倩的声音。
  杨氏穿着一件桃红色的缂丝长裙,裙面上绣着金福如意的字样,虽说款式简单,可金线交错、明珠暗缀,足见这件衣服的价值不菲:“皇上几乎将整个太医院都搬到了徐家,她就算是想死也不可能。”
  “啧!”娇软的声音变的阴沉扭曲:“还真是便宜她了,受了这么重的伤,还中了毒都死不了,命真够硬的。”
  听到徐倩诅咒般的声音,杨氏心惊的忙上前去拉女儿:“这里毕竟不是咱们房中,你这孩子说这种话怎么不分场合。”
  “娘,你怕什么;反正屋子里伺候的下人都不在,谁会将我们的话听了去?难道是床上那个要死不活的?”徐倩眼带怨毒,伸出染着豆蔻的手指指着床帐中一动不动的人,刚瘪嘴准备再说几句,突然听见床帐中传出低低的咳嗽声,立刻吓的俏脸苍白,慌忙捂上大张的樱桃小嘴。
  杨氏也没想到昏迷了整整三天的人突然有了动静,惊恐间就去拉徐倩的手想逃。
  可刚走到门口,就看见从远处长廊上走来的楚烨,杨氏脸色苍白,拉着女儿就下跪行礼:“臣妇见过皇上,皇上万福金安。”
  可楚烨却像没看到这对母女,直接大步走过,直直跨进门朝着床帐方向而去。
  躺在床上的徐昭自然是将杨氏这对母女的对话听了个明明白白,刚才出声咳嗽不过是想吓唬她们,只是让她没想到这个时候楚烨来了。
  杨氏拉着捂着嘴不敢动的徐倩依然跪在地上,偷偷的抬头往床帐方向偷看,还揣着侥幸的心思刚才听到的咳嗽声不是徐昭发出的。
  “楚烨……”
  嘶哑孱弱的声音再响,如一桶冰水彻底从杨氏母女头顶浇下。
  楚烨三步化作两步的冲到床头,连日来疲惫的双眼迸射惊喜的火光,一把抓住徐昭伸出来的手,激动地连呼吸都在抖;而跪在地上的两个人宛若听见魔音,杨氏双腿发软,徐倩阵阵发晕。
  “阿昭,你醒了。”楚烨欢喜地看着只是短短几天却瘦了一大圈的徐昭,满心满眼的心疼;天知道在他眼睁睁的看着她为了救他倒在他怀里的时候,他恨不能替她去痛,恨不能毁天灭地:“你终于醒了,我很担心你。”
  徐昭睁开眼就看见楚烨惊喜的神色,如果不是确定自己这次是真的醒来,她真怀疑还在做梦;毕竟楚烨对她向来都是冷冰冰,有时甚至连一个微笑都极吝啬。
  她的手被他捧着放在脸颊边,这个动作简直不要太温柔;徐昭长这么大还从未被人这样对待过,一时间苍白的脸上飞来一抹红晕,羞臊的转过头,却对上杨氏怯怕偷窥的眼神,这要本来还有点小女儿心思的她立刻冷静下来,耳边不断徘徊着徐倩对她的诅咒和怨恨。
  本以为徐倩的性格不过是骄纵任性一些罢了,可现在看来终究还是她太天真;有些人本性就是狭隘自私的,就算她用最宽宏大量的心去包容,也无法改变她扭曲的性格;只要一想到自己躺在床上重伤不起,身为亲人的她们却在盼望着她死;徐昭的嘴角就勾起讥讽的笑容,大皇子的例子告诉她,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
  看来她要找个机会好好的打法了这对母女,留她们在徐府,早晚会给家人和自己招来灾祸。
  “让你担心了。”徐昭仔细打量着房间,发现这里居然是自己的梧桐院:“这是在徐府?”
  楚烨点头,“你身受重伤,虽说得到及时救治,可身体筋脉被牛毛银针毁了大半不易移动,所以就没回皇宫,直接带你在家里养伤。”
  被楚烨提到伤势,徐昭这才想起那夜的凶险,现在再回首宛若噩梦重现,眼前偶尔还会飘过青衣卫朝着他们厮杀过来的迫人情景。
  “宁威怎么样了?还有段清……哦对了,元宵呢?”刚醒来就要为这些不省心的家伙操心,徐昭再次感慨自己的命真他奶的够苦的。
  瞅着徐昭虽然虚弱但依旧精神的眼神,楚烨神色温柔,刚准备说什么,却被从门外突然飞进来的一个白影打断。
  白影如归巢的幼鸟,朝着徐昭就猛扑过来,一头扎进软绵的锦被里,小小的毛爪紧紧地抱着被子的一角,冲着醒来的她就是一通精神亢奋的子里哇啦。
  瞧见这活蹦乱跳的小家伙,徐昭绽放出一个虚弱的笑容,刚准备噌噌这个在她危难之时都不曾抛下她的小东西,从门外又冲进来一个青色的人影。
  来人气喘吁吁、衣衫凌乱,乌黑的头发乱如鸡窝,活似刚被强了一千遍似的;元宵正趴在主子的怀里以叙关心之情,听到动静看见来人,刹那胡须抖动、惊叫出声,逃命般的直往徐昭怀里乱拱,仿佛看见了最恐怖的东西,唯有主人温暖的怀抱才能抚慰它受伤脆弱的水晶心脏。
  那人听到元宵的吱叫声,本是四处寻找的眼神立刻放亮,顶着鸡窝头的脑袋上露出一张辨别不出年龄的娃娃脸,一边嘿嘿笑着从怀里掏出一个琉璃玉瓶,一边朝着床上的目标逼近:“小兔子,别害怕,本神医只是在你的爪爪上割一道小口子放点血拿回去做研究;放心,你可是千金难求的神奇之物,本神医可舍不得把你放血放死。”
  徐昭惊讶的听着来人的言语,再低头朝着怀中一看,元宵惊恐龇牙,伸出小小的毛爪紧紧的捂着金色的眼珠,喉咙里发出类似求救的声音,显然是快被逼疯的前奏。
  能把她家爱宠摧残到这般地步,这朵奇葩是谁?

  ☆、030:离别

  楚烨头疼的看着不顾君臣之仪,一心醉心医术的某人,轻咳一声,开口:“朱泽,朕还在这里。”
  听到声音,朱泽立刻刹住脚,像是才看见屋内的人似的,立刻做出惊喜状,手舞足蹈的往楚烨面前一蹲:“皇上在这里呀,您什么时候来的?”
  楚烨一头黑线,朕早就在了!
  看见这一幕,徐昭咬着被子笑的快抽风;还是第一次看见楚烨吃瘪的表情,这娃娃脸实在是太有趣。
  楚烨看了眼这个躲在被子里偷笑的女人,手下使劲捏这小没良心的,跟着又狠狠地给朱泽甩了个冷脸,立刻就让这鸡窝头悻悻的缩了缩脖子。
  缩脖子的鸡窝头显然是不吃教训的,不敢再在楚烨面前放肆便跑到徐昭面前得瑟:“皇后娘娘,本神医听说那只银毛雪兔是你养的?”
  窝在徐昭怀里的元宵听着这魔音吓得又是一个哆嗦,不用猜就知道小家伙一定是恐惧的银毛乱炸、瑟缩一团;元宵的脾性徐昭多少还是了解的,小东西虽说平时温顺乖巧,可血气上来那也是兔子里的纯爷们;想到他们第一次见面小家伙都敢对着她耍流氓就知道这白团不是好惹的;真不明白眼前娃娃脸究竟对元宵做了什么,能让它如此忌惮。
  徐昭对着朱泽柔和一笑:“元宵是本宫养来玩的。”
  “玩?”朱泽像是听见了世间最不可思议之言,瞪着俩眼珠子对着她惊叫:“我的皇后娘娘,你可知道这银毛雪兔是个什么样的存在吗?多少人为了它连命都丢了都未必能看见一眼,你倒好,居然养了这么一只珍兽当玩具?”说着,朱泽冲着楚烨竖了个大拇指:“不愧是你的妞儿,养的宠物都不一样,实在是不同凡响。”
  楚烨扯了扯嘴角,没空搭理他,只是压低了声音在徐昭耳边道:“他叫朱泽,乃当世神医朱悬之后;你此次中毒受伤,亏的他恰好在京城游历出手相救,要不然……”
  “要不然就凭太医院那帮侩子手,皇后娘娘您早就香消玉殒了;说起来本神医还是娘娘您的救命恩人呢。”朱泽傲娇的双手环胸,垂涎的看着躲在徐昭怀里的元宵:“我朱家的行医招牌是济世救人、不图回报,如果皇后娘娘想要报答一下自己的救命恩人,本神医也不会断然拒绝。”
  “哦对了,本神医眼高于顶,如果是金银之物就甭拿出来了。”朱泽补充道。
  朱泽的意图如此明显,就算是个笨蛋也听懂了他这话中的意思;这精明狡诈的娃娃脸,简直白瞎了他这一张天真可爱的皮相;他丫丫的居然看上了她们家肤白貌美、忠心耿耿的元宵小爷了呀。
  感受到朱泽赤果果的占有之意,躲在徐昭怀里的元宵小爷终于冷静不小来了;俗话说狗逼急了还咬人呢,更何况它还是只带把的兔子。
  元宵小爷嗷的一声就从徐昭的怀里蹿出来,四爪着地,威风凛凛,金色的眼珠带着烈烈的怒火;跟着腾空一跃,朝着那不要脸的神医就飞来一爪;一声清脆的巴掌声,朱泽被扇的脑袋一歪,细嫩的脸上赫然出现一个小爪印;揍了人后的元宵小爷顿觉人生快哉、此生无憾,得意的跳回到床头,后爪直立站起,前爪叉腰,畅快的眯着眼睛吱吱大笑,两颗硕大的大板牙闪着一雪前耻的光芒。
  哼!兔子不发威,你当小爷是棵草药啊。
  看着元宵如此彪悍,身为主人的徐昭震撼了,就连楚烨都怔怔的看着那叉腰大笑的大白团,眼底闪过惊讶之色。
  被扇了的朱泽更加惊讶,只是在惊讶过后却是铺天盖地的惊喜;但就在房内所有人都看着做出惊人之举的元宵小爷时,一声凄厉的叫声尖锐的从徐倩的嘴里喊出来,“啊――啊啊――老鼠,娘,有老鼠!”
  这下其他人才注意到原来杨氏和徐倩一直跪在地上根本没站起来更没有离开,听见女儿的叫声,杨氏整张脸都白了,顺着女儿指过去的方向,更是吓的一瑟缩;可不是嘛,居然是一只又大又白还很肥的大老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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