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妃的演技大赏》第97/188页


  盛公公匐着身子退下,对咸福宫的小太监道:“你回去告诉薛妃娘娘,陛下正忙着,实在脱不开身,有事还是让薛大人递折子吧。”
  小太监谄媚地笑了笑,道:“公公,是这样,娘娘还有一句要紧的话,让奴才带给您。”
  盛公公抿唇挥了下手,四周的宫女太监迅速退下。
  “说罢。”
  小太监踮脚凑到盛公公耳畔低语了几句,盛公公瞳孔一震,厉声道:“这种话你也敢说!”
  小太监道:“公公,娘娘若是没有证据,怎敢说这样的话?”
  秦家,细作。
  三年前的旧事历历如昨,盛公公身子一晃,整个人都跟着踉跄了一步。
  “诶呦,公公小心。”小太监连忙扶住盛公公。
  盛公公再度折返,双手相互捏了捏虎口,才轻声道:“陛下,薛妃、薛妃娘娘说……”
  萧聿拿过案上茶盏,抿了一口。
  盛公公呼吸都不由变得急促,“薛……”
  萧聿乜了他一眼,“说。”
  盛公公眼睛一闭,心一横,道:“薛妃娘娘说,薛大人查到的细作,是秦婕妤。”
  话音甫落,那青花瓷的杯盏从萧聿手中脱落。
  “噹”地一声,碎裂开来。


第56章 记得(捉虫) 我见过四月了。
  咸福宫。
  萧聿坐在紫檀嵌玉菊花宝座上,摩挲着手中的白玉扳指,冷声道:“有什么话,说吧。”
  薛妃听着他“冰冻三尺”的声音,一颗欢呼雀跃的心不由沉了下来。
  说来可笑,她入宫三年有余,今日竟是皇帝第一次踏入咸福宫。
  为的还是另外一个女人。
  薛妃将她手中的信件双手呈给萧聿,轻声道:“陛下且看看吧。”
  萧聿接过,直接拆开。
  信中将秦婈入宫前的事迹,十分详尽地记录下来。
  比如秦婈是何时用薛家女的身份买了戏子,戏子又是何时逃向何处,当铺的掌柜又如是如何出的京城等等。
  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薛妃见皇上闭口不言,手背却青筋叠起。
  她忽然都有些同情皇帝了,他一共就宠过这么两个人,居然都是反贼,话本子都不敢这么写。
  薛妃小心翼翼道:“那名戏子眼下就在刑部大狱,陛下可亲自提审她。”
  萧聿抬眸,看着薛妃道:“此事,你可同旁人提起过?”
  “事关重大,臣妾不敢妄言。”薛妃顿了顿,又道:“再者说,臣妾也知此事证据不足,怕冤枉了秦婕妤,除了宫里一个奴才外,再未与旁人提起。”
  萧聿倏然起身,目光空空地朝外走去。
  盛公公碎步跟上去道:“皇上这是要去哪?”
  午后的烈阳,晃的人眼晕,萧聿捏了捏太阳穴,似在拼命地调整呼吸,须臾才道:“先封了咸福宫,朕要出宫一趟。”
  盛公公眸中划过震惊,封了咸福宫?这是什么意思?
  可眼下显然只能照做,盛公公道:“奴才这就去叫人备辇,清官路。”
  萧聿紧着嗓子道:“不走流程,立即给朕备马。”
  盛公公颔首应是,转头朝御马司而去。
  ——
  出了皇城门,萧聿直奔刑部,由于身着私服,刑部的小差役一时也没认出人来。
  “薛襄阳呢。”
  差役被这人周身的寒气震起一下,咽了口唾沫,道:“你、你是何人,怎敢直呼尚书大人名讳。”
  萧聿将身上的明黄的令牌扔给他,“带路。”
  差役接过烫手的令牌,看清楚后,膝盖一软,天灵盖似乎都要被风吹开了。
  居然、居然是皇上亲临。
  萧聿来到南边的廨房,门尚未推开,只听薛襄阳道:“庄先生此举不叫赎人,叫行贿,本官收不了这钱。”
  庄生笑道:“薛大人不收,那薛二公子呢,也不收么?”
  薛襄阳一掌落在桌案上:“你这是威胁我?”
  庄生此人不仅在江湖颇有名气,还是庄老太傅的嫡孙,薛襄阳不怕他,可不想同他硬碰硬。
  “这怎能是威胁?”庄生慢悠悠道:“庄某今日来就想问问,秋四月究竟是什么罪名,值得薛大人亲自动刑。”
  薛襄阳嗤一声,道:“那本官也问问你,她秋四月是你的妻,还是你的妾?”
  这时,小差役走过去,慌张地拽了拽薛襄阳的袖口,道:“大人,外面……”
  薛襄阳扬起袖子,蹙眉道:“滚蛋,没见本官忙着?”
  话音甫落,廨房大门直接被人推开。
  薛襄阳和庄生同时侧目。
  对视的一瞬,薛襄阳心脏都快停了,他立马躬下身,双臂撑前,道:“臣拜见陛下。”
  庄生也跟着作礼,“草民,拜见陛下。”
  萧聿的目光扫过二人,沉声道:“清人,提秋四月,朕亲自审。”
  庄生道:“陛下!”
  薛襄阳命人压住庄生,立马接道:“臣这就去提人。”
  皇帝亲临,差役将刑部围的水泄不通,南苑廨房守值的杂役迅速撤离,薛襄阳把四月带到萧聿面前。
  四月发丝凌乱,衣衫整洁,嘴角带了血迹。
  她挺直背脊,嫣然一笑,眉梢是带着风骨的妖娆,“民女不是都说了,什么都不清楚。”
  看见这个四月薛襄阳就头痛,昨日一边给她用刑,一边又忍不住心疼这女子,瞧着也不是什么倾国倾城的姿色,也不知是哪里学的狐媚妖术。
  多亏他并非色令智昏之人。
  薛襄阳咬牙低声道:“你给我老实点。”
  萧聿道:“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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