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养奴婢》第23/45页
这是一张邋遢到极致的脸,朱红的胎记,肮脏的土灰,还黑一道白一道,显然是被泪水冲刷的,总而言之是丑到不能再丑。
一身紫色衣袍的司徒无欲看着丑儿,“你确认是她?”上扬的语调带着那么一丝犹豫,睇着丑儿的眼明显的不屑和鄙夷。
冷,游走四肢百骸的冷。颤抖得更加明显,他怎么会在这里。
迎着月光,站在司徒无欲身后的人影往旁一侧,睨了丑儿一眼,“是!”声音沉稳而有力,带着一丝男人特有的沙哑,倨傲的神情和司徒无欲简直是同出一辙。
他认识自己!可为什么在自己的印象里没见过这个人,就连声音也陌生的很。
上前几步,忍着屋子里的恶臭,单手挑起邋遢的小脸,狂肆嚣张,“你还真是好命呀,当今的状元公和探花郎都为你说情,面子还真不小啊!”话虽这么说,可唇角却带着讥讽。
‘哼’,丑儿一扭头,摆脱了司徒无欲的禁锢,和他多呆一秒,周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冷的上牙只打下牙。
凌浩宇为自己求情她能想到,可探花郎是谁?是司徒长空身后的人吗?隔着面上的几缕发丝仔细打量司徒无欲身后的人。
似乎感应到丑儿的目光,男人一闪身,又回司徒长空身后,隔绝了丑儿探视的视线。
“王爷,臣只是想报当年的礼遇之恩!”男人道。
“不用解释,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这一点我还是知道的!”阴寒地看着丑儿,眼神透着精光,心里已经在盘算。
在丑儿的记忆力这个当年的四皇子,现今的睿王爷,向来是话少的可怜,眼底永远跟化不开的冰雪一样,可今天似乎他的眼中带着一抹玩味。
“谢王爷!”
两人刚走,监牢里再次恢复宁静,可连一炷香功夫都没有,一阵急促的脚步声再次传来,把头脑昏昏沉沉的丑儿惊醒。
“丑儿,我来接你了!”声音中都透着喜悦,眼神在月光下熠熠生辉,温润的脸庞沐浴在月光下,让人觉得神圣而又不可侵犯。
略显消瘦的身形搀着丑儿起身。
如果可以丑儿绝对不会让他搀扶,可现在她的双腿几乎麻木,就连头都有些晕晕的,身上衣服潮的几乎可以拧出水来。
“丑儿,皇上已经答应我了,不再追究这件事,可关于接你出宫的事,还要等等,你放心,我绝对会把你接出去!”说得信誓旦旦,却未发现,从头至尾丑儿一句话都没有应答。
“皇后也不会怪罪你的,毕竟你也尽力了,以后你还是跟着皇上!”转述从司徒长空那里求来的旨意。
“你答应皇上为官了吧!”说的肯定,丝毫不是询问。
惶然惊恐,她怎么知道,还是说有人告诉她了,“是!”突然又觉得不妥,“不过你放心,我是心甘情愿的,跟你没什么关系!”
此地无银三百两,这还用说吗?司徒长空费了这么半天的劲儿,怎么会让你心不甘,情不愿,他要的就是你心甘情愿,只不过这代价太大了,只是你自己还不自知罢了。
乌黑眼珠带着一抹痛惜,轻轻推开凌浩宇扶着自己的手臂。
“丑儿&8226;&8226;&8226;”失措的看着突然推开自己的丑儿,心里没由来的一阵惶恐。
“我可以照顾自己,你还是去看皇后吧!”说着推开房门,头也不回的走进房里,故意装作没看见凌浩宇呆愣的模样,掩上房门。
依着房门,直到门前的那个人走了,脚步声也听不见了,“出来吧!”对着空寂的黑夜道,眼前一黑,身子往地上滑去。
一个闪身,一个玄色的身影出现在丑儿的寝房里,扶住丑儿差点栽在地上的身子。
“你这又是何苦呢?”似乎有些埋怨,一声轻叹逸出,萧笠才扶着丑儿坐回床上,看着丑儿的目光带着连他自己都说不出的怜惜。
“焰主子快回来了吗?”紧闭着双眼,疲倦几乎要把她拉进那迷蒙的深渊,可就算是这样,她还是努力坚持着。
“快了,你好好休息吧!”这半年来,自己跟在她身边,虽然不能带她出去,可也能保她周全。
“嗯!”嘤咛了声,带着萧笠亘古不变的回答,胡乱抓过被褥,蜷缩进去。
直到丑儿睡着了,萧笠才从前胸的衣兜里掏出一粒红色的药丸,抬着丑儿的下巴,喂进她的嘴里,然后运气催动,帮丑儿将药吃下,然后就一直立在床畔,凝视着那个就算在梦中还喃喃自语的人。
“焰主子,焰主子&8226;&8226;&8226;”
整个过程,丑儿都好无所觉。
直到后半夜一阵窸窣的脚步声打断了萧笠的凝视,眼神一凛,人已飞到屋顶。
门,被从外面推开,力道大的,门板撞到墙,又弹了回去,发出一声巨响。
“你给我起来!”司徒长空单手揪起沉睡中的人,一把甩在地上。躲在暗处的萧笠心头一紧,差点儿飞身出去。
“皇上有何吩咐?”声音虚弱而沙哑,卑恭的跪在地上,应付自如。
“你知道我是故意的!”浑身被暴戾所包围,拳头紧握,有些轻喘。
不做声,算是默认了。
“可没想害我的孩子&8226;&8226;&8226;”带着忏悔,刚刚还气势汹汹的人,顿时迷茫,不知所措。
后悔就能把孩子救活吗?没了,就是没了。望向司徒长空的眼神有着直透人心的利刃。
“你那是什么眼神,你以为我想吗?你以为我的皇位就坐的那么安稳吗?我必须培植我自己的力量,牺牲一个孩子又算得了什么!”眼神狂乱,刚毅的脸庞上写满了脆弱。
司徒无欲才是皇后的亲儿子,按照以母为尊,这太子之位怎么着都落不到他这个五皇子身上,可命运就是如此安排。
朝廷之上力量分为两派,保皇派和保王派,就算是现在司徒长空坐上了皇位,将紫阳皇朝治理的井井有条,达到前所未有的盛世,那些人依旧暗地里勾结,企图将他一网打尽。
可皇位就真得那么重要吗?比人命都重,虎毒况且还不食子,他这样,连畜生都不如。
眼底水雾弥漫,都说男儿有泪不轻弹!
当夜,宫里传言,皇上失去孩子,却在那个名唤丑儿的寝房里呆了一宿,不时传来皇上的嘶吼,那声音恐怖至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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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27 白发宫焰天
时光荏苒,北斗星移,沧桑巨变。
云穹国和紫阳皇朝交壤处,巍峨耸立一座雪山,以此为界,齐齐将领土一分为二,而仗着这座山,紫阳皇朝也南疆也享得百年太平。
高耸入云霄,终年化不开的积雪,在黎明的第一道曙光照耀之时,泛出奇异的光点,一簇比雪还要白,还要耀眼的光芒伫立在寒风暴雪中。
俊逸的身子丝毫不被风雪所阻碍,胜雪白衣在暴风雪中猎猎作响,谪仙般的俊逸脸庞沐浴着风雪,仿佛是从冰雪中走出来的妖精,黑色的瞳仁,还有那妖冶异常的性感红唇是唯一的点缀,为这苍茫百里的雪色增添了一点儿生机。
深邃的目光远远望向北方,带着某种痴恋,和化不开的浓情。
“喝!”一声娇喝,一道火红的身影飘然而至,如血般的耀眼,一双美目扫了眼伫立在风雪中的宫焰天,冷哼一声。
真是教会徒弟,饿死师父,她在山上追了半天,气都快断了,再看看这小子,脸不红,心不跳,仿佛没有运动过,不过依他脸上的冰雪来看,似乎在这里等了有段时间了,看来这小子的轻功已经是登峰造极了。
“真慢!”轻语逸出红唇,斜眼睨了眼呼吸不稳的女人。
双手叉腰,脖子都伸得老长,“耶,看看你那是什么态度,这是应该对待亲娘的态度吗,也不想想我怀胎十月,容易嘛我,你没良心也就算了,竟然还讽刺我,你真当我是绣花枕头啊,看招!”一声招呼,凌厉的掌风和着暴风雪袭向宫焰天,招招杀机毕露,未留一丝余地。
依旧是云淡风轻的模样,丝毫没被眼前的阵势吓到,未带一丝犹豫,脚下一点,飘逸的身形一闪,单手附背,迎接那自称是她老娘的攻势,嘴里还有闲情逸致的喃喃自语,只不过这自语声也太了。
“怎么,就这点本事还想教我,你是困不住我的,今天我势必要下山!”带着不容质疑的信心,简直张狂的让人发狂。
“下山!”反手顺势一劈,“等你赢了我再说!哼!”娇喝一声,攻势更加凌厉,双手一闪,两月弯刀握在手里,仿佛那刀身自己有意识一般,刀刀砍向男人要害。
宫焰天也不急,在刀身碰到衣角的刹那,内力一运,那雪衣仿佛铜墙铁壁,‘哐啷’弯月到应声而裂,成了四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