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哭树庄的那些人和事》第40/103页


厚皮说着就去看他二爷在不在办公室了。
鸭子也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会是周大吹子那几句歪诗的事吗?应该不会,因为那事烂红眼书记还在那等着自己的调查结果呢。而且他也不会为这事直接找自己的,因为这毕竟不是什么太有面子太有理由的事,整个事情在外人看来甚至有些荒唐。本来这些乡间流行的儿歌、顺口溜都是自生自灭的,你不理会他就是了。既不会是这件事那会是什么事呢。。。。。。鸭子的头脑里瞬间跳出他和小凤那晚送罗大麻子从社场往小凤家走的途中的他们的对话??
“找个人为什么就这么难呢。。。。。。”
“二爷现在是公安局长了,要找个人还有什么难的。他不在本县吗?”
“有百分之八十五会在本县。”
“二爷这样犯难大概是不好明着兴师动众地去找的人吧?”
“你这小子还有两下子啊,快说,如果是这样该怎么样下手?”
鸭子不由自言自语道:“难道还是这件事。。。。。。”
他正在这胡乱猜测,厚皮回来了:“走,二爷在等你呢。”
罗大麻子的办公室在三楼走廊尽东头,厚皮在门外洪亮地喊了声“报告!”听到里面罗大麻的“进来”后,厚皮才推门进去,对正坐在办公桌后边看文件的他二爷说:“局长,周向前来了。”
罗大麻子这才抬起头来,对鸭子笑笑:“来了啊,椅子上坐。抽烟不?”
鸭子忙摆摆手说:“罗二爷,我不抽烟的。”
厚皮说:“局长,没事我先走了。”见罗大麻子点了下头,就轻轻地带上门出去了。
罗大麻子起身给鸭子倒了杯水,问道:“你黄二爷和你妈最近身体都还好吧?”
鸭子道:“都很好,谢谢罗二爷关心!”
罗大麻子道:“我和你家什么关系啊,还要说谢谢?等过段时间我忙忙的,就把他们俩老的接过来在城里头玩几天。”
鸭子说:“他们在家也手闲脚不住呢,一时就怕也走不开。”
罗大麻子就道:“忙是好事,身体好,生命在于运动嘛。”
鸭子喝了口水说“二爷说的是。”
罗大麻子点了一支烟,深深地吸了一口问鸭子:“大侄子,你还记得上回我跟你说的找人的那回事吗?”
鸭子心道,果然是那回事。嘴里就答道:“记得,怎么了二爷,是还没找到吗?”
罗大麻子道:“是啊,用你的方法确实把范围缩小了,最后只有十几个人了。。。。。。”
“这十几个人中有吗?”
罗大麻子有些无奈地道:“到昨晚,这十几个已全部排除了可能性。”
鸭子“哦”了声就不再说话,他本来以为,靠这个方法就能把有85%可能性就在本县范围内的这个人找出来的,结果是让罗二爷的手下白干了一场。那么,是这个人在那余下的15%的范围里呢,还是这个缩小范围的方法本身有什么漏洞?
只听罗大麻子又道:“这个事对你罗二爷是个大事,是个一定要有个交待有个结果的特案。所以我今天把你请来,看看你还有什么高见。”
罗大麻子居然用了个“请”字,可见他对这件事的重视程度。而把 “点子”或“主意”说成“有什么高见”,那是对鸭子的充分推崇和信任。上次按鸭子的方法虽最终没有找到要找的人,但至少是从漫无头叙不知从那下手的状态中,理清了思路,得以用很短的时间,神不知鬼不觉地就在本县把这十来个最符合条件的人找了出来。
鸭子当然听得出面前这个公安局长在这件事上对自己的倚重,这和他跟自己继父的关系无关,也跟他和马遥、厚皮的关系无关,这得全看他鸭子的智慧了。
只听罗大麻子又道:“如果我们要找的人不在本县,那难度就无异大海捞针了。所以,这85%的可能性一定不能轻易放弃!要百分之百排除才行,要不就会差之亳厘,失之千里。”
鸭子想了问道:“这次排查中要求上报的排查对象中,是不是要求了‘尽可能详尽地连出生地都写上,出生地不清的或不在本县的,属于抱养的也要注明’这一条?”
罗大麻子道:“那是当然了,这一条才是我们这次行动的目的嘛!”
“那么在这次排查中会不会有些因特殊情况没有上报的呢?比如,在这三十年中已死了?或是当年就搬走了?如果是当年就搬走的,到本县别的公社落了户,你就不会知道那个孩子是抱养的了,而且他们的父母随便说个找的那个接生婆接生的,又上那去查这个我们要找的人的出生地?再有一种情况就是身有残疾了被认为不可能与什么案子有关了,比如聋子或是瞎子或是头脑不好使的,为了省事有的地方就压根没往上报?”
罗大麻子沉思了一下道:“对,这个可能性完全是有的!那么,现在该怎么来补这几个漏洞呢?”
鸭子沉思片刻,开口道:“这个比一开始省事多了,比如说在这已知的这全县已送报来的三十一至三十二岁的男性公民的材料中,查找是外地迁入的,这里就不用再管是不是抱养的了。另外再查下全县身有残疾的这两个年龄段的所有男性,相信人数也很少的,也容易找到理由。当然,要是早就不在这个人世了,那这所有的努力也就都白费了。”
罗大麻子听到这里,想了一会道:“大侄子,也只好这样了,是不是?”
鸭子子说:“二爷,在你目前所知道的先提条件下,也只有这个方法了。要是你还能提供点什么,比如这人小时候那里有块胎记,或是那里有颗黑痣什么的记号,那就不一样了。。。。。。”
罗大麻子脑中猛然想起那晚在县一招里老侉子提起他战友见到她发妻时说过的话??
“战友问她儿子丢在那里了那家人叫什么名字,她都已说不清楚了,只说她儿子身上有记号,等找到她爹再回来接他。。。。。。”
罗大麻子一拍桌了,高兴地道:“有记号,真的有记号!”
鸭子惊喜地问:“有什么记号?”
给鸭子这一问,罗大麻子又有些焉了:“有是有,不过,只有他那和他一样不知所终的妈妈才知道。。。。。。”
鸭子问:“知道这个人的具体的出生地吗?”
罗大麻子:“这个知道的。”
鸭子继续问:“派人去查过吗?”
罗大麻子说:“当时一直认为这个孩子出生刚一个多月就被他妈妈带走了,老家又没有自戚亲戚了,纵然身上有什么记号那里也应该没有别人知道,所以,也就没有往这方面多想。”
鸭子道:“如果是这个所谓的记号是个长在比较明显的地方的印记或是一个什么意外的小伤留下的疤痕什么的呢?如果是这样,那他周围就会有人知道。因为做月子时周围邻居的大姑娘小媳妇的都会去瞧瞧孩子,很难有瞒得住的什么记号。当然,也不排除是在她离家这段时间才有的记号,但可能性较小。”
“为什么可能性较小?”
“因为不管因为什么事,在那个兵荒马乱的岁月里一个母亲在外面带着刚出生一个多月的孩子的,她对孩子只有超出常规的呵护与疼爱。在孩子的身上做永久的意味着对皮肉伤害的记号,可能性几乎没有。至于意外,因为孩子尚在怀抱里,可能性也基本可以排除。”
罗大麻子在烟缸里摁灭了烟头道:“侄儿言之人理!那么现在该从那里入手呢?”
鸭子喝了口水道:“现在二爷就该兵分两路,一路在这已知的这全县已报送来的三十一至三十二岁的男性公民的材料中,查找是外地迁入的,这里就不用再管是不是抱养的了。另外再查下全县身有残疾的这两个两个年龄段的所有男性。另一路去他的出生地,找当时周围的邻居、相识的,能找到当年的接生婆最好,询问当年孩子的身上是否有明显的或是在暗处的印记或是和一般人不一样的特征。”
罗大麻道:“嗯,我看也没有比侄儿这方法更好的方法了。至于结果如何,这小子是不是不在本县境内,或是命短早不在人世了,我们也只有尽人事而听天命了。。。。。。”
鸭子说道:“二爷说的极是,不管是什么事,自己尽力了就好。实在行不通的,也就是天意了。”
罗大麻子开心地笑道:“真想不到我这侄儿不但思维灵敏,这心态也是极好!哈哈,好,好,好!”
罗大麻子连说三个好字后,就拿起了面前的电话,叫来了厚皮:“好好陪你鸭子哥玩玩,晚上和马遥那小子到m家吃饭。”
鸭子说:“不了二爷,m爷他们晚上还等我回去吃饭呢。”
罗大麻子听他改口叫二黄“m爷”了,就开心地道:“中,那你就回去吧。告诉你爷,我和刘书记忙过了这几天就去哭树庄看他,北京的老侉子还有带给他的东西在刘书记那呢!”


第三十三章 周大吹子的歪才 [本章字数:4537 最新更新时间:2012-11-05 07:06:07.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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鸭子妈和二黄结婚后,还是在原来的家弄饭、洗衣、喂猪,那新家只是晚上和二黄去住宿。好在不远,也没感到不方便。
这天下傍晚,太阳还没落山鸭子妈就打好了油旋饼,小凤在玩,就留她在这一起吃晚饭。
鸭子心想,m妈今晚弄的这样早,大概就是想留小凤吃过走的吧?
只见鸭子妈把堂屋当门地的桌子抹干净了,就到锅屋把烙好的有脸盆大的油旋饼“唰”地从锅里一下子提出,右手用石刀托着,左手稳着,快步如飞摆到桌子上。“呼呼”地吹了几口烫疼了两只根手指头后,就拿石刀“咔吱咔吱”地一切八瓣,葱油香便一下子溢满了整个房间。
这油旋饼有七、八层,擀的时候,刷了一层葱花和豆油叠在里面,烙好的时候外酥里嫩,吃时葱香四溢。
鸭子用手里的扇子扇了扇,拿了丫饼给小凤,自己也拿了丫和二黄说:“二爷我和小凤不喝酒就先吃饼了,你慢慢喝就是了。”
二黄说:“你俩吃你的,我喝两盅再吃。”
鸭子妈又给二黄端来碟剁碎了的大椒和蒜苗拌好的浇了醋的生花生米,二黄倒了半小碗酒,有些为难地道:“鸭子妈,都是好吃的,我又想喝酒就花生米又想吃饼你看怎弄呢?”
鸭子妈笑骂道:“你这老剁头的也不怕小孩笑话,你就边吃饼边喝不就中了。”
鸭子妈又去锅上装稀饭,小凤要起来去端鸭子没让,自己去帮妈妈把稀饭端上了桌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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