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了个没心肝的》第50/206页


    宅子新置办的,名字还未另起好,仆人也因要挑选格外可信的暂时也未放进来,元妤带着明芷明若到时,是石青亲自来接的。
    见了元妤,石青也只是神色复杂地向她行了个礼,然后便一路无话带着元妤进主院里。
    等到了门口,石青方低声道:“女郎进去吧,郎君在等您。”
    元妤看着似只点了一盏灯的屋子,面色沉静地点点头,示意明芷明若守在外面,自己推了门进去。
    屋内,灯光昏暗,只在窗前小几上放了一台烛灯,谢砚独自坐在竹榻上,脸虽在烛光之中,却阴沉冰冷至极。
    元妤看他一眼便垂下眸子,一语未发地走向他,屈膝在他前面的空地上跪了下去。
    谢砚眼儿一眯,心中不无震动。
    元妤不是什么心思单纯天真的女郎,她不会觉得自己出面将一切污名都担了,谢砚就该被她所感动,念她的好,将她抱在怀里哄着疼着。
    因她深知,谢砚那日既赴她之约,便没将世人如何看他放在心上。
    他赴她的约,只因他想、他愿。
    更甚至是,他心中有她!
    他是那样骄傲自负的郎君,与她相约时便做好了去承担一切污名的准备,却被她一支迷香迷晕,再醒来时,变成被一个女郎护在身后的处境。
    而那女郎,前一夜方与他欢好。
    对谢砚来说,这无异于一巴掌打在了他的脸上,叫他活二十年来,头一次尝到为人无能无力的感觉。
    连一个他有几分心悦的女郎都护不住,挫败至此,他焉能无感?更如何做得到躲在她身后为逃过被世人唾骂的命运而欣喜鼓舞?
    那是真正无能平庸之辈的行径。
    元妤深知,他此时定是恼她至极。
    她跪在他身前,以内宅妻妾之礼恭谨待他,一言不发。
    谢砚瞧着她,张口:“元氏……”
    他方只念了她的姓,便已隐忍地咬了牙。
    声音嘶哑不复以往清润,饱含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既恨,且爱!
    元妤原本干涩的眼眶,瞬间滚下泪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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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元妤原本干涩的眼眶, 瞬间滚下泪来。
    她膝行过去, 扑在谢砚腿上, 嘤嘤啼哭道:“三郎……妾如今只有你了, 你别骂妾了, 妾也好难过的……”
    谢砚被她一哭,更是百种滋味涌上心头。
    他捏着她下颚,抬起她哭得梨花带雨的小脸, 忍着要抱她的念头,咬牙道:“你也难过?我看你潇洒得很!《凤求凰》弹得多好, 与人对辩的那一出多机灵?钟情于我, 欲为我妇?全长安城的人都信了你的话, 心底是不是很得意?嗯?!”
    元妤哭声一停, 傻愣愣地看着他。心中所想的是,竟就这样被他看穿了心思。
    她虽一早便打算担下所有污名,却也没想过实际操作起来效果会如此之好。虽名声尽毁,但她痴恋谢三郎的形象却坚实地树立在长安百姓心中。她原就不在意名声,也没想要嫁给哪个贵人郎君为妇,如此形象以后在有关谢砚的事情上,她更方便行事,心中确实是有些开怀的。
    但她没想到,谢砚竟会看穿她。
    谢砚一看她的表情,还有什么不明白的?当下简直一口血噎到了心头,捏着她下颚的手都气得在抖。
    “元氏!”
    元妤回神,看他那吓人的脸色, 忙抱住他的腿,连连点头,急急道:“在的在的,三郎你莫恼,妾说难过是真的,虽然、虽然妾……”虽然她有那么点得意,但哪里就值得他生这么大的气。
    “妾是为三郎着想啊……”她委屈巴巴地道。
    谢砚简直要被她气出内伤。
    元妤抬着脑袋,仰着惹人怜爱的小脸道:“三郎还记得妾做的那个梦么?”
    谢砚稍怔。
    元妤看着他,一片真情实意地道:“在那个梦里,三郎最后的成就很高呢,妾如何能叫三郎因妾而毁了前程?”
    谢砚愣了半晌,方才开口:“……你是为了这个?”
    元妤点头,委屈地道:“妾真的是为了三郎好。”
    又是梦吗?
    谢砚凝着目光看了她许久,终是有些无力,心软道:“罢了,起来吧……”
    元妤看他面色软化下来,心中微松了口气。想着花船上那些讨客人喜爱的舞娘花娘常做之态,当下扭捏了一下,以委屈之色看他,试探道:“三郎抱我?”
    谢砚喉间一哽,看她眼神稍变,元妤马上干脆利落地起了身,嘴里道:“不劳烦三郎,妾起来了。”识时务得紧。
    起来后就站在他身边,一边整理裙摆一边偷偷觑他,一副想坐下又不甘愿坐离他太远的模样。
    谢砚心头又是一软。毕竟前日方欢好过,纵然中间出了一段插曲,心中仍是柔情更多些。想着不管是为了什么,她又有什么旁的小心思,总归是为了自己落到这般田地,她说的如今只有自己了,多少有几分真心吧。
    这么一想,更是心软,遂向她伸了手,道:“过来吧。”
    元妤欢喜一笑,音儿婉转地唤了声:“三郎……”便扑了过去。
    谢砚伸手将她抱了个满怀,心中不无喟叹。
    只眼下他心中仍有一团杂绪梳理不开,生不起旁的心思来。
    元妤在他怀里,感觉到他有几分心神不宁,目光也不知看着哪里,似思绪飞远,不知在想些什么,难免有几分在意。
    开口道:“三郎在想什么?”
    谢砚没答反问,“此后你有什么打算?”
    元妤稍愣,而后笑道:“妾啊,妾不会怎么变啊,鹿鸣学院那里,妾应是不需再去了,便多在府里呆着,弹琴、下棋、喝茶……等三郎想妾了,妾便来这里见三郎,三郎你说好不好?”
    谢砚揽在她腰间的手微微收紧,绷着嗓子道:“好……”
    她声名尽毁,学院那种诗书礼仪德行举止均有严苛要求的地方,已容不下她了。
    谢砚低头,声音微哑地道:“别怕,我会护着你的。”
    元妤笑嘻嘻地道:“妾不怕啊。”
    她乖巧地应了还好,如此一说,谢砚便又想起她自作主张把自己声名闹到这般地步的事来,心里又有些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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