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破人亡后我嫁给了权宦》第70/84页
傅晚凝揪着衣衫不说话,耳畔嫣红垂映,煞是勾人。
魏濂将手背到腰上,微俯腰,促狭着声连问道,“那个小姐看重了村夫什么?村夫不会诗词书画,也不会花言巧语,人前不体面,人后也不温柔,小姐和他在一块,他也供不起小姐,所以公子不该是小姐最佳的夫君吗?”
傅晚凝抖着睫望他,“公子娶了她,还会迎别的女人进门,村夫娶了她,从此心上只有她,即使苦了些,但是他的心只有她一人,这才是小姐求的。”
魏濂牵起她的手,微笑起,“那在你心里,我是公子还是村夫?”
傅晚凝注视着他,他的面庞俊挺,肤白润玉,他比公子还像公子,可他却没有公子的家世,也没有公子的风流多情,他是宦官,他和村夫一样,被人鄙夷,被人戳着脊梁嘲笑,他比谁都活得艰苦,他撕开所有荆棘,开辟出一条他的道路,他比谁都强大,他不是公子,也不是村夫,他是魏濂。
傅晚凝垂首不答,只余耳旁红。
魏濂抿着笑,转身往出走。
傅晚凝跟他后头出了屋。
他们坐在廊下,落日的余晖洒满整个兰苑,镀出的暖黄格外熏人醉。
魏濂微吁着声道,“皇上准备对我动刀了。”
“他不是待你挺好……”给他送女人,还让他休息。
魏濂摇一下头,“孙家一没,我就是他的心头大患,不管我再怎么向他示忠,只要我手里掌着司礼监和东厂,他都不会放松警惕,更不提那五千骑兵也在我手里,于他而言,我比孙家还棘手。”
“……他是皇上,”傅晚凝低声道,他斗不过皇上。
魏濂呵一声,“对,我站在这个位置,他这个皇上怕,纵使我是太监,他还是怕,他怕再回到被太后娘娘挟制的那段时期,他受够了那种被人掐着颈子行事的痛苦,再也不愿意重蹈覆辙,所以他要铲除一切的可能。”
傅晚凝略显呆愣,“那,那咱们逃吧。”
魏濂偏过脸对着她笑,“逃?逃哪儿去?”
傅晚凝闭住唇,她也不知道逃哪儿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他们逃不掉。
她忽然想到,“你有想过走吗?”
“你想我走吗?”魏濂问道。
傅晚凝认真的想了想,极慎重道,“你在哪儿我就在哪儿,可在邺都,我总会不安,你白天不在府里,我会担惊受怕,你回来了,我才能放松,我从没和你说过这些事,因为我觉得你很享受站在朝堂上去与那些官员博弈,我不想因为我的不支持而让你有负担,我成不了你的后盾,但我不想成为你的累赘。”
她垂下眸子,将声音放浅,“我不想待在邺都,我被困在这里,外面的世界我没看见过,魏濂,邺都我不喜欢。”
魏濂仰首哈出气,“邺都啊,我也不喜欢。”
傅晚凝将下巴抵在膝盖上,不做声了。
魏濂又看向她,“你让我想想,我想好了给你答案。”
傅晚凝抬眼瞧他,过半晌,起身回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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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歇在府里,魏濂起得早,早上凉,他坐在西苑撒鱼食,那池塘中的鱼大都在水面浮游,争先恐后的抢着鱼食,他瞧着就发笑,鱼和人一样,逐利而争。
他呆的时间不长,鱼食喂完了就起身离开。
回屋的时候,傅晚凝还在睡,他坐在床头凝视着她,她的面颊显露出一种莹润的白,肌肤细薄,仿佛伸指一戳就能伤,他胸口有怜悯生出,他给她最好的保护,让她衣食无忧,可他忽视了她的思想,他给的并不一定是她想要的。
他伸手碰碰她的脸,她就醒了,她沙哑着声跟他说,“……我想喝水。”
魏濂便下去倒了杯水过来给她喝,她喝完水又无力的拽他,“我有点想吐。”
话刚落,她就一口吐了出来,将才喝的水悉数被她呕了出来,她趴在床沿上,有气无力的往地下倒,幸好被魏濂一把揽住,才免得她栽下去,她忽然湿了眼,“我没睡好,你放我进床上吧。”
魏濂的视线落到她的肚子上,未几送她回被里,“你睡吧。”
傅晚凝忍着喉间的不适,抬手遮住眼。
魏濂坐在床头一直盯着她。
她最终还是睡着了,只是睡得不安稳,才一盏茶又醒了,她睁眼见他还坐在边上,便问,“你没事吗?”
魏濂恩道,“不想我陪你吗?”
傅晚凝掀起被褥,不得劲的要起来。
魏濂拿衣裳给她穿,“要不再睡会儿。”
“想吃东西,”傅晚凝咂巴一下嘴,可她有些懒,她跟魏濂道,“我在床上吃行吗?”
魏濂听着好笑,先给她简单洗漱一下,稍后抱她出屋,径直进了茶厅。
早膳已经摆好了,魏濂落座后先盛碗白粥舀给她吃,她吃了几口又觉得喉咙有东西往上冒,她将魏濂的手一推,忙不迭跳下地大吐特吐。
魏濂也着慌,看她吐得向后倒,臂一伸将人兜怀里,再一看她人,脸上挂着泪,眼都不睁了。
魏濂急忙起来倒茶让她漱口,他就近榻抱人一起上去,手虚虚的罩在她腰上道,“要我请韩大夫来看看吗?”
傅晚凝那压抑在胸腔里的哭爆发出来,她揪着他的衣襟,哭的不能自控。
魏濂张着手掌抚摸她的细背,柔和笑道,“哭什么呢?”
傅晚凝已近虚脱,她的嗓音哭过后是一种沁进骨子里的弱,她问魏濂,“我是不是怀孕了?”
魏濂给她拭泪,“大夫看了才知道。”
傅晚凝从他怀中撑起身,望进他的眼里,“我不想看大夫。”
魏濂揉揉她的头发,道,“别怕。”
傅晚凝眼泪涌出,将脸依进他的胸前,低低道,“我还饿。”
魏濂便抱起她上桌,重又喂给她白粥,这回她没吐,吃了快半碗,她困着倒他身上睡过去。
魏濂环着人匆匆回房,他不敢走远,只叫香阁去请韩大夫。
韩大夫是个老人家,他走路慢,快半炷香才进了苑里。
魏濂再不急的性子也有点上火,他将人请进屋,直道,“给她看看吧。”
韩大夫便近床畔,两指担在那腕上,一时竟长吁短叹。
魏濂道,“您直言即可。”
韩大夫收了手,朝他龇牙一笑,“你胆儿够肥,你夫人怀孕了,你这个太监怎么做到的?”
作者有话要说: 本章开始进入收尾阶段,最迟大概下下周完结,最早大概下周完结,然后各位亲爱的小天使,我有点肝疼,先暂时日更三千哈,等我缓好了,我再冲会儿。
另外大家想看包子手撕辣鸡吗?哈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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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五十个串儿
魏濂托起他的手扶人坐到椅子上, 恭敬道, “韩老莫取笑晚辈, 当日若不是您,那场雨晚辈就没了。”
韩大夫摸着胡须道, “福报罢了,老夫救了你,你接老夫在府里养老,都是因果,老夫能帮你一回便是一回吧。”
魏濂提摆下跪,对着他沉沉磕三次,道,“晚辈自小无父母, 您若不嫌弃,晚辈往后便当您是长辈敬着。”
韩大夫欣慰,扶他起来道, “你媳妇脾胃弱, 吃喝这一块得注意, 稍后让香阁丫头过来衡无苑拿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