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有鬼之白骨变》第74/220页


“不瞒两位大人,那封蝙蝠盗的预告函……其实就是老衲所书。”

虽然早就料到事实如此,可亲耳听慧远这么干脆地亲口承认,李岫还是颇感意外,而他对面的薛矜则怔忡了一记,似是不愿相信慧远所言,又出言确认了一番,待慧远重复了一遍方才的说辞后,不禁勃然大怒道:“一派胡言!照你这么说,难道说蝙蝠盗根本就不会来悟真寺盗宝?”

慧远和李岫同时颔首,见状,薛矜立时跳了起来:“不可能!那么那晚千佛殿为何会有人闯入?为何?为何!”他一边叫嚣着,一边又开始顿足,只可惜已经无人关心他所说之事。

李岫见薛矜并不死心,只得从怀中取出那封预告函递予他看,薛矜接过,展开阅毕,嘴唇哆嗦了半天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同蝙蝠盗打了多回交道,他还是认得蝙蝠盗的字迹的。

看着薛矜面白如纸,汗出如浆的狼狈模样,李岫忽然觉得他有些可怜,毕竟这趟若是追不回那十粒“瑞龙脑”,他可能真的有性命之虞……刚想宽慰两句,却不知该说什么才好,就在这时,薛矜忽然眼皮一翻,软绵绵地歪进了李岫怀里。

“哈哈!我就说嘛,这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会说话的骷髅!”

听罢李岫所叙方才禅室内的经过,罗瑾大笑起来,也不管自己这般张狂会引得旁人侧目。

“可是今次这事就这样不了了之,似乎有些……”

“云生你想地太多了。”罗瑾打断李岫道,“今次就是一出闹剧,没什么大不了的!接下来的好戏就是看慧远方丈如何瞒天过海了!”

尽管好友这般说,李岫心中还是有些惴惴,二人闲话间,信步行至斋堂之后的僧寮前。薛矜晕厥过去之后,长安县的那群衙役便被呼来七手八脚地将其抬了出去,待他们走远,李岫这才想起自己竟忘了向薛矜讨要白晓谷的房门钥匙。

怎奈薛矜现下还不省人事,只得待他转醒再向他索取。

原本负责看守的衙役此时也不知去向,李岫径直走到窗下,轻轻叩了两记,白晓谷便靠了过来,隔着窗棂又是一通嘘寒问暖……罗瑾杵在一旁,看着他们二人言来语去,不由地怀念起阔别多日的温柔乡来,于是嘴上微酸:“你们两个就在这儿卿卿我我吧!本散仙去也――”言毕,便转过身朝着大雄宝殿的方向一溜烟地跑得没影儿了。

“这个罗子良……”

李岫无奈地冲着好友的背影摇着头,回过神,只见白晓谷正目不转睛地盯着自己,虽然知道白晓谷心思单纯,不会生出什么缱绻的心思,可李岫的双颊还是止不住微微泛起红潮。

“云……生。”

心猿意马间,忽听得白晓谷在唤自己,李岫忙收敛心神,只见白晓谷一脸忧色,似乎想对自己说什么,却欲言又止。

“怎么了?”察觉白晓谷的异状,李岫蹙着眉问道。

“我想……出去。”

杜重离开之后已经过了数日,不知道他现下身在哪里?安危如何?白晓谷十分担心,可是自己也正被禁足,无法去寻,只得求助李岫。

还以为出了什么大事。听罢,李岫不禁舒了一口气,又见白晓谷这般委屈,心头怜惜顿生:“再忍耐一会儿,就放你出来。”

这么说着,忽然发觉白晓谷颊上的那粒黑痣比过去长了一圈,竟有黄豆那般大小了,李岫忙单手探过窗棂,轻轻触及他细嫩的脸蛋,替他揩了揩,确定那不是阴影或者沾染了什么污垢灰尘,无法拭净。

李岫不禁困惑起来:“晓谷,你脸上的痣……”

话还没说完,白晓谷便将自己的面颊压在李岫的掌中轻轻磨蹭起来,这动作娇憨无比,教李岫立时噤了声。

不过是一颗痣而已,其实也无关紧要。

当时的李岫这么想着,沉浸在一片无言的温存之中,并没有将此事放在心上……

骷髅诡案(十三)

这厢李岫正同白晓谷隔着窗棂有一搭没一搭地讲着话儿,不远处则传来悠扬的梵呗赞偈。[ ^]又过了一会儿,乐声渐止,李岫估摸着辩经大会已经开始了,众人都忙着赶去法坛看热闹,也无人来管白晓谷的饭食,反正斋堂就在附近,自己不妨亲自行过去寻些斋菜,正这般寻思,适才离去不久的罗瑾此时又风风火火地跑将过来,一看到李岫便冲上前一把拽住他的袖子,有些上气不接下气道:“快……快随我来!”

李岫不明就里,蹙着眉问道:“发生何事?”

罗瑾扶着李岫的肩膀,匀了一会儿气才板起一张面孔,回道――

“那骷髅……真的开口说话啦!”

听罢,李岫怔忡了一记,遂笑着摇起头来:“子良,你又诳我。”

“是我亲耳所闻!”因为一路跑将过来,罗瑾热得满头淋漓,一边说着,汗水还顺着面颊往下淌,见李岫不以为然,他不禁急道:“不信的话,现在就随我去瞧个究竟!”李岫见他难得一脸认真,不由地信了七八分,他转过身同白晓谷打了一声招呼,便与罗瑾大步流星地往大雄宝殿前赶去。

法坛周遭此时密密实实围了好几圈善男信女,李岫和罗瑾好不容易才挤到了前围。还未站定,李岫便遥遥地看到:百尺见方的法坛之上泾渭分明地站了两拨僧人、南边是悟真寺一派,身着绯色袈裟的大唐高僧,北边则是一帮缁衣的日本和尚,南北各铺着数个蒲团,却没有人坐在上边,中间的空地上则置着一个紫檀木制的佛龛,此时它四面都已启开,可以教人清楚地望见内里的光景:

只见半人高的佛龛之中,一具朽然的骷髅坐南朝北盘膝端坐其中,它身上披覆着一袭华丽的平金绣赤色袈裟,头顶菩萨巾,俨然就像一位得道高僧圆寂之后的金身。

此时四下一片吵杂,议论声此起彼伏,根本什么都听不真切,李岫睨了罗瑾一眼,只见他正全神贯注地盯着那佛龛的方向,不一会儿,法坛上有个执事模样的比丘作出噤声的动作,下方的喧腾这才渐渐安寂下来,须臾,李岫便听到一个清朗又动听的男音悠悠念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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