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有鬼之白骨变》第11/220页


李岫出了衙门,穿过了崇义、开化两坊,来到宽阔的朱雀大街之上。走了不消片刻,便于幽幽月色之下,看到了两条纠缠的人影……

眼睁睁瞧着露着光腚,赤身**的男子向自己扑来,李岫一时怔楞无措,直到来人抱住他的腰,李岫这才猛的回过神,本能地就欲将怀中人推开,可是刚一碰到那人的肩膀,对方蓦地抬起头来,李岫顿时呆住。

那是一张白皙清秀的容颜,借着月色,李岫认出此人便是自己苦寻了半月的白晓谷,一时心脏狂跳,唤了一声“怎么是你?”白晓谷回应似的“啊”了一声,像个邀宠的孩子般,把李岫搂地更紧了。

李岫有些激动地回揽着白晓谷,刚想出声问询这些日子他去了哪里,眼一扫,看到身前的韩湛正一脸僵硬地瞪着他和白晓谷,这才惊觉自己的失态,忙把白晓谷从身前拉开,对着韩湛解释道:

“表兄,这是我的朋友……”

李岫出声,韩湛似乎也回过了神,不可思议地睨了白晓谷一眼,露出有些嫌恶的表情:“朋友?”

李岫冲着韩湛尴尬地点了点头。

白晓谷见状又躲到李岫身后,畏惧似的抓住李岫的袍子,只敢露出半个脑袋。

韩湛的眉头蹙地更紧,追问道:“什么朋友?叫什么?我怎么不知道?

李岫一时语窒,其实他对白晓谷也是一无所知,不要说朋友了,连他的名字李岫都不知道。

韩湛同李岫熟络,又怎么不知这表弟的性子?稍一察言观色心中便明白了七八分,当即面色一沉,正欲发难,可在这时,白晓谷开口了。

“奴……奴……”

李岫和韩湛齐齐转过头望他,只见白晓谷那嫣红的嘴唇“奴”了半天,才艰难地吐出一句话:

“奴……家……白……白晓谷……”

这是白晓谷在教坊中,听胡殷紫还有其他伶人歌姬向恩客介绍时所用的语式,他自以为男女都是一样的,便生搬硬套用在了自己身上。

此话一出,李岫和韩湛不禁面面相觑。只要是有眼睛的,自然不会把赤身**的白晓谷看作是女子,所以讲出这么不伦不类的话,常人只可能把他当做是个心智不全的痴儿。

楞了一会儿,李岫率先反应过来,道:“表兄,晓谷……有病在身,就免了他的犯夜之刑吧。”

韩湛也回过神,又扫了一眼白晓谷,别扭地别开脸,道:“既然抱恙就早些带他就医,不要深更半夜还跑到街上扰民。”

李岫诺诺应声,转过身便瞧见白晓谷全身还光溜着,虽然同时男子,腼腆的他也有些不好意思,视线游弋着,一时也不知该把眼睛放在哪里。

李岫想褪下衣袍暂时给白晓谷蔽体,可是摸索到领口才记起如今正值盛夏,他自己也只穿了一袭单衣。

“……用这个吧。”

就在这时,韩湛忽然出声道,李岫回头,但见他解了披风递予自己。李岫忙道了声谢,抖开披在白晓谷的身上。白晓谷身形纤细瘦削,个子也比李、韩二人矮了大半个头,披风刚好能把他的身子全部裹住。

见状,李岫总算松了口气,刚要牵着白晓谷离开,白晓谷忽然上前一步,对着韩湛结结巴巴道:

“谢……谢谢。”

胡殷紫之前教过他的:受人馈赠要致谢,这是人类世界最基本的礼仪之一。

韩湛一愣,因为这声“谢”,他不禁头一回仔细打量起这个乖张的痴儿,发觉白晓谷虽然行事疯癫,却长着一对清澈的眼睛。韩湛望进他的眼里,忽然觉得那对黑色的瞳仁深处有一团小小的火焰在轻轻摇曳。

韩湛以为自己眼花了,闭起眼摇了摇头,可待韩湛再度睁开眼想看个真切之时,白晓谷已经扭身奔回了李岫身边。

引骨入室(一)

李岫住在宣阳坊的西街,距离万年县衙不足百步。[ ^]告别了韩湛之后,李岫便领着白晓谷去到那儿。

昏黄的月色映照着朱漆斑驳的大门,李岫叩了叩门,过了一会儿,便有人前来应门。

来人是个头发花白的老翁,他佝偻着背,提着灯笼,从里面拉开一条缝隙,发觉是李岫便敞开了门。

“俞伯。”李岫冲着老翁唤了一声,就欲搀着白晓谷就要往门槛里跨。

俞伯见李岫还带着一人,拾起灯笼冲着那人的脸照了照,待看清白晓谷的脸之后,两眼蓦地睁得浑圆,满脸树皮似的皱纹褶子就像要掉下来般抖瑟一记。

李岫见状,以为老翁不认生,忙介绍道:“俞伯,他叫白晓谷,是我的朋友……”

俞伯没吭声,只是死死盯着白晓谷的脸,端详了好一会儿才错开身子容他俩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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