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圆寂》第2/5页


  
  我是有些胖,这是长期不运动的结果,从小到大我就不好动,主要是懒,能坐着决不站着,能躺着决不坐着,大学时更是曾一度突破130的大关,后来被检查出有轻微脂肪肝,可把老姑吓着了,强行逼着减肥,又不敢瞎吃药,老姑说现在的减肥药都有些抑郁神经,别肥没减成,整成一神经病,老姑就想方设法在饮食上合理搭配,外加强制运动,算有些成果,减了点儿,可有些局域依然很顽固,譬如说这小肚子------一只手有一搭没一搭地厥着自己的小肥肉,另一只手捧着本金庸的小说入迷地啃着,舒舒服服窝在佟卿越书房里的小沙发上,完全不搭理房间里的men\'s talk-----想搭理也没那个板眼啊,他们一蹦一个商业术语,一蹦一个外语单词,也要我听的懂嘛,管他呢,他们说的再热闹,也没我的“化骨绵掌”热闹,咦?我要是能把这招“化骨绵掌”变成“化肉绵掌”,小肚子上的肥肉不全变油水咯?歪想歪想的,我“呵呵呵”又傻笑起来------“柴元一!别笑的那么蠢!”要死啊,突然一吼,吓了我一跳,“要你管!”横了佟卿越一眼,我连脑袋都不舍得转一下,眼又粘到书上去了------“怎么办喏,我们家这傻妞没整啊----”“呵呵,卿越,可以带元一一起去嘛,帮我挑个好秘书,也给元一上了一课!”“她----”上了一课?这个叫薛寒的说地本来就让我纳闷,再加上佟卿越贼贼的眼神,我更疑惑了,可还没等我问出口,佟卿越就站起身,“好吧,就帮你去瞧瞧,也该好好教育教育我们家元一了!”被他们糊里糊涂塞进车里,我都还没搞清楚,我到底需要什么教育?
  
  “元一----就当陪陪我,好不好,你看薛寒真的需要我们帮忙----”“是需要你帮忙!我不去!”真当我温性子好糊弄啊,原来薛寒的公司招秘书,今天正是面试的日子,他想请佟卿越帮忙去看看,你去帮忙就帮忙,又怎么把我捎上说什么受教育?还不是嫌弃我学历低,能力差-----好!这些不如人,我认了!让我去观摩观摩我也认了!关键是车上,两个男人嘴还不饶人,阴一句,阳一句的,见不得!硬把我个温性子惹火了,翻脸就要下车,两个大男人又开始甜一句,蜜一句的豁,哼!才不吃这一套!------甩着手气呼呼地走在大街上,旁边一个佟卿越小心哄着,后面还有个薛寒开着奥迪唯唯诺诺跟着----到蛮玩味儿!呸!看你个小市民性子,虚荣!-----脑子不忘斗争,耳朵可没闲着,佟卿越其他赖皮撒娇的假话可一个字都没听进去,到是他那句----“薛寒的公司在武广的上面,你还可以顺便去逛逛是不是?------”“SK-II!”突然的出声让佟卿越迷噔了,“什么?”“SK-II!我要SK-II!”思音说的对!榨他一瓶SK-II!“好好好,SK-II,SK-II!SK-100都给您,小姑奶奶!”还装着不情不愿上了车,唇角却早掩不住那抹春风得意了------够矫情啊,柴元一!第四章
  第四章
  “小姐,这款精华素含高效保湿的醣醛酸配方,每1克中能具有六公升的水分含量,能保持肌肤角质层的水分充足不流失,让肌肤不干燥不缺水,并能预防肌肤粗糙与细纹的产生------您可以试试----”30ml就要732?是不是太贵了点?专柜小姐甜而不腻的推荐,确实令人心动,可是----“那就试试吧,用他的手----”捞过坐在旁边和薛寒闲聊的佟卿越的手,就往专柜小姐跟前送,佟卿越到无所谓,揽住我的腰,瞟了眼专柜小姐,勾着抹淡笑,大方地伸出手,继续和薛寒聊着。对面的小姐脸微红,凑近的我都能感觉到她羞涩的呼吸,可不都是我们家这祸水惹的?恩,太漂亮的东西都害人!说不虚荣是假的,可,现在没功夫去想那,我全神的注意都集中在护理过的手背上,到底一分钱一分货,恩,蛮有光泽,揪揪,有弹性!“卿越,你觉得感觉怎样?”掰过他还在说话的脸,我兴奋地问着,“挺好,包起来吧----”完全的敷衍,可谁管他呢,反正他买单!“谢谢,900元!先生这边付款------”“慢!”一声喝止!拉住就要起身的佟卿越,眼睛睁着圆圆地瞪着那位小姐,就是一付要干架的样儿,宰冤大头啊!报纸上明明说武广SK-II全场八折的-----“这款八折后明明732,我算清楚才来的,你别想诈我----”“小姐,我们的折扣优惠昨天已经截止,您可以去咨询----”“我哪也不去!哪那么巧,我今天来你们就说昨天截止,这话不都由你们说----”这种亏不能吃,可要理论清楚,心里琢磨着,就算折扣过期,也要和她磨个折扣出来,“卿越,这----”“让她玩!”怄不怄?算把那小姐怄死了!两个挺有派的公子哥就这样纵着个小气又不讲理的女人吵着玩,还在一旁看笑话似的,我看她最后愿意打折也不是因为我嘴狠,完全是两个男人看戏的样儿太欺负人,人家脸皮薄,就让着了----有点狗仗人势哦!
  
  “呸!应该是人仗狗势!”捧着“战利品”,我突然嘀咕出来,“什么?”“没什么,我说薛寒的办公室很漂亮---喂,你这里有剪刀吗?”佟卿越朝薛寒笑地一脸无力,没好气地摊在沙发上斜睨了我一眼,“女人,你折腾够没有?”“什么折腾,我只是想找把剪刀剪点东西!”一本正经地反驳着,挨着他坐下来,拉住他刚才被护理过的那只手又细瞧起来,“剪什么?给我剪指甲啊----”他却极不正经的调戏着,才没理他,我只是想瞧瞧这费尽口舌买来的“高级货”效用到底有多长久,恩,还挺新鲜!丢开他的手,拉开斜背着的小包摸出张卡通贴纸,就着薛寒递过来的剪刀专心剪起来,做标签!可是我买下任何东西后首要的任务!“咳!我的柴元一哦------”无奈地点了下我的额头,佟卿越坐正身子,捞起旁边的资料,“都来了吗?开始吧!”走马观花,美女的“走秀”时间开始了!
  
  确实没夸张,来面试的各个算“绝色”,这可都是些经过几轮淘汰后选上来的“精品”,要脸蛋儿有脸蛋儿,要学识有学识,要能力有能力,只是,我觉得这些女孩都太不会想,这等好素质,来应征个秘书-----就象眼前这个吧,别看我在剪标签,眼可没漏掉一个,这个可是目前我心里给的最高分,蛮符合那句话来着----“以花为貌,以鸟为声,以月为神,以玉为骨,以冰雪为肤,以秋水为姿,以诗词为心”,形容的蛮酸,人却确实漂亮,清新脱俗,举止谈吐有气质有涵养,又是刚从英伦留学回来的“海归”----哎!想不通!实在想不通!怎么会想着来应征个秘书呢?------“田小姐,谢谢你的配合,有消息我们会通知你的!”“谢谢,很希望和你们有合作的机会!”大方地握手,优雅的转身,沉静的微笑,一切看起来都那么养眼------“她叫什么?”突然的出声让在场的男士们笑了起来,“怎么?元一看中这个咯?”“这个女孩儿很棒,当个秘书可惜了!”“啧啧啧,薛寒,听见没有,我们家元一觉得这个田蜜给你当秘书屈才了----恩,这么好的女孩儿,你还是追回去当老婆吧!”“恩,你别说,我还真有此意呢!”两个痞子一唱一搭,嘻嘻哈哈,谁和他们疯?我仍然一本正经,“你配不上她!这样的女孩儿只有----只有----”只有柴鹤那样的男子才------突然狠狠地咬了下唇,又在胡想!柴鹤是我的,永远是我的!!谁也不给,再美好的女子也不给!“卿越!看你们家元一咧,说我配不上就算了,还气地牙痒痒,我不追总可以了吧!”“呵呵,她呀,又在犯傻劲了----”被佟卿越宠溺地搂进怀里吻了下噘起的唇,管他们怎么想,不错,我是又犯傻了,我还要一直傻下去呢,我的哥哥,谁也别想抢走!
  
  “我爱柴鹤!”一个小小的米老鼠标签上,已经写满这四个字,接下来的面视,我是全然没了精神,整个人蔫蔫的窝在沙发上,呆呆听着他们枯燥的专业问答,再美丽的容颜,再出色的气质,再精彩的谈吐,也激发不起我的好奇了!直到------“柴元一?!”走进来的纤细身影不是小心谨慎的迎向主考官,而是兴奋地朝我跑来,“元一?!真的是你!”颇有他乡遇知音的亲热,突来的热情吓地瞌睡去了大半,这张灿烂的笑颜挺熟悉,是------哦,哦,哦,这不是----“苗佳!呵呵,怎么是你?你也来面视?”苗佳是我和思音的高中同学,人家可是个大才女,高考曾以700多分的骄人成绩考入北大,这还不是我对她有印象的主要原因,最关键的是,当时,她可是唯一一个和陶白考入同一个系的女生!说起陶白,嘻嘻,那可是我们那一界所有女孩儿的梦想,哈他的口水都快把11中淹了,最后就一个苗佳跟上了他的步伐,怎么不让人羡慕加嫉妒?至今,思音都还常常慨叹“这世上没有第二个陶白了----”想想,想想!这样的极品还不值得人犹为关注吗?所以,我开口的第二句话就是------“陶白呢?我们的陶公子呢?”眼睛蹭亮,把花痴的情态装表的尽善尽美,难怪苗佳会毫无顾及地和我象高中时一样疯闹起来,“去你的,色女,你们怎么都一个样儿,碰到我就只会问‘陶白!陶白!’拜托,我只是和他一个系,不是和他一张床,好不好?”“呵呵,还说我色,你就没想过------”“好了,元一,我们出去说!这里---”还是苗佳精些,注意到室内两位沉静的男士,我一兴奋就什么都丢脑后了,回头看那两位,薛寒快憋不住了,一看就想大笑的样儿,而,佟卿越同志,表情太高深,要笑不笑,到让我有些虚------“我们出去!我们出去!”拉着苗佳就往外走,还是先不管卿越同志的情绪,我现在----最关心的是陶白王子,打听清楚,好向思音显摆去嘛!
  
  “对不起!你的面视估计-----”害人家瞎丢形象,这活看来她是揽不上了,“没关系,我现在在电视台工作,看见报纸上‘寒’的招聘启事才来试试,估计被选上的几率也很小,没做多大指望----”“‘寒’?这个公司怎么起这么怪的个名!”嫌弃的瘪瘪嘴,哦----薛寒!用自己的名字起的公司名啊,这男人有够自恋------“信你的邪哦,自己公司的名字都还不知道?你怎么混的?”“我不是他们公司的,这个公司的老板是我‘小姨夫’的朋友,我今天跟着来玩的!”“哦,难怪,那刚才里面坐着的,哪个是他们老板啊?”“办公桌后面的那个!”“原来他就是薛寒啊,狗日的,八旗子弟就是容易出头,‘寒’现在可以代理所有省级媒体的广告,肥的流油,要不,一个秘书还挤的打破头?----哦,对不起,我只是发发牢骚----”呵呵,苗佳还是那么直爽,真让人留恋啊,我们无忧无虑的高中----“没什么,我也不认识他,不过,他们公司好小,一点儿也不象很有钱----”“呵呵,元一,你还是那么‘单蠢’啊,小公司,大业务嘛----好了,不谈这些了,思音还好吗?几次同学聚会想联系你们两个,都没找到,这回你们可别跑了!”“同学聚会?我们怎么一次都不知道信儿?你们都怎么联系的啊?”“网上啊,同学录上刊登你们两的寻人启事都几年了!”“呵呵,我和思音都是电脑盲!”“信你们的邪,这次你们可一定要来,嘿嘿,陶白也会来哦----”苗佳笑地一脸勾引,我是喜出望外,“真的吗?我们一定准时报到!”“记住!一定去这个同学录看看,我们所有聚会的信息都在上面------”捧着苗佳留下的网址及联络方式,我喜滋滋地就开始想象----真好,同学聚会!嘻嘻!
  
  “决定选哪个了吗?”象只轻盈的蝴蝶,扇着苗佳留下的纸条,我满面春风地走进办公室,“选你!”薛寒笑嘻嘻地接嘴,装模做样地连忙坐端正,“咳咳,你好,我叫柴元一,大学专科,工作经历,武汉沃儿玛超市收银员,打字,不会,速记,不会,电脑操作,不会------”自学自演,模仿那些应聘的,我玩地不亦乐乎,笑死薛寒了,可佟卿越同志很不捧场,一脸严肃地起身,看看表,“我还要去接龙艾吃饭,再联络吧!”酷酷地转身就走,看都不看我一眼,可我还没那个自觉,仍然笑嘻嘻地往薛寒跟前凑,“到底选哪个?”“就是你看中的那个田蜜!还笑?还不快跟上去,卿越生气了!”薛寒笑眯眯地推着我,搞地我糊里糊涂,他在生气?
  
  “卿越----”象个小疯子,呼喊着就冲了上去亲热地环住他的胳膊,笑地甜兮兮地望着他,“卿越!卿越!卿越!----”声音一高一底地有节奏的唱着他的名字,做着各种鬼脸就是想逗他笑,可人真很拽哦,坚决不搭理,一同走进电梯,我赖皮地就缠上他的腰身,“卿越,你笑一个嘛,生气会变老的哦!”看了我一眼,人家眼一滑,又是个不理,干脆扳过他的脸,可怜兮兮地把唇贴了上去,“你到底气什么嘛!”“别碰我!我还要去接龙艾!”------有那么一刻,我脑子完全空白!紧接着是脸红,紧接着是难堪,紧接着是委屈,紧接着是生气------愤愤瞪着他,他有种,竟然也敢愤愤瞪着我!索性电梯很快到了一楼,我转身就跑了出去,气地牙痒痒,气地全身发抖,气地眼酸酸的------佟卿越!我再理你,就是王八蛋!
  
  “你不适合偷情,小女人一个!”一边审着演出表格,一边听着我的“投诉”,思音抽空发表了她的意见,“才不是,这和偷情没关系,我是气愤他的不知好歹,那样逗他,他还不领情------”瘪瘪嘴,我又觉得自己可怜了,“新时期的情妇应该是大度宽容的,原谅你的小姨夫情夫吧,也许他更年期提前。”“不会吧,佟卿越只比我大一岁,就更年期了?”“要不他会无缘无故生气?否则,你也可以把他理解成青春期滞后!”颇觉有道理地点点头,可不?一个大男人好好地,突然生气,不是生理机制出了问题,还有什么。这么一想,心理平衡多了,气一顺,就想到另一件好事上,兴奋地拉住思音的胳膊,我眼睛都在泛金光,“思音,还记得陶白吗?”“小姐,别晃我,这个数字是------陶白?记得啊,高中时候的金童子嘛!怎么想起他了?”眼眉一抬,表示关注,给了我充分显摆的捧场,“不是想起他,是今天我碰到苗佳------”叽里呱啦,我眉飞色舞地开始讲苗佳种种,陶白种种,聚会种种,思音也挺感兴趣,表示聚会有必要参加,但,首要是搞清楚聚会的细则,她很遗憾的表示,她是绝对没兴趣上网查询的,思音是个讨厌电脑的新新人类,这点我充分了解,所以,查询的重任落在了我的肩头,可惜的是,我回家一开电脑,意外出现,“砰!”的一声,电脑熄火,尝试了七掰八掰后,我彻底傻眼,索性脑子还没跟着犯傻,提溜一转,我想到一个人------卜凡!呵呵,这不是个现成的电脑高手吗?
  
  “搞鬼哦,这个插头长上去了?”电脑好久不用,有些部件真的要“休”掉,死插头硬是拔不下来,完全不讲形象了,我呲牙咧嘴地拔哦----“元一!----”“哎哟!”糟糕!惊吓过度,舌头咬了!我第一个念头就是,今天一定要让小姑给我买肉吃!你看谗肉都谗到自己舌头上了!----“又咬到舌头了?想吃肉直接和小姑说么,自己的肉香些?”揶揄的微笑纠缠着醉人的宠溺,让我瞬间浮现两抹腮红,是这样啊,从小到大,柴鹤为我展现的每一个细微末节,都能让我体味到心头软软的颤动,无疑,此刻我也是虚荣的,因为,只有我能看到他这么感性的一面,只有我能独享他这抹柔情的微笑------三分的冷漠、三分的肆意、三分的忧郁再加一分的坚硬,这是我的哥哥,一个身上没有半点儿庸俗之气,苍凉大气的男子,他的肚子里盛得下宇宙大化,脑子里装满了东方谜一般的智慧,他足以让我一辈子仰慕,一辈子欣赏,一辈子依靠------我又在神话柴鹤吗?没有!在我眼里,心里,这个男子永远能够牢牢抓住我灵魂出口的瞬间------“元一?又在发呆了!----是要拔下来吗?”依然带着脆异迷离,我摇摇头,又点点头,象儿时那样,全心依赖的注视着他,“呵呵,傻丫头,这里有个小暗扣----”他笑了,我也跟着笑了,“电脑坏了,我想送去给朋友修修----”“可惜我帮不了你,电脑我始终不在行----”坦诚的微笑,清爽的言语,我不禁莞尔,是啊,我们兄妹对电子产品都不敏感,“你朋友住哪儿,我送你过去!”利落地抬起机箱,柴鹤晶莹坚实的眼神让我心底暖烘烘的,我知道,这种感觉叫,幸福!
  
  能将简约随性的绵衫穿出大气的男子,只有我们家柴鹤了,沐浴在暖洋洋的日光下,我和所有过往惊艳的眼神一样,视线紧紧胶着在这个男子身上,最吸引人的是他眉宇间那一点点茫然和忧郁,或许来自高傲的寂寞和灵魂封闭,这样一个姿色惊人的男人,我在脑海里闪掠着许多的成语在形容他----玉树临风,清贵高华,丰神如玉……“元一,我有些朋友就在附近,不如,先一起去吃饭,等会再送你过去,可以吗?”他的手机响过很长时间,而他接起后只是轻轻“恩”了一声,我想他的朋友一定在等他------“恩!”乖巧的点点头,我展开一抹甜笑,轻轻抬起手,被他自然地握住,就象小时候一样,他牵着我走过每个上下学的季节------
  
  推开店门,风铃清脆涟漪的飘荡,遮掩了我片刻的惊奇!----这个世界真小!我一眼就看到坐在里面的精致男女,田蜜和----陶白!这两个近期常常回旋在脑海里的精灵人物,抖不然装进一个画面里,眩目地让人能屏凝呼吸,可,让我脑袋彻底停摆的是,居然,他们就是柴鹤的朋友?突然想起田蜜刚留学英国回来,听苗佳说,陶白也是去的英国,他们和柴鹤是在英国结识的吗?----“元一不吃辣的,换几道菜------还是先喝牛奶吧----”坐下来的柴鹤却没有首先向我介绍他的朋友,而是轻蹙眉头,转头询问我,还没等我开口,对面一道懒洋洋地声音却抢了白,“在英国,你不是什么菜都喜欢点点儿辣的吗?朵朵那么怕辣的人都随你改了口味,怎么?现在你又换调料了?”口气颇为不逊,即使他真的不记得我是他的高中同班同学,这样冲的口吻,这样无物的眼神,针对我,也是太没礼貌了!下马威!他在为谁出头?朵朵又是谁?“陶白,他要换就换。”美女轻攒眉头,格外扣人心漩,扣入我心漩的却是那眉宇间淡淡的忧伤,以及那轻言里的纵容-----“朵朵,一碰到他,你就俗气地让人恶心!”“陶白!”田蜜烦躁地摸索出一只烟就点上,我承认自己还是有空傻了下眼,这真是那个在办公室里让我迷醉的秀雅女人吗?颓靡清冷,眼神里点缀着清幽的悲伤与自傲,犹如一朵高傲的孤莲,引枝高昂的身姿里,却徒然残留一滴妖冶眩目的泪珠------“还抽?你的肺都可以熏出油渍了!”陶白的愤怒却只换来女子不屑的一瞥,我该幸灾乐祸的,可是,笑容还未成型就僵硬在唇边----“别抽了!”柴鹤淡然一句,却换来全然的服从,随着最后一滴亮光在烟缸中的熄灭,我仿佛看到心中那个遥远的梦境----开始裂痕!
  
  餐桌上只剩下刀叉碰触杯盘的声音,四个人有三个人吃的都在赌气,只有柴鹤是天性的淡然,这么简单的三角习题,难得倒我这个看过万八千本言情的女人?陶白喜欢田蜜,田蜜喜欢柴鹤,柴鹤喜欢----我不知道!也不想知道,反正流动在这三个人间的暧昧,让我心酸的想吐-----八年,这三个人在异地他乡纠缠了八年,此刻,我倒显的多余了?混帐!18岁那年送走柴鹤,我只想,总有一天迎回一个唯一的柴鹤,没想到,真象那些不如流的小说,却迎回一个复杂的情网,再次看了眼那两个“拖油瓶”,我深深吸了口气,太养眼的人类,只会更徒增我的自卑与嫉妒----“我吃完了,卜凡还等着我呢!”抱起机箱,我就起身,有够任性,谁都看的出我脸色不好,“好,我们走!”柴鹤却只是宠腻的笑笑,就象八年前他20年生命里的每一次纵容,他习惯着我每一个突如其来的小性子,“柴鹤!田蜜没吃完!”老天啊!我收回过去对这个叫“陶白”的每一滴倾慕,这他妈就是一王八蛋!“那你就陪她慢慢吃吧!---朵朵?”“恩!”女孩的笑颜真难看,却依然如洋娃娃般点了头,我突然觉得自己有些欺人太甚,象个跋扈的蠢女人-----不能心软!!强力警示让我毅然迈开脚步,这不是别人,这是我的柴鹤,一定要霸占着!“哎!你干什么----”突然一股力量拉住我,手里的机箱被抢下,“她要去哪儿,我送她!----我开了车!----”陶白的坚决和不耐烦都是从牙逢里挤出来的,看来他当定这誓死护爱的骑士咯?------“哥,我就坐他的车去吧!”扬起笑颜,大度而懂事,转过身来向外走,却完全不是那回事,咬牙切齿外加眼睛酸酸,没出息!你还是心软了!柴元一!
  
  “坐后面!”“怎么坐?!”“跨坐!撇开双腿坐!”“那我的机箱呢?”忍着火气,我坚持听完他想怎么折磨我,“放你前面就行了!”机箱“哐”横在了前面,信他的邪!我真信他祖宗的邪!这是他开的车?摩托车?还是那种最拉风行的赛车?他现在不仅想把我掉在那高跷的车屁股后面,连机箱也想一同捎上?“你想摔死我就直说,当我真是傻子?”抱着机箱我就要下车,却被他紧紧箍住胳膊,“坐着别动!别在我面前耍你那肉麻的小性子!”够鄙视的眼神,够狂妄的态度,小女生会说“酷”,我只会说“操!”“放开!谁稀罕----啊!--”“嗖----”只剩下嗓子眼的尖叫,反射性的紧紧环住他的腰身,中间还隔着薄薄地机箱,顾不上诅咒这该死的混蛋,顾不上机箱梗在胸前的疼痛,我全身心地只感受着耳边呼啸的风影------
  
  终于----睁开了双眼,豆大的泪珠一颗颗地开始掉,心还在剧烈搏动着,我觉得头顶上的骄阳都那么灰暗----没有去抹那已经糊住的泪眼,抱着机箱,我慢慢下来,他双臂环胸,吊儿郎当地旁边站着,嘲弄地弯起嘴角,看着我惧怕,看着我难受,看着我一步一步有如失魂落魄地走向前面的军校-----突然停住脚,我弯下腰,轻轻放下机箱,一颗泪珠“啪”的滑落在地面,我看清了自己所有的屈辱-----积聚所有的力量,燃烧所有的愤怒,转身,我猛然起跑,过去一脚揣向那台机车,“去你妈的蛋!!!!”尘土掀起的同时,我宣声朝他骂出了我所有的怒气,侧头就走,眼角都懒的瞥他一下,我用袖子一把擦掉眼泪,气势汹汹地抱起机箱朝军校小跑过去,管他旁人多么诧异的眼神,管他形象丢到哪里去了,反正,我爽快了!第五章
  第五章
  “对不起,你没有通行证,不能进入!”“我找卜凡,他是你们学校计算机专业的讲师,卜凡?有印象吗?”“对不起!没有通行证,我们不能放行----”“求求你,我好不容易过来,有急事找他------”死磨赖磨,这门口的大兵就是不让进去,心里就是嘀咕,我一弱女子,眼睛红红的,还抱个机箱,也不同情一下------“电话!我进去给他打个电话好了----”硬着就往他们值班室冲,我是真想给他打电话来着,不过,这当兵的似乎会错了意,以为我想硬闯门,“诶!你别在这儿闹!否则我们----”他这一吼,还真把我吓着了,“好好好,不进去,不进去!总可以了吧!”机箱使劲往地下一摔,管它坏多少,我已经彻底没了好脾气,为了这破玩意儿,受了一肚子鸟气,我一屁股坐上去甩手扇着风,就在那大兵站岗的旁边扎上了,他横我,我也横他,我在这守着总可以吧!
  
  “元一?!元一!你怎么坐这儿?”恍然睁眼,一张俊颜让我提了神,也让我突然来了气,“你们这是个什么破军校,恶心的还要什么通行证,连个电话都不让人打,拽地二五八万的----”故意讲很大声,说一句,我还横一眼那当兵的,“对不起,学校这几天有首长下校检查,管制的很严格,我不知道你----”“我没凶你,我是凶给那当兵的看的,你没发现,他烦死我了,眉头都皱起来了,呵呵,气死他!”拉过卜凡,我凑近他耳边叽叽咕咕,对卜凡,我体会不到任何的生疏,他温暖的笑容总能让我毫无顾及地敞开所有的本性,不在乎他看见我骨子里那点小市民性子,因为,我总认为,这是个单纯善良的孩子!
  
  “呵呵,你来可以先给我打个电话嘛!”他抱着我的电脑,我环着他的胳膊,丝毫不注意“影响”地走在他们军校里,“是想打来着,手机没带,我把你的电话记的挺清楚,是13545189418吧!”还挺邀功,除了自己的号码,我张嘴就来的号码还就这一个呢,不过,卜凡似乎挺疑惑,“幸亏你没打,这不是我的号码啊!”“恩?什么,这不是的?那这是谁的!”我自己也犯糊涂了,没事儿我把谁的号码记这熟练了啊?“借你手机用用!”从他荷包里掏出手机,我挤着眉头就拨,“喂-”低沉性感的一声,让我浑身一颤,瞬间傻愣愣呆在那里,怎么----怎么是佟卿越?----“喂?谁!说话!----”“元一!”身边突然停下一辆小车,里面扬起的一声亲切召唤,吓地我“啪”地马上合上手机,抬眼却迎上佟阿姨的笑脸,立马心虚起来!“佟阿姨!我来找卜凡修电脑----”情急中还有娇羞,更搞鬼的是,我脸红了,卜凡的脸比我还容易红,这不让佟阿姨误会才怪,“呵呵,好好,年轻人是该多互相帮助帮助----”一副标准看鸳鸯的满意样儿,我在心里连连苦叹,小姑肯定晚上会收到最新“情报”------“诶!对了,元一,卜凡,跟我回家吃饭吧,卿越和龙艾他们正好也说回来吃饭,大家一起热闹热闹------”“不了,不了,我还等着电脑,卜凡还要修----”连忙摆手,现在听着“佟卿越”脑袋都疼,还去见他?除了刚才小小的尴尬,我这人挺记仇的,他吼我,我可记着呢!“卜凡可以上我家给你修嘛,卿越什么软件硬件都有----快!上车啊,不去,阿姨要生气了啊!”没办法啊,硬着头皮上了车,无奈地朝卜凡挤挤眼,他红着脸笑地挺可爱,我想,他肯定也不想去,谁愿意拘束地陪着领导吃饭啊,连累你了,卜凡小弟!顺眼又瞟向他抱着的那台破电脑,我再次无奈的叹息----祸之根源呐!
  
  “元一,卜凡,捻菜吃啊,别客气----”佟老爷子气如洪钟,不失将军本色,热情洋溢地招呼,平易近人,我和卜凡两小娃却更觉拘束,配合的还真好,一致的傻笑,“元一在着急呢,想着你的电脑吧!”佟阿姨笑着逗我,搞地我脸“唰”的红了,“没有,我在吃----”头都要栽进饭碗里了,瞧这罪受的,和长辈吃饭就是痛苦,象个小媳妇,小心谨慎的,我又扒进一口白饭,跟嚼腊似的,难受!“卜凡,以后常和元一上家里来玩呀,我们老家伙也可以跟着学学电脑嘛----”这佟阿姨,红娘做的真是尽职尽责咧,她老人家军校里成把的研究生博士等着拍她马屁教,家里还有个现成的研究生儿子,和一个在读的研究生准媳妇,就只指着个卜凡学电脑?这线牵的,够负责哦,只是难为了小卜同志,红着脸一个劲点头,哈!又是一致,两个老实孩子被说的只剩扒饭了----“妈,龙艾明天还要考试,我们先走了----”喧宾夺主啊,人家儿子媳妇一桌吃饭,声都没吭一下,就听着两位老人家热情地“招呼”着我们这对客人,哼!我看他那两口子到都象在看笑话,男的悠闲的吃,偶尔给他老婆捻捻菜,偶尔似笑非笑地瞟我一眼,女的呢?始终如一,都是那抹沉稳恬淡的微笑,不甜不腻,有大家风范,却显的----挺冷情!象!和小妈一个味儿,都有些小龙女“不识人间烟火”,错!是“笑看人间烟火”的清高!“是啊,阿姨,改天在来看您----”“哎呀,这只回来一会儿----龙艾,学习也要注意身体啊----”婆婆心疼媳妇,连忙跟着起身,我和卜凡又是惊人的一致----同时起立!恭送“太子、太子妃”!呸!我这脑子想什么呢,可是----这种全体起立送行的场面,真的很象电视里的恭送场面嘛!------佟卿越走的好,佟卿越走的妙,你走了,俺饭吃的还顺些,刚才的不自在有一半是那魔王施加的------“哎!别慌!卿越,元一的电脑还等着卜凡修呢,你的那些软件都放哪儿呢?----元一,让卿越带你去拿,别等会他走了,又不知道放哪儿----”可怜我笑容都没偷一半啊,这佟阿姨,您是让我把罪受穿咧!
  
  灰头土脸地跟着上了楼,才不是害怕什么,尴尬什么,我还气着咧,他那样吼我,坚决不和他说话!佟卿越似乎也还翘着气,也不理我,抽一张软件,往我跟前丢一张,一开始还有点次序,到后来,他还乱丢起来,有的都掉到地上,他在朝我撒气啊!还真烦了!“啪”地我全扔到地上,“不要了!稀罕!”转身我就走,却被他一把拽住胳膊,“不稀罕也得稀罕!给我拣起来!”还吼我?真把我气疯了!“不拣!”倔强地吼回去,还横他,“你拣不拣?”眼眯起来了,手也掐重了,好啊,佟卿越,你又要欺负我?!“不拣不拣!就是不拣!”强烈的委屈感让我的眼泪说掉就掉,开始剧烈地挣扎,我象个孩子一样哭闹起来,“放开----你放开---我----我讨厌你----”哭的上气不接下气,嘴里还要念叨,是鼻头红红,眼睛红红,可怜兮兮哦,这下,佟卿越算急上了,紧紧抱住乱动的我,“元一!元一----别哭---哎呀,我的小冤家喏----”一张热唇既心疼又无奈地硬堵了上来,我哪依?见他让步,得寸进尺,哭的更夸张了,还在那乱动,被他手脚并进,紧紧圈进怀里,稳住脸庞,吻地更深入,更急切,“元一!元一,乖,我错了,好不好,元一----”一口一个“错”,一口一个“元一”,渐渐,渐渐,全融进那相濡以沫的唇舌中----咳!男人的吻呐!
  
  “你吼我--”“好,我吼你--”“你故意把东西丢到地上----”“好,我故意丢到地上--”“你更年期提前---”“好,我----柴元一!你脑子想什么呢!”捧起脸庞,狠狠咬了口我噘起来嘟囔的唇,“你就是!思音说,男人这样无缘无故发脾气,不是更年期提前,就是青春期置后!”说的还煞有其事,佟卿越是哭笑不得,放开我,拣起一地的软件,塞进我怀里,“乖!快让那个卜凡修好你的电脑,我把龙艾送回去后就来接你----”“干嘛?”“小冤家,刚才那餐饭,你吃饱了啊,我们家元一可不是这个饭量!”笑地一脸揶揄,他还知道我没吃好饭啊!正儿八经地点点头,突然扬起头,看向他湿润柔软的唇,“卿越,你再吻我一下!”不为什么,就是想再吻一下,他却没有动,只是居高临下地站在那里,眼神如此摄人心魄,“元一,再吻下去,我们就都别想走出这个门了----”情态的暧昧让我的小性子一下昂扬起来,“不出去就不出去!”任性地环上他的颈项,一吻封唇,人家说三月份出生的人是有些疯狂冲动,一旦一个点子出来了,就什么后果都不计较了,我现在就是要吻他,还七想八想个屁哦!“元一----我的小无赖----”无赖的笑容在我的唇边漾起,他的唇边又何尝没有回旋同样的笑涟呢?
  
  结果----两个无赖很严肃地走出了那个门,很客套地说了“谢谢,再见”,假的够可以,却一点儿也不嫌恶心,装的那个生疏,哈,够天衣无缝,看来,俺们这对“狗男女”是真玩出默契了!“卜凡,你的唇很适合接吻!”双手撑着下巴,微眯着双眼,我说的很严肃,从纯女人的角度,细细端详了翻卜凡的面向,他和我们家佟卿越绝对一个级别,都有当祸水的本钱,可,瞧瞧人家,多纯,腼腆的笑容,微红的脸,一直在键盘上忙碌的指尖都变的不自在起来。我轻轻叹了口气,完全没把人当外人,拍了下他的肩头,“兄弟,要成熟了啊,这么好的模子,我要是你,早左拥右抱N年了----老天真浪费资源,给个男人这么漂亮的唇型----”有些埋怨的嘟囔起来,女人终究是嫉妒的动物,见不得别人好过自己----“呵呵,你的唇也很漂亮--也--很适合接吻!”猛地抬头,男孩儿脸通红,印在我的眼中却晶亮四熠,又是大力一拍,“学的快啊,小卜同志,瞧这嘴甜的,呵呵,孺子可教,孺子可教----可,也别学的太油嘴滑舌啊,显的没气质,一定要适度----”还真一板一眼说教起来,卜凡那小子却只知道傻笑,任我在旁边“八婆”似地滔滔不绝,人家依然只是红着脸,尽职认真地修着电脑,他妈妈真幸福,咋生这好性儿的个儿子呢?该去请教请教他妈妈,以后也照板调教我儿子------“元一!卿越来了个电话,说他忘了给你拿杀毒软件----”佟阿姨温和的声音突然将我从乱七八糟的瞎想中拽出来,“哦,不用了,这些我自己可以回家弄----哎呀,差点忘了,今天我还和同学有约,卜凡,电脑修好后,就放你那儿,我明天去拿,谢谢----佟阿姨,我先告辞了----”“哎呀!元一,别慌啊,有什么急事,我让司机送送----”话还没说完,我人都急匆匆跑出去了,装的真挺象,0 第六章
  第六章
  “小蹄子,造孽啊!”捏了捏我的面颊,思音一脸揶揄,她本来也是和同事到湖锦吃饭的,被惶惶张张冲出来的我拉着就跑,人还以为我吃了“霸王餐”,被人家追杀呢。眉头攒地死紧,我烦躁地一排一排扒着衣服,就算此时身处在如此时尚绚丽的成衣店里,我依然烦透了,“小姐,这件不错,它是全羊毛质地----”“我穿了会不会象个粽子,小了点儿吧----”拿在身上比了比,还是摇了摇头,“不错!元一,这件蛮称你的皮肤----”站在那头的思音到点了点头,“你别老绷着个脸啊,跑都跑出来了,还烦个鬼,影响欣赏水准----这件不错,去试试!”硬被推进试衣间,思音说,购物可以让人忘掉忧愁,对着镜子,我深呼了口气,拍了拍脸颊,露出一抹无奈的微笑,是啊!你跑都跑出来了,他们打成如何,你也没办法啊,还不如----试试这件衣服,恩,是挺不错,质地、颜色、价钱----天呐!拎着衣服我就冲出试衣间,塞给那导购的,“对不起,是小了!”挽着思音快速离开了那家店,“你还没穿给我看看呢----”“还看!那薄薄一件毛衫就要1000多,宰傻子啊,我可没那蠢!”“呵呵,我还以为你会被那两男的搞的理智尽失,会疯狂大出血一次呢!”“怎么会?我可是nono族,再大的刺激也影响不了我的消费观,走,还是去e_land看看,那次我看中它一双手套好象在打折----”说的不错啊,女人就是一消费的魔鬼,注意力一到购物上,我真的什么都丢脑后了,什么陶白,什么佟卿越----
  
  咳!人一倒霉,喝凉水都塞牙,时代广场的三楼整个都被封住了,说是电视台在拍广告,害的我e_land也没逛成----“元一?!思音!”两个人才准备向下撤,去别处溜达溜达,竟然被身后一个兴奋的声音拦住,“苗佳?!”“总算把你们两个人逮住了,哇,思音大美女,你越来越倾城了!”“哪里!就你嘴甜!”思音的微笑确实够诱人,恬静致雅,矜贵如公主,要不是苗佳这么一咋呼,那该死的审美疲劳都快让我忘了,俺们思音当年在学校可是一等一的校花,“哈--你就惦记着思音,都把我忘了----”故意装模做样地闹着玩,三个女人仿佛一下子回到高中,“就把你忘了!臭元一,给你的网址你到底上去看了没有?打你手机也总关机,还以为这次的同学聚会又要落下你们两个呢!”“呵呵,我电脑当机了,手机没电了----这不是碰上了吗?什么时候聚啊!”“就这个礼拜天,假日酒店,有人派的哦,只管带着肚子来吃就好了!”“嚯!哪个不长眼的小财主这么奢侈,看来同志们都混的不错啊!”“王国晓!还记得我们的市长公子吗?人家现在可是EMI高层,诈他几个小财不是凤毛麟角?也只有他们那帮公子哥才请的动我们的陶大公子啊,你不是很想见见陶白王子吗?”轻浮的蹭了我一下,苗佳笑地一脸暧昧,“哈,是啊!”看了眼思音,我也笑了,笑地那个苦啊,思音也笑了,笑地那个幸灾乐祸------咳!不说了,郁闷!
  
  逛了大半天,什么都没买成,就是苗佳,又勾起我的烦愁,拖着无精打采的身体,我懒洋洋地回了家,“元一,吃了吗?”一听见关门声,小姑从书房出来取下眼镜就问,“吃了!我在佟阿姨那儿----”立马打起精神,乖乖向小姑报备今天的去处,当然,湖锦那段以后自动跳过,“卜凡送我回来的,我的电脑还在他那儿呢!”“恩,那要好好谢谢卜凡,什么时候请人家到家吃顿便饭----”我看小姑是想亲自验验货了,还好,没任何怀疑地,她转身又走进书房,我只在身后吐了吐舌头----“对了!----怎么了?”小姑疑惑的皱眉只让我连连摇头,紧闭双唇里的舌头却是痛地发麻,您老人家有话一次性说完嘛,这么突然回头,我吓地不咬到舌头才怪!“没什么,没什么,有点口渴!”痛苦的搪塞过去,我又是装的一脸乖巧地等候“面谕”,“刚才卿越打过电话来找你,说是他有什么东西借给你,让你还给他----你朝他借什么了?”“软件!是软件!”还算没吓懵,我马上反应出来,“那你早点还给人家,说不定人家有急用----”“是,是,我早点还他----”终于送进去了小姑,俺也吓出了一身冷汗哦!
  
  造孽哦,再受不得任何刺激,我一进房就软绵绵歪进床里,脑子里全是佟卿越,陶白,陶白,佟卿越,他们----怎么样了啊----“元一----”小姑又在外面叫起来,可这回,我怎么也懒地搭理了,照样一动不动,已经精疲力尽了呀------“元一,卿越来了,你----”“阿姨,不用招呼了,我直接找元一可以了----”耳朵竖地直直地,身体僵地硬邦邦的,天呀!你要亡我,魔王找上门了!!象个孩子慌乱的,我已经无计可施了,竟然呼里吗啦鞋子一蹬,掀开被子整个人埋进去,连头捂到脚,彻底做个鸵鸟算了,门开了,我似乎都能感觉到魔王阴冷的呼吸,小姑啊,你这不是引狼入室吗------
  
  “元一!”声音挺沉,听不出情绪恰恰就是有很大的情绪,我一动都不敢动,脑子里一阵嗡一阵嗡的----很半天,他都没出声,屋内静悄悄的,可我----就是感觉的到他的存在,我感觉的到他的视线,感觉的到他的气息----“元一!----真要我动手吗?”声音压的厉害,可我知道,他已经濒临极限了,“我----我病了----不舒服--”闷闷的声音从被子里传出,不错,我又开始装赖了,还是坚决不动,反正就是不打照面是了,“柴元一!别考验我的耐性!”毫不容情!哦!看来耍赖这招没用了----他----对了!他怕我哭!上次,我不是一哭,他就投降吗?小心思动的溜溜的,关键时刻,我那鬼点子是一冲一个,反正一定要赖过去----“呜----我真的不舒服----真的很不舒服----呜----”小声呜咽,稍稍动了动,狗日的,一直这个姿势我真的受不了----“柴元一!你真当我是傻子,你----”终于一把掀开了被子,乱七八糟的发丝间,他终于看到一张泪水涟涟,写满痛苦的容颜,眼神氤氲的再厉害些,唇咬地再紧些,他妈的,今天我才发现,搞半天,我柴元一真是个会演戏的妖精,佟卿越由怒到惊,由惊到怜的眸子,充分肯定了俺的演技,可是,这也是要付出代价的啊,那扑腾扑腾的泪水,可不是假的咧,可怜我的大腿啊,肯定都被掐紫了,我疼啊------
  
  “元一----”再喊出来的味道就完全不一样了,那种无可奈何,那种认命---“卿越----呜----”象个孩子般越发娇气,我可怜兮兮地望着他,哭的更厉害了,现在,可不用掐大腿了,我可是真哭了,我要哭出这一直下来的烦躁,一直下来的委屈,一直下来的担心,这---这---都是他们害的!----“咳----我的元一哦---该拿你怎么办啊----”这投降地一抱,这无奈地一喃喃,到象火上浇油,让我更不得了了,哭的那个惊天地,泣鬼神啊,“卿--越--我--我--真的--不舒服----”哭还不够,你还得诉苦,还得矛足劲诉,让他更愧疚,更难受,更心疼----咳!柴元一,你真不是个东西啊!瞧你把人佟卿越折腾的,小没良心的,人家刚为你打一架,死活不顾,你开溜了先不说,还快快活活去商场溜达了一圈,这会儿又反过来又哭又闹地折磨人家,你----你真行!够了啊,够了啊,适可而止,别搞地适得其反,别忘了啊,你们家这魔王可是个人精中的人精,别被他识破,那才有你好果子吃咧!----在他不住的轻吻与豁着哄着的呢喃里,哭声变成呜咽,呜咽变成抽噎,我开始回应他的吻,他的呼吸,当然,娇还是要撒,错也要赶紧地认,“卿越----对不起---”吻地更娇气,让你不原谅都不行,可,显然,佟卿越没那么好糊弄,你低了头了,他立马就要扳回一成,“你是对不起我,很对不起我,以后不准和那男的见面,不准没我同意就先走,不准----”罗里吧嗦,他到一大串不准,一个不准,一个重吻,我能怎样,他一个吻都要我迷糊,何况一个接一个,我早云里雾里去了,至于那些不准,这耳朵进,那耳朵出了呗!
  
  “元一----刚才哪里不舒服?”坏东西,明知道我不舒服,还这么撩拨我,那火热的唇流连完我脸庞所有的细节,开始一路下滑,沿至颈脉,沿至心怀,全身开始颤栗出细细的小疙瘩,颗颗饱含着诱惑,流溢着激情,“肚子----刚才肚子不舒服----”“是这里----还是这里----”要命哦,他是要给我治病,还是要毁我啊,那只作怪的大手,在被羽里,在柔滑的肌肤上抚摩出一串串性感的符号,“卿越----”这猫咪般的娇喃是从我嘴里发出来的吗?得不到证实了,因为已经全部淹没在唇与唇,舌与舌的缠绵中----
  
  结果,那晚,我被佟卿越偷偷抱回去霸占了一晚上,这家伙真贼,一本正经地骗我小姑说龙艾晚上一个人住寝室,要个人陪,他那副装认真的模子,还真大小通吃啊,小姑竟被他呼里吗啦真一句,假一句的糊弄过去了,可怜了我啊,被他折腾的,到今天,这两脚都站着酸,“元一,跑不动了?”“不跑了!我快死了!”蹲下来,嘟着嘴揉着小腿,偏偏我也是脑子脱线,去找卜凡拿电脑,正碰上他们军校内部组织马拉松,一听说优胜者可以得台掌上电脑,贪便宜那心就浮躁起来,非吵嚷着和卜凡去跑,可这还没跑出军校,我就要撂摊子了----“我扶你回去吧!”弯下腰的卜凡一脸真挚的关心,我却全然没看在眼里,还只着眼巴巴地瞄着跑过去一个,跑过去两个----“掌上宝咧,不争争还真不甘心----拿回去送给柴鹤----”口里不自觉的喃喃,一呢到“柴鹤”,我“啪--”地又站起来,“跑吧!我非要那台掌上宝!”柴鹤刚被他们英国总公司派驻回国内,日里万机,要是天天有我送的这个掌上宝跟随,即实用,也仿佛我天天就在他身边------拼了!腿断了,我也要得到那台掌上宝!
  
  “小心!”怎么解释我这一时的鬼迷心窍咧?如今这世道,舍己救人不叫鬼迷心窍,叫什么!当我推开那个去拣洋娃娃的小女孩后,世界就是一片黑暗,可以想象的再惨点儿,我已经被迎面撞来的轿车碾成肉酱,魂飞魄散,从此世间又留下一段舍己为人的佳话------“她只是惊吓过度,你们不用太着急----”“可是怎么还在昏迷呢,你们检查仔细了?”“放心,我们已经很细致的检查过了,她除了额头有轻微擦伤,确实一切都正常------”------“我真的一切都正常----”慢慢睁眼,缓缓开口,我真的有够做作,有这么虚弱吗?那个医生说的很对,我就是被吓昏了,柴元一啊,你还没那当英雄牺牲的命,人家冲过来的轿车刹车功能太好,没沾着您半点,您先自己歇菜,倒下了,现在又装衰,是想为自己留点儿面子吧----“元一!!你终于醒了!----”小卜同志突然如此激动的冲过来,我还真不习惯咧,该拿出点儿奔三女人的成熟气质了,笑地很沉静,我点了点头,“没事!那个小姑娘-----”电视里不都这么演的吗?英雄醒来后,首先应该关心被自己救的那个生命,多伟大,多无私,多------做作!“她很好----”“快谢谢阿姨啊-----真是太谢谢你了,我这小丫头太调皮,让她不在马路边----”一个年轻的妈妈牵着一个怯懦懦的小女孩儿也挤向床边,“没事,她平安就好!”又是一朵温馨大度的微笑,这幕医院感谢图越来越感人了,直到----
  
  “元一!”“哥!呜------”彻底现形!门口突然出现的柴鹤让我一瞬坏了所有的道行,眼泪说掉就掉,象小时侯习惯地张开双臂,娇气地就迎上柴鹤心疼的怀抱,哭的那个惨,那个娇,那个稚气,真的不再是做作,只沾上柴鹤的气息,我就变的特别真实,他让我安心,安心的能够发泄出所有的情绪----“妈妈,阿姨好好哭----”小丫头的声音很小,我听见了,柴鹤一定也听见了,因为贴住我额头摩挲的唇,我感觉到了它好看的弯起,我听到了他诱人的呢喃,“我的小姑娘还是那么好哭-----怎么想着去跑马拉松了----”象小时一样,每当我哭泣,他都会象现在这样,轻轻拥着我,温暖的唇顶住我的额头,和我小声说着话,抚慰着我,呵护着我,温暖着我,“我----我想得到那个掌中宝----我想把它送给你----”被眼泪洗涤过的双眸清澈如钻,我的柴鹤啊,你看的见那里面深埋的心意吗?“我的元一就是我的掌中宝,一定要好好爱护自己,听见没有?”拭掉颗颗落下的泪珠,柴鹤温柔疼爱的笑意迷醉了我的眼,迷醉了我的心----突然一把打横抱起我,“你是卜凡吧,谢谢你通知我,既然元一无大碍,我还是带她回家休息吧,也谢谢你照顾我妹妹------陶白!”我这才发现原来门口还有一道身影,却和他只有一眼的碰撞就失去了交集,因为----没有兴趣!
  
第七章
  第七章
  那天,是陶白开车把我们送回来的,一路上,他都没说话,只是临走时那意味深长的一眼挺让我纳闷,但一想起“湖锦”里和他的过节,再加上一到家后老姑三呵四护的心疼,我早把这位公子爷儿丢脑后了。咳!要命哦,我这才知道一时舍己救人的壮举为自己撂下多大个麻烦,老姑是神经过敏到,恨不得天天叮嘱我过马路要小心,连老爸也碎碎念起我的外出安全,一家人紧张兮兮的,茶余饭后,总要回忆一道我那“可怕’的车祸,然后归纳总结,然后再集体“教育”我一番,我能理解他们的“后怕”,可是,这“后怕”的时间是不是太长了?不管,今天我一定要出去好好换换空气,同学聚会去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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