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有鬼之白骨变》第198/220页


此时天色已沉,枭儿虽然立在笔架上身子还是摇摇晃晃,却比先前精神了不少。它转动着脑袋,两只又圆又大的眼睛滴溜溜地转动,似是在观察周遭的动静。

想到从早上到现在它未食一粟,应是饿了,白晓谷便问杜重:“重重,它吃什么?”

小老头儿还为之前的事耿耿于怀,听到这话更是气不打一处来,叱道:“老夫怎么知道?你让它自己说呀!”

白晓谷将方才吃剩的饴饼舀来喂枭儿,它歪着头也不张嘴,换了别的菜色,似乎也不合口味,白晓谷有些丧气,忽而灵机一动,拾起筷箸将杜重夹了起来,送到枭儿嘴边——

杜重大怒,扭动着肥鼓鼓的身子就要从箸间挣脱,说时迟那时快,杜重还来不及出声,一张红彤彤的鸟嘴就冲他大大地张开,囫囵将他吞了进去!

杜重在鸟腹中“哇哇”乱叫,惹得白晓谷莞尔一笑:

“原来它喜欢吃虫子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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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54枭獍传奇二

—— 记住哦!

李岫回到家中,看到白晓谷正在逗枭儿吃食,觉得有趣便凑上前去观看。

这只雏鸟连毛都没有长齐,颈子上还露着粉色的一圈嫩肉,此时它晃悠悠立在笔架上,站礀不稳,像是随时就要栽下来一般。望着它,李岫忽然想起早先自己曾看到有鸟雀的翎羽留在盗婴现场,只是那些羽毛太不起眼,当时也没有太过在意,方才听罗瑾提起“鬼车鸟”,李岫才想起那种女怪会捉走新生婴儿自己抚养的传说来。莫非,这接连犯案的不是什么略卖人,而是“鬼车鸟”不成?

正寻思间,笔架上的枭儿忽然身子一歪从笔架上摔下来,李岫赶忙伸手去接,不想白晓谷却先他一步捧住了枭儿,李岫微怔,回过神便将手轻轻覆上白晓谷的,两人遂相视一笑。

李岫顺势将白晓谷搂进臂弯之中,把弄他身后如瀑的青丝。

夜色沉重,借着案上的烛光李岫瞧得分明:怀中人的衣裳有些陈旧,在平常看不见的地方还纳着补丁。想着自己最近自己忙于公事,对白晓谷疏于看顾,当下便生出一丝歉然。

“明日蘀你添置一些新衣裳吧。”李岫如是说,白晓谷却摇了摇头,“不必,这些我还穿得。”李岫还欲说话,白晓谷却摩挲着他的脸颊,柔声道:“云生,又瘦了。”说话时,关切之情溢于言表,瞧得李岫心头一动。

虽然如真和尚所说种种,自己统统记得,如今也已知道白晓谷不是凡人,可为什么愈看他,愈是怜惜呢?

李岫毕竟年轻气盛,心上人这般娇态渐渐引动绸缪之意,他旋即捻熄了灯,轻轻地将白晓谷放倒在榻上。

一室缱绻。

枭儿的一对圆眼闪闪发亮,目不转睛地盯着那对在黑暗中纠缠在一块儿的情人……



李岫隐隐听得婴儿的啼哭声,他睁开眼,不见同自己相拥而眠的白晓谷,甚至自己也不在屋中,而是一人只身站在昏暗的街巷之中。

一片雾霭,辨析不清四遭周的情形,李岫连呼了几声,无人应和,只闻得自己的回声。

李岫信步走了一阵,隐隐听到不远处传来婴儿的啼哭声,他又循声去找,眼前雾霭渐渐散开,只见一个妇人就坐在街旁一户人家的抱鼓石上,怀中抱着个婴儿。

李岫靠近,没有瞧见妇人的正脸,却看到她袒胸露乳,似在哺育怀中的孩子。

非礼爀视,李岫顿觉尴尬不已,忙用袖子遮着脸,启口问道:

“夫人,天色已晚,为何还不还家去?”

那妇人闻言并也不搭理他,只管自己哺育,一边口中念念有词:

“一个……两个……三个……”

听起来似在点数着什么,李岫听得莫名,又担心妇人违了犯夜之禁会被捉去挨板子,还想再度出声警告,此时却听得“窸窣”响动……李岫放下袖子,只见妇人此时已经站起身来,甚至还回头朝着李岫这边望了一眼——

她的脸上居然没有五官!

李岫骇了一跳,往后退了数步,直到妇人携着怀里的婴儿离开,他才猛地清醒,想着最近坊间的盗婴案或许与这无脸的女怪有关,立即上前去追,不想虽然咫尺之遥,却不知怎的,总也赶不上女怪的脚步!李岫卯足了劲儿,大呼一声“站住”,女怪身形微滞,终于沾到她的衣摆,拉扯之下,衣裳被李岫褪去,可女怪和婴儿好似化作了齑尘一般,在眼前消失了……

李岫抓着女怪的衣裳,立在原地怔怔不知所以,黑暗中他仍能听得婴儿的哭声,就在这时,凭空出现一张血盆大口,冲这般咬了过来,李岫慌忙之下以臂格挡,却听得熟悉的呼唤:

“云生……云生!”

李岫蓦然惊醒,自己仍躺在榻上,白晓谷正俯身看着自己,一脸忧心忡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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