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寻花问柳平天下》第2/13页



第九章 方浅晴的练功趣事

方浅晴在穿越前倒也不至于十指不沾阳春水,偶尔也会知情识趣地做点家常小菜讨好讨好男朋友。自从她来忘尘谷后,基本都是她在弄吃的,虽然简单,也已经吃得洛玄师徒称赞不已。 调戏完小师兄,方浅晴自己也觉得有些讪讪的不好意思。洛玄更是磨蹭到最后才坐了下来,眼光闪躲着对面的师妹。吃饭的时候,三个人围在一个桌子上,气氛就有点诡异。 风清是个类似半仙的人物,对他们之间的小插曲自然也了然于胸,看看他们俩的表情,不禁微笑着给他们平息尴尬气氛:“晴儿也来了几天了,想学些什么功夫,心里有没有打算啊?” 我哪知道什么功夫,方浅晴不禁暗自寻思。“师父,我看师兄那天抓起我就上了屋顶,像飞起来一样,帅呆了!不如我就学那个吧,遇到危险的时候,还能逃命。” 风清一愣,心说真够没出息的,就想着逃命。 “晴儿有所不知,除了轻功,你总也该学些拳脚功夫才好。” “哦,那行,您看着教吧。”她还是一副满不在乎样。 风清看向洛玄:“玄儿,从明天起,你带着师妹练功,务必早日学成。” “是。”洛玄从小跟着师父,就当他是父亲一样尊重,每逢师父吩咐都是尽心尽力去完成。可这次,洛玄算是遇到了克星,很难向师父交差了。 不学武功,方浅晴不知道自己也有这么笨的。从小学舞蹈一向被老师说有悟性,可是武功这个事情真的和她八字不合。 有时候动作不对,洛玄本待上前纠正的,可是靠近了,不是被她摸一把就是偷偷亲一下。说不得又恼不得,心里反而还有丝丝的喜悦。 教的人既然不在状态了,学得人更是学了个稀里哗啦,那些功夫简直就没法看。 时日匆匆,除了吐纳功夫使她气息绵长,为学轻功打下了不错的基础外,其他的仍旧什么都不会。 方浅晴其实从中学开始就喜欢看武侠题材的小说和电影,被里面的侠客义士迷得神魂颠倒,尤其是那些白衣帅哥,来去如风,出手如电,一招一式都那么风流潇洒,是她少女时代的偶像。 可是现在要她自己从入门的基本功练起,就不那么浪漫好玩了。每天枯燥地蹲马步,练臂力,真的能把人憋闷死。就如去听音乐会,看到那些名家拉出梁祝那样醉人的天籁之音是一回事;而名家刚学琴时,把琴拉得跟锯木头一个动静,你又恰好是他邻居,那又是一回事。 每当洛玄点上一炷香计时,方浅晴则扎马扎得满头大汗表情狰狞的时候,她觉得习武真不是人干的,简直苦不堪言。 洛玄为了陪她,给她增添信心,自己也跟着一起做,希望她能有点进步。方浅晴每每斜眼看他,却发现他神闲气定,一滴汗水都没有。真是不懂,这个人怎么一点也不觉得腿酸疼吗? 虽然她自小学习舞蹈也是吃苦过来的,可那毕竟是业余爱好。再加上她人漂亮,动作优美到位,腰身骨骼又特别柔软,舞蹈起来自然就很好看。 练得脸色乌云一般黑,心情也差到了极点。待得吃饭的时候,方浅晴终于发话了:“师父,拳脚功夫不好看。”她当然不好意思直说是怕吃苦。 “哦,”风清浮现一个了然的微笑:“那你想学什么样的呢?” “有没有那种用一根漂亮的红绸做武器,一挥舞敌人就纷纷倒地的?” 风清和洛玄对视一眼,看着她齐齐摇头。 “那水袖呢?长长的水袖也很好看!要不,,兰花拂穴手?”掰着手指把自己能想到的觉得用起来像舞蹈一样好看的功夫都问了一遍,满眼闪着星星地看他们。 两人还是默契地摇头,然后默契地低头吃饭。 “我,”方浅晴还想再说,忽然觉得没趣,终于把要说的吞了下去,闷头也吃起饭来。 第二天早晨,洛玄在平时练武的地点等了方浅晴足足有一个时辰,她还是没到。平时她起床还是很早的,怎么今天竟迟了。心里有点不放心,一路找到方浅晴的房间,轻轻敲门:“师妹可在?” “在,门没关~”有气无力的声音。 难道,真的是病了吗?洛玄心里一紧,赶紧推门进去。 门开处,迎面可见方大小姐半躺在椅中,一双腿直直搁到了桌上,一副惫懒模样。微微一楞,还真没见过大家闺秀这个造型的呢,问道:“晴儿,你没事吧?怎么不来练功?” “我不去了,反正也练不好的,我不是那块料。练来练去不还是浪费大家的时间吗?”她倒也有自知之明。 “可是晴儿,”洛玄急了,一心想要说服她。 她却满不在乎地笑:“不如这样啊,小玄子你每天陪着我,以你的功夫保护我,我肯定不会有什么危险的。” 洛玄被她说得无语,愣了半晌轻轻道:“可是,你要嫁入王府了,我不是怕你吃亏么?” 猛然抬头,看着小师兄那一本正经的模样,方浅晴心下十分感动,一时也不知道说什么才好,眼圈却红了。 折腾来折腾去的,风清和洛玄找遍了适合她的拳法剑谱,可没一样能安心学习下来的。期间的闹腾经历,可以参照鹿鼎记里韦小宝大人的学艺过程。 风清和洛玄最终还是放弃了原先的计划,看她气息绵长不断,身姿又很轻盈,觉得真的唯有轻功比较适合方浅晴。 而那些绑了腿从坑里往上跳之类的笨法子,显然也不是方小姐能胜任的。风清道长沉思良久,终于拿出一卷图册,问道:“晴儿,这套步法名为纤云步,练起来很是繁复,但却能在最危险的时刻让你逃离险境,你看如何?” “纤云步”这个名字首先合了方浅晴的心意,而那逃离险境四个字,更是正中她的下怀。本来学轻功除了可以感受飞一样的感觉以为,最重要的就是逃命,现在这样一说,她立刻有了想学的兴趣。 仿佛和那步伐法有缘,方浅晴练习起这个繁复不已的功夫来,却是如鱼得水,得心应手。每天展开图册,按照上面的方位认真修习,不敢懈怠。就如天龙里的段誉,一套凌波微步救了他无数次性命,而方大小姐也指望着纤云步法能给她带来无穷的逃生机会。 她练功的时候,每次都会拉着洛玄玩你追我跑的游戏,并有赏罚条约:“我追上你,你给我亲一下;你追上我,我给你亲一下。” 色女就是色女,怎么着她都不吃亏。起先当然是追不上洛玄,然后就坚持换洛玄来追,洛玄慢慢也习惯了追到她在脸颊上亲一下,然后脸红半天。 此后熟练起来,也能抓住洛玄几次了,毫不客气地攫取他的唇狠狠地亲。好在洛玄是真心喜欢师妹,虽然害羞,倒也绝不反感她这样做。 就在这样的追追跑跑中,她虽然不能像洛玄那样轻轻一纵就上屋顶去,可也足够她身法轻灵,在林间抓个兔子什么的容易多了。 ◎★◎★◎★◎★◎★◎★◎★柳丝清扬专用分割◎★◎★◎★◎★◎★◎★◎★ 柳丝很懒,可也在尽量争取日更,如果有卡壳的时候,也不会慢于两日更。请大家多给宝贵意见,多多收藏推荐。

第十章 元夜观灯

柳丝尽量更新规范化,争取每日的20:00给大家看到新章节。如果卡了,会在第二天的12:00补上,请大家多多支持。谢谢。 ◎★◎★◎★◎★◎★◎★◎★柳丝清扬专用分割◎★◎★◎★◎★◎★◎★◎★ 每天修习轻功,和师父谈论时事,学习花盛国的历史,日子过得飞快,对花盛的国事也了解得很是透彻。 而洛玄尽心尽意的陪伴和关怀也让方浅晴觉得很幸福快乐,山中不觉时日轮转,日子飞快地过去了。 在道观的庭院中,有一棵极美的大树,方浅晴在其他地方从来未曾见过这样的树种。碧绿的叶子如铜钱般厚薄,质地就像是翡翠一样坚硬,落地都会发出叮咚的声响。树上开满了白色的花,花瓣形状如同白玉兰,洁白而剔透,玉雕而成一般。方浅晴常常看着这棵树发呆,想着是不是每片叶子每朵花都可以当作工艺品去卖。 可惜那棵树极高,她只能打消跳上去把树叶和花瓣都敲下来换钱的念头。而树叶也极少掉落,偶尔有一两片落下,都被她如获至宝地捡起来藏在自己的小包裹里,和那张白无常给的藏宝图放在一起。 那天又对着大树流口水时,不想树像是通灵了一般,哗啦啦掉下很多树叶。她大惑不解,拉了洛玄来看。洛玄却说:“明天就是元宵了,此树就是这个季节落叶的,和外面的树到了秋天落叶是一样的道理。” 不知不觉元宵佳节了?方浅晴一下子被这句话勾起了对外界的向往。 托着下巴,一声接一声地叹气,叹得好像今天就是世界末日一样。风清道长实在是受不了了,忍不住拿拂尘敲了一下她的头,怒道:“你到底要干什么?” “唉,”又是一声叹息,“记得在我们的那个国度,元宵是很热闹的,古今同之。要吃汤圆,要看灯会,还有猜灯谜。可是现在呢,什么都没有!这个花盛王国也真是荒凉无聊地很。唉,元宵节可是恋人约会的节日啊,诗云:去年元夜时,花市灯如昼,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 “哈哈哈!”玄清大笑了起来,“原来小妮子在山里呆厌了,想出去热闹热闹。谁说花盛没有元宵灯会啊,京城里年年过节放花灯,夜市的热闹不比你那个年代差吧。好吧,那你和师兄准备准备动身,师父放你去玩一天。过些日子,你也该回府了,婚事只剩下两月不到了。” 想想嫁到王府后不知道还有没有这样的自由,不禁暗暗叹气,好在师父准了洛玄陪着她去看灯,心情又开朗了起来。 元宵节的一早,方浅晴就迫不及待地拖着师兄踏上了赴京之路。其实那个山谷也就在京郊不远的玉带山中,不到一日的行程。走走停停,谈论着沿途的风景和民俗,一路并不寂寞。 黄昏时分,两人已经来到了京都——花都的繁华大街之上。 夜色尚未降临,花灯也不曾亮起,可是满街已经布置得花团锦簇,热闹非凡了。洛玄看着方浅晴微微露出疲态,轻声问:“是回丞相府休息到入夜出来呢,还是随便找家客栈打尖?” 方浅晴看看自己身上,是一袭普通人家闺女的素色打扮。而洛玄为了避嫌,也没穿他的道袍。方浅晴当时说了:“你穿了道袍和我一起走,人家还以为你小道士拐带良家妇女呢!” 被洛玄问起,方浅晴略一思量,觉得如回到府中,和家人许久不见,肯定是哭哭啼啼,免不了许多话题。今天是特地来玩的,不想搞成这样的场面,不如还是找家客栈休憩一会,晚上再来观灯。 洛玄最是尊重师妹的意见,当下找了一家前面门楼充作酒店,后院有客房的干净店家,要了两间上房。随后就坐在酒楼里和方浅晴要了几样精致的小菜细细品着,随便聊些元宵的应景吃食,风俗习惯。 “小玄子你可知道,在我们那里,元宵节被称为情人节哦,就算是古代规矩多,在这天夜里,那些大家闺秀也能出来私会情人,交换信物。一会,你买什么送我?” “情人节?”可怜的洛玄又被这样大胆的名称给吓着了,脸色又开始泛红。 “这边也吃汤圆?”方浅晴很是好奇,虽然这个异世和她所知的历史里任何一个朝代都有所不同,可偏偏有很多地方极其相似。 “恩,我们这里喜欢以枣泥、莲蓉、豆沙和果仁等为馅儿制作汤圆,调以白糖,寓意是甜美和团员。你们那不是这样的吗?” “我们通常是花生、芝麻和豆沙馅儿,喜欢吃咸的就会做肉汤圆,我最喜欢就是荠菜肉的了,可惜现在吃不到妈妈做的口味了。”想起父母,不禁神伤。 “晴儿你可别吃太多了,一会儿大街上有各色小吃,品种繁多,你要是现在吃饱了,待会就只能望洋兴叹了。”好在洛玄把话题尽往吃食上扯,引开了她的注意力。 谈笑间,夜色笼罩了整个京城,一轮满月慢慢升上了天空。街道上热闹了起来,就像被一双神奇的手在操纵着,那些色彩斑斓形态各异的花灯一盏又一盏次第亮了起来,平时夜间沉寂的大街瞬间成了灯火的海洋。 人们也从各自的家中走了出来,拥挤到每一个繁华的街巷;那些香味四溢的小吃摊,仿佛在勾引着每个人的馋虫。尤其有趣的是,到处有卖艺的,什么舞龙灯,耍杂技,唱小曲的,围观的人群把表演者一圈圈包围了起来,喝彩声此起彼伏。卖胭脂花粉的小摊子吸引了很多爱美的女孩子,姐姐妹妹的叽叽喳喳讨价还价,和货郎打嘴仗。 那些有情人都躲在树荫等处,轻声细语,情话绵绵。难得一年一次的相见,怎不叫人心魂具醉。 原先的那些店铺,又怎肯错过这样的商机,家家张灯结彩,送往迎来,生意比平日里还要兴隆。 方浅晴牵着洛玄的手,走在灯火如昼的夜色里,圆月如镜高悬,身边人声鼎沸,灯火斑驳陆离,灯光与星月交相辉映,把夜空装点得如梦如幻。她在人群里穿来穿去,对什么都很好奇,元宵当然经常过,可是“古代”的元宵风情,可是第一次亲眼得见啊,真的感觉眼睛都有点不够用。 “东风夜放花千树, 更吹落,星如雨。 宝马雕车香满路。 凤箫声动,玉壶光转, 一夜鱼龙舞。 蛾儿雪柳黄金缕, 笑语盈盈暗香去。 众里寻他千百度, 蓦然回首,那人却在, 灯火阑珊处。”一时兴起,方浅晴不由得吟诵起辛弃疾的《元夕》一词来,满目绚烂的灯火,和那些相依相偎的有情男女,此时此刻倒是十分应景。 “晴儿,好诗句!这是你写的吗?”洛玄惊喜地看向这个让人耳目一新的师妹。 “果然是才女啊!这位小姐大才!”响起一个陌生人邪魅而磁性的声音,对方浅晴的词句大加赞赏。 方浅晴本待和师兄解释这个不是她能写出来的,可定睛一看,身周围满了人,都以惊艳的目光看着这个容色照人又出口成章的女子,纷纷夸赞不已。那个首先出声的,是个穿着粉色绉纱长袍,摇着折扇的男人。那人玉面朱唇,富贵逼人,却如同他的声音一样,有着说不出的邪魅。 成为那么多人的焦点,方浅晴觉得很不自在,那个人虽然在赞她,可是那双眼睛闪烁着莫测的光芒,而且全身上下地打量她,一看就不是什么实在人。心里对这样的花花公子没丝毫好感,一拉师兄道:“玄子,我们去猜灯谜。” 对着众人福了一福,她转身抛开了尚在议论纷纷的人们,往猜灯谜的地方走去。

第十一章 花允翊的纠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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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下第一灯谜,至今无人猜出,有重奖!” 这样嚣张,敢称第一灯谜?方浅晴自认在穿越前对灯谜也有过些研究,听了心里很好奇,倒要看看是什么样的一个难题,能称第一。 挤上前去一看,方浅晴笑了,那确实是个极难的灯谜,向来鲜有人能猜到。可是历史发展到二十一世纪,喜欢看灯谜书的她早就在书中找到了答案。 谜题为:春雨连绵妻独宿,打一字。 她问那个掌管灯谜活动的小吏模样的中年人:“所谓的重奖是什么啊?” 那人吃了一惊,看是个年方十五六的女孩,又露出几分不屑神态:“小姑娘,这个奖可是很难得到啊。由于这个谜语始终没有人猜到,所以年年积累下来的奖金已经达到了一千两白银。历年来连那些文人雅士都望谜兴叹,难道你能猜到?” “呵呵,你别小看人,待我想想,自然给你答案。”说完抿嘴一笑,拉着洛玄扬长而去。 被边上小吃的香气勾掉了魂儿,方浅晴直奔卖炸虾球的摊位,一口气要了满满一纸袋,又招呼了洛玄一起来吃。 吃得口齿不清地对洛玄说:“师兄,那一千两是我们的了,一会你去找那个小吏领奖。” “师妹,那么难的谜语你真的能猜出来啊?” “玄子,我跟你说这个谜底就是一字。”说到最后一个字,声音已经压得很低了。洛玄细细想想,还是不明白为什么春雨连绵妻独宿会扣个一字,拿疑惑的眼神看着方浅晴,不敢去兑奖。 方浅晴叹了口气,“师兄你怎么不信我的呢?你看这个春字,春雨连绵扣什么,扣没有日头,把日字拿掉后,再想妻独宿,那就是没有夫君。再拿掉夫字,你看可不是个一么?这个谜语看似很难,其实揭穿了就那么简单。一般人啊,不会这么想就是了。快去,一千两,够你买个好看的礼物送我了。” 看他还是疑疑惑惑的,干脆把他推走,“快去啊,我在那边凉亭等你。”说着一指路边一个供行人歇脚的八角小亭,然后径自往前走了。 洛玄无奈地摇摇头,只好去找那个管灯谜的小吏。而方浅晴则悠闲地逛逛小摊,看看那些精致的古代工艺品。 忽见一个银楼偌大的门面,人来人往的显得特别热闹,想是京城里有名的大店了,出没的都是些衣着华丽的男女。一时好奇,也举步走了进去。 古代的饰品做工不错,虽然没有现在的那些新工艺,可是手工相当精细。她看上了一个束发金环,做工很是别致。细细的环上镂刻着枝蔓状的花纹,两端分别是半朵莲花造型,一旦扣起来,就是一整朵,可见匠心独具。 颜色不是打磨得很亮的,而是选用了哑光的工艺,略显暗淡,却很内敛而有气质。那朵莲花,更是雕琢得栩栩如生,连花瓣的细纹都表现了出来。方浅晴拿在手里把玩,越看越是喜欢。心里想着等洛玄来了,一定要叫他买下来,反正今天莫名挣了一千两,够花一阵子的了。 老板看出她的心思,不停在边上撺掇她买。 “多少钱?”方浅晴看似不经意地问。 “小姐,这可是今年的时新式样,京师里的名师打造,一百两是最公道的了。” 我的个妈呀,一百两?他是要吃人呢吧。虽然钱来得比较容易,可是也不能这么随意被人宰啊。 想方大妖女以前在小商品市场杀价的时候,哪个摊贩不是对她大眼瞪小眼的? 使出惯用伎俩,她抛下手里的金环,轻轻扔在柜台上,不发一言就往店外走去。 老板急了,“小姐,小姐,好商量啊!” 突然,那个耳熟的声音懒洋洋地传来:“商量什么啊,这个我要了!” 随着这个声音登场的,就是刚才死盯着她看的粉衣公子。穿这样的衣服,一定是个桃花男了。 “哎呀,翊郡王!是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略有点肥胖的老板显现出异乎寻常的敏捷,抛开方浅晴立刻转向了门口的男人。 这个人还是个郡王?难道就是曾经向方浅晴求婚未成的那个花允翊?听现在的爹说那人是个纨绔子弟,现在看来还真是丝毫不差呢。听说他爹怀有野心,难道这个男人竟也存了颠覆朝廷之心吗? 男子傲然不理,径自走向柜台,拿起那个金环,吩咐手下人付钱给老板。 方浅晴气急地看着这个突然出现的不速之客,居然坏她买卖。 刚想问问他有没有个先来后到,却见他已经向自己走来,把手里的金环送到手里。方浅晴一下子就愣住了,这是什么意思? “方小姐,难得有东西入你法眼,这份薄礼,还请小姐笑纳。” …他居然一口道破了方浅晴的身份,难道他早就认识我吗?方浅晴满脸疑惑。既然是被拒婚的对象,方浅晴不想与之多有纠缠,把金环送回他手中,道声:“不好意思,我没有收陌生人礼物的习惯。借过。” 说着闪过他身边,就要出门。虽然说纤云步还不够纯熟,但是闪过个把人还不是问题。 看到她身法奇快,花允翊的眼睛亮了一下,似乎很是诧异这个传说中的柔弱女子居然会轻功。不过,花允翊纠缠起女人来,就如附骨之蛆,岂是随意能甩脱的。略一晃间,又拦在了她的面前。 对此人更是反感了,方浅晴沉了脸,“请郡王自重!” “哈哈,你我没有夫妻的缘分,总可以叙谈几句吧?” 看着他轻浮的笑容,方浅晴也扯起一个恶意的微笑:“对不住,我不觉得我们之间有什么好谈的,我向来和花花公子没什么交集。” 飞身而出,已经来到了大街上。转头张望,这时候真的有点后悔打发洛玄去领猜灯谜的奖,却让自己落了单。 花允翊如影随形,不论方浅晴怎么走,他都能拦在她的面前。忽然眼前一花,头上已经多了样东西。用手摸时,却正是那个金环被束在了她发髻之上。 看她要去扯下来,花允翊已牢牢将她的双手按住,嘴里调笑:“方小姐不必客套,这是我送你的见面礼。我们做不成夫妻,可以做朋友的,反正烈王兄不爱红妆爱娈童。” 一张俏脸涨得通红:“郡王,我即将是你王嫂,你这样是不是太过了?王室后裔,像你这样拉拉扯扯的,不是贻笑大方吗?” “王嫂好伶俐口舌,以前倒不知方小姐是这么有趣的女子。错过方小姐,是我花允翊之痛,难道小姐就不心疼一二吗?” 这个无耻的男人!“洛玄!洛玄!”扬声大叫了起来,希望他能听到。 可惜洛玄此时因为猜到了那个所谓最难的谜语,正被人围着问长问短,又如何能听到师妹的叫喊声。 花允翊面色一变,手中用力,几乎把方浅晴拉得离地而起,一眨眼间,把她带到了一条幽暗的小巷之中。方浅晴心说不好,涌起了一阵恐惧。 ◎★◎★◎★◎★◎★◎★柳丝清扬专用分割◎★◎★◎★◎★◎★◎★ 三万字已满,想申请青云榜了。大家给点击,给票票,给我大力支持!!

第十二章 方妖精被调戏了

今天回家晚了,想着明天更新吧,可是想想还是发一章上来的好。今天涨了三个收藏,也该对得起读者的。大家一定要帮我,给我鼓劲儿啊! ◎★◎★◎★◎★◎★◎★柳丝清扬专用分割◎★◎★◎★◎★◎★◎★ 方浅晴总算知道什么叫做天道轮回,报应不爽了。调戏可爱小道士的时候,心里还蛮得意的,可是被人调戏却很不是滋味。 花允翊邪恶地把她死死禁锢在怀里,湿热的气息拂过她的额发,姿态分外暧昧。需要凑这么近吗?不是说古人都遵循男女授受不亲的原则吗?方浅晴狠狠地瞪着他,想要挣扎,却丝毫动弹不得。 刚张口要喊叫,下巴已经被他捏住,他俯低了头,在她耳边轻声道:“别乱叫,小美人,我是郡王,就算在这里做点什么也没人敢管。再说你要是叫了,我就卸脱你可爱的小下巴。” 真不是东西!如果眼神可以杀人,恐怕花允翊已经千疮百孔了。他并不介意方浅晴的仇恨目光,仍旧像个最温柔的情人一般,和她耳鬓厮磨。 打不过,跑不了,那就光棍不吃眼前亏。眼见局势对己不利,她也就很合作地不言不语,也不再胡乱挣扎。 “恩,真是乖孩子!”他似真似假地夸奖了一句,嘴唇在方浅晴的耳垂上摩挲。暖暖的呼吸带来了难耐的麻痒,一种久违的感觉袭过全身,细腻白嫩的肌肤上顿时起了一粒粒的小疙瘩,她不禁颤抖了一下,身子有些发软。 暗骂自己不争气,竟然想起过去和储卫坚在一起的很多欢爱镜头来,以至于过分敏感了。明明很讨厌眼前这个色狼,身体却为什么一阵阵无力酸软起来?娘的,难道真的是太久没做那些事,sex失调吗? 花允翊的眼神亮了,仿佛发现了什么新鲜事物,好奇心让他发动了更进一步的攻击。他的唇在方浅晴的耳边滑到了她的面颊,她的嘴唇,她的鼻翼,啃噬轻咬,极尽逗弄。看着她的俏脸涨得通红,手也捏成一个拳头,全身战栗不已,不知道是害羞还是愤怒。 “放开我,如果被皇上和王爷知道了今天的事情,你讨不了好处的。”方浅晴竭力保持清醒,对他发出警告。 “说什么?说你被我摸了?亲了?”边说边把手移向她高耸的饱满处,指尖轻轻刮动着,邪魅的眼却观察着她的反应。 她“啊”地叫起来,明明是惊叫的,声音却变得暗哑而更贴近呻吟。我靠,今天丢死人了,怎么变得跟荡妇似的。 “我真没想到不出闺阁的小姐有这么敏感,你的反应真是迷人呢。如果不是你爹方丞相竭力反对我们的婚事,你又何至于要嫁给二王兄那不懂怜香惜玉的鲁男子呢?”花允翊满脸得色,手指越发不老实起来,眼看就要伸到方浅晴的衣衫之内。 不行,再不想点办法脱身,今天这个亏就吃大了。 “翊郡王~你也不要这么性急啊,这大街上的,多不雅观啊?” “没事,这里是僻静小巷,没人看到。”花允翊轻描淡写,根本不当回事。 “我真没想到,郡王是这么风流倜傥的人物,唉!”幽幽叹了口气,仿佛十分遗憾。 一双小手抚上他并不壮硕却很坚实的胸膛,眼光妩媚地挖了他一眼。 “呵呵,我可真没想到啊,方丞相家的多病女儿会是这么个小妖精!”以为此女也像以往众多的女子一样,被他的魅力所惑,不由得大笑了起来。他遇到很多这样的情况,起先坚辞而后妥协的女子不在少数。 “不如这样,就算你嫁了之后,我们也可常来常往啊!让我好好了解了解你还有什么不为人知的好处。” 他的意思是什么?给王爷戴绿帽啊?真不是个东西,他们可是堂兄弟啊。心里继续鄙薄他的为人,手却向下游走起来,换来的是花允翊浑身肌肉的紧绷和某处的直接反应。 “小妖精,我带你去个地方,我们好好谈谈。”花允翊的呼吸粗重了起来,手在她身上胡乱揉捏着,不再设防。 方浅晴蜷起一条腿,在他身侧摩擦,膝盖慢慢移向他的大腿中间,趁着他眼神迷乱的时候,正要用力一顶。 说时迟那时快,原本气喘吁吁的花允翊立时惊觉,没等她发力,已经迅速闪过了她的一击,口中骂道:“不识抬举的贱人,竟敢偷袭我!” 衣袖在方浅晴的鼻端拂过,一种奇特的香味飘散开来,她顿时觉得意识模糊,人终于瘫软了下去。 花允翊是在风月场里厮混惯了的,对于不肯就范的女子,还会用上迷香这样的下三滥说手段。在他的身上,经常都会带些见不得人的小道具。 冷笑了一声,双手抱起已经晕迷的方浅晴,在她唇上又吻了一下,讥笑道:“这点微末伎俩就想在我手底脱身,也太小看我翊郡王了。来吧,美人,跟本郡王好好风流快活去。然后,我恳求皇兄,就说你已经是我的人了,请他成全我们俩的婚事,哈哈,哈哈,两全其美啊!” 人影一闪,花允翊已经带着方浅晴上了屋顶,那两个手下立时跟在后面,飞快地在屋脊上消失了影踪。 京城中某个围墙高耸,屋宇华丽的大院,正是花允翊的外宅。他带着方浅晴来到这个鲜有人知的院落,欲行他心中计划之事。不过,今天他的运气似乎不太好,有个人已经在他跃下屋顶时意态娴雅地挡在了他的面前。 一袭纤尘不染的白衣,着在他修长的身上,一头乌黑如墨的长发,很随意地披在背后,只用一根银色丝带松松挽着。那种潇洒不羁的装束,配上他温润如玉,丰神俊朗的气质使他整个人看来恍如谪仙般没有人间烟火气息。他的眼睛仿佛充满了悲天悯人的况味,此时却充满了尖刺般的寒意。 花允翊愣了一下,怎么都没想到在此地遇到此人。仿佛受不住他眼中那冰冷的怒意,忍不住瑟缩了一下。 “放下她,你现在胆子越来越大了,你可知道她是谁?” “皇,,”刚想开口,却被来人阻止了那句称呼。 “放下人来,还不快滚!”那个白衣男子冷然下了命令。 “是。”二话没说,将手中美人抛了出去,转身离开了那个寂静的小院落,两个手下尾随其后。 “看来皇叔和郡王越来越迫不及待了啊!这个女子也成了他们的一步棋子吗?”白衣人抱着方浅晴,口中喃喃自语,一道忧色一闪而过。

第十三章 屋顶如春

方浅晴悠悠醒来的时候,耳边有个人在轻声呼唤着:“姑娘醒醒,姑娘醒醒。” 她睁开了眼睛,发生过的事情一一回到脑海中,她急切地去查看自己的衣衫,还好,衣服都穿得好好的,没有被侵犯的痕迹。 映入眼中的是一双关切的黑眸,一名白衣男子正将她横抱着放在膝盖上,而那人却不是色狼花允翊。 “你是谁?放开我!”心里判断他和色狼是一伙的,也就没什么好态度了。 “姑娘千万别误会,那些侵犯姑娘的人已经被赶走了,我无意中路过,帮了姑娘一把而已。”好温文尔雅的态度。 这么说来,这个人是好人了。慢慢坐起身子,侧头打量身边的白衣帅哥。 月光下,他的眸子如春水般温柔,他的唇边的笑意也如春暖花开,看着他,方浅晴的脑海里忽然响起了儿时常常唱的歌曲:春天在哪里啊,春天在哪里,春天在那小朋友的眼睛里。 看看身边这个带着春天一样暖意的男人,她格格地笑了起来。人与人的感觉很奇怪,她本能地信任了这个温和的男子,觉得他不会欺骗她。 “你笑什么?”他看着她。 总不能说起那首歌吧,她只能摇头不语,笑意却一直晕染着她的眉梢眼底。 元夜的温度很低,她和他并肩坐在寒风料峭的房顶上,被他的温暖感染着,丝毫都没有寒冷。好像心底有一把火苗在燃烧,驱散了所有的寒意。 终于她记起该向人家道谢的,“多谢公子援手,敢问公子大名?” “哈哈,我的姓名不足挂齿!我卖个关子,我们互相不问对方的名姓和身份,你答应吗?” 喝,还不肯说名字呢,古代也有活雷锋啊!看他一脸神秘,显然是做了好事不留名么。 方浅晴也向来是潇洒不羁的个性,对她而言,姓名本来就是一个标记,不知道就不知道,不妨碍她喜欢眼前这个从色狼手里挽救了她的好人。 “好吧,既然这样,我不问就是。只是谢谢你救了我啊!” 一种陌生又熟悉的感觉在他们之间油然滋生,方浅晴忍不住看他一眼,又看他一眼。 那人笑了:“我的脸上有花?你的胆子不小啊!” “何以见得呢?” “你受了那么大惊吓,醒过来见到一个陌生男人,非但没有大声惊呼还呼喝我放下,现在又相信了我,和我谈笑风生。” “我这个人,看人有点凭直觉,再说,事实证明我没有看错人啊。” “直觉?”那人听不懂她奇怪的话语,眉头微微皱了起来。 “哦,就是我看到人,就自然知道这个人是好人,还是坏人。” “看不出,你还有这个本事啊!你可知道,那个欺负你的人是谁?” 一下子想起今天的遭遇,竟然在元宵灯会那么热闹的场合里差点被人侮辱,心头的愤恨又燃烧了起来:“这些姓花的,简直没有一个好东西!” “呃,你怎么知道姓花的不是好东西?” 那人看她鼓起了腮帮子,涨红了脸蛋,一副生动可爱的样子,脸上又漾开了春水般的笑意。 “反正过了今天我们也没什么机会见面,说给你听也没事。花允烈你总知道吧?” “那是当今皇上的亲弟弟,烈王爷,全国上下都知道他。” “他好男风你也不会没有听闻吧?” 掠过一丝尴尬,“是,听过。” “所以你看啊,刚才那只色狼还是个郡王呢,简直就是衣冠禽兽。当街抢人,动手动脚。再说那个烈王爷,好端端的喜欢男人,成天不问国事,和戏子鬼混!最混蛋的就是狗皇帝了,明知道自己的弟弟有那么个癖好,为了掩盖家丑,就毁别人的终身。硬是赐婚给烈王爷,也不管人家方小姐愿意不愿意!” “哈哈,骂得好!我从来没听人这么痛快地骂过皇族的人,你真是够胆!”那个白衣帅哥笑得前仰后合的,仿佛从来没听过这样好笑的事情。 心里却在责怪自己,为什么被她骂了还这么高兴,自己原本也不是这么犯贱之人。可是眼前这个小女人真是可爱极了,连骂人的时候那么生动活泼,一点不让人觉得粗鄙。 眼中闪过玩味的光芒,暗暗有点后悔那个赐婚。把这样一个女子送去王爷府中平息谣言,是不是真的有些残忍。 “你笑什么啊,”方浅晴嗔怪道,“你也够胆子的,听我骂他们,非但不阻止我,还跟着起哄!” “那说明我们是同类人了,都是胆大包天的主。” “唉,自古说皇室最是藏污纳垢之地,而以花盛的皇族尤甚!” 说得慷慨激昂处,方浅晴一时忘情站了起来,谁知道忘记自己是在屋顶上。上面瓦片凹凸不平的,顿时一个趔趄,差点摔倒。心头刚想这下不好了,人已经被一双稳定的臂膀搂住。 “你小心了。” 一种清凉如薄荷的气息刹那盈满了鼻端,是那个白衣人身上的味道,在近距离的接触中他的味道像是有灵性一般,深入到了她的骨髓中。 心中一荡,她竟然在这个陌生的怀抱中找到了异常契合的感觉,全身都发起烧来。恩,一定是好色的程度又加深了。 不好意思地缩回身子,又坐了下来,轻声道句:“失礼了。”脸上已经红得像春日里盛开的桃花了。 那人的表情也似有几分尴尬,两人四目相接,又同时转了过去,都觉得脸上发热。 “夜了,我送你回去找你同伴吧?” 死定了,和这个人扯了那么久,居然能谈到那么默契的程度,都忘记洛玄还在担心自己了。 “那就有劳了。” “恕我失礼。”话音未落,腰肢被他揽住,人腾空而起,几个兔起鹘落,已经置身在大院之外。 夜已深,大街上的人群已经像退潮一样都回到了自己的天地,留下一地的纸屑和食物外壳。忽然变得这样寂静,显得有点凄凉。 再抬头看天,那轮圆月有些偏西,清辉却越发明澈。 白衣人带着她往前飞奔,一直把她送到了那个八角凉亭处,才停下了脚步。 凉亭里,洛玄正像热锅上的蚂蚁一般,急得不知如何是好。已经在街上找了无数次,都没有师妹的踪影。现在,人们都退去了,大街上几乎没了人影,可师妹还是没有出现。 只怕师妹出了什么意外,今天一起来看灯,如果把她弄丢了,都不知道怎么和师父交代,更是为她担心到心都疼了。 “师兄!”一声熟悉的呼唤,把他从惶急中拯救了出来,他蓦然回头,正看到方浅晴向他飞奔而来。 方浅晴也不知道为什么,见到那熟悉的青衣背影,竟是脱口叫了句“师兄”,和他再见,有恍若隔世的感觉。 一头扎进他怀里,大口喘息着,身子还在颤抖。“师妹,怎么了?你把我担心死了,我以为你出了意外呢。” “我真的差点出事呢,好在有人救了我,把我送回来了。” “谁送你的?” “不就是哪位白衣公子吗?” 回身去指刚才白衣人所在的地方,却发现街上杳无一人,就剩下亭中他们两人。 “他走了。”方浅晴话语中有着掩饰不住的怅然意味,眼睛里也有难舍的神色。 “晴儿,你头上的是什么?” 细心的洛玄发现了方浅晴发髻上的金环,问了一句。 随手取了下来,看也不看就抛了出去。花允翊那种色狼的东西,她一刻也不想再保留了。 “我们回客栈吧,我慢慢和你说。” “好。”贴心地扶着她,慢慢走着。 “领奖了吗?”忽然想到猜谜得来的奖金。 “领了,我还给你买了这个。” 一只朴实无华的白玉簪子躺在洛玄的掌心,式样很简单,玉色却很通透。 心里再次被小师兄的细心体贴所感动,她伸手拈起那根簪子,把头靠在洛玄的肩膀上道:“真好看,你帮我戴。” 笨拙地拿起簪子给她插在发髻,洛玄叹息着搂紧了她,心里充斥着一种即将分离的悲凉。 ◎★◎★◎★◎★◎★◎★柳丝清扬专用分割◎★◎★◎★◎★◎★◎★ 其实今天柳丝也很悲凉,满三万字后申请了青云,今天查看发现被拒了。伤心啊,看来我写得很差?点击也不那么多,可是当初第一本青云还很顺利就通过了的。唉,我怎么非但没有进步,还退步了呢?一个人躲角落里反省去了。。如果亲们真的不喜欢,那俺就,,不写了吧。 虽然这样,夜里又要上夜班,可还是赶在上班前发了新的。亲们,多给点击多给票票,才是支撑我写下去的动力啊!!

第十四章 待嫁

听完了方浅晴的惊险经历,洛玄还捏着一把汗。“师妹,我没想到那个郡王明知道你身份还敢无礼,也没想到他武功那么好,你的纤云步也逃不过他。以后你凡事都要小心。” 几日后,相府的一驾马车悄悄停在了忘尘谷的山洞口,约好接方浅晴回去的时候到了。 惜别的话早已讲完,泪水也已沾湿了绢帕。临上车时,反而不见了洛玄,想是不忍别离的那一刻。 马儿小步跑开了,在一摇一晃的韵律中,方浅晴不由得想起当初来时,和师父洛玄说说笑笑的,充满了兴奋感。现在,却是独自一人,带走满怀的相思。 摸摸头上,那支饱含了洛玄心意的簪子正斜斜插在鬓边,仿佛他就在身边。耳边是他昨夜的殷切话语:“放心吧晴儿,我们还会见面的。如果你受到什么委屈,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儿,我一定会出现在你面前。” 如果,如果能不顾什么赐婚,永远都逍遥自在地呆在四季如春的忘尘谷该多好;如果真的能忘却尘俗的烦忧该多好。 一路感慨着,转眼已经到了相府门前。但听得一声呼唤,方夫人已经迎向前来,抱着她心肝肉地哭了起来。 对于这个娘给予的亲情,方浅晴由衷地感到了温暖,心里再没了距离,全心地以家人的心意相待了。劝慰了她好多话,又让她看自己红润的脸颊,方夫人才拭去眼泪,露出了欣慰的笑容。 到了自己的房间,吟风又笑又跳地欢迎小姐回来,又是嘘寒问暖,又是端茶倒水,忙了个不亦乐乎。 定睛细看时,发现房间里多了许多东西,而且很多东西都是价值不菲的宝贝。 “吟风,这些是什么?” “小姐你不在那么些时候可不知道,这些都是皇上赐给你的。老爷去复命说你答应婚事后,皇上龙心大悦,一气儿赐下白银三千两和金元宝一盘,还有绫罗绸缎和各色饰品。你快看,都是珍奇的玩意呢。” 看来皇帝是很清楚自己弟弟没人敢要,所以才自觉理亏,来个销售大奉送。在那堆物品中尤为显眼的,是一株几尺高的白色珊瑚树,形态优美,通体无暇,怕不是价值连城的宝物。 皇帝的手笔不小啊!方浅晴向来爱些精致工艺品,也偶尔玩古玩收藏,可是这样珍贵的极品可不是普通玩家能接触到的,一看之下,顿时爱不释手。心道:“古代真好啊,随便一样就是古董珍玩,如果能带回到我原先的那个年代,唉,那不是发财发到爆吗?” 流了半晌口水后,方浅晴的发财梦终于醒来,记起方倩那个身体已经成了肉饼,而且铁定已经灰飞湮灭放在了骨灰盒里安寝,哪里还有什么回去的希望,不由得悠悠叹了一口气。 离赐婚的日子越来越近了,每天被一群裁缝折腾着量尺寸做衣服,头都大了。衣服漂亮是没错了,可是,式样也实在是太繁琐了。方浅晴到了花盛后,光学穿那些古装就学了不少时间。 二月天气,还有些春寒料峭,被裁缝们包围了一个上午,总算可以得空休息一下。她让自己尽量放松地伸展在一张宽大湘妃榻上,拥着一件红色狐裘取暖,手顺着那柔软的毛皮,神游天外。 分开那些日子,真的很想念那个羞怯的小师兄。她想起他们最初的那个吻,虽然当时是玩笑的成分居多,可是现在想来却不免心头鹿撞,一阵阵脸红一阵阵叹息。 真喜欢他那害羞的笑容,那唇边稚嫩的绒毛,那双充满了关怀的眼睛。此时的他在做什么,可也是这般思念着我? 还有那个神秘白衣人,一念及他,鼻端就会萦绕起那夜淡淡的薄荷清香,驱之不散。 就在情丝牵缠不能自已的时候,吟风慌慌张张地冲了进来,身后还跟着方夫人房里的大丫头绘兰。 “小姐,小姐,快点整理下衣衫,去,去厅堂接旨!” “接旨?”怎么,火烧眉毛了吗?一下子被惊醒了,灵魂又回到了现实中。 “晴儿,”又是一声惶急的呼唤,连方夫人也赶了过来,亲自给女儿收拾头发,又吩咐着吟风赶紧取出颜色喜气的衣衫换上。 被突如其来的忙乱弄得也乱了阵脚,方浅晴像个陀螺一样被指使得团团转。好不容易打扮停当了,又被催促着前往正厅接旨。 正厅,历来是方丞相会见外客同僚的地方,今天忽然宫里来了人,一家子正诚惶诚恐侯旨呢。皇帝突然下圣旨,谁也不知道当今炽华帝今天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方浅晴低头进了正厅,见方亦儒早就穿就朝服在等候了,一名面白无须的紫衣人坐在客座,方丞相则在旁相陪。 对于那些古代礼仪方浅晴不甚了了,只能学着父母的样子跟随其后。 那紫衣人见她进来笑道:“这位想必是未来的烈王妃了,果然是个绝代佳人啊!既然正主来了,咱家这就宣旨啦!”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 此言一出,全家人齐刷刷伏地听宣,不敢丝毫有差。 好在风头紧了半天,事情却没什么严重的。炽华帝花允炽盘算着大婚日近,按着花盛的规矩,着方浅晴进宫学习皇家礼仪,以免日后不懂宫规,贻笑大方。 打点了哪位皇上身边的红人陈公公,恭送他上了马车,一家人方始定下心来。 方浅晴却是满脸不悦之色,“这个皇帝,又出什么花招?” 想想以后要嫁的那个,根本是个同志,哪里会和她夫妻和睦,到处见客。却偏偏为此要受到种种约束,什么宫里的规矩,她又不是嫁给皇帝。 “晴儿莫恼,这是历来花盛王国的规矩,并不是针对你一个的。所有嫁入皇家的正妻都会进宫学习礼仪的,妾侍和侧妃才可免。”方丞相温颜解劝,方浅晴才略微平息了一下恼怒的心情。 “晴儿,进宫虽然只有三天,可是你千万不要行差踏错。那些嬷嬷教习起来很是严厉,你要再三忍让才好啊!”方夫人也面授机宜。 唉,圣旨都接了,逃是逃不过的,那就认命前去就是了。 反正现在受的那些委屈,以后一一算到那同性恋老公和混蛋昏君的头上去就是了。没准三天里,还能见到那个传说中的皇帝呢,虽然不能扑上去骂人,可白他几眼,在心里画圈圈诅咒总可以吧?

第十五章 进宫学礼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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旭日刚刚将浅蓝色的天际染成绯红,右丞相府里的内宅已经有很多人在忙碌了。小姐要进宫学习皇家礼仪,那可是半点也差池不得的。 方浅晴大早被唤起,此时正坐在梳妆台前,任由着专门请来的梳头娘姨给她盘一个端庄的发髻,又给她插了许多珠宝翡翠,打点得如同圣诞树。 “非要弄成这样吗?”方浅晴的头上有黑线挂下。 “小姐,进宫是要这样的,如果不隆重,会被挑礼说不懂礼节。” “又是那些该死的礼节!” 方浅晴觉得头上重得脖子快要断了,坚持不要那么恶心的打扮去丢人现眼。卸下一些过于艳丽的装饰,在发上斜斜插上洛玄送她的玉簪。 “小姐,,”吟风还想劝说。 “就这样,要不我绝不出去丢人!哪里就能把什么都往头上戴呢,庸俗!” 一干人终于闭嘴,她揽镜自照,铜镜中的人儿风流妩媚,韵味无穷。额发被梳到后面固定,露出了光洁的额头,和额上用朱砂点就的小巧红梅,雪肤红妆,悦人眼目。 天生丽质难自弃,美人的妆容不必浓艳,只需点到为止,这是现代时尚女子方倩对打扮的一点认识。 衣服是方夫人亲自选定的,一套藕荷色的软缎裙衫,裙脚绣着一簇盛开的白色百合。用方夫人的话说:“这样的颜色款式,有臣子家谦逊的意味在,却也不会素净到失礼。” 古代的规矩真是多,连穿个衣服都那么多讲究。 装扮停当,周遭的丫环和方夫人她们都露出了赞赏的神情,看来是足见成功了。 屏退那些闲杂人等后,方浅晴自己也觉得穿着这样的衣衫,衬托得分外的飘逸脱俗。 时辰将到,方夫人拿过一件紫色的厚斗篷,细心给女儿披上:“二月天气早晚尚冷,穿上这个,就足够抵御那份寒气了。” 轻轻地抱了抱这个对她很体贴关心的娘,“那我走了。” 花盛的皇宫在花都的最中心,宫殿占地很广,分为外殿和后宫。 外殿是皇帝议政办公的地方,屋宇高广,殿阁森严,红墙翠瓦,以无数巨柱支撑。雄壮中蕴含着富丽堂皇,尽显皇家气派。 而后宫的风格则柔婉秀致,水榭楼台,雕廊绣户,桥如玉带,极尽风流妩媚。 一乘精致四人小轿,抬着心有忐忑的方浅晴进了皇宫的侧门,一直送到后宫右侧的一个院落。那里就是专门教习礼仪的所在,有一排高大的木结构房屋,全部都是朱红色的雕花门窗。 虽然是白天,里面也显得光线不足,有点黑洞洞的,让人觉得阴森。这里就是那些严厉的嬷嬷们所在的教习所了,真够瘆人的。 轿子停下,里面走出几个宫女打扮的女子和两三个略有年纪的嬷嬷。迎接了方浅晴进去,开始讲授一切宫规礼仪。 耳朵在轰鸣,脖子里的青筋也在一跳一跳的,方浅晴怕再这样轰炸下去,她会忍不住要爆发。 走路的姿势,见到皇帝怎么见礼,见到宫妃怎么见礼,见到日后的夫君那个断袖王爷又要怎么见礼。 花盛王国的什么什么节日,是需要王妃和王爷一起进宫面圣的,需要什么样的穿着什么样的礼节。 然后是走路的姿势,脚步的大小。方浅晴随着那两个宫女走了又走,练了又练,却还被最凶的刘嬷嬷说动作不对。 好不容易到了午饭时间,方浅晴才被皇恩大赦让到旁边的一间房中休息。 “那下午,还要练吗?” “方小姐,下午你先自己照着奴婢们说的做,到时候会来检验结果的。”那刘嬷嬷面无表情,公事公办地说完,总算是带着手下走了。 大大喘出一口气,方浅晴一屁股坐到了大椅子里,习惯地把腿伸直,搁到了桌子上。 “哈哈,你这个样子被刘嬷嬷看到,肯定会大怒,觉得你孺子不可教也!” 一个让人心惊的邪魅声音响起,随之从窗户跃进来一个嬉皮笑脸的男人,可不就是花允翊那色狼。 方浅晴戒备地跳了起来:“你又想干嘛,这里可是皇宫!” “皇宫?这个鸟不生蛋的破角落,除了刘嬷嬷那些老女人平日里没人来。我想干些什么,谁又能管得了我?” “嚣张!”方浅晴咕哝了一声,还是习惯性往后退了一步。 “看到我很害怕吗?” 他伸出手来,手心里赫然是被方浅晴扔掉了的那只金环。 “你!”居然又捡回来了?真厉害。 “你把我送你的定情物给丢了,真是叫我伤心啊!方小姐,难为我一番心意,你却不解风情。” 真是令人恶心的对话,方浅晴四周打量着,希望着有人能来,这时候,哪怕是刘嬷嬷那只铁板脸出现,她也当是大美人来看待。 “别看了,现在这个时候,不会有什么人来的,你死心吧!来,把我的金环戴上。” 眼前一花,忽然发现自己身体已经在他的怀中,感觉他在自己头上摸索着,似乎是把金环又给她戴上了。那种暧昧的姿势如果让其他人看到了,那她方浅晴也就铁定要被冠上不贞洁不守妇道的恶名了。一个是未来的王妃,一个却是作为小叔子的郡王,竟然在后宫里搂搂抱抱,简直就是一大桃色新闻。 “本郡王不喜欢别人拒绝我的礼物,小宝贝你也给我记住了。恩?这个玉簪是哪里来的,上次似乎没有看到啊?” 不好,玉簪被他取了下来,她伸手去夺,“还我,是我娘给的!” “还你?那你给我什么好处啊?”还是那副叫人讨厌的色样。 “给我!我戴上你那破金环就是!”妥协一下吧,洛玄的簪子可不能丢了。 “真乖!你今天更漂亮了,那天荆钗布裙风韵天然,今天却是精雕细琢,仪态万千。而且,”他在她脖子上嗅了一下,“你真的好香哦!” 浑身的鸡皮疙瘩肃立,这个人的胆子为什么有那么大?听父亲说过花允翊父子有篡位之心,现在看来是真的了。他竟大胆到光天化日在皇宫里调戏她,除了觊觎她的容貌外,恐怕也有挑衅的意味吧。 看来他已经到了不把皇帝王爷放在眼中的地步了,难道他有恃无恐? 心念电转,却觉得他的手越来越紧,嘴唇也在她白嫩的脖中逡巡来回,恣意逗弄。 “郡王,你总是不分场合就乱来么?” “小东西,上次算你命大,有人横加插手。不过今天,可没那么好运气了,让本郡王来尝尝你的美味如何啊?” 淫猥的声音里,饱含着即将得逞的得意,而这里真的是太僻静了,半天不见一个人来。 为什么,偏偏是今天要来学习,为什么偏偏这个人闻风而来?难道我方浅晴和他的命是相克的? 而这只畜生也是,难道要在这里行什么不轨之事吗? 忽然有点后悔,自己没有好好学武艺了。 “屋里有人吗?方小姐?在不在里面?” 一个柔和婉转的声音在外面呼唤着,居然是来找方浅晴的。 上帝啊,佛祖,我太感谢你了,是你们派来的救兵吗? “我在,我在里面!” 随着“吱呀”门被打开的声音,方浅晴觉得身上那双禁锢着她的大手消失了,再回头看,花允翊就如从来没有出现过,只有一扇窗子在微微晃动。

第十六章 初见花蕊

门口站着一位宫装丽人,一身浅黄色的衣衫,衣袖裙摆都绣着金色云纹。 初春二月,树枝上还只是些细细芽苞,并没有繁茂的绿叶。太阳从光秃秃的枝桠间投下成片的光线,亮光洒在那个女子身上,在她身周勾勒出一个淡淡的光环。 她虽然背对着阳光,方浅晴不能仔细看清她的容色,但已经觉得被晃迷了了眼睛。 “你是?”她吃不准这位不速之客到底是宫中什么人物。 “你是未来的烈王妃?”随着来人的询问声,她已经熟络地跨了进来。见方浅晴迟疑地点头,更是露出了灿然的欢笑:“那你就是我未来的二嫂了?我是花蕊。” “花蕊?”方浅晴早已经对宫里的情况摸了个大概熟,花蕊,是皇帝的妹妹,当今公主,算来也该是她的小姑子。 “浅晴拜见公主。”刚学的礼仪,不可不用。 “你马上就是我的二嫂啦,不必多礼。我听说方家的小姐是个绝色丽人,今天一见,果然名不虚传啊!” 好听的都爱听,方浅晴见这位公主毫无架子,天真烂漫地夸赞自己,心里很是舒服。再说,多亏这个好奇的公主突然跑来看未来的嫂子,不然,那个花允翊又不知道要在这里搞出什么花样来,对这位未来小姑充满了好感。 看来,姓花的也有好人嘛。 公主比方浅晴略高半头,一张瓜子小脸,健康的血色从细白的肤色间透出来,成了一种初开桃花般的粉润。修长的黛眉下,是一双秋水为神的眼睛,那瞳仁似乎比一般人更大些,有点像小动物的,分外惹人怜爱。 花蕊公主走上前来牵着方浅晴的手,对她打量了又打量,方浅晴也毫不掩饰对她的喜爱,两人倒真是惺惺相惜。 “嫂子,来学这些劳什子,还习惯吗?” 深深叹了口气,“说实话,不习惯,也不喜欢!” 才一个上午而已,已经觉得头晕眼花了,而且枯燥烦人,一点乐趣都没有。 谁想要嫁入皇家了,活活把人憋闷死。 花蕊格格笑了起来:“嫂子果然爽快,说实话,我也不喜欢那些陈腐的宫规。告诉你啊,我在宫里,是最不符合礼仪的一个。” 越来越对味了,这个小姑子真不错,直接坦白,非常可爱。总算是遇到了知音,拉着她坐下,忍不住去揉酸疼的小腿肚。 “刘嬷嬷很凶吧?”花蕊促狭地笑,显然她也吃过那亏。 “何止是凶,简直是个变态啊!那张脸板得,跟欠了她一百两银子没还一样。” 一听方浅晴这样形象的比喻,花蕊忍不住要大笑,又不敢太过不注意形象,又忙着用绢子掩住了口。可那眼中的笑意却是明显已极。 看她忍得辛苦,方浅晴的调皮劲儿也上来了,故意捅了她腰一下。这下可碰到了花蕊的痒痒肉,再也克制不住那爆笑的冲动,那银铃般的笑声冲破了喉咙。 两个疯疯癫癫的小女生哗啦哗啦笑够了,更觉得彼此莫逆于心。女孩的友谊往往来得容易,一个共同的爱好,几句贴心的话语,就能培养出深厚的交情。 “我听说方小姐自小身体不佳,足不出户,没想到你那么有趣。” “叫我浅晴吧,现在我还不是你嫂子,叫方小姐又太见外了。” “其实,我以为你会对我皇兄的赐婚心里不满,以至于不想和我说话呢。虽然我贵为公主,可是闷在宫里是很无聊的,也没有一个可以陪我谈心的朋友。” “宫里那么多人,众星捧月一样,你怎么还无聊呢?” “宫女太监都敬畏我,谁会真的当我朋友呢。” 一层落寞染上了花蕊那娇艳的脸,秋水般的眸子也蒙上了一层水雾。 “别难过啊,我做你朋友好了。刚刚那么开心呢,别让那些破坏好心情。” 方浅晴还是那爽利的性子,交个这样可爱的朋友,有什么不好呢。看她那么寂寞,想来做皇家女儿也没什么快乐的,富贵又怎样,缺少的是同等的尊重和友情。 其实自己要是进了王府,未免也要无趣很久,说来都是同病相怜的人。 “你别怕,我回去后,你可以来我家找我玩。” “皇兄肯,那些成天规矩的嬷嬷宫女也会说出一大堆来阻挠我的。做公主,太多的清规戒律了。” 方浅晴想起看过的清宫书,里面说起那些保姆甚至阻挠公主和驸马见面,百般刁难。看来虽然年代不同,可是那些老太婆在什么地方都是变态的。 “那烈王府呢?三月,我就要进王府了,你总可以来二哥家走动吧。” “对啊,那我到时候一定常来打扰你。” 聊得投机,时间也就飞快过去了。忽然听得外面有人在寻找公主,花蕊变色:“糟了,我宫里的人找不到我,该到处惊动人了。” 方浅晴也有点变色,已经下午了,那些凶巴巴的老女人恐怕要来验收她学到的成果。花蕊大声应了,急匆匆走了出去。 剩下那个,只好无奈地再次走起那丈量似的步子。 御书房里,正在低头批复奏章的青年正是当今圣上,也就是元宵夜救了方浅晴的那位白衣公子。一袭明黄龙袍,衬托出他不凡的气质。只是那温厚的笑容,使他少了几分威仪,多了几分亲和力。 忽然抬头,问身边的刘公公:“刘安,方丞相的女儿今天入宫受教了?” “启奏陛下,方浅晴早晨已经到宫中了。” 眼睛里再次荡漾起温暖的笑意,那个精灵可爱的形象仿佛活脱脱站在身前。侧头微微勾起唇角,元夜屋顶上的那些情境再次在脑海中走过。 这个女孩,骨子里就有点桀骜不驯的,不知道那些凶巴巴的嬷嬷有没有叫她抓狂。 自从元宵微服出游,本意是看看京都歌舞升平的繁华景象,也了解一下子民可否安居乐业。 谁知道,就遇到了花允翊胆大包天,把未来的烈王妃拖到了暗巷之中。那日方浅晴是和小道士一起来京的,根本没有透露自己相国千金的身份,甚至连个相府都没有回去过。 可花允翊竟然就能吃准那个衣着平常的青衣小女子就是方浅晴,可见他的消息网更为严密了。 明知是未来的王妃,还敢动手调戏,分明就是向皇室挑衅。而且,花允炽也明了,皇叔父子和左相温弱翰那边的反意已是迫在眉睫了,或许他们要等的只是一个契机吧。 如果真的那日被他得逞,他挟势来逼着将方浅晴赐婚给他,那么右相方亦儒和大将军方泓羽的势力也要落到他们那边。 这个皇帝,真的快成光杆了。花允炽不禁苦笑,可是,把这样一个与众不同的女子扯入到朝廷之争,真的觉得有点内疚于心。 自小他就知道,自己并不是一个具有杀伐应对的好国君,他的问题就是在于太过善良。 反而二弟允烈,果决勇猛,有过人的气势。 如果不是那时,二弟争着去邻国为质,那么这个国君或者应该是他?他可能更适合皇帝这个角色。 依稀记得少年时,他十五,允烈十四。虽然他是哥哥,可是允烈向来是他的保护神。 那日父王浓眉深锁,为了人质的人选而委决不下。 “父皇莫忧,孩儿是长子,当然是孩儿前去北狄为质。” 父皇已经微微点头应允了,可是允烈上前一步说:“父皇明鉴,皇兄体弱,又性格温厚,怕在他乡被人欺辱。儿臣不怕人欺,儿臣愿代兄为质。” 先皇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终于认定小儿子性格刚硬,在外不易吃亏,于是,去那蛮荒之地吃苦的,就成了花允烈。

第十七章 御书房

花允炽每每回忆起那些过往,都会对弟弟歉疚不已。 六年的质子身份,六年的离家之痛,是留在国内的太子时时刻刻挂在心头的牵念。 更为让人痛心的是,回到本国后的花允烈成了一个喜好男色的断袖癖,再也不愿意亲近任何女人。 那时,先皇已经驾崩,新皇登基,改国号为炽华。 他亲自带领军队将弟弟迎了回来,可弟弟仿佛不再是过去的样子。 他在漠北的烈风中长大了,强壮了,可是那眼中却常常是一种漠然的神色。 “二弟!”看到回国的人马稀稀落落,花允炽的心中充满了愧意。 他拉着弟弟的手,问寒问暖,“若不是二弟为兄着想,吃苦多年的该是为兄。”他忍不住要提起那段往事,那是他永远欠了允烈的。 “皇兄不必再提,那是臣应该的。”淡淡的口气,淡淡的表情,一切都似乎与他无关。 那些吃过的苦,经历过的事,花允烈不想提,也不愿意皇兄再有任何愧疚。他的心仿佛已经上了锁,是一个他人无法到达的地方。 花允炽想过,要给二弟最好的补偿,要给他最高的权位。可虽然给他很多封赏,给他安排了很好的职位,可他只愿做个逍遥王爷,不问朝政。 无数次的说服他该有个王妃了,也赐给他很多美女。可他依然淡淡笑着,成天游荡于酒肆戏院,直到他遇到了天下第一名角——柳飞。 从此,天天为他捧场,天天与他共度。甚至他在自己的王府中专门给柳飞留了一个别院,柳飞进出王府如同自己的家。 记得也是在御书房,他找允烈细谈。因为王爷日夜留恋着一个唱戏的伶人,许多臣子的弹劾奏章几乎堆满了书案。 “允烈,回国日久,真的也该娶个王妃了。”他始终不愿信自己弟弟就此不再有正常的家室之念。 花允烈却坦然地迎向他的目光,淡淡一笑:“皇兄明知臣的意念,何必让臣做些害人害己的事?如果那些做臣子的有诸多意见,那皇上直接免了臣的王位,找个远远的地方做了臣的封地,也好不在京城里现世。” 话说到这样的程度,这个做皇帝的哥哥也已无法再继续这个话题。顺其自然吧,自己弟弟为了他在他乡吃了太多苦头,也不知道有什么是不堪回首的经历,变成这样,难道还真要怪他,甚至取消他的王位吗? 再有臣子在朝堂上提起此事的时候,龙威震怒,勒令:“若再有人提及烈王的私事,重罚不饶。” 既然皇帝保定了兄弟,其他人等也就不再多言。毕竟任何一方的势力都知道,二王爷一向不过问朝政,如果惹毛了,对自己也没什么好处。井水不犯河水,岂不是最好的方法。 自从虽然人人暗笑二王爷不思进取,也不娶正妃,就只和一班唱戏的打混,但当面谁也不敢再提。最多背后传传八卦,风言风语一番,解解他们的好奇心。 一直想着要补偿他,可是偏偏又欠了他的情分。 方丞相拒绝了花允翊向自己女儿求亲,又来求助皇上做主。局势日趋严峻,如果方丞相答应了那边的求婚,后果不堪设想。借此机会,花允炽就想了这么一个两全其美的方法。 本来,花允烈不愿娶亲,可是为了这个哥哥的江山社稷,他又一次妥协了。 摸摸自己疼痛的眉心,花允炽心里如同十五个吊桶,七上八下。 从没想到,自己会遇到那个要嫁给弟弟的女子,本来在一切国事中,任何人都只是一个棋子。 就如自己那些后妃,哪个不是朝里高官之后?将女儿送进宫来,谁不是想稳固自己的地位。 那是个如此可爱的女子。赐婚给那样一个弟弟,或者真的会害了她。 可很多事情已经决定,再也无法改变。 “这些姓花的,简直没有一个好东西!” 耳边仿佛又响起她大骂皇帝的生动表情,那嘟起的樱唇鲜艳欲滴。他嘲笑着自己当时的感觉,被她骂了,居然觉得很痛快。 后宫佳丽三千,哪个不是精挑细选,琴棋书画仪态万千。可是和她比来,就觉得都像是套了面具的假人。 有谁敢在他这个皇帝面前露出真心,有谁不是互相勾心斗角博得他的宠幸。 被后宫那些女子的争斗弄得烦心不已,就会向往着民间贫贱夫妻的生活。大概他花允炽,真的不是一个皇帝命。 “皇上?”是刘安那小心翼翼的声音,他从皇帝小时候就开始伺候着他,在心中几乎将这个皇帝当成了自己的孩子。 “刘安,我没事,你先出去吧。” 其实心里很想去教习所看看方浅晴现在的模样,可是他也知道这个不合礼仪。而且,如果方浅晴知道了他就是那个赐婚的混蛋皇帝,还会像那样的含情脉脉,依依不舍吗? 他怕,很怕她那双明澈的眼睛里射出仇恨甚至鄙夷的目光,把那些美好的回忆毁坏殆尽。 马上就是自己的弟媳了,此生也只能是对不住她了。 御书房南侧的书架,几乎铺满了一壁墙面。此时,却像门一样,慢慢打开了。 一名黑衣人匆匆走出,那是保护皇帝的暗卫,平日都是隐没在人群中无人知晓的。他们除了力保皇上的安全外,还为皇上探听一切最隐秘的事情。 “夜枭?” 夜枭跪地,在花允炽的身前低低告知了花允翊潜入教习所纠缠方浅晴的事情。自从花允翊父子日渐嚣张后,派去跟踪打探他的人也已不是一两个了。 花允翊再次触怒了这个温和的国君,他挥挥手,夜枭答应了一声:“是。”旋身从原路退回,书架又转了回去,挡住了那道小小的暗门。 “花允翊!” 三月的婚礼在即,看来他还是没有死心。只有等婚事成了,他才不会再打她的主意吧? 面若寒霜地瞪着某处发了一会呆,启口道:“刘安?” “老奴在!” 刘安就候在门外,听到喊他立刻答应着走了进来。 “传旨,叫花允翊立时来御书房见我!” 大约一盏茶的功夫,花允翊来到了御书房中。 见礼过后,若平时没有外人的时候,花允炽也会赐个座。 但今天不同,一张脸始终沉沉没有表情,双目中也透着寒光,对准花允翊上下打量不已。 花允翊被看得冷汗都出来了,躬着身只是赔笑。虽然这个堂兄向来好说话,可皇帝毕竟是皇帝,发起火来可就不好对付了。 “皇兄今日找臣下,不知道有何吩咐?” 实在是耐不住这样的气氛,只能自己打破宁静。 “郡王近来常在宫中吗?” “呃,臣今天进宫拜见过皇后。听说皇后凤体微恙,臣,臣特地送了进贡的千年人参。” “皇后有病,朕都不知道啊。还是郡王消息灵通,耳目众多。那除了皇后,你就没去看看别个皇嫂?” “别个皇嫂?呃,臣不明。” “那方小姐不日嫁入王府,岂不是与你也是叔嫂的名分。叔嫂间原本是要讲究避嫌的,圣人常说非礼勿视,何况是做些没有分寸的举动。” “我,臣,皇上,,,”一时无法解释,冷汗倒是冒了一头。 “下去吧,没事了。”不想过分逼近,只想让他知道,一些举动并非天知地知。 “臣告退。” 花允翊夹着尾巴逃出,抹了把汗心道:“皇兄居然知道我的所为?看来我的行踪也有人时刻盯着了,以后做事,倒要小心些才行。” 花允炽见他仓皇而出,不觉微微冷笑。 仰头叹了口气:“朕的皇后微恙?看来也该去看看她了。” ◎★◎★◎★◎★◎★◎★柳丝清扬专用分割◎★◎★◎★◎★◎★◎★ 有点语无伦次了,不知道亲们看下来如何?还是想等着给意见呢。还是老样子,票票,收藏,收藏,票票!!

第十八章 探望皇后

皇后温月如,是左相温若翰的孙女,相貌平平,却极工心计。 这样的婚姻当然也是权利的产物,但是给得了她后冠,却给不了作为丈夫的爱。 花允炽和皇后,历来都是表面功夫,谈不上什么感情。再加上结缡数载,并无所出,皇帝来坤月殿的机会就更少了。 及至一年前,一些与左相政见不同的臣子,鼓动右相方亦儒一同上奏,请皇上再次选秀,充盈后宫,盼能给皇室添丁。左相虽然心有不满,却也无话可说。 进宫佳丽中,有一绝色女子,如花解语如玉生香,终于得到皇帝的恩宠。 众妃如打翻了醋缸,一个个酸气冲天,可是皇上要宠爱谁,岂是他人能阻止的。 正是在这样的情形下,皇后日渐心灰,料想自己也不会得到花允炽的爱意了,此后若他人有了龙种,更是不知连后位都能不能保住。 此后就与皇叔父子暗中往来甚密,连左相都有了换帝之心。 对于这样的情势,花允炽何尝不知,对于这个皇后,不过是维持着名分而已。 今天得知花允翊借着探望皇后的名义,来戏弄将为王妃的方浅晴,心头大怒。觉得实在是该给这个皇后敲敲警钟了。 “皇上驾到!” 随着太监宫女的一叠声喊来,温月如吃了一惊。他,有多久不曾踏进过坤月殿了?恐怕连殿里的廊柱都已经忘怀了吧? 最初嫁进宫里的时候,最初见到他的时候,她的心是那么激动和幸福。这样一个容色如天人的丈夫,还是执掌全国的君王,她居然成了他的妻,是她一生的荣耀和期盼啊。 可是,日复一日,她的心冷了下去。她知道,她永远不会得到他的心了。 在他看来,她只是爷爷安插在他身边的一步棋。他不会信,这个女人会真心对他。 更糟糕的是,温月如知道,自己是不能生育的。很早,她就悄悄找过太医,知道自己不孕的事实。 当然,那个太医在某日不小心掉到了井里,于是,那成了一个永远的秘密。 后宫佳丽无数,皇后不孕,不等于其他人不孕。那么多人,她控制不了,丈夫却只有一个。 在皇上的寝殿里,常常燃着龙涎香。而那种香是特制的,是温若翰通过他国的来使买到的。 于是,皇上宠幸再多的妃子,那些妃子也都不见动静。 几年下来,无一能给皇上留下子嗣。这个,让温月如比较放心。 “月如,你虽然贵为皇后,可是,如果天下在你手中,那岂不更好?” 爷爷的话,在耳边回响。对皇帝已经死心的她,也深深觉得,那确实是个很好的想法。 “臣妾拜见皇上。不知道今天是哪阵风把陛下给吹来了,臣妾不知陛下要来,这衣衫不整的,失礼了。”他今天来了,到底是为什么? “皇后不必多礼,朕听说皇后微恙,不知是什么病症?” 俊逸的脸庞看着她的一丝莫名其妙,可见花允翊拿她说事她压根不知道。 冷笑一声:“皇后微恙,我倒还是后知后觉,若不是翊郡王告知,朕竟然蒙在鼓里。看来翊郡王很关心你啊,还送了人参?” 温月如何等聪明的人,早听出花允炽话中的不满,一时低眉敛目,不敢抬头。 “臣妾只是偶感风寒,恰逢郡王来宫中探视,就提起了得病之事。” “皇后,平身吧。既然身体不佳,就该多多休息,少操些心。如果有事,总该先让手下来禀报给朕,而不是等外人来告诉我内宫的事。你身为皇后,不会不知道亲疏之分吧?” “臣妾知罪。” 温月如不禁在心里痛骂花允翊,你来就来了,为什么还要到处去乱说?这个不成事的白痴,怪不得自己祖父说:“这个人反正是个纨绔子弟,如果辅佐他成事后,再从他手中把大权夺来,实在是容易得多。” 要不是为了那个大计划,何必和这样的笨蛋虚与委蛇,简直是败事有余。 “皇后是聪明人,不需朕多言。摆驾回宫!”后面那句,却是吩咐手下太监侍卫的。 “臣妾恭送陛下。” 目送着那修长的身影远去,温月如长叹一声,心情万分复杂。如果真的有一天,将这个深爱过的男人逼向绝境,她真的忍心吗? 可是看他走得那么决绝,又何曾给自己留有余地? 目光终于坚定了起来,暗暗咬牙:“你既不仁,何必说我不义?” ◎★◎★◎★◎★◎★◎★柳丝清扬专用分割◎★◎★◎★◎★◎★◎★ 皇恩浩荡,尤其是对于方家。 方浅晴的婚期将近,而边关也平静无战事,于是特准大将军方泓羽回家参加妹妹的风光出阁。 对于方浅晴来说,对婚事是没有什么期待的,本来和方家人已经相处得有了感情,可现在却要去到一个陌生的地方。 虽然对方是个俊美的王爷,却对女人完全没兴趣,摆明了是为了皇帝才娶的她。过去,就是一个独守空房的局面。 倒是知道那个名义上的哥哥要回来,心里还有几分盼望。在方家,听了太多关于他的事情。那个十七岁就保家卫国,立下赫赫战功的少年将军,几乎已经被宣扬成了一个神。 “大少爷相貌英俊,武功高强!” “大少爷为了国家,几年没有归家,只有他镇守边关,外敌才不敢侵犯!” “羽儿也该成个家啦,可是他就那么固执,只说一心报国,无心成家。” 看来,方夫人是真的着急啦,女儿要嫁了,儿子却不肯娶亲,方家人丁凋落,只剩下老夫妻二人了。 虽然耳朵里快起了茧子,知道这个哥哥如何优秀如何相貌堂堂,可当他踏进家门时,方浅晴还是吃了一惊。 那是个多么威武而英俊的男人,竟然能把统帅的威严和书生的儒雅之气完美得集合于一身。 她楞楞地看着他,不知道该怎么去接近他。毕竟,穿越前的方倩是个独生女,从来没有过兄弟姐妹的亲情。 而对方泓羽来说,这个妹妹,是他心尖上的珍宝。从她很小的时候,就柔弱而多病,他是多么怕失去这个小妹妹。他呵护着她,怕她跌倒,怕她吃苦,怕她死去。 几年不见,她竟然已经长成一个大姑娘了,那么明艳照人,那么仪态多姿,那么让人心动。 不等妹妹有所表示,他就率先上前,“晴儿!” 他抱起了她,像小时候无数次做过的一样,轻轻转了个圈儿。 那么亲密无间的动作,立刻感染了方浅晴。那一刻,她心里充满了有个哥哥的满足感,这个天神般的哥哥,是她的骄傲。 她抱着哥哥的腰,就如无数次叫过他一样熟稔地出声:“哥哥,你可回来了!” 是夜,月色明朗,清辉直直照进窗棂。 还有几天就要出嫁,在这个家的日子真的不多了。方浅晴翻来覆去难以入睡,心里思潮翻涌。 披衣推门,信步走了出去。沐着微寒的夜气,人瑟缩了一下。忽然听到花园里似有声响,不禁寻声走了过去。 月光下,桃林中,一个青衫男子正在花间舞剑。那霍霍剑光,矫矫身影,真是令人目不暇接。而被那剑气所催,桃花瓣漫天飞舞,又徐徐飘落,此情此景,如梦如幻。 是他,哥哥。方浅晴在心底念了一声,却不敢上前惊动他。 可惜,那么出色的一个人,竟然只能是她的哥哥。 呆呆看了一会,又怏怏然沿着原路回去,浑不知那个舞剑的人在她走后,停下了动作,也深深得叹息了一声。 ◎★◎★◎★◎★◎★◎★柳丝清扬专用分割◎★◎★◎★◎★◎★◎★ 更新算是很勤快吧?大大们,俺在那新书榜蹭蹭往下掉呢!给点票票和点击,还有收藏下下! 天突然冷了,俺手也冻得哆嗦呢,看在那么努力的份上,别吝啬哈!!

第十九章 风光出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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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月十二,花朝节。 三月的花都繁花似锦,风吹过,柳絮翻飞,放眼间似乎所有的景物都间隔着白色的细点,犹如下了一场不化的雪。美则美矣,却美得有些妖异。 相府里张灯结彩的,早就做好了全部准备,生怕女儿委屈,还赔上了丰厚的嫁妆。 “爹娘,你们也太抬举那个断袖的,给那么多东西他配么?” “晴儿,”方夫人忧愁着一张脸,“不是给你压箱底的吗?如果在那边王爷冷落你,手下人不尊重你,你好歹也能打点一下。” “娘,我还恨不得把皇上赐给的宝贝都存在娘家呢。最好和他闹翻了,他把我休回娘家,我还乐得自在呢。” 方丞相听她这么说,也是心里怅然,又不得不阻止她的口没遮拦:“晴儿,皇上赐婚的,谁敢胡来?” 方浅晴已经认命了,反正过去大家互不牵扯,倒也干净。抱怨也是有的,就当和爹妈撒娇了。 要她一个现代女人,去接受盲婚哑嫁的丈夫,本来很难。可那人不喜女色则另当别论了,至少不会来骚扰她。 自从穿越过来,方浅晴的衣着沿袭了以前那个正主的风格,都是淡雅见长。今天大喜,也就少不得凤冠霞帔地打扮了起来。金色凤凰口中含了一颗硕大明珠,两翼垂下排排流苏,凤尾缀着蓝色宝石,一派富贵逼人。 正红色的织锦嫁衣,用金色丝线绣着形态各异的凤凰图案,和缭绕的云纹。映衬得方浅晴更是天人容貌,不可逼视。 伤心的是方夫人,抱着女儿百般不舍,只怕去王府里永远得不到夫君的恩宠,成了独守空房到老的可怜人。 “娘,你就不要为我担心了。你看晴儿,会让自己过得开心的。再说,你也可以常来看我,我也可以常来看你。” 吟风是陪嫁丫头,听得夫人担心,乖巧地过来跪下说:“夫人放心,吟风一定把小姐照顾得妥妥贴贴。” “晴儿,不日我又要回到边关去了,你自己保重。有什么委屈,就着人给大哥送信,大哥一定给你撑腰。” 方泓羽的眼神里有着一种复杂的情愫,看着妹妹,心里沉郁不乐。 “大哥,你也该娶一房嫂子进门了。你不在家,我又去了王府,爹娘实在是太寂寞了。” “这个,,”方泓羽对这个妹妹无奈叹气,怎么妹妹身体好了以后,性情变得那么开朗,以前的她总是怯生生,不敢多言的。 送亲队伍浩浩荡荡,相府嫁女,王爷娶亲,更何况还是皇上亲自赐婚。王爷府邸来了一对亲兵迎亲,方泓羽也派出自己的亲卫队送嫁,那一列队伍见首不见尾,壮观无比。 皇城本来繁华,可谓是风帘翠幕,市列珠玑。今逢大喜,更是连街面上所有商户住家的门前屋檐都装饰上了彩色绸缎,迎风飞扬。还有那惊天动地的爆竹声,喧天的锣鼓声,震得人心里发颤。 方浅晴坐在八抬大轿中,不免感慨着这样的大场面。在二十一世纪,不曾赶上储卫坚说过的凯迪拉克接新娘,宝马开道,奔驰护送的那一幕,却在古代亲身经历了皇家娶亲的风光,算是一个补偿。 虽然那两个男人有着同样的癖好,使得她的婚事总像是一个笑话。 ★◎★◎★◎★◎★◎★柳丝清扬专用分割◎★◎★◎★◎★◎★◎★ 射桃木箭,跨火盆子,牵红绸,拜天地,送入洞房。方浅晴郁闷怎么那些繁文缛节竟然和她所知的那个时空的古代那么相似,同样叫人烦闷得要发疯。 满堂喧闹热烈的道贺敬酒声,吃得大了舌头的胡话声,叮叮当当的觥筹交错声,吵得她耳朵发胀。 而食物的香味一阵阵袭来,却愣是没资格吃。 傻傻地行完了所有礼节,总算被人送入了洞房。 坐在锦帐低垂的雕花大床床沿,方浅晴也算是做足了王妃的端庄模样,尽量低头正坐,丝毫不晃不动。 脖子很酸,肚子很饿,虽然出阁时细致体贴的吟风给她藏了点细点在袖袋中,她偷偷在花轿里点过饥。可是整场婚礼的折腾,已经让她前胸贴了后背了,而且,还超级口渴,渴得嗓子眼像火烧。 都怪娘,临别不让她多喝水,说是到时候尿急会贻笑大方。可现在是不用尿急了,可是渴死了谁来救她? 仿佛坐了一个世纪那么长,洞房里却还是那么静悄悄的,没有什么响动。只有那红烛的哔博声,和洞房外喜娘丫环的轻轻呼吸声。 毕竟是初次来到这里,她不想太过随便,惹人笑话。她在等着喝交杯酒,吃吉祥果子的那道程序,至少可以让那个所谓的丈夫把她头上的头盖给挑下来,不用再两眼一抹黑什么也看不到,也好喝点吃点补充她大量流失的能量。 耳中仿佛有一个钟摆在滴答滴答地响,昭示着时间已经过去了很久很久。这该是什么时辰了?难道那个新郎官已经把洞房里的新娘子忘记了吗? 本以为今天这样的日子,他好歹会充充场面,把整个程序进行完毕吧。可看来,这个人只顾着吃吃喝喝,压根没管新娘的死活。 怒意在上升,方浅晴觉得自己实在已经忍无可忍。 “吟风!”有些嘶哑的声音冲出口来,不管了,叫吟风来弄点吃的。那个男人,就当他死了吧。老娘本来就是打算来守活寡的,没指望这个男人会跟自己有什么交情。 门外好像有女子悉悉索索的声响,好像是惊讶于新娘子居然不等王爷来揭盖头,先说话,就自己叫嚷了起来。 然后是吟风的答应声,门吱呀被推开,细碎的脚步声正是来自吟风的匆忙步伐。 “小姐,您怎么了?” “我不打算等了,你给我弄吃的,我饿了!~”方浅晴哗地揭开了自己的红盖头,嘲讽地随手扔到了地上。 “小姐,你不能把这个扔了,不吉利。” 门外的女人们也涌了进来,叽叽喳喳地劝阻她继续戴上盖头,等王爷的到来。 方浅晴冷冷地扫了她们一眼,露出一个不以为然的笑:“等?不吉利?你们哪个不知道今天这样的婚礼本来就没什么吉利的?你们王爷,大概是娶了姓柳的才大吉大利吧!” 众人倒抽一口冷气,不意这个新王妃这样直接就把大家都私下才敢议论的事情给摊开了。 一名年纪略大的喜娘,显见是个精明会说的主,上前一步,给方浅晴行了个礼,“王妃还请回座,我们这就找人去请王爷。” “小姐,大喜日子,你就等等吧。” 方浅晴沉默了一会,正考虑要不要稍安勿躁,再等等那个人。哪怕是做足了功夫,他马上再走,也算是一场婚礼完满结束。 谁知道,像是来回答她的犹豫的,门外响起一个男子的声音:“王爷吩咐,今夜不在王妃宫中休息,请王妃自己安歇吧。” 喜娘们又是一阵抽气,看方浅晴的眼神也就有了几分轻忽。 方浅晴何尝不知,今天这个男人分明是一点面子都不给了,居然第一天就给个下马威,脚尖都不进洞房一下。 那还有什么好客气的,俏脸一板,“吟风,你伺候我吃饭,其他人都可以出去了。这里不需要你们伺候,我有吟风就可。” 看到洞房花烛夜已经泡汤,众人喏喏退出。方浅晴知道那些人回去肯定会把今天的故事传到满世界皆知,心里在思量,既然他不给面子,我也该弄点什么声响,丢丢他的人。 看人都走了,方浅晴示意吟风把门关上。吟风却是眼泪汪汪的,很替小姐不值。拜了堂,却不揭盖头,不喝交杯酒,那是多么羞辱小姐的事情。 方浅晴撇撇嘴,直接走过去一脚把房门踹上。环顾四周,房间布置得很舒适,床上的铺盖也精致柔软。桌上还有糕点吃食,她毫不客气地一屁股坐下,拎起一块水晶糕就往嘴里丢。 “小姐!”吟风看她那个样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别废话,给我倒水。房间不错,以后住这里委屈不了你我,你眼睛红红的,要干嘛啊?” “要不要,要不要,,禀报丞相,告知皇上?” 吟风小心翼翼地开口。 “需要吗?没男人活不下去吗?有吃有喝,就哪里都不用去告状,除非他们不给我们好好过日子。放心了,跟着小姐,没你的亏吃。来,坐下一起吃!” 天塌下来,也吃饱了再说,方浅晴把腿往古瓷凳上一伸,心安理得。 ★◎★◎★◎★◎★◎★柳丝清扬专用分割◎★◎★◎★◎★◎★◎★ 多乖的柳丝啊,夜班回来,连觉都没谁,晃悠着码字。直到写完这章一看,居然有接近三千呢,厉害,佩服!别拍我,自夸也不犯法啊!不如,拿票砸我?

第二十章 新生活,从捉奸开始

烟柳小筑,是花允烈特地送给柳飞的幽静院落。为了配合他的名字,院中种植了成行的绿柳,还开凿了一个人工湖泊,水面映柳,柳枝拂水,极有江南韵致。 柳飞不在戏班子的时候,就会来此地小住几日。花允烈爱煞他在柳树下,水池旁,轻拨琴弦,曼声低唱,心里就有只羡鸳鸯不羡仙的向往。 本来,今天这样的情形柳飞很不愿留在王府,毕竟他也不能出席那样的场面。一再说回戏班住几天,可是花允烈死活不肯,他只能叹息作罢,一整日躲在房中,虽然心知是无奈的事,可还是有些怅惘。 今日是洞房花烛夜,再怎样,烈也会留在新娘身旁吧。是皇上的赐婚,总是要给他几分面子的。 袅娜地起身关上房门,正待吹熄蜡烛就寝,却听得门被猛烈地敲响了。 “谁?”这时候,还有人来?那么大声的敲门,胆子也够大的。 “小柳,开门,是我。”带着浓浓醉意的声音,分明来自那个本以为不会在此出现的人。 “天哪,王爷!”飞扑过去打开了门,人就被粗鲁地揽进了怀里,一个带着酒意的吻直落到他凉凉的薄唇上。他欲说的话,全被堵了回去。 那一吻的缠绵,那一吻的纠结,那一吻的热烈和渴求。柳飞觉得自己的神智被抽离了,只能浑身热血翻涌地迎合他,抱着他坚硬的臂膀,回应着,唇齿相依。 仿佛过了一个漫长的季节,两人才从呼吸困难的状态中醒来。 柳飞抚着自己微微疼痛的唇,眼神迷离地看着他的烈:“你怎么能来?现在的你,不是应该陪在新娘的身边吗?” 那语气是婉转的劝说,还是酸楚的吃味,连他自己也说不清。 花允烈不语,浓黑的眸子直直盯着他。柳儿要睡了?外衫已经除下,只穿着浅绿色的薄长衫,腰间系着条素净腰带,衬着那一段魅世的风流,就如一枝初春的嫩柳。 在他看来,此时最先要解决的,就是那根讨厌的腰带。只需轻轻一抽,柳儿就会完全呈现在他的面前,为他所拥有。 柳飞看懂了他的眼神,他红着脸后退了一步,“不,王爷,不行,不是现在。” 酒精烧红了他眼底,他不爱听柳儿的“不”字,他才不管什么大婚,那是为了皇兄才妥协的,那个女子本就与他无关。 花允烈靠前,猿臂轻舒,熟练地把柳飞捞进自己的怀抱,灵巧的手指一勾,腰带应手解开。衣衫从两旁泻开,露出柳飞那晶莹的肌肤,和底下遮掩不了多少的亵裤。 “王爷!”惶恐中已经带着喘息的声音,“别!” “嘘,柳儿,你别说话!”温柔而彰显他专属的口气,告知他绝不是三言两语能打发的。 打横抱起柳飞,大步走向那缠绵了无数次的大床。 浅绿色的帐幔,浅绿色的卧具,那是柳儿最喜欢的颜色,也是他们习以为常的无边春色。 人儿被轻轻扔到了柔软的床上,还不及翻身,已经被那雄健的身躯压住了。细密温暖的吻从脖子,肩背,而徐徐向下。 他的手指伸向柳飞的唇边,打着圈儿,似在挑逗着他的欲望。柳飞忽然张口,噙住那调皮的手指,细白的牙齿稍稍用力,在他的指尖印下齿痕。 身后人呻吟一声,笑骂:“你这个小妖精,看你还敢假模假样给我讲大道理!” 伸手往下,紧紧握住了柳飞那最敏感柔嫩的欲望,将自己的身体更加贴合着他脊背的肌肤,感受他臀上的弹性。 热切的渴望已经蓄势待发,柳飞清晰体验到自己的反应和身后这个人那坚硬的触感,此时再劝他去什么洞房,显然毫无意义。不如,就此沉沦吧,就算世人都唾骂他们的放浪形骸,那又如何? 烛影摇红,风光正旖旎,春情浓处,天地失色。那一幕最香艳的戏码就要开场,可今天老天没有开眼,阻止不了那不解风情的人要前来刻意破坏。 ◎★◎★◎★◎★◎★◎★柳丝清扬专用分割◎★◎★◎★◎★◎★◎★ 烟柳小筑虽然春光烂漫,情意绵绵。那正宗洞房内,却冷冷清清,只有粗大的龙凤花烛在嘲笑着形单影只的新娘子。可更为讽刺的是,桌上赫然有四个吉祥果子的小碟,摆满了枣子、花生、桂圆和莲子,代表着早生贵子的寓意。这个对方浅晴来说,不啻是个笑话。 谁和谁早生贵子?那人洞房都不进,难道和柳飞生去?除非公鸡能下蛋吧! 方浅晴填饱了肚子,静下心来,忽然觉得自己的遭遇很狗血。穿到了一个绝世美女的身上,该是人见人爱的主了吧,可是风光嫁到此处,那个新郎官却半点面子也不给,直接把她给无视了。 丑闻啊,老公搞同性恋,她就成了刚上堂的下堂妻,居然从此就是被人同情或者耻笑的角色了。 桌上有一把银质的精致小酒壶,配以两个银质的小小酒杯,想是用来喝合卺酒的。好奇地筛了半盅出来,酒色玫红,伴以甜美的醇香。 浅浅啜上一口,入口绵甜清冽,真是好酒呢。从前在家写作,也常常喜欢边写作边喝上几口红酒,借着酒兴往往有些意外的灵感。今日一尝之下,大为满意,不觉自斟自饮地去了半壶。 酒劲上来,就有点犯浑。觉得自己不该就这么傻乎乎呆着任人冷落,既然自己的故事是从捉奸开始的,那么王府的新生活也该从捉奸开始。 打定主意,转头吩咐吟风:“你给我在房间里好好呆着,哪里也不许去,我得出去一趟。” “这黑灯瞎火的,小姐你王府里人生地不熟,去哪里啊?”吟风被这位小姐的举动早已弄昏了头,看她喝酒已经阻拦不及,此时竟然还要出去。 “捉奸!” 撂下惊得吟风半晌合不拢嘴的话,一闪身出去了,练习纤云步最大的优点,就是身法快捷。 穿着一身新娘装束,一个人胡乱穿梭在偌大王府内,那情形也真是很诡异。 那个王爷够狠,一点没把新娘放心上,门外连伺候的人都不给。 好在走过一小队王府卫队在巡夜,方浅晴蹭地窜了过去,吓了人家一跳。 “什么人?”那为首的小队长喝问。 方浅晴没好气的:“你看我这身打扮了吗?你说我是谁?” 可怜的小队长好歹认得那是王妃的喜服,诧异了半天问:“王妃娘娘?” 算他识货,还知道叫声娘娘。 “参见王妃娘娘!” “好了好了,起来吧,柳飞住哪里啊,我找王爷有事。” 汗,暴汗,瀑布汗。 那个小队长真的很想祈祷没有遇见她,这样的一个王妃,虎视眈眈的,显然要找王爷和柳飞的麻烦。说又不好,不说又不好,真叫人为难。 “我好歹是王妃吧,以后是这里的女主人。再说我是皇上赐婚的,王爷也要给我几分面子。你告诉我怎么找到他们,我反正不知道你叫什么,也不会告密。”一顿威逼利诱,小队长茅塞顿开。 光棍不吃眼前亏,只能给方浅晴指引了去烟柳小筑的路径,但愿,但愿他们不会吵得很厉害吧。 近来轻功进步很大,得亏了经常练习。得到具体地址的方浅晴一拧纤腰,纵上一个不太高的屋顶,运气纤云步法,几下就不见了人影。 小队长抹了一把冷汗,这个王妃也不简单啊。阿弥陀佛,不要惹火烧身才是。回头吩咐士兵,死也不能说出今天的事情。被王爷知道他们告密,小命少不得难保。 生命诚可贵,谁都不会有多余的命可玩,大家当然保证说:“打死我也不说!” 正在花允烈和柳飞的限制级表演正要开场时,不速之客已经从屋顶跃下。方浅晴很佩服自己的认路本领,一般女人路痴居多,可她以前比较喜欢旅游,地图看多了,思路异常清晰。 听得里面旖旎的语声,不由得想起看到储卫坚和那个小受的场景。虽然对花允烈是没什么感情,轮不到她来吃醋,可是对那两人的好奇心还是比较强烈。 不等他们来真的,率先一脚踹开了门,双手叉腰如泼妇状,以标准的捉奸怨妇姿势威风凛凛站在了门口。 ◎★◎★◎★◎★◎★◎★柳丝清扬专用分割◎★◎★◎★◎★◎★◎★ 涨了收藏了,哈哈,不知道是哪几位亲哦。么么!更新还是很勤快滴,而且有最新的半截子耽美,呵呵,好事被打扰了,所以只能是一半了。票票我所欲,点击收藏更是,长评有么?俺哭求长评中。

第二十一章 狗血的谈判

发文之前,先来唠叨几句。话说今天是什么日子啊?星期一厌倦症吗?怎么那点击到现在还徘徊在几十里,搞得非常非常的失落中,连码字都有点没力气了。 唉,又发一章,希望点击能上去,收藏能上去,票票能上去。。。 ◎★◎★◎★◎★◎★◎★柳丝清扬专用分割◎★◎★◎★◎★◎★◎★ 最煞风景的事情莫过于此,那一室的烂漫春光仿佛被西北风吹过,那两个意乱情迷的人顿时如冰雕石刻般停顿了一切动作。 双双回头看向门边,看到一身红色喜服,满脸怒容的绝色丽人正用鄙视的目光向床上射来。 又是狗血的六目相对,历史重演了。 柳飞面嫩,惊叫着推开花允烈那围抱着他的臂膀,随即拿起长衣套上,掩住了那身上晶莹剔透的肌肤。 花允烈当然不会那么失措,却还是讶然地看着这个一脸找麻烦表情的女子。方家的那个女儿,有这样的胆量? 方浅晴已经是老吃老做了,第一次捉奸时还惊诧加伤心,现在根本是有意为之。大喇喇地走进门来,随脚又踹上了房门。慢吞吞走到房中的一张四仙桌边坐下,回头继续打量那两个人。 花允烈从未见过女人这种做派,被她看得有点毛毛的,可毕竟不惧,玩味地和她目光对视。 站起了身来,他身上的新郎袍子早已经褪下,里面的白色衬袍也是衣襟半开,露出肩头和胸膛的蜜色肌肤。一头黑夜般的长发披下来,凌乱中透出桀骜的野性。 本以为这副扮相足以使面前坐着看戏的女人露出点羞怯之类的表情来,一个大家闺秀,看到两个衣衫不整动作暧昧的男人,难道不该掩面逃出去吗?怎么她还大大方方瞪着眼睛很欣赏的样子。 方浅晴是个来自二十一世纪的现代人,对微露肩膀这样的造型,简直就觉得不当一回事,就算全裸又怎样,人体艺术而已。 何况,面前这两个男人真的是很养眼,各有各的美,虽然种类各异,却都堪称极品。 这个五官像精雕细刻般具有立体感的俊美男人,就是传说中的二王爷花允烈吧。似乎是与生俱来就带着一种慑人的气势,全身没有一丝多余的赘肉,就如一头蓄势待发的猎豹,是健美,危险而性感的混合体。 那双分明华光四射的精明秀目,却被一层漠然代替,仿佛对世界已经失去了所有的关注。但你无法忽视这样的一双眼,在顾盼间,分明依然闪烁着警惕而探寻的光彩。 多么矛盾的一双眼,方浅晴在心里暗叹。 而柳飞,真是一名绝佳旦角,那身段那容颜,分明比女人还要女人。 在他面前,自叹弗如的女人恐怕是车载斗量那么多了。想起韩国那个著名的《王的男人》,里面那什么李俊基跟他一比,给他提鞋都不配。 看着他们,就等于是在看花盛版的王的男人,而且更为精彩,画面也更唯美。撇开找茬这回事,她倒更愿意坐下看看真人版的表演。 “放肆的女人,你看够了没有!”还是花允烈有点沉不住气了,这样的女人太奇怪了,这到底是个什么样的怪物? “呃,”吞了口吐沫,方浅晴无所谓地摊摊手,“我知道,我来的不是时候,打扰了你们一些好事。不过,我想来提醒你一下,今天似乎是我和你的洞房花烛夜。” 话听上去是有点无耻,可是,她是方浅晴,不是常人。 “什么?”花允烈有点怀疑自己的耳朵,他没听错吧,这个女人居然是来提醒他,今天不该在此过夜,她要请他去和她那什么?如果世间女子都像她那么直接,是不是会少了很多闺阁怨妇? 他浓黑的眉纠结了起来,目光中满是嘲弄:“方小姐,你来是要我和你去洞房?” “你很聪明,理解能力不错。我想你该记得,是你的哥哥,我们敬爱的皇上成就了我们的婚姻。我不是自己吵着要嫁给你的,是吧?你今天也和我拜了天地,那就是正式夫妻了。你连个盖头都不给我揭,人也不来我房间一下,是不是有点过分?” 连柳飞都震惊了,这样的话句句都在理,句句都没错,可从一个女人嘴里理直气壮那么说出来,却叫人听了连嘴都合不起来。 女人都是被动的,羞怯的,爱面子的。那么直接跑来,宣告自己的权利,也真是够匪夷所思了。 还是花允烈从一波又一波的震撼中醒来,虽然很难措辞,却也不得不给她一个答复:“我的王妃,我记得你是知道我那些事情的,而且你曾为此自尽不是吗?现在你既然愿意进门,也该作好准备了,不会这么强求我去和你洞房吧。” “OK!我其实特别理解你们,真的!” “什么开?”听不懂这句话,回头看柳飞,柳飞也对他摇头。 “没什么,别管那个。我是说,其实性取向呢,是个人问题,和别人无关。以后慢慢的,都会对这个事情宽容起来的,甚至若干年后,同性恋还能结婚呢。呃,不过,现在不然,现在你们影响到了我。你想,你们俩亲亲热热的,我呢,独守空房,形影相吊,多可怜呢?” 看他们俩无语,又再继续自己的演讲:“当然我也不能要求你改变性向是吧,不如大家商量些两全其美的法子,谁都不吃亏。” 总算从她那些乱七八糟的名词中听出重点来,这个女人是来谈判的,要一个两全其美的说法。 “你不妨说说,你是怎么打算的。” “很聪明,你听懂了。”不由夸了他一句,是个灵清的古代人,脑子很够用呢。“我的意思就是,像今天这样的场面,我这个新婚妻子本来是很受伤的。但是,因为我比较理解你们的苦衷,所以也就不作追究了。我只希望,我们大家可以在人前互相给对方留点面子,作恩爱夫妻状,省得成为他人茶余饭后的笑柄。而事实上呢,彼此的生活是自由的,可以互不干涉,各取所需。我的行踪,你也不要多加关注,就算我哈个帅哥什么的,你也不能生气。还有,就是我和吟风的日常生活,你不能亏待了我们。” 好一个约法三章,这个姓方的女人居然是真的不介意自己丈夫的断袖癖,只是要求维持彼此的面子,她的自由,还有生活的充裕。还一副有恃无恐的样子,到底是什么样的家教下,出来这么一个思想怪异的女子,还满口怪异的论调,什么性取向,什么同性恋,都是从来没有听过的。 不过,这样的约定倒也很公平,王府中哪能怕多两个人吃饭,再说她毕竟是钦定的王妃,有她坐镇,还免了皇兄不停给他赐下许多乱七八糟的女人呢。 “好吧,本王答应你的要求,你这个王妃,真不简单。真没想到,方丞相那么严谨的人,生了你这样一位千金。” “多谢夸奖,春宵一刻值千金,我很识相的,不打扰你们了,你们继续。但愿刚才没有吓到你们,影响了什么功能,可就是我罪不容恕了。” 留下屋内张口结舌的两个男人,方浅晴潇洒地挥挥手告别了他们,打开门一闪身,又上了屋顶。

第二十二章 米虫的生活

晚上又夜班了,所以特地早点发上来,点击票票加收藏,千万不要少了! ◎★◎★◎★◎★◎★◎★柳丝清扬专用分割◎★◎★◎★◎★◎★◎★ 自从小姐出门不见了踪影,吟风就开始火烧火燎地为她担心。不知道这个小姐是怎么了,前十几年是叫人担心她的身体,动不动就病重,奄奄一息。现在突然身体好了起来,人却像被调换了,成天做些别人不敢想象的事情,害得她吟风担心的重点从身体也转移到了怕她出事。 她居然去捉奸?吟风先佩服了一把这样的话小姐一个姑娘家家的能随意说出口来,接着是怕她会被王爷一怒之下捏死。 正在纠结于自己编导的可怕情节,例如:小姐将王爷和柳飞捉奸在床,然后小姐指责他们,说些叫人受不了的话语,王爷大怒,一举将小姐杀死。然后,方丞相府里大乱,告到皇上那里。龙颜震怒,我赐婚的人你敢随便乱杀,还给不给我面子,满门抄斩! 不对不对,不能满门,皇帝和王爷是亲兄弟。如果满门抄斩的话,岂不是皇上自己也搭进去了? 一部烂剧正在编不下去,好在方浅晴身轻如燕地跃进门来,一掌拍在吟风的肩头:“傻丫头,你楞楞的想什么呢?” “小姐,你可回来了,你没出事吧?”看到方浅晴完好无损地出现在自己面前,吟风一包忍了很久的眼泪终于委屈万分地流了出来。这个小姐,太不叫人省心了。 唉,没想到回来还要哄哄这个丫头,也难为她了,她怎么能适应小姐突然变得胆略过人呢。 “哭什么啊,我不是好好的吗?放心了,我和王爷都谈好啦,我们在这里绝对衣食无忧,可以无忧无虑做一对米虫!” “做米虫?”吟风又陷入混乱,小姐总是很多怪名词,现在怎么又要做虫子? “就是安心白吃白喝,不用操心任何事情,懂了吗?” 总算哄得吟风破涕为笑去隔壁房间睡了,方浅晴才在花饰繁复的红木大床上躺了下来,拉过大红色修满百子图的锦被盖上,度过她的新婚之夜。 屋外远远传来更漏声,间或还夹杂着卫队巡夜走至附近的脚步声。方浅晴向来有点认床,每到一个地方的第一夜必是不能安心睡熟的,往往会定时醒来,辗转反侧。 想起那两个俊美无俦风格相异的男人,怪不得世间那些女人要以恶毒的语言来诋毁咒骂,那样的形貌神采,却偏偏不肯对女子稍假辞色,不知道引多少芳心破碎,饮恨不已。 擦擦口水吧,虽然都是绝色的美男,可惜只能任由资源浪费,望尘莫及了。 好在花允烈果然言出必行,第二天就派来了不少伺候新王妃的下人,三餐精致可口,绝不委屈了方浅晴和吟风。三日后的回门礼他也表现得相当到位,像足了一个爱护妻子的好丈夫,对方丞相夫妇也是礼敬有加。 看到女儿风光回门,出了名冷漠的烈王爷居然和女儿还一副挺恩爱的新婚夫妇模样,不由得让老夫妻二人同时目瞪口呆。 方夫人在午饭后,趁着方丞相和花允烈在书房里丈人女婿下棋玩,拉着女儿细问详情。 “晴儿,在那边过得好吗?” “很好,那边吃喝都周到。” “晴儿,烈王爷对你好吗?我是说,有没有冷落你?我怎么看着他,和你很是亲近呢?” 唉,老娘吞吞吐吐的,不就是想问烈王爷到底有没有和她洞房,XXOO,只是老娘面嫩,说不出口而已。 方浅晴暗笑,却依然装傻:“娘,你不是看到了吗,他对我挺好的。” “真的很好,不是传说他从来不喜欢女子吗?”方夫人终于沉不住气了,脱口问道。 装出娇羞万分状:“娘,您就别问了,王爷和女儿什么都好。有些传言,原本就不可信的。” 这可真是意外的惊喜了,都说王爷和柳飞不清不楚地混在一起,而且从来不肯接受女人。女儿嫁过去,也是因为不能违背皇上的意思,委屈着答应的。谁知道,女儿过门后,居然和王爷很是恩爱,看来外界的谣言真的是不可相信的了。 天下父母之心一样,都是为了子女过得幸福,如此看来,也不必太为晴儿担心了。 吃了定心丸的方夫人,在晚饭时越发招待殷勤,正合了丈母娘看女婿,越看越欢喜的俗语。等到送走了小夫妻二人,和方丞相一番合计,更做起早日抱外孙的白日梦来。 可怜的方丞相夫妇,这个梦,要实现起来,可真就难于上青天了。 “看来,你在你母亲那边演戏演得不错,难为方夫人对我那么热情地招待。” “是啊,说好的么,大家别忘记约法三章就是了。我走了。” “告辞。” 回到后宅的王爷夫妇,客客气气在鹤翼亭边告别,一个向左,去往烟柳小筑。一个往右,回到正房来凤宫。 做米虫的日子,过得很快,虽然无聊寂寞些,倒也无拘无碍,逍遥快活。 派来的下人中有不明事理的,看着王爷从来不到来凤宫探望王妃,心里生出怠慢之意。先是言谈倨傲,然后饭食应用之物也粗疏起来,甚至吩咐办事的时候,连个人影也找不到。 方浅晴从来不是什么省油的灯,当下坐镇在来凤宫的客堂里,吩咐吟风把所有人等都找齐了,一一分配清楚各人的司职。 一张如画的娇颜沉下来时,却也分外叫人惊悚。“今天,我已经把你们的职责范围都分清楚了,希望此后不要任意推诿,做好自己分内的事情后,我也不会亏待了你们。如果有人妄图对我不敬,觉得我这个王妃是形同虚设的,那不妨看看,我会不会家法伺候。” 确实也有人会以身试法,不信这个娇小的王妃会真的用什么家法。不过,当犯事的人被拖下去鞭挞二十藤条后,其他人也像看到过杀鸡的猴,不再有人反骨。 对于那个受了伤的下人,方浅晴吩咐吟风取了银两,给他同伴买药治伤。一番恩威并施后,来凤宫里的人算是服服帖帖地尽心为她效力了。 也多亏了方夫人给予的丰厚嫁妆,来凤宫里当差的人,硬是比王府其他人等得益良多,除了王府的俸禄外,方浅晴常常另外有封赏。时间长了,其他佣仆还会私下羡慕为王妃当差的那群人。 春天过去了,初夏来临,日更长了。 方浅晴常常想起过去的时光,那些有网络有电视有音乐的日子。古代,除了空气没有被污染,也真的是太让人无聊了。 也许再这样下去,她的大脑都要生锈了。不如构思个小说吧,在古代写小说,倒是打发时光的好办法。只是,她那些东西,能写给谁看呢?唉,不由得长长叹气。 夜里做梦,忽然梦见了洛玄,和他在忘尘谷里捉兔子,练轻功。 醒来时,心头怅怅的,可能真的是思念这个真心对她的小师兄了吧。 王府都走遍了,那些亭台楼阁虽然精美如画,可熟悉的地方没有风景,看多了,也就不过了了。 本着不互相干涉的基本原则,方浅晴唯一没去骚扰的就是烟柳小筑那块清净地了,所以从那夜后,再也没有见到过柳飞。 听下人说烟柳小筑是依照江南的风景来布置的,一草一木都花费了王爷不少心思,好奇心忽然就这样吊起来了,满心打算着,要去柳飞的领地看看。

第二十三章 在水一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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灰常灰常地抱歉,俺昨天没憋出来,所以就少更了一天。为了弥补,今天立刻早点上传了,早晨就起来码字啦,俺容易么?来点票吧,打死我! ◎★◎★◎★◎★◎★◎★柳丝清扬专用分割◎★◎★◎★◎★◎★◎★ 绿树浓荫夏日长, 楼台倒影入池塘。 水晶帘动微风起, 满架蔷薇一院香。 初夏天气,空气被悬挂中天的日头烤得有点热。幸亏间或有风吹来,带给人一阵干爽的感觉。 方浅晴一路漫步而来,闻着风中淡淡的蔷薇花和园中香樟木叶子混合的香气,一派恬然。 平时的足迹,常常到了往烟柳小筑去的小径边上就戛然而止,偶尔会听到那边传来悠悠扬扬的琴声,确实是别处无法比拟的优美。这个柳飞,也算是个音乐奇才了吧,如果到得现代去,也一定会是个闪亮明星的。 用不规则形状的虎皮石砌成的院墙下端,不像寻常砖石堆砌的那么古板,形成自然的纹样。上面是青砖墙身,间隔一段距离,就会挖出一个黛色瓦片组合成的花窗,有种古朴而典雅的情调,把整个烟柳小筑与王府的其他地方分隔成了两个世界。 看来,花允烈要学汉武帝的金屋藏娇,虽然不若汉武那么极尽奢华,可也是特地配合了柳飞的爱好精心打造的。可见世间男子,对心爱之人都喜欢以这样的方式来表达的。 不过,汉武帝和陈阿娇的结局,可并不像最初他们盼望的那么浪漫。当阿娇“千金纵买相如赋,脉脉此情谁诉”时,有谁不叹息爱情逝去的令人心酸呢?也不知道这对同性鸳鸯最后,又会是怎样的结果。 院子的门是上好木料,却偏偏别具匠心地做成柴扉的模样,和烟柳小筑的整个风格相得益彰。这个王爷,真的是花了大心思在对待他的爱人啊,方浅晴不由感慨。 踏上鹅卵石铺就的小径,沿着一带清流,穿过密密种植的柳树从,来到一排精舍之前。 房屋是江南水乡民居的风格,舍后还有竹丛和花木,不像北方广厦巨柱的粗犷,满是小巧秀丽的韵致。 院落里静悄悄的,平时柳飞也不喜下人伺候打搅,所以一向都是两人世界。此时,花允烈上朝后未归,柳飞却是躲在屋中午睡。 水边柳荫下,今天摆放着一架古筝。乐器方面,柳飞也是几乎样样都能捏得起来,任何他入耳过的音乐,也都能在各色乐器上弹奏出来。 如果今日放的是古琴,那方浅晴也只能是望洋兴叹了。偏偏她小时候在学筝上花过很多时间,也考过级,经常代表学校出去演出,更是校园文艺舞台上的保留节目。 穿越到花盛来至今,一直也没想起跟父母或者花允烈要个乐器来消磨时间。今天看到这架古筝,不由得亲切感油然而生。 几步来到古筝面前,伸出纤细手指随意拨弄了几下,就知道是好东西了,和她之前乐器店里买来的那真是不可同日而语。 筝身的木质呈紫檀般的暗红,扣上去铮铮有声,弦音清越,有裂石穿空之势,未成曲调,已经先声夺人了。 暗赞一声:好琴! 好乐器的人都一样,看到佳品哪里有不想试弹的。当即在铺着白色雪豹皮的琴凳上坐下,歪头想了想,轻轻弹了一首练习的小曲。 初时,许久没有练过的手法还有几分生涩,几段音节过后,也就流水般凌凌朗朗地熟练了起来。 一曲既罢,意犹未尽,只想好好弹上一曲心爱的音乐,回味下当初在台上表演的情景。 “弹首什么好呢?”自言自语了一句,忽然想起以前的保留节目,素来极喜欢的那首《在水一方》,那可是听过的人都赞一声好的啊。 略一凝神,左手按上雁柱,右手在弦上灵活地弹拨出一串优美娴静的音符。随着春水般流畅的乐声响起,《在水一方》那幽怨凄婉的旋律顿时回荡在那柳丝轻扬的空间里。 所谓“哀筝一曲”,这样的曲风最是适合由这种乐器来演绎了。一时间有烟柳凄切,流水含悲的况味。 方浅晴沉浸在自己营造的氛围中,柔声唱道:“绿草苍苍,白雾茫茫,有位佳人,在水一方。绿草萋萋,白雾迷离,有位佳人,靠水而居。我愿逆流而上,寻找她的方向,无奈前有险滩,道路又远又长。我愿顺流而下,找寻她的踪迹,却见仿佛依稀,她在水中伫立。” 歌声妙曼,琴声柔婉,人美如玉。方浅晴今天穿着月白色的薄纱长裙,长发披背,绿柳丛中,映着她那一点浅白,风吹纱袂,长发翩飞,恍若仙子。 音韵早就惊醒了浅睡中的柳飞,他对乐声向来敏感,这样新奇从所未闻的旋律,早就惊动了他。 悄没声息地打开房门,惊讶地看到弹奏出这样美妙天籁的,竟是那夜凶巴巴来捉奸的新娘子。而此时的她,带着不食烟火般的清雅,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浑然不为外人所扰。 一曲终了,语音袅袅,绕梁不去。方浅晴的耳边仿佛又听到表演完毕后,那如潮的掌声喝彩声,而今却只能独自欣赏自己的表演,无人喝彩。 “啪啪啪,,”清脆的掌声响起,难道,是幻觉吗? 倏然抬头,却发现依旧一身浅绿的柳飞,扬着那绝魅的脸,对她鼓掌而笑,投以赞赏不已的目光。 再见柳飞,方浅晴也不禁有些尴尬,毕竟不请自来,闯入人家的私人区域,有些不太礼貌。 而且那夜贸然冲入他们房间,还惊扰了人家的好事,笑容也就有点僵。 柳飞也挺不好意思,那天和烈正在纠缠间,两个人都衣衫不整的,不想这个火精灵一般穿了满身大红的女人冲了进来。 不过后来她那些奇奇怪怪的话,让他们都觉得很新奇,然后的约法三章也叫人松了一口气,至少她没有过分反感他和烈的关系,好像还有点同情他们的意思。 而且,他是个对音韵疯魔的人,只要听到好的曲调,就什么也不顾了。这个奇特的方小姐,竟然会弹他从来没有听过的新鲜风格的曲调,一定要问问出处才行。 “真是天籁之音,敢问王妃,这样的曲调是何出处。” 方浅晴有点语塞,自己一时兴起,就弹了个来自穿越前的歌曲,那风格自然和花盛现在的格格不入,现在怎么和他解释呢。柳飞可是个行家,不是随便能糊弄了去的,说什么外乡的调子,恐怕他的戏班到处走,也不见得就信了。 “见谅了,没经过你同意,就动了你的筝。不过,声音真的是很好听,是个绝佳的极品。” 玩转换话题,是方大小姐的强项。 “是啊,这个筝是烈,呃,王爷外出的时候寻到的。”说起花允烈,当着这个正牌王妃的面,柳飞还是有点不自在。 “啊哈哈,他对你真是不错。”方浅晴没心没肺地顺口应付了一句,却惹得柳飞脸上一阵绯红。 天,又要流口水了,这个男人,真的比女人还要妩媚动人。 “可是,王妃的雅奏,柳飞真的很是佩服,不知道能不能再弹一次?” 好吧,只要你不追究是哪里来的音乐就好。 方浅晴耐心地又把《在水一方》弹奏了一遍,柳飞修长的手扶着玉石琴桌,微微闭着眼睛,似在记录着什么。 乐声淡去,他才从陶醉中醒来。“真的从来没有欣赏过这样的音韵,难道竟是来自天上么?” 方浅晴只能讪笑。 “打扰你半天了,我也该回去了。你这个院子,布置得小桥流水,很有江南的风味,我很喜欢。” “那王妃不妨常来探讨下音律之事。” 两人也不计较那些繁文缛节,方浅晴是说走就走,柳飞也不强留,就势坐了下来,把刚刚记熟的曲谱弹奏了起来。 方浅晴刚走到院门处,就听到《在水一方》的音乐在柳飞手下飘了出来,虽然不像她自己弹奏的那么熟练,却也有了八九分的味道,不禁真的呆了。 才听两遍,就已经能弹得这样好,这个人,是人吗? 回眸看时,柳树与柳飞已经混同一色了,有点朦朦胧胧分不清,心中却对这个人生出几许感佩。

第二十四章 花蕊的心事

从柳飞那边走出来,心情却是很怡然,不知道是满足了自己尘封许久的表演欲,还是乐曲被人欣赏的缘故。 说来人也很奇怪,刚穿越来听说自己将要嫁给花允烈这个好男风的家伙时,还一心要给他们点颜色看看的。可是,真的过了门,尤其是看到了柳飞这样的人才,心里对他们却生不起反感来。 也许还是因为花允烈和储卫坚不同吧,储卫坚是她恋爱了多年的男朋友,她更多感觉是被欺骗了。 而花允烈,对她来说只是一个陌生人,在嫁他之前,根本已经知道他的癖好。真正面对时,心中也看开了很多。最重要的是,她是一个崇尚感情的现代人,如果花允烈不是玻璃,洞房花烛的时候直接就要行事,那她方浅晴反而还觉得不适应呢。 走到鹤翼亭时,迎面几乎撞上一个高大身影,把她吓了一跳。 “方,呃,你怎么从那边来了?”来人正是花允烈,对于这个名义上的妻子,他总是觉得称呼困难。 叫王妃吧,名不副实,叫方小姐吧,她已经嫁人了,也不太合适。在人前,花允烈很会演戏,不过单独遇见时,总是有点尴尬。 方浅晴倒不是怎么介意称呼,随便好了,在她那个时代,叫名字也是很正常的。反而是古人,那些规矩叫人厌烦。 “我去柳飞那里走走。” 花允烈浓眉微皱,她去柳飞那里干嘛,不会是去叫他难堪吧? 看到花允烈那起疑的目光,方浅晴有点不爽,呼呼吹口气,把额发都吹得飞了起来。心道:我有那么差劲吗,你何必像老母鸡似的,那么护着柳飞。 有几分自己也不明白的怒意,说话也就刻薄了起来:“王爷,柳飞那写着方浅晴免进吗?” “这倒没有,我不是那个意思。” 对于这个女人,好歹有几分歉意,虽然她出言不逊,可还是算了吧,毕竟是个女人。 “柳飞是纸做的人?” “……”花允烈面对这个女人,决定还是闭嘴。 “那放心吧,王爷,您的柳大美人还没有被我撕碎。” 说毕,异常客套地冲他万福,施施然转身离去。 花允烈呆在原地,眼睛里有两团火焰。 方浅晴觉得后背热热的,心里舒展了点,心说:气死你,谁让你小人之心。 ◎★◎★◎★◎★◎★◎★柳丝清扬专用分割◎★◎★◎★◎★◎★◎★ 那一日,方浅晴练了一阵纤云步,出了一身的汗,觉得人倒是舒爽了很多。拘囿于太过平淡的日子,懒得动弹,四肢百骸都变得涩涩的不灵便,练习一下,才感觉恢复了不少灵动。 正回到屋中,就着吟风打好的温水擦汗,忽然来了一个小丫头禀报说:“启禀王妃娘娘,花蕊公主驾到,已经在门口了。” 方浅晴嫁到王府后,期间花蕊只来过一次,两人畅谈了一番后,再也没见她出宫过。可见皇家儿女,要寻求点自由空间,也是很难的事。 不意今天又来了,方浅晴心里也是大喜,总算有个闺密可以聊天了,好过一个人发闷。 “快请!”边说,自己就匆匆迎了出来。 花蕊也早等不及,两人在来凤宫那两棵大大梧桐树下相遇,不由得同时发出一身欢呼,抱在一起。 “今天怎么舍得来?我还以为你早把我忘记了,扔我一个人发霉。”花蕊是跳荡不羁的个性,虽然被皇家的身份约束着,可是遇到方浅晴就一拍即合,放松惯了。方浅晴和花蕊说话,也就习惯性的随意起来。 “二嫂,你这就没良心了,我时时刻刻记挂着你呢,就是,我出门不便啊。这不,有空,马上就出来见你了。” 吟风和丫头仆妇们见过公主后,吟风端上来茶水细点,就被两人屏退了所有人,急着要说悄悄话。 笑闹过后,方浅晴忽然发现花蕊今天有点不对头,一双大眼中饱含着心事,欲语又止的样子。 “你有事?” “没有啊,倒是你,在我二哥这边过得好吗?他没委屈你吧?” “哪能呢,我是被人委屈的人吗?现在和他和柳飞,都是挺客气的,没什么不好。” “你这个二嫂,总是和人有点不一样。可是,你真的愿意一辈子就窝在王府里,独自度日了吗?” “这个,我还没想好。我也不能甩下一家子,跟人跑了吧?那你皇帝大哥,还不得把我满门都斩了?” “是啊,我皇兄那边,总是要为国事考虑的。所以,我也可能要被嫁去很远的地方呢。” “什么?给你找了哪家公子啊?” 怪不得心事重重的,看来找的那家,不合花蕊心意。不知道那个自私的皇帝,又拿妹子派什么用场,来巩固他的皇位。 “可能,是去南越国和亲。那边,我听说茹毛饮血的,还有吃虫子的,想想就可怕。” 南越国,与花盛的最西南边接壤,国土并不大,颇多原始森林。那边很多异族人聚居,文化背景和花盛差异很大。 看着金枝玉叶的花蕊,居然要把这样一个水葱似的人儿嫁到瘴痍满地的地方去,这个花允炽也真是够狠的。 “已经定了吗?” “那倒没有,据说那边的太子曾经派人求亲来着。皇兄尚未答应,不过,已经找我问过我的心意,我不敢一口回绝,只能说凭他做主。” “什么,你说凭他做主了?那不是砧板上的肉吗?” “什么意思啊?” “任人宰割啦!你得说你不答应。” “一个女子,哪里轮到自己说什么婚事。你纵然不愿,不也只能嫁给我二哥吗?” 方浅晴无语。 饮了一口醇香的碧泉茶,那带着丝丝清凉的茶水压下了几许汗意。“花蕊,你想过没有,你喜欢什么样的男人做你驸马?” 花蕊低头,默默不语,小手在自己膝上画来画去,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你可别说没想过,少女哪有不思春的?”步步紧逼中。 “二嫂,什么思春啊,难听死了。”花蕊终于受不了她的露骨话语,脸一下涨红了。 “哈哈,赶紧招供。” “喜欢博学多才,性格耿直,不会轻视女子的那种。” 花蕊到底害羞,声音轻如蚊蚋。 方浅晴看她那架势,分明就是心中有人,而不是泛指的那种类型。 凑到她耳边,继续诱惑女儿家吐露心事:“说吧,是哪位翩翩少年让公主殿下青眼有加啊?” “没有啊,只是那么一说。” 方浅晴笑得像只狐狸,“我可有火眼金睛,一看就知道你心里是有了某人的影子了。快招吧,我还能给你想想办法呢。” 花蕊尚且忸怩,方浅晴威胁道:“不说,可帮不了你啊。那就准备好嫁到南越去享受那边的虫子大餐吧!” 花蕊露出个欲吐的表情,想起虫子,就不免瘆人。 只能妥协地拉过方浅晴,爱娇地在她耳边说出了心事:“去年的新科状元,翰林院编修,言行素。” 方浅晴听过这个名字,言行素是花盛著名的才子,学通古今,诗书风流。而且,为人正直可靠,方丞相在和家人闲谈时,也曾声声夸赞不已。 “好眼光啊,那你有没有想想办法让你皇兄知道你的心事呢?” “这个,叫我怎么能启口呢?” “好吧,”方浅晴的八卦情结又上来了,豪气干云地拍胸脯说:“这个事情,我帮定了!我会找你二哥和我爹帮你去提这件事,求得皇上招言行素为驸马!” 花蕊虽然害羞,却被方浅晴所说的计划激动地两眼闪光。看来,早点动用那两个位高权重的人物去和皇帝商量,嫁给自己心爱的人也是极有希望的。 看看方浅晴,心里充满了感激。 方浅晴也很开心,笑问她:“先把不快放一放吧,你皇兄平时很宠爱你,也不见得真忍心把你远嫁。我让我爹去找言行素,他只要向皇上求亲,再加上我爹和你二哥说好话,好事不愁不成。有我这个二嫂不错吧,哈哈!”

第二十五章 第一次做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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