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咸鱼他想开了》第148/231页


  江倦不信,打算先给自己量一下,有只修长的手却先他一步拿住了布尺,这一次换了薛放离对他说:“抬手。”
  江倦可不跟他似的,得了空就要把人往怀里揽,他让江倦抬手江倦就抬了手,软尺一周缠过来,江倦低下头辨认,“不对,王爷,不一样。”
  其实是差不多的,只错了一点,不过江倦坚持不一样,薛放离看了一眼,淡淡地说:“解开衫子再量一遍。”
  江倦:“???”
  他震惊不已,倏地抬起头,结果额头一下撞在薛放离的下颌处,江倦痛得吸了口气,“王爷,你……”
  “你在说什么啊。”
  江倦憋了半天,总算憋出了一句话,他好像是被撞疼了,在朝薛放离发脾气,可声音又软得很,脾气发到最后,反倒成了撒娇似的抱怨。
  “本王说,”薛放离笑得漫不经心,“本王给你的尺寸,是你光着身子的尺寸。”
  江倦:“……”
  薛放离慢条斯理地问他:“不量一下,看看本王摸得可准?”
  沉默,良久的沉默。
  薛放离望着他,语气颇为遗憾,“养了这么久,却还是这么瘦,尤其是你的腰,太细了,本王抱起你,总怕稍一用力,就会被折断,太不好抱了。”
  江倦恼羞成怒,从他手中夺过软尺甩在薛放离身上,“嫌不好抱,谁让你抱了。”
  “你自己量吧。”
  江倦扭头就走,倒把汪总管看得一阵错愕,高管事见怪不怪地向他解释:“王爷又把王妃惹生气了。”
  顿了一下,高管事露出一个和善的笑容,怀念地说:“这要是在晚上,出去的就不是王妃,而是王爷了。”
  汪总管:“……”
  江倦不经逗,凉风院他待不下去,就回了自己的院子,兰亭一路追一路偷笑,江倦进了屋子,又开始低头看自己的腰。
  江倦问兰亭:“很细吗?”
  兰亭能怎么回答,她只能摇摇头,顺着江倦说:“刚刚好呢。”
  实际上,江倦是偏瘦的。
  不过他也不是瘦得太厉害的那种,而是骨肉匀称,都长得在该待的地方,但想多一点肉感,却又艰难不已。
  在凉风院里,江倦嘴上不提,心里其实还是好奇的,他问兰亭:“有没有布尺?”
  兰亭点头,给江倦找来了布尺,王爷不在,江倦宽衣解带就格外干脆了,他摸索半天,绕过一周,低头一看,惊住了。
  尺寸居然和王爷说得完全对得上。
  这一次真的一点也不差了。
  江倦陷入了沉思。
  过了好一会儿,江倦才纳闷地问兰亭:“兰亭,你说王爷会不会趁我在睡觉,偷偷给我量过一次?”
  兰亭:“……”
  她吞吞吐吐地说:“公子,王爷与其大费周章地为你量腰围,他应当更愿意对你做一些别的事情。”
  衣服都脱了,只是量个腰围吗?
  话本都不这么写的。
  “别的事情……”
  江倦睫毛一动,觉得兰亭好像说得有点道理,比起给他量腰围,王爷应该更热衷于亲他或者咬他,反正就是骚扰他,让他没法好好睡觉。
  想到这里,江倦丢开了布尺。
  他回来自己的院子,其实除了被王爷说不好抱有点生气以外,就是还没睡好觉,江倦往后一躺,正打算再好好睡个回笼觉,不幸突然降临。
  “王妃,驸马与安平侯来了,”高管事一路小跑,“驸马道是有话与您说,可要见他们?”
  江倦:“……”
  他当然不想见安平侯,可是驸马不仅安慰过江倦,还帮他解过围,江倦痛苦地在软榻上蹭了好几下,才幽幽地说:“见吧。”
  高管事笑眯眯地说:“王妃快与奴才来。”
  高管事过来请示江倦的时候,苏斐月与安平侯已经被安置好了,他们坐在正堂,苏斐月与往常无异,一派悠闲,倒是安平侯,浑身脏兮兮的,头发也打了结,好似几日未曾梳洗。
  事实上,他也确实几日不曾梳洗。
  在狱中被关押三日,安平侯整个人狼狈不堪,他顶着异样的目光走出官府,本要踏上侯府的马车,却又被苏斐月拦了下来。
  “照时,与我去离王府,向王妃道歉。”
  苏斐月只用一句话,就让安平侯的心跌入了谷底。
  这三日,他想了许多事情。
  江倦过去对他的胡搅蛮缠,现在的视若无睹,还有江倦与离王的亲昵,一言以蔽之,安平侯后悔了。
  可后悔也无济于事。
  再后悔,他也要来道歉,为他的退婚,为他过去对江倦的种种忽视与冷待。
  安平侯握紧了茶杯,突然听见苏斐月开了口:“王妃。”
  安平侯抬起头,少年与王府的管事一同走入,他一身春衫,色泽明艳,人又生得肤白发黑,偏偏鬓发微乱,又落下了几绺,无端增添几分懒倦的美感,好似……
  好似才与人亲热过一番。
  思及此,安平侯把茶杯握得更用力,下一刻,“啪”的一声,他竟生生捏碎了茶杯,瓷片刺入手中,血流汩汩。
  “侯爷,您这……要不要找人来包扎一番?”
  高管事犹豫地开了口,安平侯沉声道:“不要紧。”
  他说不要紧就不要紧吧,高管事不吭声了,江倦更是不太想理会安平侯,他只在发出响声时瞟来了一眼,然后就收回了目光,并不想管他是不是受伤了。
  安平侯见他连一个多余的眼神都吝啬于给自己,心中更为憋闷。
  江倦问苏斐月:“驸马,找我有事吗?”
  苏斐月叹了一口气,“也不是什么大事,照时他……”
  苏斐月看向安平侯,语气歉然道:“退婚之事,是我们对不起你,不论怎么样,照时都欠你一句道歉。”
  原来是这样,江倦“啊”了一声,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照时。”
  苏斐月喊了一声,安平侯恍然回神,同样是道歉,三日之前,他在酒楼里只觉得愤懑与屈辱,此刻却满心悔意,安平侯闭了闭眼睛,缓缓地说:“王妃,过去是我对不起你。”
  “明知你的心意,却还一度践踏你的真心,日日与……你兄长踏青游玩,丝毫不顾忌你的心情,也一度冒犯你。”
  “我……”
  安平侯动了动嘴唇,心头一片酸涩,“我对不起你。”
  江倦垂下睫毛,过了好一会儿,才对安平侯说:“我不接受。”
  这具壳子已经换了人,江倦是江倦,不是过去那个痴恋安平侯的江倦,安平侯永远也不会知道有人为了他咬舌自尽,选择与他道歉,又有什么用呢?
  江倦没有资格替那个与他同名同姓的角色接受安平侯的道歉,更没有资格替他选择原谅。
  安平侯却误会了什么,他眼前一亮。

当前:第148/231页

提示: 双击屏幕进入下一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