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卿卿入我心》第60/141页


  上来几个太监将文芯拉了下去。
  这几日本就喝着药,内殿中飘散着很浓的药味,皇后有点拿不准卫婵沅究竟是不是装病,但即使真病又如何?敢在后宫阻拦皇后,就是以下犯上。
  打起帷幔,假意关切的问道:“太子妃好些了吗?”
  卫婵沅虚弱的抬头,想挣扎着起身,被皇后按住,“不必多礼。听闻你病了多日,实在担忧,带了太医前来诊治。”
  “劳烦母后挂心了,儿臣已经好多了。”
  皇后一挥手,“徐太医,给太子妃诊脉。”
  徐太医战战兢兢将丝帕铺在卫婵沅手腕上,认真的诊起脉来,诊了一会,先很是疑惑的抬眼看卫婵沅,又斜眼看一看皇后,一时捉摸不定该如何说。
  “姐姐,你瞧瞧,这太子妃病了,我都进不来探望,还是姐姐厉害。”容贵妃扭着身子就进来了。
  清心殿发生了这样大的事情,她怎么能不来凑热闹呢,话说,太子一走,她就想找机会治治卫婵沅,可每次都被守在门口的护卫以太子之令赶走,这小妖精正得宠,她又有把柄在陈逾白手中,自然不敢做的太过分,若是皇后能替她治一治,自然再好不过了。
  今日恰好到东宫同薛玲玉话家常,还没离开就听到了这边的动静,看着护卫们离开,皇后等人进了门,她也就跟着进来了。
  看到躺在床上的卫婵沅和正在诊脉的太医,她惊呼道:“是太子妃病情加重了吗?”
  皇后瞥了一眼容贵妃,“太医尚未诊断清楚。”
  “徐太医,如何了?”皇后不再理会容贵妃。
  徐太医额头上浸出汗来:“太子妃身体确受过重伤,比较虚弱,至于风寒……恕老臣医术浅薄,并未诊出。”
  卫婵沅立刻轻笑解释:“前几日不过着了凉,第二日就好了,但当日太子要出门,许是担心,这才说的严重了些。”
  皇后冷笑,“既然如此,太子妃就该早些知会。”
  容贵妃立刻说:“哎呀,太子妃既然身体并无大碍,这几日梅花开的正旺,不如就在梅园办场宴会,太子妃一定要来呀。”
  皇后心中突然有了主意,一下子就嘴角扯笑,“容贵妃,不如就你来操办,三日后,各宫嫔妃也热闹热闹。”
  又拍拍卫婵沅,“太医说你虚弱,定是养伤养的太少活动了,三日后就来散散心吧。走吧。”
  和来时的姿态不同,此时的皇后心情似乎好了许多。
  容贵妃看见皇后走了,也来到卫婵沅身边,“呦,这么一瞧,还真是个病美人,太子那日抱着你游了一圈皇宫,不知让后宫多少嫔妃羡慕,这梅花宴,你可一定要赏脸呀,让大家都瞧瞧你这庐山真面目。”
  说完也扭着腰身走了。
  常禄急匆匆跑来的时候,在院门口差点和皇后撞个满怀,又在进内殿的时候,差点和容贵妃撞个满怀。
  一跑进来,看见卫婵沅安然无恙的躺在床上,才算是松了一口气,要是太子妃有个三长两短,太子回来,他这小命不知道还能不能保得住。
  他问一旁站着的文芯:“怎么回事?”
  文芯道:“已经没事了。”
  卫婵沅坐起身,“今日是没事了,三日后,恐怕是场鸿门宴。”
  “不去不就行了?就说是真的染了风寒。”文芯说的很轻松。
  卫婵沅摇摇头,“这个借口断然不能再用了,我们瞒不过太医的。”
  常禄问道:“怎么回事?我怎么听不懂?”
  文芯瞪了他一眼,将事情说了一遍,说完又说道:“你不是每天晌午都来吗?怎么今日偏巧没来,还让皇后钻了空子,还来得这么慢。”
  常禄嘟囔,“这清心殿这么远,要是同心殿我怎么会来的这么慢。”
  “文芯,你别埋怨常禄了,他来了也不能如何,皇后是铁了心要争对我,现在先想想三日后该怎么办吧。”
  常禄邹起了眉头,“这宴会上无非就是下毒、陷害、出丑,依我看……”
  从小跟在陈逾白身边的常禄,见多了后宫中的尔虞我诈,滔滔不绝的说了很多宫中嫔妃之间争斗的事,把文芯听得嘴巴张的老大。
  卫婵沅倒是面无表情的斜靠在软塌上看着书,等常禄说完了,她问道:“所以,能告诉我三日后该怎么做吗?”
  常禄沉默片刻,“糕点不吃,茶酒不喝,谁来攀谈都不理会。”
  也是当过三年太子妃,做过几个月的皇后的人了,这后宫中的争斗,她不但听过,还亲身经历了不少,有些事情高位者要争对,是没办法避过的。
  “糕点可以不吃,酒水不喝恐怕不行,别说是皇后和容贵妃了,就是其他嫔妃来碰杯,都是长辈,是不能拒绝的,而且谁来攀谈都不理会?我只不过是太子妃,又不是女皇,哪里能摆如此大的架子,不过这酒嘛……”
  她话还没说完,常禄惊了一惊,“太子妃,女……皇这样的话,可不能说。”
  卫婵沅无奈摇头,“好,不说,所以,常禄,你有没有更好的办法?”
  常禄眉头紧蹙,细细想来,没有发生的事,他是没办法预料的。
  卫婵沅说道:“我们别去想宴会上的事,与其去猜测,不如将那些事扼杀在萌芽中。常禄,派几个人盯着皇后和贵妃宫中的人,有什么动作都不要放过。”
  常禄一拍脑袋,“对呀,盯紧这些人,不就知道她们要做什么了吗?好,我这就去。”
  很快到了梅花宴,卫婵沅只简单的穿了一件暗纹细锦衣,挽了个随云髻,一只未嵌入宝石的白玉簪,十分低调的出现在了梅花宴上。
  但按照位份,还是坐在了容贵妃的下首,她一落座,所有人的眼睛都看了过来,窃窃私语。
  她打眼瞧去,今日来参加宴会的嫔妃可真不少,而薛玲玉和娄汐月坐在后排的位置。
  宴会一开始,皇后几句祝福语,众人举杯,琴声起,舞姬上场,场面喧嚣了起来。
  很快就有嫔妃前来说话。
  “太子妃身体可好一些了,听闻前几日不便行走,是太子将你抱回东宫的。”
  卫婵沅淡淡一笑:“多谢娘娘关心,我已经大好了。”
  刚说着,就见皇后走了过来,“妹妹何必羡慕太子妃,想你刚入宫的时候,陛下也是日日宿在你宫中呢。”
  “哎呀,这都是多久之前的事了,想我那时和太子妃差不多年纪吧。”
  又看看卫婵沅说道:“你看这卫尚书的独女,怪不得太子宠爱呢,身上独有一份清新淡雅的气质。”
  皇后眼中透着些厌弃,“妹妹落座吧。”然后看着卫婵沅道:“今日东宫的三位晚辈要为大家奏曲呢。”
  “是呢是呢,我这就落座。”来攀谈的嫔妃即刻回了座位。
  果然,只有她不知道这场梅花宴还有合奏这样的事。
  很快就有人抬了古琴,拿了琵琶和笛子进来。
  她看着薛玲玉坐在了古琴前,娄汐月拿过琵琶,当宫女将笛子递到她眼前时,她没有去接,而是看了一眼皇后,只见皇后眼中的笑意冰冷。
  “怎么?太子妃是不愿意?”


第50章 算计
  卫婵沅突然笑了一下, 拿过笛子,“愿意,只是从来没见过这么好看的笛子,一时晃了眼。”
  常禄早就告诉她了, 这几日薛玲玉和娄汐月殿中日夜都有曲调传出, 而且都是同一种曲调, 且不说两人关系如何,就说在同一时间同时练习同一首曲调必有蹊跷, 联想到宴会也就不难知道了。
  不过让她很奇怪的是, 除了这件事,皇后和容贵妃并没有过多的动作,难道仅仅是让她在宴会上出丑这么简单吗?
  “这笛子?太子妃如何能不认得,这是惠妃用过的呀。陛下听说最近你在练习吹笛子, 还要在宴会上吹奏, 特意让我把这支玉笛子拿了来。还说你真是有心, 有时间让你去紫宸殿吹给陛下听呢。”
  她什么时候练习吹笛子了?之前在紫宸殿自己明明说了不会吹,皇后绝对是故意的,还特意去陛下面前说她在练习。
  幸好, 她早有准备, 况且她原本就会, 只不过久不练习生疏罢了。
  “母后,这笛子我确实没见过,但既然是姑姑的东西,又是陛下珍爱之物,婵沅不敢僭越,还是用普通的竹笛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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