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噬天囚地》第5/9页
但是没有一个能够如同王嫣一样真真正正地从灵魂上俘获赵仁义的。正是因为爱,赵仁义才会费劲九牛二虎之力,侧面追求王嫣,想间接地让王嫣的注目从死亡的木炷身上转移到他这个表哥身上。
再说,玩过了那么多的女孩之后,赵仁义这么多年也感到疲惫了。从来没有真心对待过、追求过女孩的他也想堂堂正正地谈次恋爱,却没有想到被自己一直定位为追求对象的王嫣却是就这样因自己的疏忽而死去了。
正在悲伤慨叹的赵仁义忽然感到一阵头晕目眩,好像有什么东西在围绕着他打转似的。赵仁义不免感到一阵心寒,立即对着呆立在房间里的侍者说:“你们都出去吧,让我自己个呆一会而。”
侍者们都小心翼翼地退了出去,最后一个退出的人恭敬地带上了门,确定门关好了以后才渐渐悄步退走。大家都知道赵仁义正在怒火头上,是以没有一个人敢去触犯他的霉头,行退之间比之以往更增了几分小心。
赵仁义满脸张煌之色,快步走到房门口,又把紧闭的房门从里面反锁,旋转几圈又反锁住,再三确定后才来到一张挂在墙上的山水画前。那山水画上风月皎洁,赫然正是一副苏轼游赤壁的图景。
只见赵仁义把那张画取下来,又在那先前被山水画掩着的墙壁上摸索敲击起来,并且右耳贴在墙上,好像在听什么声音似的。
就在赵仁义想要用手推捻那一方墙壁时,一道门突兀地从墙壁上显现出来。赵仁义一时不察,差点没有跌倒进去那突然出现的门里。
赵仁义抬起头来,发现一个一身裹着黑色布衣的消瘦矮小的老者正站在门口笑呵呵地看着他。
连忙躬着身子,赵仁义对着那老者谄媚地笑道:“师尊你是否已经恢复了,还有什么需求尽管告诉弟子,弟子一定尽心为你办到。”
此时的赵仁义仿佛是换了一个人似的,好像先前为王嫣的去世深切悲恸德人不是他一般。不是说赵仁义为王嫣哀痛是假,只是因为他太过惧怕自己的师尊了,所以不敢在师尊面前出现一丝一毫的差错。是以,赵仁义把那份伤痛深深地压藏在自己心灵的最深处,全心全意地应付起面前的老者来。
那老者呵呵地笑道:“多亏了你给为师找到了这么一个安静的僻所,否则恢复实力恐怕还需要一段时间。”
赵仁义连忙不失时机地讨好说:“为师尊做事本来就应该是身为弟子的小子的本分,就怕这凡尘俗物入不得您老人家的法眼。”
“好了,别卖乖了,我还不是道你的那点心思。”接着掏出一个洋瓷白玉瓶,扔给了赵仁义。
赵仁义连连称谢,小心翼翼地接住那洋瓷白玉瓶。当看到那谁给你面写的蝇头小字――“一柱擎天”之时,赵仁义脸上的笑容更加灿烂、猥亵起来。
“对了,你师兄最近在忙些什么,见了他的话让他过来叫我。”枯瘦老者好像想起了什么似的,对暗自窃喜的赵仁义说道。
赵仁义虽然早就料到老者会问自己关于自己师兄的事情,但是当事到临头之时,还是显得有些手忙脚乱,一时竟说不出话来。
枯瘦老者也意识到了不对劲,皱了皱眉头,问道:“难道你有什么难言之隐吗?”
“请师尊恕罪,师兄他……,师兄他……。”赵仁义支支吾吾,看来真的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枯瘦老者的眉头皱得更紧了,呵斥道:“有什么屁快放,不要给你点好气你就不知道自己是谁了?”
赵仁义知道自己的师尊喜怒无常,便把自己请师兄谋害木炷以及自己的师兄已经毙命的消息告诉了老者。
老者显然起初并不相信自己的大徒弟竟然会在凡人之中意外身亡,但是他看到赵仁义那张皇的神色,有感觉赵仁义不像是在想自己撒谎,并且深信自己的只是在名义上的小徒弟不敢想自己撒谎。
老者暴怒,随手一拍,竟把那雪白的墙壁拍出一个洞来,尘土飞扬,颇为恐怖。
赵仁义一下子坐在了地上,显然是吓得不轻。连哭带涕地向老者求情,比刚才向他求情的粗壮大汉都要可怜三分。
“要不是看在你还有三分用处的份上,我这一巴掌拍的就不是着墙壁,而是你那蠢驴一样的脑袋!”老者显然也知道人死不能复生,况且他的大弟子与自己也没有多少的情分,毕竟江湖人士对生生死死早就已经习以为常了,因此便没有对赵仁义做什么。
“谢谢师尊不杀之恩。师尊你有什么吩咐,告诉弟子,弟子一定不会让你失望的。”赵仁义对着枯瘦老者说道。
“尽快帮我准备五百万现金,我今天就要用。”枯瘦老者显然没有一点客气的意思,张口就语不惊人死不休。
赵仁义脸上的肌肉忍不住地抖了抖,不过随即就强忍了下来,仿佛是害怕自己的师尊看见一般。
“我一定会尽快帮你筹到,你且在这歇息歇息。”说着,赵仁义走到圆桌前,伸手就要去给自己的师尊斟茶。
“不用了,日落之前我再来找你。我先去看看你师兄身死之地,看看有什么玄机没有。”枯瘦老者说完话,就拉开窗帘,打开窗户,径直朝窗外跳了下去。
赵仁义看到老者消失了,一下子倒在了地上,不免为自己招惹了这个煞星而心生难过起来。这怪不得赵仁义心疼五百万,五百万在他家族的财产面前或许只是沧海一粟,然而赵仁义自己支配的金额还是要受到家族的限制的。
第十章:乡路茫茫
木炷按下自己心中的悲恸的不解,目光逐渐变得坚定起来,心中暗暗生气了报仇雪恨的想法。木炷天性并不是一个好杀之徒,但是事关自己生死,则又要另当别论。这个世界原本就是一个弱肉强食的世界,然而在捕食那些相对弱小的存在之时,也应该作好应对那些变强的大以后的先前的弱小者的报复。
心知凭借自己的能力根本就不可能完成报仇这件看似简单的事情,甚至离开天龙玉和龙九天他根本就不可能有生存的能力。显而易见的是,龙九天对自己还是非常爱护的,并没有因为自己给他带来的麻烦而对自己有所不满。想到这点,木炷不由得佩服起自己的爷爷来,没有料到他爷爷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人物,居然能够让堂堂的龙族五长老心甘情愿地沦为他的坐骑。
“如果我想报仇,你会帮助我吗?”木炷看似在询问,语气却更像是在恳求。
“好小子,你都这样说了,你龙爷爷我还有什么可推脱的吗?”龙九天一脸慈祥地笑容,乐呵呵地说。
龙九天心里很为自己的老朋友感到高兴,因为他发觉木炷无论是从天赋和信念上来说都堪称可造之材。虽说龙九天与木炷相处也不过短短的几天,但是老成精的龙九天很是相信自己看人的精准性。
木炷一脸不好意思地羞笑,赫然没有想到心中的想法居然会被龙九天一眼看穿。
“你也不用不好意思,我什么事情没有经历过。放心,只要你想,我一定会帮助你完成报仇的。”龙九天向木炷保证道。
仿佛是害怕木炷不相信自己似的,龙九天又补充说道“况且,如果不把你的这个心魔除去,到了你爷爷面前,我这张老脸该往哪搁啊?”
木炷没有说什么,只是露出了感激的微笑。
过了一会儿,仿佛做了很大的决定似的,木炷诚恳地说:“龙爷爷,我还小,还有很多事情都不懂,以后恐怕要劳教您老多多指教了。我有什么不对的地方,什么做的不好的地方,你尽管说,尽管批,完全不用顾忌我的想法。”
龙九天心里流出了一股暖流,心想果真不愧是木家的种,举止投足之间颇有自己的好搭档木凌风当年的风范。当年也正是因为看上了龙九天善纳谏言优点,龙九天才决定;离开龙族,跟着木木凌风去闯荡天下,最后又机缘巧合之下沦为了木凌风的契约伙伴。
但是这次龙九天显然没有打算有所保留,真如刚才木炷劝说他的那样,毫无顾忌地说:“虽然我千年来的经验比你要丰富的多,但是既然是你自己的事情,一些重大的决定还是要你自己下的。只有这样,你才能够成长,才能够真正地适应这个社会,真正地去适应我们将要回去的那个社会。”
木炷没有想到龙九天还真地如同自己向他说的那般直接,不过想到龙九天来自于另外一个世界,不懂得传统的说话七分水分三分实质的艺术,也就坦然了。再说,龙九天这样做无疑对自己的成长将会起到很大的作用,木炷心想。
木炷一直都注意一个细节,龙九天总是在话语中流露出要回家的意思,难不成他们还真的能够回到家族之中吗,木炷一直都很疑惑。
“龙爷爷,你一直都说我们回家,见到我爷爷以后怎么着。难不成,我们真的还能够回去吗?”木炷问道。
“本来,我也不确定能否回到七彩大陆,但是现在我基本上能够确定我们确实是能够回去。这也是我们之所以会被天龙玉带到这个山洞中的原因,不过还有一些事情要准备好才能回去。还有,你不是还要报仇吗?”龙九天解释道。
“怎么是天龙玉把我们带来的,难道不是你带我和天龙玉到这个地方来的吗?”木炷迷惑了,显然那没有想到一块小小的天龙玉竟然能够把他和龙九天的神识之体带到如此远的距离。
“我自身都难保,怎么可能把你们带到如此远的距离?”龙九天自嘲似地笑着说。
“说起来你爷爷也真够宠你的,为了你不惜牺牲掉自己的一缕神识。不过他注入天龙玉中的神识只具有指引作用,而我恰巧有幸得传了使用之法,为的就是让我趋吉避凶把你安全地带到他老人家面前。不过显然他没有想到能隐瞒住自己的神识波动的超绝前者魔宗宗主会放下身段偷袭你,想来你命中也该有此一劫。”龙九天说罢,无奈地叹了叹气,不知道是在为自己叹息,还是在为木炷叹息,亦或者是在为自己的老友百密一疏而叹息。
木炷恍然大悟,伸出虚幻的神识之手摸了摸同样虚幻的神识之头,呐呐地再次问道:“那我们具体都要作哪些准备,才能回到你所说的七彩大陆呢?”
“具体该怎么做,天龙玉并没有给出明确的指示,只是说玄机自在此洞中。至于该怎么去做,还要需要你自己去寻找。”龙九天呵呵地笑着说,显然等着看木炷的笑话。
木炷暗骂自己蠢笨,自己应该想到这茬的。皱起了虚幻的川字眉,木炷颇感无奈地望了望周身。
“希望你不要误解你爷爷,他这样做也是为了你好。”龙九天仿佛害怕木炷对自己的爷爷有意见似的,不放心地提醒道。
“我不是在怪爷爷,也很理解他老人家的苦心。问题是我根本就不知道如何行走,又该如何去寻找回去的路径呢?”木炷无奈地耸耸虚幻的肩膀,很是难堪地道。
“这个你不用担心,我即将教你怎么去控制自己的神识之体,还有控制天龙玉的方法一并都要传授给你。你学会了这些,自然就能够去寻找我们的出路了。”龙九天理所当然的神色让木炷在心中一阵鄙夷,心想什么都不说清楚,还要让我自己一而再再而三的询问。
“你怎么就那么确定我能找到回去的路呢,你就不害怕我找不到返回七彩大陆的路吗?”木炷看到一脸欢笑的龙九天,挪揄地说。
“其实以前我也不相信你,但是我更加相信你爷爷,你爷爷他都不担心你能否回去,我还需要担心吗?况且通过这几天的接触,我也很看好你。相信自己,你一定会成功的。”龙九天为木炷加油道。
木炷心中一阵无奈,心想看来龙九天对自己的爷爷已经迷信的到了无可救药的地步,心中对自己的爷爷的魅力更加好奇了。真不知道自己的爷爷用的什么迷魂汤,把龙族的五长老给浇灌的如此忠诚。
自己那未曾谋面的爷爷让木炷对龙九天口中所说的家族和那神奇的七彩大陆更加好奇起来,到底是什么样的世界能够造就像自己的爷爷那样的英雄呢?木炷不免对那未曾真正生活过的世界充满了期待。
“你先调节一下自己的心情,在我传授你的时候,我希望你能达到心寂的状态。所谓的心寂就是指‘心无所欲,心无所求;一心专用,绝无二念’。要知道,要想报仇雪恨,就要先放下自己心目中的仇恨,先把自己的实力提升起来才是硬道理。”龙九天半是解释、半是教导地劝解道。
“时间就定在两天后吧,你这两天要好好地整理一下自己的心绪。”思忖了片刻,龙九天把传授的时间定了下来。
“龙爷爷,我一定会谨记你的教诲的,并且一定不会让你失望。”木炷眼神中和语气中流露出来的坚定让龙九天心中禁不住地颤抖了起来。
第十一章:心寂如冷冰
龙九天本来不想打扰木炷的状态,但是听到木炷如此问,也就没有矫情,颇显讶异地反问:“是啊,这太不合常理了。你到底是怎么做到的?”
“你所说的七彩大陆或许在修炼上成就不凡,但是在心境上的造诣肯定不能与地球上的人相比肩。古老的华夏曾经出过一个非常伟大的帝王周文王,他在被拘禁的时候写了一本非常深奥的经书《易经》,讲的就是事物变化的道理。《易经》中说,伏羲一画开天地,天地自此生阴阳,而这世间的万物都是由类似阴与阳这两种极致的力量相互作用、相互演化而生成的。《易经》讲的就是这种道理,所幸我读过,并且深入地钻研过。”木炷顿了顿,看了看仍旧一脸迷茫的龙九天,仿佛是在询问他是否明白了似的。
“这又与你达到寂灭期有什么关系,好像这两者根本就是风马牛不相及。”龙九天有些不好意思起来,没有想到自己还没能领略到木炷话语中的真谛,只好把自己心中的疑惑说了出来。
木炷没有说什么,仿若他根本就没有听到龙九天的反驳一样,继续解释道:“以《易经》所述,正如“天为阳、地为阴;男为阳、女为阴”一样,动为阳、静为阴。我想要达到心寂的心态,就也可以依据动与静这两种阴阳之力的相互作用而达到。然而动与静只有达到极致,才能真的称得上阴与阳,才能产生阴阳之力,进而相互作用,达到心中所趋。我第一天的疯癫就是想要达到动的极致,也就是阳的极致,从而产生阳之力,排泄自己心中的郁结;我第二天的枯坐就是想要达到静的极致,也就是阴的极致,从而产生阴之力,沉淀自己心中的躁动。如此一来,我在短短的两天之内达到万物不侵心的寂灭心态也就理所当然了。”木炷不紧不慢地道来,并没有因为龙九天的迷茫而心生任何波动和不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