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妃的演技大赏》第165/188页


  陆则已在养心殿门外等候多时,脚步声渐近,他拱手作辑,“臣见过陛下。”
  萧聿道:“礼就免了,进来说。”
  走进养心殿,陆则将手中两封急报递了上去。
  这两封急报,一封是薛襄阳通过驿站递回来的,一封是阆州总督快马递回京城的。
  边关军报大过一切,萧聿先拆了下面那封。
  大概两年前开始,萧聿陆续往齐国安插了些眼线,那些人都是商人身份,虽说接触不到齐国权臣,但也都有本事能打听到一些风吹草动。
  齐国近来频频练兵,许是有意开战。
  陆则道:“这齐国还是贼心不死啊。”
  萧聿道:“这些年,到底是给了他们休养生息的机会。”
  提起这些年,陆则不由道:“四年前若亏了陛下英明,逼退他们就撤了兵,真要是听那些谋士话乘胜追击,还不知会如何……”
  陆则十分清楚,延熙元年,当皇帝把旌旗插入清州角楼时,大周的后备力可谓是弹尽粮绝。
  那年的大周本就军心不稳,再加之内帑空虚,八万战兵行不到一月便需要近三十万石粮食,光是辎重自身消耗就已是吃不消。
  萧聿压了压手上的白玉扳指,“言清,大周与齐国,迟早都有一战。”
  陆则点了点头,“臣明白。”
  若非为了这一战,皇上不会大费周章与蒙古修好,澹台易亦是不会存心挑唆两国关系。
  从周、齐、蒙古的地形来看。
  大周在下,蒙古在中,而齐国在上。
  四年前蒙古赶上政权更迭,正逢内乱,无暇坐收渔翁之利,如今已是大有不同。周齐一旦开战,握有草原雄兵猛将的蒙古,偏向谁就变得格外重要。
  萧聿此番在骊山救了吉达一条命,便有挟救命之恩,诱老可汗出兵的意思。
  萧聿看着陆则道:“近来吉达如何?”
  想到吉达,陆则不由苦笑道:“陛下,那二王子受伤时还算消停,这伤一好,天天拉着臣陪他喝酒,这几日他走街串巷,臣都吐了三回了,这二王子是个性情中人,提起齐国此番行径,也是恨之入骨。”
  他堂堂锦衣卫指挥使,都已沦落成了陪酒的小官?
  萧聿又道:“他们打算何时返回蒙古?”
  “十日后。”陆则轻咳一声道。
  萧聿道:“盛康海。”
  盛公公匐身走过来,道:“奴才在。”
  萧聿道:“立即派人道与鸿胪寺、光禄寺,准备给二王子设宴送行。”
  盛公公道:“奴才领命,这就吩咐下去。”
  萧聿捏着急报,掂了掂,与陆则又道:“时已入秋,就算齐国想起兵,最快也得是秋末,北地苦寒,这场仗不会比四年前容易,步兵的棉服,也该提前预备了。”
  陆则道:“陛下准备调遣何处的兵力?”
  这些年,皇权与世家剑拔弩张,朝堂上文官的乌纱帽换了一批又一批,但武官却仍是四年前的那些人。
  老的老、少的少、不中用的不中用。
  也就阆州、禹州两个总督还算是可用,但齐国将领用兵诡诈,方恕为人鲁莽,何子宸又未与之交过手……
  陆则见皇帝沉默,心里咯噔一声,道:“陛下莫不是还想亲征?”
  萧聿低头捏了下鼻梁,“此事再议。”
  说罢,萧聿拆开了薛襄阳的密函,里面罗列着楚家私运的罪证。
  刑部尚书亲自去戌州查证,自然人证物证俱全。
  默了许久,萧聿才道:“你继续盯着楚卢伟,切勿打草惊蛇。”
  “是。”
  ――
  入秋的几场大雨,令楚太后的病情越发严重。
  太医院整日往慈宁宫跑,谁都不能眼瞎当瞧不见。
  萧聿一连去慈宁宫请安七日。
  皇帝给了态度,楚太后那震天的咳嗽声才弱了下去。
  章公公笑着道:“要奴才说,太后娘娘之前实在是多虑了,娘娘待陛下如亲子,陛下怎可能不念仁孝二字。”
  楚太后捏着手中的佛珠,嗤笑,“仁孝,他若真仁孝,四年前就该让潆姐儿入宫,他处处防着楚家,这是与哀家隔着心呢。”
  提及自个儿的侄女,楚太后不由深吸一口气。
  楚潆从十二岁,等萧聿等到了十九岁。
  眼下太子已立,这悬着的后位,只怕皇帝心里也早有打算。
  一个区区五品小吏之女,不到一年的功夫,转眼成了承恩伯府的长女。
  这是真要封她为继后不成?


第100章 情分 养育之恩。
  时值霜月,烟林翠减,叶落便知天下秋。
  天气一天比一天冷,太后的身子却渐渐有了“起色”。
  瑟瑟秋风至,幕帘生凉气。
  今日是打骊山回来后,头回得太后召见,众嫔妃郑重其事,皆是身无亮色,素淡如新荷。
  这天色还未大亮,就聚在了慈宁宫门前。
  五妃依序互相福礼,依旧是同样的嘘寒问暖,但眼神和语气,显然与一年前大不相同,少了几分锐气,多了几分和睦,要说丁点不羡慕秦昭仪得宠,那必然是假的,但争宠的心思确实是大不如前。
  后妃皆是高门贵女出身,哪个也不是傻的,皇帝因何会提拔整个秦家,她们心里自是有一杆秤。
  说白了,谁也不会跟皇帝心中继后的人选对着来。
  须臾过后,章公公将五妃引进内殿。
  太后斜靠在贵妃榻上,穿一身素常缎子,气色确实比以前差了很多,这才刚入秋,手里就端起了手炉。手炉用一块软缎垫着。
  “臣妾等给太后请安,太后娘娘万福金安。”
  五妃们不约而同地行礼。
  太后抬抬手道:“免礼,都坐下吧。”
  太后抿了口香茗,揉了揉太阳穴,柳妃见之,立马起身,殷切道:
  “太后娘娘玉体欠安,怎能不叫臣妾等侍奉左右,臣妾心中实在愧疚难当。”
  太后看着她笑:“这些日子你将后宫管理的井井有条,已是替哀家解了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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