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他想开了》第126/231页


  薛放离懒洋洋地说:“侯爷可知道,在王府上,本王的王妃就算让本王出去,本王也得老实出去。”
  “你倒是胆子大,非但不出去,竟连他也想轰出去。”
  话音落下,屏风被完全挪开,薛放离撩起眼皮,冷冷地扫过来,随即满座俱惊。
  竟是离王!?
  作者有话要说:咸鱼卷撂狠话:你给我出去!
  王爷dna乱动,并下意识想出去(bushi)


第67章 想做咸鱼第67天
  这位活阎王,怎么会在这儿?
  这一刻,酒楼之中的来客,全然寒毛直竖。
  离王性情有多阴鸷、行事有多暴戾、手段有多狠辣,可是无人不知、无人不晓。
  来客都吓到了,更别提说书人,他眼前一黑,只想捶胸顿足。
  离王在此,那么与他同行之人,也就是方才不许他再讲这个故事的少年,想必就是近日在京城大出风头的离王妃。
  ――据说生得极美,连丹青圣手杨柳生见了他都惊为天人,被誉为天下第一美人,还深受离王的宠爱。
  早知道他就老老实实地闭嘴。
  早知道他就马不停蹄地滚出去。
  说书人越想越觉得自己性命垂危,几乎抖成糠筛。
  安平侯倒不像他这般,吓得面色灰白,只是屏风被挪开,看清里面的人之后,也是瞳孔一缩。
  离王与……江倦。
  自从上回在妓子身上看见他们订婚的信物,安平侯对江倦,心情便极度复杂。
  他恨江倦。恨江倦不给自己丝毫颜面,把玉佩赏给妓子,让他受辱,也恨江倦任由自己误会,看着他像个傻子似的一再表明会补偿却也不解释。
  他也怨江倦。嫁入离王府之前,江倦日日向自己诉衷情、表情谊,嫁入离王府之后,往昔的情愫江倦收得一干二净,专注的目光只给了离王一人。
  思绪渐渐飘远,安平侯注视着江倦的眼神也变得怨恨交加,直到他听见薛放离又开了口。
  “侯爷,看什么这么入神呢。”
  他下意识望去,男人一身深色的长袍,生得倒是唇红齿白,可笑起来却只让人觉得一片森然,唇色红得好似饮过血一般。
  “……没什么。”
  安平侯心中一惊,恭恭敬敬地行了礼,“见过王爷与王妃。”
  “此时倒是知道客气了,”薛放离笑吟吟地问他,“侯爷,可还要让本王的王妃出去?”
  停顿片刻,他眉眼凉薄道:“亦或许是本王与王妃都出去,为你腾个地方,你看如何?”
  安平侯艰难道:“我并不知晓是王爷与王妃。”
  “不知晓,好一个不知晓。”
  薛放离笑了笑,神色微嘲,“侯爷真是好大的官威,本王都自愧不如。”
  见他执意要追究此事,安平侯暗暗地咬了下牙,他双手高抬,又弯下腰来,行了一个揖礼,主动赔罪道:“王妃,方才之事,多有冒犯,望您海涵。”
  “不论如何,您贵为王妃,我都不应与您如此说话。”
  安平侯好似在赔罪,实际上,却是在暗地里踩江倦。
  他的“不论如何”,既指的是江倦之前的跋扈行为,也指的是自己并不知晓屏风后为何人,意思也很明显。
  他赔罪只是因为冒犯。在王爷与王妃面前,他一个侯爷自然不能如此说话,但他还是不认同王妃的做法。
  如此一来,安平侯不仅道了歉,也能为自己换来些许声誉。
  事实也的确如此。在座的来客大多吃他这一套,他们就算面上不显,听完安平侯所言之后,心中也喟叹不已。
  安平侯当真是高风亮节、高德高义!
  不愧是白先生指点过的人,果真得了白先生几分真传!
  白先生又是何人呢?
  他全名白雪朝,为两朝之臣,年少时因一首《白雪辞》而名动京城,才学冠绝当世,后来白雪朝从官,深受先帝的重用,在先帝驾崩后,又尽心尽力地辅佐弘兴帝多年,也深受信赖。
  白雪朝此人,大公无私、刚正无恶,他为官多年,手下判处贪官污吏数不胜数,也一心为民谋求利禄,是以广受推崇,被尊称为白先生。
  安平侯师从白先生,在京中并不是个秘密,见他堂堂正正赔罪,却又坚持本心,众人自然赞叹不已。
  可这并不包括江倦与薛放离。
  江倦受不了这委屈,连王爷都没对他说过这种话,管他什么安平侯、小心做人的,反正已经得罪过很多次了,江倦破罐子破摔道:“为什么你说海涵我就得海涵?我心眼比针小。”
  江倦在记仇,并没有多想,安平侯的惺惺作态,薛放离却是看出来了。
  他握住江倦的手,广袖掩住了薛放离揉弄少年指尖的动作,他腔调悠悠然,“侯爷可听见了?王妃耿耿于怀呢,你说该怎么办?”
  “他有心疾,平日在王府上,本王可都舍不得让他受一点气。”
  安平侯低头不语。
  薛放离又问江倦:“想让本王怎么处置他?”
  江倦想了一下,他不擅长折腾人,思来想去,也只会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王爷,你把他给我撵出去。”
  “只撵出去?”薛放离眉头一动。
  撵出去还不行吗,江倦不确定道:“那再给我好好道个歉?”
  “你可真是……”
  好似很会恃宠而骄,真要给他做主了,只会“宠”却不会“骄”,薛放离瞥了江倦一眼,笑笑地说:“那你按你说的来。”
  “来人,把安平侯给本王撵出去。”
  他递去一个眼神,几名侍卫来到安平侯面前,安平侯并不意外,只是说:“本侯自己出去。”
  可侍卫却无动于衷,甚至连一声“得罪了”都没有,直接上前困住安平侯,又以一种押送要犯的动作,制住安平侯。
  “松手!”
  安平侯挣扎几下,他是一个成年男性,力气不小,可侍卫本就受过训练,又不止一名侍卫,是以无论他怎么挣扎,都没有挣脱开来,还被扭送下了楼。
  这是在众目睽睽之下,安平侯又好面子,意识到自己的狼狈之后,安平侯不再挣扎。
  只是被撵出去而已。
  只是道个歉而已。
  安平侯反复在心中默念,终于恢复了几分往日的风度,他被侍卫拽到酒楼之外,安平侯掩去不悦,只是隐忍地说:“该松手了。”
  下一刻,侍卫倒是松了手,可他们又陡然朝他膝窝踹来一脚,安平侯一下跪倒在地。
  安平侯再怎么说,也是一个侯爷,从未被人如此对待过,短暂的愣神之后,他勃然大怒道:“你们好大的胆子!还不快松手!”
  “王妃要本侯为他道歉,你们这又是在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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