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朝有鬼之白骨变》第98/220页


“你还记不记得那牛鼻子老道引我们看那‘须弥宫’时,我曾打了一个喷嚏,结果挂倒了一片房子?”

李岫颔首。

“方才回玄都观路上,我正好看到那片倒塌房子!”罗瑾一脸凝重,“我想咱们现在其实仍在船上,只是被那牛鼻子放进了他那须弥宫里!”

这话虽然听来无稽,可是李岫联想起吴赐说过要成全他们入须弥宫畅游话来,不由地背脊生寒――若罗瑾猜测不假,那自己昏迷之前,看到景象并不是吴赐变大了,而是自己变小了……

李岫和罗瑾坐在万年府衙前石阶上发了一会儿呆,罗瑾霍地起身,拉着李岫手道:“走,咱们去平康坊吃酒!”

李岫蹙着眉,道:“子良,你难道还不清楚现在处境吗?”

罗瑾朝他翻了个白眼,道:“少府大人呀,我当然明白现在是怎样处境,只是现在咱们俩只有米粒那么点大,光愁有什么用呢?人生在世就是要及时行乐,有烦恼一醉方休,醒时再寻思怎么办吧!”

李岫苦笑,罗瑾又道:“别愁眉苦脸,你这样要被那老道看到话,指不定还会在心中笑话你咧!”

李岫依言朝天望了望,可除却如同墨染黑夜阴霾,其他什么都看不见……



“这酒淡像水,一点滋味都没有。”罗瑾咂着嘴抱怨,李岫道:“这里酒肆没有生意,酒水当然无味。

罗瑾“哼”了一声,信手指着窗外,道:“云生,你说这大街上来来往往人,是不是同咱们一样,也是被那个牛鼻子老道骗进来供他消遣玩物?”

李岫摇了摇头,他也不知须弥宫中到底有多少人和自己一样遭遇,可是看着他们每每朝着这边张望,心中总会莫名地发怵……他将心中所想告诉罗瑾,对方却大而化之道:“哈哈,这些人兴许从未见过我们这般风流倜傥男子,所以才这般好奇吧!”

“不说这些了,还是想想接下来怎么办吧。”李岫这般道。

“既来之则安之,反正本散仙在人间也无甚牵挂,留在这里也无妨。”

听罗瑾这般无所谓,李岫不禁蹙眉:“你不是有牡丹花吗,另外还有那位新结识夜来姑娘……”

不等李岫说完,罗瑾便摆了摆手,道:“我同她们不过是逢场作戏罢了,若是教她们同我常伴于此,我倒宁愿和云生你共度余生呢。”

李岫不置可否地笑了笑,罗瑾见状,不禁骂道:“我知道你这厮在想什么――一定又在念你家那个心肝宝贝儿吧!”

李岫心念一动,自从得知自己被困须弥宫,他确一直记挂着白晓谷,想着自己那么久还没返家,他一定又会傻乎乎地守在窗下等着自己回去。

李岫轻轻叹了一口气,欲将白晓谷暂时丢开不想,可是愈是这般,心中愈是牵挂……



虽然酒味淡薄,可是喝多了还是有些醺然。罗瑾醉后更是轻狂,大嚷着自己从未入过皇城,想一睹圣人居所,李岫拗不过罗瑾,只得勉强扶着他行至兴胜宫,二人相携登上了花萼相辉楼,向下俯瞰,全城一览无遗――

阡陌纵横街道,鳞次栉比房屋,星星点点灯火……曾是无比熟悉景致,今次看来却教人毛骨悚然,这里和长安几乎无二,教李岫一时有些分不清自己到底身处长安,还是那个吴赐所建“须弥宫”里?

二人下楼之后,走回街上,不知为何原本一直注视着李、罗二人城中人对他们不再关注,一个个漠不关心地错身而过,李岫腹中正泛着狐疑,忽听罗瑾“咦”了一声,他转过头问;“怎么了?”

“方才我好像看到了,”罗瑾挠了挠鼻尖,“那个牛鼻子老道……”

“当真?”

罗瑾摇了摇头,道;“兴许是我看错了吧……既然是他在作怪,他自己又怎么会进来?”

话音刚落,李岫还未作回应,却见阑珊灯火下,一个须发皆白老者正步履蹒跚地朝着他们二人徐徐走来,而老者面容――赫然就是吴赐!

蚍蜉之城(五)

看到来人容貌,李岫和罗瑾俱是一愣,而后反应过来便冲着他奔了过去。老者似乎被二人气势汹汹模样所慑,吓地呆立在原地,还没想到要跑,便被罗瑾恶狠狠扑倒在地,

“云生……快……快绑了他!”罗瑾一边唤道,一边气咻咻地摁着吴赐大骂。待罗瑾骂得解气了,才将他拉了起来。那老者灰头土脸,一派委屈,冲着二人惶惶道:“老朽与两位远日无仇今日无怨,为何要这般对待老朽?”

罗瑾眉毛一竖,怒叱:“无冤无仇?咱们梁子结大了!快说――为何要将我们二人弄到这鬼地方来?”

老者一脸迷茫:“这位道长是不是认错人了,老朽同二位素不相识……”

罗瑾听罢,气更是不打一处来,李岫却在此时察觉出了一些端倪:眼前这“吴赐”并不是作道人打扮,而是穿了一件布衣团衫,他容貌虽同吴赐并无二致,可是神情却迥异。那吴赐从容自在,超然物外,眼前老者却是一副市井小民姿态,畏首畏尾,全无那股仙道风范。

莫非,他只是一个酷似吴赐寻常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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