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破人亡后我嫁给了权宦》第48/84页


  傅晚凝将手揣袖里,低头道,“这个不是脏钱吗?”
  “我又不帮他们做事,这钱顶多算肥油,从他们身上扒下来的肥油,不拿白不拿,”魏濂抚着她的背,微垂脸看她,“水至清无鱼,我只拿能拿的,烂事儿上的我一概不碰。”
  傅晚凝仰一下头,瞧他目光专注,便转了眼落到他肩上的粉色补子上,“要是被人抓到了。”
  魏濂晃着身,顺脚踢掉了皂皮靴,朝后靠下去,“打个比方,就像小辈给前辈的敬礼,抓人也得有名头,我也没替他们办事,这钱在台面上什么都不算。”
  傅晚凝便又抱着碗吃。
  马车行的慢,此时又入夜,傅晚凝吃完就来了睡意,她闭着眼侧卧在他身边,喃喃道,“总不踏实。”
  魏濂给她盖上褥子,一翻身揽她进胸口,“想得多,怪说女人心细,等到了苏州府,给你买件织金袄,他们时兴,缎布用的多,针工局做衣裳的女官多是从那边请来的,宫里的娘娘人手一件缎袄,想来你也是喜欢的。”
  傅晚凝眸子微弯,捉他衣襟上的盘扣玩,“我不讲究的。”
  魏濂揉一下她的耳边,“言不由衷,你喜欢狗吗?苏州府有一种拂林猧儿①,很适合女孩儿养着玩。”
  傅晚凝羞赧着声道,“想养。”
  魏濂低了低头,玩儿似的道,“那你求求我。”
  傅晚凝凝住眉,纠结着将脸凑到他跟前,怯生生的嘟唇去亲一下他,转而抬手遮住脸缩被里,颤声道,“求你了……”
  魏濂舔一下唇,慢着声道,“还不够。”
  傅晚凝脸泛苦,探出头来望他。
  魏濂一脸戏谑。
  傅晚凝捶一下他,蹙眉送上唇去吻,一点点的像猫儿喝水,挠的人心痒。
  魏濂被她勾的心头撒热,空出手将她头托住,强势绞着她的舌玩耍,直听见她微有喘息便压身带着她藏进了被褥里。
  马车驶出了淮安府,没进夜色中,一切震动都泯然于平静中。
  苏州府离淮安府近,走水路大约一日就能到,陆路要远些,但也四日能入城。
  傅晚凝和魏濂入城的那日天不好,下的大雨,还好番子提前进城,给他们置好宅子。
  那宅子临桃花坞河,附近还坐落着桃园,一进门就能闻见桃香。
  魏濂护着傅晚凝进檐下,回身看时,那粉墙黛瓦在瓢泼的大雨中婉约成景。
  有仆从来引他们进屋内,香阁取两双木屐给他们穿,“奴婢下厨房让人备膳。”
  她撑开油纸伞跑进了雨里,雨幕被撕开一点缝,刹那间将她包裹在其中,容入雨色里。
  傅晚凝赞叹着望向院里,“真像画儿一样。”
  魏濂拖来一只大摇椅,按着她坐倒,“苏州府的特色,庭院、石板路、水墙门连在一道儿成了诗意,这里的人有钱,惯会享受。”
  傅晚凝踩在搭子上,轻轻摇着,“我以往只当邺都的人最爱捯饬,如今下了江南才知道,邺都沉闷的很,这里才是真人间仙境。”
  魏濂端坐到梅花凳上,朝外张手,雨水顺着他的手往下滴,正落到台阶上,晕染出水花来,“在这里呆久了,人会变懒,邺都要稳实些,能督促人上进。”
  傅晚凝拉下他的手,用布给他擦干,“咱们要呆多久?”
  “七八日吧,”魏濂捡了细碳进小炉中,将茶壶放上去烧,“想回去了?”
  “也没,”傅晚凝将茶具端上茶几,翻开两只描梅紫砂盅,直盯着上面的梅花看,“刻的真好。”
  魏濂提起茶壶往杯中倒茶,茶香弥漫,闻着沁脾。
  “江南茶乡,对茶具的研究也深,多爱附庸文雅,在这种玩乐事物上比谁都尽心。”
  傅晚凝咂着茶,眼往那片被雨打湿的曼陀罗花看,那花朵零落在地上,顺着雨水往墙角边流,汇入到水沟中,荡着那花瓣流出了院子,她看的入迷。
  魏濂笑意融融,侧目见一人打着伞怀里托只拂林猧儿走近来,他朝那人招手,那人便息了伞进屋檐,对着他跪地道,“厂督。”
  魏濂自他手里接过拂林猧儿,道,“去查一查,孙家去盐城做什么?”
  “是,”那人对他一抱拳,撑伞又进了雨中。
  傅晚凝趴在扶手边,伸着手指戳了戳那只拂林猧儿,它太小了,那体形跟普通的猫差不多大,此时被她戳了,嗷嗷叫着,四肢胡乱的在空中划动,可怜可爱,“它好小。”
  魏濂将拂林猧儿放到她的膝上,它打了个滚儿想跳下去,傅晚凝抚着它脊背上的毛,它便立刻服帖的倒进她手中,讨着宠。
  “长不大了,先代流下来的种,据说是西洋传进来的,”魏濂喝掉最后一点茶,收了茶具,“倒会跟人卖乖。”
  傅晚凝点点它的小粉鼻,眉梢添笑,“真真儿惹人疼。”
  魏濂掐着它的脖子放地上,它伸着小爪子想爬下台阶,才沾到水就开始叫,转头往他腿边蹭,叫的又嗲又娇。
  傅晚凝捂袖子笑,“它跟你撒娇了。”
  魏濂抬脚将它推到一边去,“没个狗样子。”
  傅晚凝抿一下嘴,弯腰下来要抱它,被他扣住了手腕,她纳闷道,“不能碰了吗?”
  正巧香阁过来,“老爷,屋后边儿有温汤,您和夫人洗浴的话从屋里进去就好。”
  魏濂提着拂林猧儿放到她手里,道,“瞧瞧它有没有虱子,免得传夫人身上了。”
  香阁薅一把它的脑袋,又跑出了院子。
  傅晚凝悻悻的躺回椅子上,道,“你不想我碰它。”
  魏濂嗯着,“太腻歪了,总觉得占你便宜。”
  傅晚凝脸烫起来,放轻声道,“……你无理取闹。”
  魏濂斜睨着她,“乱说话。”
  傅晚凝蜷一下腿,烧的面颊泛粉,避着眼不愈看他。
  魏濂站起来,弯腰去抱她,“先沐浴吧,稍晚要用膳了。”
  傅晚凝握他的胳膊,人团成球,任他抱自己进屋里。
  那温汤蕴着热气,遮了视线,傅晚凝一下水着不了力,摸索着朝旁边乱抓,被魏濂圈拢住带入潮气里,浑了一池水。
  外头停了雨,魏濂搂着她回床里,她骨肉都还存着绵,眼尾懒怠的下垂,水雾皆被魏濂抹去了。
  “还能动吗?”魏濂帮她穿好衣袍,腾起她道。
  傅晚凝疲惫的拽他的衣领。
  魏濂便把她放回床上,由着她缓和。
  傅晚凝靡着声道,“有点渴。”
  “泡久了,”魏濂端来清水给她喝,目光柔和的凝视着她,“明儿去桃花坞河看看,咱们来的晚了,要早些或许能看到满河铺满桃花瓣,这会儿去估计只得瞧见桃子了。”
  傅晚凝没甚力气,她半合着目,白皙的脸边有发丝攀缠,浓鬓承重,乍看要压坏她的脸,她声音哑的几欲无声,“桃子能吃吗?”
  魏濂把她的发理到枕边,笑说,“想吃?”
  傅晚凝吁一声气,在被下活动着身体,道,“不太想。”
  魏濂从床畔扯出腰带束好,松垮着上半身往杌子上坐,“那边是文士最爱去的地方,什么诗画会多选在那一带。”
  傅晚凝提了点神,犹疑道,“若是遇到孙家的人怎么办?”
  孙门学子遍地,要是他们的身份被识破,那就前功尽弃了。
  魏濂道,“虽说我明面上是他孙家的狗,但是真正见过我的人除了孙家嫡系的那几个,其他旁支只听过我的名讳,除非太后娘娘的父亲出来,要不然没人会认出我。”
  孙家虽在苏州府,但是位重者大都在邺都,朝政不能离远,他们想稳固自己在朝堂的地位,就得将势力转移进邺都,苏州府这个老巢他们迟早会弃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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