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师有计出师表》第304/410页


  林缘晨立刻拉起袖子将脸上的眼泪擦干,定了定心神,平静说道:“没啥,我在练嗓。”
  “练嗓?坐在地上练嗓?我瞧瞧!”楚天行来到林缘晨面前时一把将她抱起,往她脸上看去,“这叫练嗓?哭着练嗓?怎么回事?”
  “没事,我只是做恶梦了。”林缘晨紧紧地低下头,不让他继续瞧。
  “做恶梦?是这样么?”楚天行面上颇为严肃,语气中也稍待强硬。
  “是这样!楚天行,你一大早的进我房间干嘛?快放开我!”林缘晨在他怀中猛地挣扎,终于从他双臂之中挣脱,跳开了几尺远的距离,站在了一旁,伸手故作镇定一般地抚弄了一下裙摆。
  楚天行皱眉之下欲要上前再看个究竟,林缘晨心中发虚,一手指在他的胸口:“楚天行!别再过来了,我只是做了个十分离奇的噩梦,从床上跌下来了,现在已经没事,你别再纠缠此事。”说话之间,另一手却情不自禁地摸在了小腹之上,她自己却丝毫没有察觉,“我要去刷牙洗脸了,你不要跟着我!”说完,转身向着门外走去,一边走,两只手却一齐摸在了小腹之上。
  一个人走去了前日沐浴的温泉所在,索性直接又洗了个澡,出浴之时,正值日出,骄阳初升散出的柔和光芒将山谷中的雾气驱散,空气中只留下清新的草木香气。
  洗完澡,林缘晨坐在温泉边上一块光滑的白色玉石上晾头发,两手不停地摸着肚子:“应该是个女孩吧……感觉像是个女孩……那就起名叫玲珑,张玲珑?呸!为什么要姓张?对!叫陈玲珑。玲珑,陈玲珑,你会长得像我?还是像张少通?”如此这般不住地自言自语,想到未来的“女儿”到底会像谁更多,她忍不住拿出了银镜,对着自己照了起来。
  “像我漂亮,还是像张少通漂亮?要是像张少通,那你就会长得挺高,女孩子不需要长那么高,不可爱,还是像我比较好。”揣测了许久,背后的长发也晾得差不多干透,随着山间的寒风徐徐飞扬。
  她伸手向着背后摸来一缕发丝,瞧了瞧,便从玉石上轻巧地跃下,又将午海叶兰的披肩取出,披在身上,变幻了样貌之后,大腹便便地朝着所来之处慢悠悠地走去。
  然而没有走出多久,身后却吹出了一股幽深至极的凉风,转过头望去之时,只见到一条白色如鬼魅一般的细长光影一闪,急速略过自己的肩头,随之肩头传来一戳之力,肩上那橘红色的披肩便被掀起,那白色的光影卷着她的披肩朝着远处一冲而出,其速极快,瞬息间便在眼前飞跃过一大段的距离,快要消失不见。
  林缘晨眉头一皱,脚下一踏便随着白色光影离去的方向飞行而去,紧紧跟随,一路越过了这一面的山坡,回旋之下来到东部山坡极上之处,然而那白色的光影却已然消失不见,林缘晨在这东部的山坡上飞行了几圈,再也找不到那白色的光影。心中骂了一句,落在了山坡上一大片的桂花树下。
  四周弥散着一丝淡淡的桂花香气,林缘晨在这桂花树林中行走。此处倒也没有见到些许无妄宗弟子,渐渐地,她走入了这桂花树林的深处。
  眼前见得一条泥巴小径,向着前方蜿蜒而去,小径的两旁竖着不高不矮的竹制篱笆,林缘晨谨慎地左右观察,留意着前方和周围是否有无妄宗所设的阵法禁制,然而一路上却没有发现有何阵法。
  “到底是什么人抢了我的披肩?这披肩又没有什么大神通法力,只能变换外貌而已。那白色的光影就在这一片树林中消失,外围四处都已查看过,只有这条小路的前方没有走过。看样子的确是通向某处所在。只是那人要我的披肩做什么?这件事花延令知不知道?”正当如是想,脚下加快了行走之速,一路向前走去。
  山径蜿蜒,拐了好几个弯,眼前的桂花树更为茂密而高大,景致更为僻静幽深。
  终于在小径的尽头之处,看到一座不大不小的木屋,这木屋造得极为精致,就像山间的别院一般。
  木屋最前方有一圈矮矮的石墙,石墙内竖着一个木质的秋千,一座白色的石台。此时石台边上坐着两名无妄宗女弟子,彼此低头做着手中的针线活。

☆、第四百二十章 剑鞘

  两名女弟子一边缝着手中的活计,一边窃窃私语地说着话。
  “师姐,听说那个大陆闻名的陈昱吉来到了我们宗内借住,据见过她的师姐们说,是个大大的丑八怪。”
  “丑八怪?有多丑?”
  “门内所有的女弟子都比她漂亮很多,就连那些没有修为的下人的姿色也比她好得多。”
  “是真的么?可惜我们被师父遣在此地无法离开太久,要不然就去看看到底是何种样人。”
  “诶,是呀,你说我们两个入门到现在,也没有学过什么有用的神通,反而是在此地耗费了大好的青春,这房中的疯子整日发疯,发起疯来单凭我们两个又如何能制住她,也不知道师父他老人家是如何想的……”
  “这能如何想,一个是老子,一个是女儿,还能把她遣出宗门么?你呀,就安安心心留在此地,说不定,上天怜见我俩,让这疯子某天疯死了,我俩就可以离开这里了。”
  “不过这疯子今天倒是安静地很,不会又在搞什么鬼名堂吧?”
  “你别多事,安静不是更好?这疯子修为这么高,也从来没有寻过死,只要她不主动找上我俩,我俩便要烧香拜神了。”
  林缘晨站在远处,以情溪神通护在体外,情溪上的情禁结合了幻术,让这两个修为低微的女弟子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此时她两眼急转:“疯子,原来这里住了一个疯子,还是花延令的女儿,修为还挺高……会不会是她抢了我的披肩?这披肩其实送给她也无妨,只是我就是想要看看那白影到底是什么人,问问他到底因何要这披肩……倒是可以进那房中去瞧瞧,看看是什么样的疯婆子。”
  想到这里,她迈开脚步向着白色玉石围成的矮墙之内走去。一路走到了两名女弟子近前,都没有被发现。
  来到那十分精致的木屋前,只见一扇门半开着,周围却传来淡淡的禁制气息。这禁制只是一丝,却无所不在,将整个木屋封了起来。
  林缘晨眉头一皱,心想:“这禁制威力并不大,然而我要这么过去就肯定会被施展禁制之人察觉。小玉曾对我说,带上清灵弓能够穿透任何禁制不被发现,对了!”从储物手镯中取出清灵弓,背在了身上,一步踏入这半开的门中,果真直接从禁制中穿越而过,没有触动一丝一毫。
  来到房中,却见其中大有洞天,这木屋从外面看只是不大不小的一间,然而其内就像正灵山一般,空间极为大,好似一个宫殿一般,其中陈设均都典雅别致,到处都一尘不染。
  林缘晨抬着脚步,向着这偌大空间的深处走去。
  缓缓走着,耳边传来窸窸窣窣的言语之声,随着向前走去,这言语之声便更为清晰。
  只听一个男子说道:“月儿,只要有了这披肩,你便可以离开此地,到时候我们在他处相约,永远离开宗门!”
  “原来抢我披肩的人是个男人!这月儿看来便是被关在此地的疯子。”林缘晨心中动了动念头,继续往前走。
  “好,我们今夜便离开此处,再也不回来了!”一个十分干净透彻的女声落在耳中,如同至清之水一般。
  林缘晨走到了一扇半透明的绣花屏风之后,向着屏风另一边投来的两个人影瞧去,瞧了两眼,直接越过屏风,站到了他俩面前。
  这男子竟然是前日跟随花延令的俊朗青年花荣,他怀中依偎着的是一个长得极为水灵的女子,这女子皮肤晶莹白皙,小嘴没有施妆却极为红润,两眼黑白分明十分明亮。
  “这哪是什么疯子?明明是装疯!”林缘晨口中嘟囔了一句。
  花荣整个人身子一僵,脸色肃然,沉声向着眼前道:“谁?!”
  林缘晨叹了口气,将身周的情溪收起,出现在他二人面前:“花荣,你为何要抢我的披肩?”
  花荣愣了一下,将花月护在身后:“我们方才说的话,你都听到了?”
  “听到了,又如何?你们想私奔?然后呢?你是不是想杀我灭口?”料你也打不过我。这一句林缘晨只是在心里说说罢了,并没有当面说出口。
  那花荣皱着眉往林缘晨身上上上下下瞧了几眼,心中有所衡量,最后低下头:“我不是你的对手。”
  此时花荣身后的花月往前站了出来,向着林缘晨道:“这位小姐,我见你不是我宗之人,还请你将今日之事只当过闻。”
  “月小姐,只当过闻?你情郎手中拿着的,是我的东西!”林缘晨抬起一手指着花荣手中那橘色的披肩。
  花月又道:“你便是门外两个丫头所说的陈昱吉小姐了?这披肩与你无所大用,如你肯割爱,我倒是可以以一物交换,这一物换来,昱吉小姐你可是大赚了。”
  花荣拉了拉花月的胳膊:“花荣,不可……”
  “荣哥,你我出宗以后便是过那男耕女织的田园生活,不再过闻修真之事,这一物,给她也无妨。”说着便从袖中抽出一样事物,这一样事物成长条形,长三尺有余,并没有固定的形状,而是流光一片闪着刺目之光,像一泓发光的水一般,“这是来自这天地之外的天物,名曰万古初灵,是一把剑鞘,此剑鞘可收这天地之下所有剑,包括天剑,主要的作用是……但凡被其收入的剑,剑上原有的剑灵,封印,神识烙印等所有附加之物,无论神通,禁制,灵体,魂体,都会消除。在斗法上其实也没有什么多大的作用,但是对于有所需求的人来说,便是天大的法宝。”
  林缘晨低头沉吟,并没有直接去接那剑鞘,沉吟片刻后,抬头疑惑道:“你俩既然钟情彼此,为何不与花宗主言明让你俩成婚?”
  花荣横眉怒“哼”了一声,花月却抬起一袖掩嘴而笑:“陈小姐,你有所不知,我与花荣,都是我爹的孩子。”
  “啊!”林缘晨睁大了双眼,叹了一声。
  “哈哈,昱吉小姐,请别见怪,荣哥是爹与大娘所生,而我娘嫁与我爹之时便已孕我在身,我与荣哥,并无血缘关系。然而爹爹却好面子,不允许我俩之间的事……早些年,将我许了附近的一个宗派嫡子,无奈之下,我只能装疯。”
  林缘晨一手扶住了胸口,这一吓可吓得不清,抚摸了一阵,两眼转到了那剑鞘上,考虑了片刻,抬手一把将剑鞘夺过:“你们俩的事,我不想管,我只做全然不知,也全然未见。这剑鞘,我与你换!就像你说的,是笔好买卖。至于以后……你们何时要走,都与我无关,不过还是要祝你们幸福!我这就回去了梳妆了,今日还得从贵宗出发继续赶路……”
  她说话之时,花荣脸上满满都是嫌鄙之色,一眼都没有对她瞧过去。
  花月听她说完,莞尔一笑:“祝陈小姐一路顺风。”

☆、第四百二十一章 离宗

  林缘晨转身走出了木屋,身体周围再一次笼罩在情溪之中,从门口两名女弟子身边经过,循着来路慢慢走出了桂花树林。
  “也不知道小玉和爷爷起床了没有,徐凯杰在那大殿后面守了风影剑一天一夜,也不知道他闷不闷。”独自飞回前晚居住的客房中,推门只见楚天行一个人坐在玉石床上,正向着门口处定定地瞧着,像是一直在等着自己。
  “昱吉,你洗漱得真快啊!”他脸上不太好看,嘴上说了一句反话。
  “楚天行,你也真的太有空了,在我房中做什么?”林缘晨心中感觉到一阵厌烦。
  “在这里除了等你还能做什么?”
  “等我?为什么等我,你可以去找徐凯杰啊,他一个人在风影剑旁边守了一夜,你不去陪他解解闷么?”林缘晨一边说着,走到了一座玉石妆台前,开始梳理背后的秀发,梳了几把,像是想起什么,说道,“天行,既然你等我那么久,来帮我做件事。”
  楚天行眼神一瞥,淡淡道:“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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