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破人亡后我嫁给了权宦》第10/84页


  汪袁赶紧起身,“厂督,奴才告退了。”
  魏濂挥挥手,看他走了,才对连德喜道,“让下边儿端点茶品来。”
  他将小凳子踢到桌子下,端正了身姿。
  连德喜答着声脚还跨在门槛上,折身在外院瞅人。
  大太阳底下没几个人愿意待,此时多躲在阴凉地,只傅晚凝一人闷头在那儿擦柱子,脸都晒得通红。
  连德喜冲她招手,“过来!”
  先头才被人编排过,傅晚凝此刻见了他很不自在,她慢慢走过来。
  连德喜正是急,看不得她墨迹,拽着她往下房去,那头人已经备好了茶品,连德喜叫她捧着端盘跟随自己进了厅堂。
  江寒英也在这时入堂。
  魏濂面带着笑,“江大人贵人事忙,如何有空过来司礼监?”
  江寒英不掩喜色道,“再忙也得来啊,若不是魏厂督在太后娘娘面前举荐本官,本官哪能上任首辅。”
  连德喜奉上凉茶,并放好水果。
  端盘遮了傅晚凝半边脸,露出的那一双眸子也垂着,那眼角旁染了红,不着眼看便知她才哭过。
  魏濂飘过她的脸,啄一口茶。
  连德喜扯着她退出堂里。
  “小儿刚满月,本官打算在初六办满月酒,不知厂督可有空过府?”江寒英递上喜帖道。
  魏濂接过喜帖瞧一眼置在桌上,他没急着应允,“江大人,内阁可有一堆事在等着你,人说新官上任三把火,你这火是按灭了?”
  江寒英难免尴尬,“这不先帝驾鹤,内阁停转,本官闲着也是闲着……”
  魏濂启唇笑,“国丧呢,你倒有心思办酒宴,不怕御史台弹劾你,这首辅的位置还没坐热,你就想做冷板凳?”
  江寒英更是挂不住脸,举着袖子对他做拜,“厂督提点的是,本官回去就撤了宴。”
  魏濂捏着杯盖轻轻在茶水上漂,“咱家也不是想说你,皇上才即位,朝里积着事,你即是首辅,那朝政得撑起来,还有四□□班就上了,你放着事不做,锦衣卫是可以闭着眼,但御史台不听咱家的,他们要一个看不过眼告到太后娘娘跟前,咱家也得跟着挨说,可不就是自找的?”
  江寒英弓着身拭汗,“是本官考虑不周,让厂督忧虑了。”
  魏濂咕着茶,和气道,“江大人要办酒宴也不是不行,但像这样大张旗鼓的就是给人当靶子,这不是傻吗?那些请帖就当废了,只请几个说得来的相谈甚欢也是乐事啊。”
  江寒英应承着,“厂督说的是,那初六本官在府中等着厂督来做客。”
  魏濂随意道,“这个自然。”
  他两手交握,笑得温和有礼。
  江寒英便知他要走了,他抬手作揖道,“本官手头还有事,就不占厂督时候了。”
  魏濂微点头。
  江寒英下着腰退到门边才大步离去。
  作者有话要说:  谢谢观阅,鞠躬。


第10章 十个串儿
  傅晚凝忙活到掌灯时才闲,她拖着倦怠得身子想回屋躺躺,走到屋前发现门紧闭着,她推了推,那门纹丝不动,她试着劲再推,那门里就甩出个重物砸的门轰地一响。傅晚凝陡时往后退。
  候了些时间,屋里安静下来。
  傅晚凝瘪着嘴没敢再推,她朝四周看,黑黢黢一片,只在屋檐边挂了盏灯,风一吹那灯就摇,鬼气阴森,傅晚凝抱着手朝外跑,那院门边的灯笼大亮,她才从恐惧中缓下来,她潮着眼卧到灯下,巴巴儿的望着那盏灯,此时只有它支撑着她渡过这漫长可怖的夜晚。
  她看的久了,开始犯困,渐渐的就在这无边的苍凉里陷入了深睡。
  魏濂歇在衙门里,他有府邸倒是很少回,孙太后少不了他,司礼监在外宫,孙太后叫人也方便,所以他干脆留在衙门。
  他夜里要起一次,这是他的惯常。
  灯油要烧尽时,魏濂醒了,窗外虫鸣透进来,西洋钟敲了一声响,他看着时辰快过子时了。
  魏濂披着赤罗裳解了栓,夏夜凉的很,他掩紧衣襟,踏步要出去。
  守夜的小太监迷糊着眼跪到他脚边,“老祖宗您要什么?奴才给您去拿。”
  魏濂摆摆手,“守着吧。”
  他径自下了石阶。
  小太监又靠到门边打着瞌睡。
  魏濂走过屋廊,来到院门边,他的脚停住。
  地上窝着个小太监,细眉樱唇,那闭着的眼上滴着泪,沾过她眼角的泪痣,像只被人丢弃的小兽。
  他立在她身前,按照往常的脾性,他该一脚将她踢醒,但不知为何,他心底浮起了怪异的不忍,他深着目,最终挪脚绕过她。
  去过溷轩再回院门时,她还睡在灯下,估摸是怕冷,她抱着膝盖将头埋住,那细瘦的躯体团成了小球,是最弱小无助的姿势。
  魏濂望着她,倏忽抬起脚抵在她的背上,轻微一踢。
  傅晚凝被踢醒了,她懵然睁眼,脑子还一团浆糊,她抬着下巴往上看,魏濂那张脸就印在她的眼里,灯火下,他满面映射出阴厉。
  傅晚凝怯惧的后退,直退到墙边才回神,她急忙往地上叩头,“……老祖宗。”
  魏濂声色冷下来,“回屋睡,别挡在这儿。”
  他说完准备走,却没听见身后人动,他又回头看,傅晚凝包着泪坐倒,是自暴自弃的态度。
  魏濂目中生寒,对她道,“你哪个屋的?”
  傅晚凝皱着眼,良久答道,“回老祖宗,最西边儿的……”
  魏濂转过身往西边走,傅晚凝赶紧跟在他身后。
  他们一路没说话,走到角落边的房子前,魏濂开口道,“是这儿?”
  傅晚凝点头。
  魏濂伸出手去推门,门从里面闩紧了,他推不开,他便往门上拍,啪啪的响。
  门里王全掀开被子,拎起一只鞋丢门上,“吵什么吵!滚一边儿去!”
  魏濂放下手,未几他抬脚猛踹门,才两下,那门就被踹开。
  王全跳下床,叫嚷着,“贱出世的玩意儿!谁给你的胆子撞坏我的门,仗着连公公睡过你,你怕是要……”
  他的嗓音在看到门边人时,立时嘎然而止,他战栗着腿跪倒,“老祖宗……”
  魏濂眸子眯出杀意,他抻手扼住王全的脖子,唇边狞笑出,“骂谁?”
  王全张着嘴呼吸着气,他的身体离了地,只消魏濂再勒紧,他就只能死,“骂……我,老……祖宗饶……命。”
  魏濂呵着声,“你还是死吧。”
  他的手往下一拧,咔的一声,王全便没了声息,他丢掉尸体,侧过身去看傅晚凝。
  傅晚凝胆颤的伏倒,她的身体不听使唤的抖,汗水顺着她的脸颊滑下,滴到地上形成水迹。
  魏濂微笑,“叫个什么名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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