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唯有卿卿入我心》第61/141页


  “文芯!”
  文芯立刻递上了一只竹笛,卫婵沅拿起来就往大殿中央走去, 站在了薛玲玉和娄汐月的中间。
  皇后看着玉笛,心中气恼,这笛子她可是动过手脚的,虽然皇帝给了她真的惠妃用过的笛子,但这一只却是仿制的,笛子上涂了使人眩晕的药,只要卫婵沅拿了吹了,她就会因为晕眩站不稳,到时候安排几个宫女上去搀扶,趁混乱将笛子打落,笛子摔坏,惹恼了陛下,卫婵沅定然脱不了干系。
  谁料到她不但没拿,还准备好了竹笛,她如何能不恼怒,不过,没关系,这只是探路的招数,致命后招还没施展呢。
  看了看远处的容贵妃,两个人交换了眼色。
  在这样的时候,这两个人却是空前的团结。
  薛玲玉琴音先起,紧接着是娄汐月的琵琶,卫婵沅拿着竹笛久久不吹奏。
  皇后心道,摔不坏笛子,但能让她出出丑,也不错。
  容贵妃也面带笑意的看着卫婵沅,就等着曲毕后看笑话。
  就在众嫔妃都疑惑之时,卫婵沅的笛声突然响起,却不是薛玲玉和娄汐月所弹奏的曲调。
  只见她闭上眼睛,摒弃了周围所有的声音,一心只关注自己的吹奏。
  这么一打扰,薛玲玉和娄汐月弹奏的调子明显有些乱了。
  由于薛玲玉和娄汐月选的乃是柔美的曲调,而卫婵沅却刻意选择了欢快的曲调,所以显得异常突兀。
  薛玲玉的琴艺精湛,很快调整继续弹奏,但很显然娄汐月擅长的只是舞姿,并不是音律,她皱着眉头,手上动作虽没停,却已经错了很多音调。
  合曲的音调接连错误,让薛玲玉也有些力不从心,再加上卫婵沅站在自己身旁吹奏,笛子还正对着自己,简直让她无法静心,两个人没坚持多久都停了下来。
  卫婵沅却闭着眼睛,吹奏完了整首曲子。
  嫔妃们大多都是懂音律的,还是头一次见这样的合奏,都不明所以的看着皇后。
  这是不会吹笛子吗?皇后和容贵妃,薛玲玉和娄汐月都不由的从心里发出疑问。
  卫婵沅吹奏完,睁开眼睛瞧着大家的表情,一切都在她的预料之中,转身对皇后说道:“不知是不是云公公搞错了,告知的时候明明是这首曲子,怎么娄妃和薛妃却不一样,但我转而一想,这或许是母后什么新奇的想法,就只好按云公公告知的曲调吹奏了。”
  众嫔妃一听,立刻从中听出了问题所在,都开是窃窃私语。
  “是皇后故意的吧。”
  “这可是卫尚书的独女惠妃的侄女,肯定不简单呀。”
  “我给你说呀,前些年陛下独宠我那段时间,皇后就是如此让我出丑的。”
  “太子不是皇后亲子,皇后定然是针对东宫的人的,让三位妃子都出丑。”
  “这么一看,还真是。”
  ……
  皇后听着众人议论,忍不住厉声道:“安静。”又觉得在宴会这样的场合似有不妥,立刻软了语气,“现在,大家可以自行赏梅。
  众人从殿内来到院中,都三三两两的赏起梅来。
  这梅园很大,前院的长廊两边除了梅花,还有其他的花草,只不过现在是冬季,都凋落了。后院有一座很大的假山,假山前面是一个荷塘,现在薄薄结了一层冰。
  卫婵沅小心的观察着四周,和文芯心不在焉的欣赏着梅花。
  容贵妃突然端了酒过来,递给卫婵沅一杯,“太子妃,这是梅子酒,尝尝。”
  下意识的,卫婵沅觉得这酒有问题,但此刻的她却不能不喝,故意往后退了一步,佯装站立不稳,杯中的酒撒了一身。
  “这,真是太抱歉了,我这就去换身衣服。文芯,走。”
  容贵妃没有气恼,而是看着离开的卫婵沅笑了。她这酒是没问题的,并且早就料到卫婵沅会用这样的办法不喝酒,所以等着她的自然不在这里。
  卫婵沅对梅园并不熟悉,幸而此时过来了一个宫婢,说带着她们去换衣服。
  跟在宫婢身后,卫婵沅和文芯向后院行去。
  “太子妃,小心。”宫婢一边在前面领路,一边提醒着。
  卫婵沅感激的说道:“谢谢。”
  “这梅园的厢房在后院最里面,由于平常主子们都是观赏完梅花就离开,很少用到厢房,怕是脏乱的很,还请太子妃不要怪罪。”宫婢说着。
  “无事,其实也不用去厢房,我看这假山后就很好,随意整理一下就行。”
  宫婢却突然急了,“不行呀!”
  卫婵沅立刻提高了警惕,站定不走了。
  那宫婢转身看着她们的眼神闪躲,卫婵沅问道:“是不是有人指使让你要对我做些什么?”
  “不,不是,我只是这梅园普通的小宫女。”
  文芯上去一把拽住那宫女,“走,跟我回东宫,把事情说清楚。”
  宫婢不从,两人在假山后撕扯了起来,卫婵沅说道:“文芯,算了,明日让常禄派人带她。”
  那宫婢立刻跪了下来,抓着卫婵沅裙角,“太子妃饶命,是,是……”
  声音越来越小,卫婵沅厉声道:“是谁指使你!究竟想做什么?”
  宫婢抬起头,泪汪汪的看着卫婵沅,嘴角颤动,却突然往她们身后看去。
  卫婵沅转头,刚看见鹤云的脸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她是被冻醒的,一边用力蜷缩着身体一边迷迷糊糊睁开眼睛,为什么这么黑,这是怎么了?脑中片刻的空白后立刻记起了发生的事情。
  焦急的喊了起来:“文芯,文芯。”
  刚要爬起来,却发觉脑后钝疼,一摸,湿乎乎的,透过微弱的光线,她看见了自己一手的血。
  心一下子慌了,整个身体抖了起来,强装着镇定,观察四周的情况,但又黑又安静的环境让她清晰的听到自己由于惧怕跳的过快的心脏。
  抬头看去,似乎有微弱光亮从缝隙里透出来,借着这些光,她看清了周围,全都是石头,这里像是一个用石头砌成的牢狱。
  空间很小,也就三个人转身的距离。
  没有文芯。
  她一直注视着头顶那唯一透出光线的地方,使劲憋回去要流出的眼泪,大声喊道:“来人呀,救命呀。”
  她拼命的喊着,一遍又一遍,不知道喊了多少遍后,她喊累了,停下了,陪伴自己的却仍然只有黑暗和安静。
  在她听来足以穿透石壁的声音,没换来任何回音。
  睁大着眼睛,她告诉自己一定可以出去,一定不要害怕,却抑制不住身体的颤抖,和不停往下流的眼泪。
  她呆呆的靠着石壁坐着,脑子不停的想着各种可能,却又发现死亡的恐惧大过了所有。
  突然一个很空旷的声音传来,“娘子,娘子。”
  是文芯,声音似乎很远,又似乎很近。
  “文芯,文芯,你在哪里。”
  “娘子,是你吗?”
  “是我,别哭,别哭,告诉我你受伤了没有?”
  “没有,我很好,娘子你还好吗?”
  “我很好,很好,别担心。”
  “娘子,我们现在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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