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了个没心肝的》第5/206页


    分明是她命身边丫鬟给三郎送的信,引得三郎请她一叙,她表现得倒真似之前不知情般,端得大方知礼。
    石青心里嘀咕着,却也不敢表现出来,引着元妤进了扶风院。
    元妤自是察觉到他的打量,却也没在意。
    她瞅着“扶风院”三个字,念着李白的那句诗。
    大鹏一日同风起,扶摇直上九万里。
    这个谢三郎,不但霸道,还很狂妄。
    同他外在的谦和温润可不尽相合。
    扶风院很大,院子里还栽着竹子,翠绿的一片,院中有一方石桌,桌上摆着一副棋盘,棋子方落了一半。
    可见她来之前,这院子里的主人正在院里伴着竹林悠哉下棋。
    什么伤了腰不能动弹,可见全是唬人的谎话。
    还拿她做了筏子。
    这个谢三郎当真奸诈。
    元妤暗中腹诽了几句,面上却依旧笑容明艳,好似全然无所察。
    石青引着她行到一间敞开着门的屋子门口,作势请她进去,言:“三郎就在房中,元大姑娘请。”
    瞧这间屋子的位置,便知不是书房,那就是谢三郎的寝房了。
    这是试探还是挑衅?看她敢不敢进?
    可她本就是为勾搭他而来,还怕进郎君寝房不曾?
    她不但进了,还很乖觉地撇下了明芷明若。
    “你们二人便在外头候着。”
    明芷明若面面相觑,躬身应了一声,“是。”
    石青脸色诡异,一脸一言难尽地瞅了瞅元妤,却也不说话,站在一旁装木头。
    这位元大姑娘,怕是不似外面传言那般端庄大方……
    哪有这般“端庄”的女郎啊。
    他暗自嘀咕间,元妤已提了裙摆,往屋里去了。
    她脸上带着笑,眼里藏着奸。
    谢三郎啊谢三郎,你今儿让我进了这屋子,往后可就容不得你和我划清界限了。
    谁输谁赢,谁得了便宜吃了亏,就不是一家之言能说得清的了。


第4章
    元妤提着裙摆进了屋。
    石青在她身后将门掩上,转回身就对上了明芷明若两双暗怒又生着戒备的眸子。
    好似他是哪个助纣为虐十恶不赦的奸人。
    石青:“……”
    他默不作声别过头,不与二女计较。
    笑话,他若不是什么好人,她们替自己姑娘送信遮掩也不见得是什么正经女婢。
    大家半斤八两,五十步笑百步,谁也别针对谁。
    谢砚寝室宽敞,屋里一水儿的紫檀木家具,清雅贵气,似飘着香。
    元妤一脚踏进来却未瞧见人,目光寻了两遍,才瞧见窗边榻前立着的屏风上隐约映着的人影。
    邀她进了他寝房,却又隔屏不见,是欲擒故纵还是故弄玄虚?
    哪个都好,她自是奉陪到底。
    他这会儿既不相见,她便也站住脚不动了,笑意盈盈地瞅着屏风后的人影,道:“三郎因何这般小气,唤了妾来却不予相见?”
    什么叫倒打一耙。
    屏风后传来男子低沉清越的笑声,似玉石相击,又似清洗过石。听得元妤有一瞬间的晃神。
    她自是见过他的,元宵节当晚还被他所救,同他亲密接触。
    但这么近地听他笑倒是头一次。
    这厮不但外貌俊美如仙,连声音都如同神赐,也难怪长安城里的大小贵女均为他所迷。
    这么撩人的郎君,又有几家女郎管得住心神。
    “元大姑娘确定是我唤了你来?在下怎么记着是你差人递了信给我?”
    隔着屏风,他的声音悠悠传来,比丝竹之声悦耳,比金钟之声沉稳,倒显得气定神闲。
    他是在指责,若不是她递了信,他哪里会请她过来。
    元妤面不改色,盯着那人影浅笑着回:“瞧三郎这话说的,莫不成只有妾给你递过信?还是三郎为人风流,任哪一个女郎给你送了信,都有请来一见?”
    她猜,他收到过的情笺香囊若都留着,怕已能堆满整间屋子。
    谢砚难得被噎了一噎。
    绕来绕去,就是他请的她便对了。
    这元大姑娘,倒是个伶牙俐齿吃不得一丝半点亏的。
    他笑了一笑,请她:“既如此,确实不能不见,但请元大姑娘近前。”
    元妤眉眼一动,当真挪了步子朝屏风后绕过去。
    屏风是水墨画,画着云雾山水。
    元妤扶着屏风边缘一角,提着裙摆小心绕过,再抬头,眼前景象便如柳暗花明。
    屏风之后,阳光普照。
    红木竹榻之上,少年郎君眉目清隽,眼中含情,唇边噙笑,多情又专情般地看着她。
    他身后敞开的窗户,是一片翠绿的竹,衬得郎君风姿如仙,气宇不凡。
    饶是做了十足准备的元妤,仍是被他过人的容色震了一震,清明润泽的眸里也有片刻迷离失神。
    她垂下眸,微咬唇。
    有点懊恼羞窘。
    谢砚笑着瞧她,“怎么,元大姑娘方才不是还很能说?”
    口齿伶俐地叫他都噎住了。
    元妤小小哼了一声,掀着眼皮瞧他一眼,不平地嘀咕,“以容色压人,三郎得意甚?”语气倒是罕见地带上了一两分女儿家独有的娇俏之意。
    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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