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破人亡后我嫁给了权宦》第81/84页
香阁便出了屋。
傅晚凝半昏半醒又眯过去。
别人的床再能睡也不踏实,有点儿响动就能将她惊醒,不知过多久,那门吱呀一声,有脚步声走近,倏忽停在床畔,她只当香阁回来了,边睁眼边小声道,“我下来吧。”
她这一声落,眼也看清了人,哪是香阁,竟是个身着龙袍的少年人,他的面庞还很稚嫩,眉眼并不出众,可他身上的气势甚是桀骜,帝王的傲气和贵气很好的糅合在他身上,很容易让人模糊掉他的年龄,而对他油然而生出崇敬。
他未答话,眼睛打在她的脸上发直。
傅晚凝猛然惊住,转瞬爬下床跪地上给他叩首,“臣,臣妇参见皇上。”
她刚睡起来,头发蓬松下垂,眉上生惊,眼睫迭动时带起的柔弱乍然使人想将她搂进怀里好生安慰,断断不忍苛责她。
萧纪凌定定的看着她,良晌伸长手臂想扶她,“起来回话。”
傅晚凝避过他的手攀住床沿立起身,她朝后退一大步,低首候在一边。
萧纪凌从她的眼一点点的望向唇,这副皮囊至柔至美,正常男人瞧她一眼都会为其所诱,不需她有任何举止上的勾引。
他踩着脚往前一步,傅晚凝便朝后移一步,头低的快进土里。
萧纪凌忽然一笑,歪了歪脖子道,“你是魏濂的夫人?”
傅晚凝攥紧手,“是。”
萧纪凌眸色渐暗,他挑起眉,“你叫什么?”
傅晚凝脊背覆满汗,她压着畏惧道,“串儿。”
萧纪凌呵着笑,脚又向她逼近,“串儿夫人家住何地?”
傅晚凝还想退,可移脚已无空处,她惊慌失措的转一下身,唇瓣抖出了话,“……臣妇家居淮安府。”
萧纪凌惬意的哦声,唇角生出的笑狎腻的刺人,“江南的美人都似夫人这般招人怜惜?”
这是□□裸的调戏,傅晚凝紧咬着牙不应话,心里怕的没了主意,她只能盼着香阁快点回来。
萧纪凌的身体前倾,快要贴近她的身侧时,他好奇的问道,“魏濂在榻上都怎么弄你?”
傅晚凝满面爆红,愕然地抬眼瞪着他,旋即又垂下头,直挺身板耐住火气。
萧纪凌的眼眸愈发深,他抻出手想去摸她的脸。
傅晚凝忍耐到了极限,扬手打掉它,她急切地绕过他朝外跑,可还没跑几步,被他抓住手腕轻微一带就丢上了床,她动作敏捷的缩到床角处,抱着腿看他爬上了床,她吓得满眼泪,拔下发间的白玉簪指着他道,“你别过来!”
萧纪凌不可置否的笑着,抬起手一把扣住她,狠拧一下,她就呼疼的放了簪子,萧纪凌愉快的靠过来,张手来抱她,“跟个太监糟蹋了,不如跟朕,太监能让你怎么快活,朕让你尝尝真男人,保证你往后对朕死心塌地。”
他太过狂妄,魏濂对他的妥协纵容着他肆意妄为,他已不再惧怕魏濂,在他看来,魏濂只会对他唯命是从,为了一个女人违逆他,那简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傅晚凝举着手对他面上打,她的劲儿太小,没两下就被他束住手按在他的胸前,他的手臂圈住她的腰轻松的抱人倒怀里,这样轻巧的身子正适合被人抱着,他□□熏心,循着她的唇急不可耐要亲。
傅晚凝偏头躲开,张口朝外叫人,“香阁!香阁!”
萧纪凌懒散笑道,“你喊再大,她也听不见。”
他按倒她,整身将她压住,探手就去扯她的衣裳。
傅晚凝一身荒凉,她抵着他往下的头颅,试图劝说,“皇上!你碰臣妇,你想过魏濂吗!”
萧纪凌嗤地一声,“他算个什么东西,朕往白了跟你说,朕看上你是你的福分,就算朕睡了你,他又能将朕怎么样?还不是在朕的脚边趴着,朕跟他要你,你以为他会不给?他巴不得送你到朕的床上以表忠心。”
傅晚凝一脸绝望,她蹬起腿,想将他从身上踢开,但也是徒劳,男人和女人的体力悬殊,她的挣扎于他而言只算是情趣。
萧纪凌摁紧了她,手还没拽开她的衣裳,就急色的去摸她的小腹。
他的手将触到时,傅晚凝的瞳孔瞬间收缩,她突然生出了煞气,被他固在胸前的手发狠的撕扯着,求生的本能让她有了反抗的决心,她嘶声尖叫着,“别碰我!”
萧纪凌被她搅没了耐心,伸出手就要往她脸上扇,待要打上去,他喉间一阵剧痛,他惊怔的朝下看,正看到她手上的戒指冒出一根钢针,那根针实实的扎进了他的喉管里,他短暂的迷惑了一下,随即便震怒的朝她身上打,“贱人!你敢……”
他话说一半,口中的鲜血涌出来,他的身体支撑不住往旁边倒,手在要打到傅晚凝时,被她猛一下推开,她惊惧不已,软腿软脚跳下床,她鼓足勇气往床上看一眼。
萧纪凌流出的鲜血将床铺染红,他还没咽气,那眼中盈满了恨意,他支起四肢朝她爬,嘴里恶毒的咒骂着,“你敢行刺朕,朕要活剐了你!”
傅晚凝颤栗着身挪步,无助的摇头跟他辩解,“我,我不是有意的……”
萧纪凌爬下了地,那血沿着床留下地,他的面目变得灰暗,他感觉到他的生命在流逝,他对她的狠就更加重,他要在死前掐死这个女人,他蓦然用尽全力站起来,直朝着她奔来。
傅晚凝惊恐着冲向门,她拉开门栓,抓着门把手摇,却发现那门被人从外面锁起来了,她急迫的推着门,嗓音里全是惧怕,“开门!开门!”
可那门依然牢不可破,她撼不动一分,她回头看萧纪凌,他的周身被血气笼罩,正步履蹒跚的向她走来,“朕看你往哪儿跑?门外都是朕的人,你杀朕,朕要你给朕陪葬!”
他一步一步往过来走,傅晚凝再没地方可逃,她瘫软着身顺门坐倒在地上,无望的看着他,她的大脑一片空白,无意识的喊出了一个人,“魏濂!魏濂!”
随着这一声,那门哗的从外面打开,她猛然回头,望着门口冲进来的人嚎啕大哭,“魏濂!”
作者有话要说: 包子也威武雄壮了一回,不容易啊。
谢谢观阅,鞠躬!
第57章 五十七个串儿
这一声直刺魏濂心神, 他赤红着眼将她从地上抱起, 伸腿一脚将萧纪凌踢倒在地。
萧纪凌一口血喷出, 再不能站起来,他难以相信的瞪着魏濂, “你,你们一早算计好的?”
魏濂面部冷硬,眼神都没给他,径直抬腿跨过他坐到桌边的木椅上,他朝门外喊道,“进来。”
香阁便提着郑才人进门里,顺手拴上了门。
魏濂垂目看着傅晚凝,她吓坏了, 整个人瑟瑟发抖,脑袋埋在他的身前哭的惨烈,他褪下大麾将她团团包严实, 手臂也牢固的护住她的周身, 将她完全纳入到自己的保护圈里。
香阁将郑才人甩到地上, 立在墙角处等候他发话。
郑才人一见倒在血泊里的萧纪凌, 恐慌的爬过去哭号着,“皇上!皇上!”
萧纪凌的口中还在朝外喷吐着血,他揪住她的胳膊凶唳着眼道, “快跑,快去叫……”
他突然大张口急促的呼哧着气,那被钢针捅破的喉咙犹如破风箱, 他呼吸不了气,只在瞬息他所有的不忿与暴戾就被戛然而止,他的双目布满血丝,颈边青筋暴起,可他的鼻息永远断了,那死去的面容上皆是不甘,他还未完成自己的抱负,他还未收回皇权,他才十四岁,他的人生明明才刚开始,可是却被骤然掐断,他的怨憎无人能体会,他死在一个女人手里,他连给自己报仇的机会都没有,他留给后人的仅是短命,他活得窝囊,死的荒唐,这天下他终归是抓不到手里。
郑才人惊愕的往魏濂方向看一眼,跳起身直往外冲。
魏濂执起傅晚凝的左手,拔下她的戒指扔给香阁,“给她戴上。”
香阁飞速的掠过去,在郑才人冲来之前挡在门边,她张开五指抓住郑才人的肩膀,随手一扣,人就倒在地上,她提膝抵住她的背,极轻松的帮她戴好戒指,又像猫捉老鼠般的放了她,任她跑。
郑才人一被松开就打开门奔了出去,那长廊里站满了缇骑,她一出来就嚎叫,“皇上死了!你们快去抓他们!他们杀了皇上!”
她叫完却不见那些缇骑动,她立时心惊,提起裙摆还想闯出殿外。
屋内男人那闲散却又隐含喋血的嗓声便在此时传出,“捉住她。”
这一句出,缇骑们当即逮住郑才人,几下就将她捆好扔回了屋里。
魏濂抚着傅晚凝,眸显冷光,他沉声道,“郑才人大逆不道,竟用暗器弑君,还想栽赃嫁祸到咱家头上,真是好计谋。”
他站直了身,下颌微昂,俯视着地上的女人道,“把她送进东厂,给咱家连夜审出来,到底是谁指使她这么做的。”
郑才人目眦欲裂的高呼着,“杀人的是你们!杀人的是你们!”
两边的缇骑一下将她的嘴巴塞住,提着人退了出去。
魏濂横抱着傅晚凝大步出了门,那屋内萧纪凌的尸首他从始至终都未看一眼。
五更时,紫禁城有丧钟敲响,太监们由内宫向外宫奔走,向各处散布着皇上驾崩的讯息,整个皇城被火光燃亮,人们因他的死而茫然慌乱,哭声遍地,后宫的女人们皆恐惧着自己往后的命运,她们大多数没有孩子傍身,等待着她们的只有两条路,给皇上殉葬,剩下的那一部分则是永远的守在帝陵中,长明灯灭,她们才能解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