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有鬼之白骨变》第149/220页


麻团儿摇了摇头,道:“普通人是看不透镜湖的,就算有人能侥幸瞧见这边,也只会当它是场幻象蜃景吧。”

白晓谷讷讷地点了点头,收回手来,而杜重恰在这时醒来,他伸了个懒腰,自宿主的耳窝里拱了出来,瞧见麻团儿,亲热地唤了一声“团儿老弟”――麻团儿乍闻杜重的声音,吓得身子一歪,一个没站稳,便从白晓谷的肩膀上栽了下去!

只听“噗通”一记,麻团儿的身子直直坠进镜湖,击起一朵小小水花来。

白晓谷呆了一会儿,还欲伸手去捞,却被一旁的段珂拦了:“你也想和他一样掉进去吗?”

白晓谷只得缩回了手,盯着吞没麻团儿的镜湖,暗自祷告他千万不要遭遇什么不测……



李岫辞了罗瑾和薛矜后,租借了一艘小船,预备驶回岸边。

“客官怎么不留在舫上逍遥,这个时辰还要赶回家去?”橹公乃是个聒噪之人,一边摇着桨,一边还不甘寂寞地同李岫搭讪,“莫非是府上娘子厉害,不允客官外宿吗?哈哈……”

李岫归心似箭,哪有心思在这儿听橹公插科打诨,只是一个劲儿地催促他快快摇浆。

那郁燥不安的感觉到底是怎么回事?莫非是什么凶兆?自己一向了无挂碍,除却心尖那个无邪懵懂的痴儿……莫非家里生出什么变故?还是白晓谷他……

正胡思乱想间,李岫忽然闻得“咚”地一记轻响,他回过神来,执着灯笼朝水面上推了推,只见一样白生生的物件正在那儿浮浮沉沉。

李岫探出手,将那事物拨进掌中一瞧,原来是一只馒头大小的白色蟾蜍!

白蛤蟆本就不多见,尤其那一身的肉疣子十分惹眼。

“……老丈?”虽然眼下蛤蟆的体量略大一些,可李岫还是一眼便认出它就是自己数月前曾放生过的一只,于是试探般唤了一声,掌中的白蛤蟆似是有所感应,浑身哆嗦了一记。

瞧它胆怯的模样颇为逗趣,李岫忍俊不禁,笑曰:“老丈别来无恙?”

白蛤蟆鼓起腮帮子,“呱呱”叫了两声,突出的两只眼睛可怜巴巴地瞅着李岫。

橹公听到这动静,回首望了一眼,发觉李岫竟然对着一只蛤蟆说话,只当他是个怪人,咂了咂舌,不再多话。

李岫向来仁厚,也不想与一只畜生为难,遂将白蛤蟆搁到船舷上,它后腿一蹬,没入了水中。

只是下一刻,蛤蟆消失的地方现出一枚铜钱大小的金色光点。

光点渐渐扩大,变作一个金环,李岫试着朝它泼水,金环却始终附着在水面上,凝而不散,李岫好奇地问橹公:“这是什么?”

橹公朝后张望了一阵,紧张兮兮地回道:“客官,我什么都没看到呀……”他当李岫适才喝多了,此时酒劲上来要在这里放肆。

李岫瞧出他心思,苦笑了一记,缄了口,独自一人默默凝视眼前那个随波晃荡的金环――只见它渐渐扭曲变形,拉成细细的一根金线,尔后发芽一般,生出无数根纤小的枝蔓,宛若一棵长在水面上的金树,而月亮此时倒映在水面,恰好就挂在梢上,好似一颗待摘的果实。

眼前这一幕如真似幻,瞧地李岫一时间无法移开视线,他本能地探出胳膊就想去碰触水中的金树,可是指尖刚一碰到水面,一阵灼痛猛地袭来,李岫被烫地想缩回手,可却发现自己一时间竟动弹不得,他愈用力,手陷地愈深!李岫张口还想呼救,可是喉头就像被什么噎住一般,怎么都发不出声音!

手上的劲道越来越大,李岫渐渐支撑不住,身子整个被拖地滑进了水中!

小舟轻轻晃荡了一下,橹公仍旧一无所觉,自顾自摇着桨,嘴中哼着小曲,朝着岸边驶去……

百鬼夜宴(九)

白晓谷这厢犹在担心麻团儿安危,害麻团儿坠湖的始作俑者却一脸不以为然,道:“他是只蛤蟆,原本就会泅水,有什么好担心的!”

“可是……”白晓谷还想说些什么,杜重不耐烦地打断他,道:“倘若这回他又被什么鸟兽虫蛇吞了去,不是还有李县尉吗?何须你我费神?”

白晓谷听罢,这才噤了声。

杜重醒来不久,先前种种还不知晓,此刻获悉白晓谷被群妖奉为宴主,大为惊奇,但不久又满不是滋味道:“要不是当初变作现在这副德行,以老夫当年的威名,本届宴主非老夫莫属才是!”

白晓谷同杜重朝夕相处的这一年间,他曾不止一次提过自己以往的传奇经历,虽然多少有些添油加醋,但每每教涉世不深的白晓谷听来,总是欣羡不已。此时又听这蠹虫精自吹自擂,他忽然心念一动,开口道:“什么是……宴主?”

“你连这个都不知道就去当宴主了吗?”杜重冲白晓谷翻了个白眼,瞧他一脸无辜,只得叹了一口气,解释道:“宴主就是司仪,每届俱由德高望重的大妖怪担当……须替与席的每个妖怪奉酒,而相应的,到了鬼宴结束的时候,宴主能向每个妖怪要求一样物品或者一件力所能及的事。”说罢,杜重又瞅了一眼白晓谷,问道:“你可想好问众妖讨要什么了吗?”

白晓谷无欲无求,茫然地摇起头来,惹得杜重又是一记长叹,嘴里嘟囔着“我就知道会这样”,正欲教训白晓谷,对方却先他一步唤道:“重重……”

杜重挑了挑眉:“什么事儿?”

“白先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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