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法花园》第29/178页


  苏秦背后打了个冷战。
  赵想容在事态失控前,止住自己的行为。
  她坚定地看着苏昕,说: “苏昕,你可以抢走我男人,没事儿,送你了。但是,你不准拿你的狗眼来看我,也不准看许晗的祖母。你再看我们一次,我就打你一次。”她随后伸出手,鲜红的蔻丹点了点周津塬的胸口,“至于你,周津塬,我可怜你。”
  她冷笑两声,猛地一推周津塬,头也不回地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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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门口的冷风刮过来,外面的雪已经化了。
  赵想容就像她来的时候一样,快步跑出医院门诊部,她没有哭,就是心特别慌。
  她这种纣王般的个性,我行我素,从不在乎他人眼光。更不是那种别人骂她,她就非得奋发图,证明自己给别人看的性格。
  但是,赵想容知道,她对周津塬,是真的上了心,付出大量精力和抛弃太多原则的婚姻。
  想到周津塬和别的女人在一起,发现周津塬和别的女人在一起,以及到真的看到周津塬真的和别的女人在一起,这是三段不同脉波的冲击。
  赵想容招手打车,站在路边摇摇欲坠。她不知道去哪儿,但她知道自己得走了。
  上了车之后,赵想容机械地报了自己杂志社大厦的名字。司机说路段有点堵,要不要上桥,但会绕路。赵想容才惊醒似的,她现在不需要上班。
  正好有辆印着涂霆举着可乐的公交车路过,她就又报了另一个地址。
  出租车很快就离开。
  赵想容坐在车内,她有点后悔自己跑出来,那口气,还是咽不下去,应该再冲回去抓花苏昕的脸。
  这时候,她的手机爆炸般地震。
  二哥赵立森打来电话,他在电话那一段,非常惊喜地说:“豆豆,你在哪儿?赶紧过来,奉阳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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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奉阳确实命硬。
  他刚送到医院,很多数据都非常差,医生好几次隐晦地对赵家暗示情况不妙,但即便如此,赵奉阳还是气若游丝地挺过来。
  赵逢阳清醒了十分钟,但等赵想容赶到,他又昏睡过去。
  医生说,下一次的苏醒会很快。
  赵家人纷纷赶过来,赵父赵母都松了一口气,陈南连续说了几次老天保佑,明天要去还愿。
  到了晚上,赵奉阳果然再次清醒。很多医生围着他,很多的检查。
  赵想容是最后一个走进去,赵奉阳半张脸都是胡子渣,只剩下那双眼睛,直勾勾地看着她。
  “好久不见。”赵想容微笑。
  赵奉阳没法说话,他的手动了动,好像想和她牵手。赵想容瞧见了,并没有同情心发作把手递过去,她柔声说:“别摸我,我这么漂亮,你的脆弱小心脏吃不消。”
  旁边几个医生没忍住,都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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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想容的电话已经拨打到第十声,转进了语音信箱。
  涂霆甚至还打了FaceTime和微信语音通话,都没人接听。他想,呃,那位“赵姐”可能家里有急事,不方便接听电话吧。
  涂霆独自坐在咖啡馆的角落,掩盖不住的恼火。
  他在微信里告诉赵想容,他的助理会来拿棒球帽,实际上,涂霆自己偷偷地开车来了。
  这段时间到中国农历的正月十五,是娱乐圈的丰收季,赚钱的黄金时间。娱乐圈的虾兵蟹将都把自己的日程排满,但是,他蠢到了推掉睡觉时间,在这个小咖啡馆里呆坐了两个小时。
  拜托,他自己才是流量偶像好吗?发个自拍,24小时的点赞就有20多万,他都没那么大的架子!
  手机里的音乐播放列表,开始下一个循环。
  涂霆再给赵想容打了个电话,留言:“我是涂霆,我们不是说好了,约在咖啡馆,你把棒球帽带给我吗?你怎么没来……你没事吧?”他迟疑了一下,“给我回个微信吧,豆豆。”


第23章 23
  周津塬父亲很快就闻讯赵奉阳的清醒, 也给儿子打电话求证。
  赵想容在走廊上大闹一场之后,苏秦也就开溜了, 他是觉得姐姐这事非常丢脸。周津塬把苏昕再送回家,他接听老爷子的电话, 简单了解情况几句, 就挂了。
  赵奉阳命还真大,他想。
  周津塬低头对苏昕温声说:“你先休息。”
  苏昕躺在床上,她的外套都松松垮垮。廉价衣服,也没有过时不过时这么一说。不过, 她眉间若蹙, 总带着点不知所措却瑟瑟的秀气, 又有很强烈小女人的感觉。
  周津塬转身要走的时候,却被人叫住。
  苏昕低下头, 她攥紧了手。终于,苏昕坚定地说:“我妈的透析,在老家也能做,我弟在大城市不读书, 光知道贪玩, 我会让他们回老家。总之,我们会很快搬出您的公寓。”
  周津塬沉默片刻,苏昕深吸了一口气,继续平稳地说:“这房子是您的,我们原本就是暂时落脚。而且,我也不打算继续上大学了。我会找份正当的工作, 努力赚钱还您!不管要工作三十年,四十年,我都不怕。我肯定能还清。”
  周津塬抬头看了下表:“不用退学。我给你的钱不算太多,就当股票赔了。”
  苏昕呆呆望着他,突然间,她惨笑起来,但眼泪滚滚而出。
  “股票?我看,您大概觉得是在做慈善,您是不在乎钱……那我呢。您想过我的处境吗?我当初不是实在走投无路,怎么能去那种地方……而且,我现在,我现在已经没有脸面去上大学了,同学和老师会怎么看我……”苏昕尽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绪,她不想露出软弱。
  过了会,她慢慢开口说,“所有的错都在我,都是我,我就不应该接受您的钱。都是我的错,才让您和您妻子吵架。我只希望您能向自己妻子,把话解释清楚……”
  周津塬急着回去值班。听到这里,他停下脚步,盯她半晌。
  周津塬天生睫毛清密且长,这让男人的目光总有些探究不明。他说:“我为什么要向她解释?”
  苏昕不由愣了下:“您的妻子误会了我们的关系。您解释一句,有什么费事?”
  周津塬冷声说:“费不费事,是由我来决定,我跟她多说一句话都嫌费事,何必又要过多解释?”
  苏昕被这种毫无感情的话弄得目瞪口呆。
  她家境虽然不好,但自小的成绩不差,有一种很强烈的自尊心。至今为止,苏昕对赵想容只闻其声不见其人,而赵想容先把围巾摔在她脸上,又给自己一耳光。苏昕除了火辣辣的羞愧,还升腾起另一种极端被看轻的恶气和反骨。只是周津塬不一样,他一贯地冷言冷语,仿佛不拿任何当回事。
  苏昕心里想,条件再好又怎样,全天下的男人,都只喜欢温柔的女人。夫妻间如果不能好好沟通,最后只能散伙,而周津塬这种的男人,已经是钻石级别的男人。
  苏昕心里盼着周津塬能多说点什么,但周津塬又转身要走,她气说:“可是,你是不是也欠我一个解释!我并不想被人平白无故的当第三者!”
  周津塬再次抬腕看了眼表,他匆匆地说:“我替赵想容道个歉。”
  苏昕实在忍不住问:“你俩关系这么差,当初为什么要结婚?”
  她看到周津塬的高大背影微微顿了一下,不过,他没回头,只有个黑漆漆的侧影。
  “……门当户对。”他最后言简意赅地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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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奉阳出车祸的消息,不算大也不算小。
  赵奉阳在赵氏企业一直做的是实权职位,但偏偏又有很多人,并不相信赵父会真正放权给他。在赵逢阳昏迷期间,仅有寥寥数人送了花篮过来,如今得知他清醒,倒是有不少探望者要前来。
  赵父冷笑两声,让保镖把他们都截住,打算等赵奉阳状况再好一些,转到私人医院。
  赵想容却相反。她不再枯守在病房门口,探望赵奉阳后就回家直接补觉。
  第二天醒过来,赵想容才姗姗地再去医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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