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知春晓奈何天》第2/42页


  ˇ他乡遇故知ˇ 最新更新:2013-06-17 21:57:25


  鄂仁公主到后衡国皇帝不胜欣喜,对这儿媳妇是相当满意,恨不得抢来当了自己的小老婆。只是见这儿媳妇时太子与文武百官都在侧,只能在心里道了声可惜。因太子也甚为满意,就当场择了婚期,定在下个月十六,是花好月圆的喜庆日子。又留了探花郎昼时喝了喜酒再走。
  
  这探花郎果然是风流中的楚翘,虽第一天就被苏缈缈接了去,然还有第二天,第三天,第四天,探花郎本着公平公正的原则,不把京都的花楼逛完誓不罢休。这时才知当初传话的那人传错了话,探花郎说的并非是要逛一逛这京都第一的花楼,而是说要来评出这京都第一的花楼。这虽只一字之差,意思却是天壤之别。前一句说的是要去京都最好的花楼逛一逛,后一句说的是要逛完全京都的花楼!
  
  半个月后,当探花郎逛了聚秋楼后终于到迎秋院里来的时候,姑娘们几乎都是打了鸡血般兴奋的不能自制。
  
  这段时间京都最为昌盛的行业是大夫,几乎所有见过探花郎的姑娘都双颊通红捂着心口情难自禁只能请大夫看看有什么法子可以制一制这心里的蚂蚁。连聚秋楼一向眼高于顶的梦盈都在昨夜陪了探花郎一夜后今晨请了王大夫去。于是流言更加肆无忌惮了,说这探花郎文采风流,相貌那是活脱脱一个妖孽再世,更别说还温柔多情善解人意,但凡与他相处过的姑娘无不真心实意地犯起相思病,日日盼着能于探花郎再续前缘。只可惜这探花郎一心只想评出这“京都第一”的花楼,并没有要重复去同一个花楼两趟的意思。
  
  探花郎就在这样的声势里进了迎秋院。
  
  像我这样在厨房帮工是见不着探花郎的,当然我也并不想见。司其来传话,说探花郎吃了芙蓉马蹄酥很是对胃口,要做芙蓉马蹄酥的师傅去领赏。这芙蓉马蹄酥却是我师傅做的,他有见到生人就打嗝的毛病,一听探花郎要见他,立马打起嗝来,自付自己这个样子见了探花郎怕是要怪罪,于是一脸悲切地望着我,希望我能替他去领赏。
  
  这芙蓉马蹄酥的做法我是知道的,于是也没多想就跟着司其去了。若我知道这探花郎是谁,便是给一百两赏银我也是不会去的,更何况就算有一百两,那也是赏给师傅的。彼时我因着什么也没想便跟着司其去了,其实我那时只肖想到这探花郎是从离国来的便不能去。
  
  迎秋院的大堂做的相当气派,正前方是一个椭圆型的舞台,前面是一个半圆的看台,放了大小桌子方便客人边吃边观赏,二楼是一个大型半圆围廊,隔成小间,又能全方位的看到表演,又有着完全的私密性。
  
  我现在正低头垂手站在二楼最中间的雅座边。一个声音问:“这芙蓉马蹄酥是你做的?看上去年纪轻轻不想有这等火候。”一边的司其福了福回答:“回王爷,芙蓉马蹄酥是我们院周师傅做的,这位是他的徒弟,刚刚周师傅打算过来的时候因为太过欣喜走的快了些扭伤了脚,所以他徒弟替他过来,这芙蓉马蹄酥的做法小周师傅也是知道的。”
  
  原来还有位王爷在坐,我把原本已经碰着衣领的下巴又往下低了低。只听王爷的声音又道:“哦?这样啊~那你说一遍吧。小四,记清楚来,回俯说与刘厨头知晓,也好让贤弟想吃的时候就吃的到。”一边响起瑟瑟软软腻腻的声音:“王爷~您与探花随时想吃随时过来就是了,即便是三更,瑟瑟也必定全心招待。”王爷的声音显得很愉悦,边笑边说:“都说这迎秋院里就数瑟瑟的声音最能酥到人骨子里,果然不假,”又对那叫小四的说,“记下了。”旁边一个低沉的男声应了声:“是。”
  
  我便弯下腰来回答:“回王爷,这……”还未开始说却听面前“哐!”地一声掉下一个茶碗,这茶碗落在一双墨绿色镶了黑边的薄底靴边,洒了一地的茶水与茶叶,也洒在墨绿靴上。
  
  王爷开口:“怎么了贤弟?”洒了茶水的这位并不答话。我弯着腰赶快走上两步,跪在墨绿色靴边替他整理掉靴面的茶叶,又拿起怀里干净的抹布搽试鞋面,完了后才又收拾掉落在厚重地毯上的青花茶碗,想着:幸而掉在了地毯上,要不又该被妈妈叨唆摔坏了如此贵重的茶碗。
  
  在我收拾好地面拿了茶碗准备站起来之既,墨绿色靴子竟抬起脚踩住正被我拿在手中的茶碗,连着也踩住我的手。我吃痛赶紧收手却收不回来,只好忍着痛跪好把头直低到地毯上。
  
  一般老爷进了院子找乐是不会为难我们这种端茶倒水的小厮的,更何况对方是王爷之尊?所以我想着必是哪惹到了这位爷,赶紧下跪先认错。旁边除了司其发出短而轻的一声:“啊”之后再无其他声音。
  
  半晌,在我以为我的手是不是要被他踩断的时候,前面伸出一只手,修长洁白,隐带了青筋,我原是不敢看的,只因那只手的拇指与食指捏住了我的下巴,我虽拼命垂下眼帘却还是看的清楚。他抬起我的脸,我合着这行的规矩还是低垂着眼帘并不看他,只觉得他似乎有点颤抖,虽然极力忍耐,衣服下摆连着踩住我手的那只脚都在微不可闻的颤抖。我想要糟糕了,这位爷气成这样搞不好待会还要甩我两嘴巴,这么想着就闭紧了眼睛准备挨巴掌。
  
  头顶却响起一个声音,一个就算他当场踩死我我都不会哼一声的声音,他说:“若思,好久不见。”
  



  ˇ人传沧海几扬尘ˇ 最新更新:2013-06-17 22:07:19


  他说:“若思,好久不见,”顿了下又如长久未见面的朋友那般加了句,“最近过的好吗?”
  
  我瞪圆了眼睛,忘了自己还跪在地上,手还在他的脚下,仔细端详他的面貌。三年未见,如果不是他仍用了以前与我说话的语气,我甚至会怀疑这人是不是容止,尽管仍是那双眉,仍是那双眼,仍是张口就觉得是在对你笑的唇。是什么变了呢?是什么呢?我想着,看着他对我笑的那样温柔,惊觉过来,是爱情没有了。
  
  我想起我们初次见面,那时我刚满十五,正是看上去无害而美好的年纪。
  
  初夏的正午,微风习习,阳光虽然炽热但园子里因到处是参天树木让人异常舒服。我在两棵树间挂起一张网做了张吊床,拿了本书躺在吊床上晾我那刚洗完的长发。看着看着也不知什么时候便睡着了,醒来的时候书已掉在我脑袋下方的草地上,我的长发已经干了,正软软地垂在书面上。两米开外站着一个陌生男子,穿得花里胡哨,静静地看着我,也不知道站多久了。我也像他看我那样看了回去,他像是突然反应过来,微笑着,抬手朝我拘了一拘,说:“在下容止,不知道姑娘如何称呼?”我也不起来,仍旧躺着,侧头笑道:“我叫若思。”容止抬脚往前跨了一步,觉得唐突又退了回去,问:“为何叫若思?”我眯着眼睛想了下,说:“因为你叫容止,所以我叫若思呀。”
  
  后来容止与我说起第一次见到我时的情景,他说我像一个精灵一般沉睡在蓝天白云参天树木中,白色的长衫,黑色如缎带的发丝直拖到地面,他一眼看到以为是哪来的妖精,所以站着不敢动,待我睁开眼睛的那一刹那,他就做了个决定,要取我为妻,就算我真的是只妖精。
  
  那是多久以前?我忘记了。
  
  眼前的容止仍微笑着俯身等我的回答,我从短暂的回忆里清醒过来,不自然地笑了笑,说:“嗨!容止,好久不见。”容止的手并没有离开我的下巴,转头对坐在一旁的那人说:“王爷,若思最擅长的乃是剑舞,并不是芙蓉马蹄酥。”王爷笑着说:“啊~原来这位是容贤弟的故友,”又对我说,“我虚长容贤弟几岁,贤弟不嫌弃称我一声哥哥,在下姓云,字彻。”容止又看向我说:“按理你该跟着我叫声哥哥”。
  
  云乃衡国皇家的姓氏,刚刚又听司其喊他王爷,我如何敢叫这声“哥哥”?只能又扯着嘴角轻轻叫了声:“王爷安好。”容止也不为难我,依旧转头跟云王爷说:“若思的剑舞非常出色,到现在为止我都未曾见过有比她舞的更好的,哥哥是否有兴一观?”云王爷笑道:“能让贤弟如此看重之人,愚兄自然也想一睹其风采”。
  
  容止又重新俯身看着我,笑着问:“多年不见,我时时刻刻想着你,特别想念你的剑舞,你是否能为我再舞一曲?”我从心底里嘘出一口气,问:“你想看哪一曲?”容止侧头想了想,说:“十面埋伏吧,你第一次为我舞的便是这曲。”默的他像是突然回过神来,移开脚将我扶起来:“我怎么踩到你的手了?你怎么也不说一声?这手都这样了你还能舞吗?”我看着他拿出一块帕子替我搽试刚刚被踩的手,一脸的心疼,搽完手上的茶叶又把帕子放回怀里。我的心突然有点疼,看着他几近怜悯的神色,刚刚替我搽手的帕子,我认得,是我送他的礼物,第一份也是唯一一份,从前他一直随身带着,却从来不见他用。
  
  房间里连我共六个人,云王爷的身边站了一个面无表情的男人,应该就是王爷口中的“小四”,瑟瑟坐在容止旁边虽满脸好奇却一语不发,她是个很聪明的姑娘,懂得察言观色。司其几次想扶我一把终究是站在原地没有动。
  
  我点头,看他不再说话便转身想走出房间,他又在背后叫住我:“等会,你想就这副样子上去舞吗?那多无趣啊!有几个人愿意看着个半干的小子舞剑?”说着走过来,靠着我的背抬头替我解下原本盘成小厮状的长发。
  
  瑟瑟受惊吓终于轻声说了句:“你竟然是女的?”容止闻言像是很惊讶地回头:“若思当然是女子,当初在离国每天不知道有多少男子为了见若思一面而一掷千金。”他抚着我披散下来的长发,说:“我们若思真的是一点儿都没变,还是跟从前一样的美丽。只是这身衣服……”又转头对瑟瑟说,“瑟瑟姑娘不知是否可以先借一套衣服给若思?她这样上台恐怕舞不出效果。”瑟瑟柔声道:“你想要什么样的?”我站的笔直,感受到背后传来的温度,想起那个温柔多情的容止终究是被我杀死了,如今站在我背后的人虽发着热气却让人感受到阵阵寒意,我知道他是要践踏j□j我,只是他再怎么践踏也比不过我当初对他的十分之一。
  
  我默默褪下身上小厮的衣服,又褪了里衣,只留了用于裹胸的百色布条,感受到后面身体一僵,问:“穿成这样可以吗?”说着回身看进他眼里一片冰冷。
  
  我侧身又回到房间,走到那大约是小四的面前,仍低着头:“不知可否借剑一用?”说完又觉得有些好笑,忍不住脸红了红,穿成这样还一脸正经的朝一名剑士借他吃饭的家伙,真是自取其辱。无奈话已出口,只能僵在原地把头低的更低些。
  
  沉默多少让人有些难堪,只是再甚的难堪如今也难叫我心头起波动。我只是看着裹胸下面露出的腰线,想这段时间真是辛苦了,原本不粗的腰竟瘦的只剩这么一点,得找机会休息一段时间,养点肉回去,这个愿望在1个时辰后就被我给实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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