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破人亡后我嫁给了权宦》第49/84页


  傅晚凝慢慢坐起来,道,“既然嫡系都不在苏州府了,咱们留在这里,还能探到什么?”
  魏濂扶她下来,“嫡系再厉害,也得有旁支或者底下人撑着他们,他们总要人做事,苏州府里他们的足迹最多,他们所有从前做过的事都可以在苏州府查到,就算查不到,将来要做的事在这里也一定有个预知,无论从哪里看,苏州府都是孙家的命门,他们到死都甩不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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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1章 四十一个串儿
  傅晚凝靠到他身侧, 懒着身道, “伤神。”
  魏濂揉着她的腰, 道,“在屋里摆饭, 不出去了。”
  傅晚凝眸色若水,“我是说你。”
  “我怎么会伤神,发发话有人给我跑腿,闲的时候就陪你出去玩玩,自在的很,”魏濂环着她绕出了外屋,饭菜早摆好了,正冒着热气, 只等他们来吃。
  他们落了坐,傅晚凝没多饿,一碗八珍汤下肚就不吃了。
  “盐城是产盐的地方吗?”
  魏濂挖一口米饭进嘴里, “这么说, 盐城里从老百姓到盐商, 有大半靠着采盐卖盐为生。”
  他咕一口汤, 接着话道,“这盐分为官盐和私盐,官盐归盐运司管, 私盐嘛,那是暗地交易,堂面儿上可是违法的, 盐这东西谁管谁知道,想要赚大钱,就得从这里面做手脚。”
  “你想查孙家是不是还在借着盐运司牟取暴利?”傅晚凝惊愣着看他。
  魏濂笑起,“这不是孙家常干的事?”
  傅晚凝趴桌上,疑惑道,“我父亲和孙大人协管着盐运司,你们当时翻案了,说孙大人是无辜的。”
  魏濂又盛一碗饭,夹一筷子雪菜拌着吃,“如果我说孙怀安不无辜呢?”
  傅晚凝明显一怔,她呐着声道,“……孙大人和我父亲是同窗好友。”
  魏濂放下碗,目光灼然的注视她,“言岑在牢里跟我说过,那五千斤盐是孙怀安伙同他一起昧下的,你父亲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人。”
  傅晚凝支起身,茫然道,“你为何不说?”
  为何到现在才告诉她?
  魏濂握紧拳,“没有证据,我无法判断他说的是真是假,况且……”
  “况且当时你是孙家一派的,”傅晚凝流下泪,她蓦地立身,想转到房里去。
  魏濂捉住她的手直接拉进怀里,他包着她的腰道,“不听我说完就哭?”
  傅晚凝侧过脸,不打算再看他,“你有苦衷我晓得,可我父亲是被他们害死的。”
  “孙怀安抹掉了一切罪证,太后娘娘捏着朝政,孙家一家独大,当时我虽心里有数,奈何根本无力翻证,你怪我是应当的,我确实没用,”魏濂长叹一声,手却牢牢地捆着她不让她跑。
  傅晚凝憋着声只哭,须臾又想到他在孙家人跟前奴颜卑膝,便又不是滋味,她汲着泪水挂住他的脖颈,带哭音道,“那会儿也不能怪你。”
  魏濂用手掌抹着她的脸,捏住她的腮道,“你真这样想的?”
  傅晚凝重重地嗯道,“我虽不懂朝政,但也知道屈居人下是什么样儿的,更何况,更何况你那时也难。”
  魏濂弯起眉,“寻常女子定会指责我,偏你为我辩解,得亏是我,要是个好色烂人,你这样儿的可管不住。”
  傅晚凝想低头。
  魏濂把着她的脸,认真道,“我弥补一回,孙家我定除掉,也算是为老丈人报仇。”
  老丈人三个字令傅晚凝赤了腮,“你别乱说。”
  “怎么叫乱说?你不是我夫人?这按辈分我也得叫一声老丈人,”魏濂调侃道。
  傅晚凝羞窘的无法回话。
  魏濂单手灌一口茶漱了漱,“还是在你心里,我不配跟你们傅家结亲。”
  傅晚凝如被架到火上烤,她急切地解释道,“我没这么想,我们都是夫妻了。”
  魏濂喜欢听她说这两个字,“要还是在傅家没败落地时候,我可不能肖想你,那得被一堆人笑掉大牙。”
  傅晚凝伏在他胸膛上,“我是庶女。”
  魏濂勾勾她的下颚,定在她的面上,“那也是安乐侯的女儿,嫁我个太监像话吗?”
  傅晚凝抬眼和他对视,“像话。”
  她落下两字就赶紧闭住眼,只觉自己什么脸面都不要了。
  魏濂的手指点过她的眼,低笑着道,“像什么话?”
  傅晚凝咬紧了牙,再不多话。
  魏濂没所谓的直笑,圈着人进了房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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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翌日起得迟,出门时,太阳已升老高,他们走过最近的一条水巷,上了石拱桥,那河面上漂泊着多只小舟,船娘的歌声在其中格外的悦耳。
  “纱窗外,月正收,送别情郎上玉舟,双双携手叮咛嘱,嘱咐你早早回头……”①
  傅晚凝望不到那唱歌的人,惆怅道,“她唱的虽然好听,但是总有股子伤情。”
  魏濂带她下了桥,顺河道往前走,“这边的民俗是男人外出经商读书,女人守家,像她们这些船娘平日除了照料家里外,还得借着小舟渡人挣些钱,跟丈夫过夫妻生活的日子很少。”
  傅晚凝有些气闷,“他们娶人回来是当下人用吗?”
  魏濂拧一下她的耳朵,捞住她的手往跟前拽,“小姐做派,普通百姓可没那么舒适,上有老下有小,男主外女主内,各有苦罢了。”
  傅晚凝乖巧的随他握着,嘴边问道,“你是不是嫌我了?”
  魏濂大笑,“又扯到自己身上了,瞧我说一句你就乱想,我哪敢嫌你,放你出来就被人抢了,可不得好吃好喝的养着。”
  傅晚凝放小声道,“我知道你挖苦我。”
  魏濂低首看她,“稀奇,管天管地的,我说一句能想三四句,平时怎不见你这般心领神会了,尽跟我忸怩,小没良心。”
  傅晚凝绷一下脸,眼水打转,“你绕着弯呢。”
  魏濂往前后看看,有行人频频朝他们看,他扬袖罩住了人,侧头去叫香阁,“把帏帽拿来。”
  香阁赶忙递上帏帽。
  魏濂揭开纬纱帮她戴好,抽出她手里的帕子给她揩干泪,“大街上就哭,旁人都看着,脸儿羞不羞?”
  傅晚凝抿紧唇,自知失态,无促的抓着自己的手指甲。
  魏濂憋笑,勾她的手继续往前走,倒没再说其他。
  他们穿过了过街楼,再走一段,便听到前头的茶楼有喧闹声。
  魏濂和傅晚凝走近看,那茶楼里正有一群书生在争论着什么东西。
  “进去看看?”傅晚凝问道。
  魏濂便抬脚朝里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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