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宁蒙)》第15/57页


  那时钟意正窝在副卧里烦躁的拨弄遥控器,抬头就看见江哲麟冷峻的眉眼,她不禁在心里感叹老天的不公,为什么有些人就能够三百六十度无死角,连生闷气的模样都这么帅。
  江哲麟不说话,钟意是个需要激发的水准,此时此刻更翻不出什么花来。腹痛如绞,钟意拄着枕头假装在看电视。江哲麟的指尖带着夜晚特有的寒意,在她发顶轻轻一扫,立刻把钟意吓得大气都不敢出,手里的遥控器慢悠悠的画了个弧,直直的飞了出去,啪的一声响。
  钟意没志气的打了个哆嗦。
  江哲麟盘亘在她头顶的目光终于撤去,长腿一伸跨过遥控器,又按着原路折了回去。
  挺拔磊拓的背影在交错的光影中显得朦胧又模糊,雪白的衣角消失在拐弯处,黄花梨影木做的门面在他身后轻轻掩上,卷起了一阵风,轻微的风徐徐吹开钟意额前的刘海,长而软的头发时不时扎进眼睛里,刺得人眼角微微发酸。
  钟意悲春伤秋的劲儿还没过,江哲麟再次推门进来,只是手上多了只纸袋。
  钟意正埋在枕头里默默的蹭眼泪,几乎是条件反射的抬起了头,直直对上了江哲麟无比工整的一张扑克脸,丢脸的模样在江某人锐利的目光下无处遁形。江哲麟眉宇微动,勾起唇角笑了笑。
  他居然还敢笑?!
  钟意气得肝儿颤,刚把脑袋拱进被子里,哪知用来遮羞的道具却被江哲麟唰的一下拉开,明亮亮的光线大喇喇的刺着她的眼角膜,某不明飞行物从江大boss手里定点落到了自己面前,五颜六色的小鼓包慢吞吞的翻了出来,钟意定睛一看,居然是她相思成狂的“小翅膀”!
  钟意被巨大的喜悦冲昏了头脑,护住臀部从床上跳了起来,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冲进盥洗室,砰的一声就把门甩在了江哲麟的脸上。
  迫不及待的翻开袋子,除了她最爱的某品牌卫生巾,还有一条包装精美的黑色平角生理裤,颜色低调好清洗,钟意忍不住老脸发烫,恨不得把脑袋浸进马桶里直接冲走。
  这么糗的事儿,不知要被江哲麟取笑多少年。
  想到这里,钟意真是无比绝望,偏偏某人还嫌她不够尴尬,在门外不紧不慢的叩了三下,声音低沉含笑:“怎么这么慢,不如我替你换?”江哲麟那口吻跟调戏良家妇女的脑残恶少似的,哪还有半点cos黑客帝国的酷劲儿。
  脸皮比城墙还后,思想比**还黄!
  哼!
  钟意窝在盥洗室里企图毁尸灭迹,好不容易从橱底下找到一只木盆就被江哲麟抓了现成:“你干什么?”
  坦白从宽:“我想把这个洗了。”
  管你抗拒不抗拒,一律从严。江哲麟两眼一眯:“不怕冷了?”
  钟意把头摇得像拨浪鼓:“不怕不怕。不就是来了‘老朋友’么,我啥都能做。”
  “做*爱呢?”
  江哲麟的目光在她紧密包裹的小内上扫过,欺身上来,两只手撑在洗手池上边,江哲麟飞快的舔了舔牙尖,非常认真的建议道:“不如试试?我听说这样最刺激。”
  钟意的脸立刻从土豆变成了番茄,一脚踹过去居然被人顺势拎进怀里,江哲麟长臂一圈把她囚禁在了胸口上,三两步就跨到床边搂着她倒在上面,不管钟意怎么挣,江哲麟自岿然不动,某处却起了反应,鼓囊囊的抵在她的臀部,暧昧的在她股沟间磨蹭着。
  钟意吓得快炸毛,从小打小闹直接变成拳脚相向,她本来就大喇喇的穿着他的T恤,这么一踹一瞪,衣服下摆直接翻到了脸上,柔软白嫩的腰肢一览无余,钟意好不容易才从绵软的布料后挣出脑袋,一对黑葡萄似的眼睛露出来,睫毛一忽闪一忽闪,像把羽毛扇在心里软绵绵的挠过。
  江哲麟深吸了一口气,几乎是磨着牙根警告她:“你再动下试试!”
  钟意立刻就窝囊废的萎了,哀哀凄凄的抱住膝盖,窝在江哲麟怀里大气也不敢出,想着江哲麟要敢乱来,她就直接把他的小山包踩爆,让丫变成玛利亚海沟。
  江哲麟身上有股清淡的酒气,甘冽的味道挺好闻的,不知刚从哪个欢场回来。
  钟意知道江哲麟略有洁癖,便想催他去洗澡,又万分不舍得这只人型
  暖炉,思想斗争了许久还是歪缠在江哲麟的身上不肯松手,大约是夜色太妩媚,以至于很多话都分外容易问出口:“你怎么知道我那个……‘好朋友’来了啊?”
  江哲麟由着她在他胸口画圈:“你一不舒服就喜欢甩左手。”
  她有吗?被人一眼看破的感觉非常糟糕,钟意为难江哲麟:“那我要是很舒服呢?”
  江哲麟一脸坏笑的咬她的耳朵:“唔,舒服了就只会叫。”
  钟意的耳垂被江哲麟吹得直发软,白痴都知道他又在暗示什么,钟意的手指按得啪啪响:“你一天到晚不能想点别的?”
  “想什么?”江哲麟义正词严的指责钟意,“钟女士,你怎么能唆使老公去想别的女人?”
  “……”比厚脸皮她真比不过他。
  两人都小心翼翼的回避之前的冲突。
  自己的回避可以解释为心虚,毕竟她一点儿都不客气的拿着江哲麟当枪使,又是仗着他妻子的身份踩低谢天一辈,又是在谢天面前和江哲麟肆无忌惮的秀恩爱。她不明白,为什么江哲麟配合着她完成这一切后却突然爆发,爆发完后又跟没事儿人似的继续宠着自己?
  该不是自己痛经痛得过分面无人色,以至于他害怕继续释放冷气会把自己活活冻死吧?
  钟意左一个想法,右一个想法,在不大的脑容量里胶着得分外激烈,她忽然眼前一亮,看见支在床头柜上的照片,借着廊灯的一点微光,可以看见被岁月磨旧的浓丽色彩,照片里的小男孩小圆寸儿短短的,眼睛乌黑,桃花眼下是名副其实的卧蚕,顾盼神飞。男孩穿着干净的卡其军装,身后居然背了一杆枪,嘴角笑弯弯的,露出还没长齐的牙,表情非常神气。
  小男孩的模样有些似曾相识,好像跟童心里的某个孩子长得挺像的。
  一时半会儿也想不出是谁,就听江哲麟□话来:“我们家那会儿在东北,老爷子天天带着我到处打猎。那么长的一杆枪,一跑起来就打在腿上,我算是彻底体会到到底什么叫‘鞭策’了。”
  被江哲麟这么一打断,钟意才发现,照片里哪儿是童心里的某个小孩子,分明是江大boss本尊。
  钟意想也没想就脱口而出:“你们父子俩感情真好!”
  江哲麟却沉默下来,过了一会儿,他才幽幽的纠正她:“曾经。”
  钟意不由想到当初被她撞破的场面,两父子剑拔弩张,像是有不共戴天之仇,心率不由加快,试探的问出了口:“那你们怎么……”
  回答她的是更久的沉默,久到钟意以为江哲麟不会回答,她快要放弃希望的时候,却听江哲麟轻描淡写的答道:“他当初要扶正他的情人,还把她带到我妈面前耀武扬威。我妈当初已经病入膏肓,一口气没上来,活活气死了。”
  江哲麟的语气稀松平常,像是陈述一件被他翻来覆去讲述过无数遍的事。
  “那个人是沈青?”
  江哲麟嘲讽的倾倾嘴角:“她还不配。”
  又是让人窒息的沉默。
  钟意觉得喉咙像被人拽着一样,低声嗫嚅着:“我还以为,你是我见过的过得最开心如意的人。”
  江哲麟这次真笑了起来,抵住她的胸膛微微震动:“我确实过得很开心。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有三百六十天不用面对自己的老子,我没满十八岁的时候逢年过节他的秘书就会打钱给我,家长会可以坐在一堆叔叔伯伯中间,别提有多神气。”
  江哲麟的语气越是轻快,钟意就越觉得揪心,不由的在他眉间触了触,那里有个小突,怎么也熨不平似的。
  江哲麟拉过她的手放在唇边轻轻吻了吻,眷恋又小心的舔舐着,像一只生怕被主人抛弃的大狗。
  太阳的背后,并不总是光。
  钟意别过脸,心里酸酸涨涨的,就像被泡了水的种子,有东西正在努力冲破樊篱,发着芽。她清了清嗓子,生硬的换了个话题:“齐喧说你曾经是单身主义者。”
  “跟他比起来,我确实是。”
  钟意疑惑的眨眨眼睛,江哲麟笑起来:“他那德性,对未婚女性穷追猛打,对已婚女性从未放弃,对三十熟女悉心呵护,对二八少女努力培养。”
  钟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你居然敢背后讲大齐的坏话。我告诉他去!”
  江哲麟一脸坦然:“我肯提起他,他深感荣幸都来不及。”
  “你可真臭屁!”钟意在被子下猛踢江哲麟,却被他修长的双腿夹住,看见某人又换上一脸色迷迷的表情,她赶紧说:“你不是单身主义么,那你怎么跟我结婚?”
  江哲麟闻言垂下眼睛,一双眸子又深又亮,如同璀璨无比的星云:“在遇到你以前,我从没想过结婚的事。和你这两年,也没有后悔过。娶你当老婆,就不想再娶别人。”
  江哲麟的声音在黑夜里放大,带着特殊的魔力,层层渗进钟意的心底,无数道电流一起蹿过,酥麻的痒。钟意在江哲麟快碰上他的嘴唇时,如梦初醒般的往边上避了避:“肉麻,还抄袭钱钟书的话,你能跟他比?”
  嘴唇擦过,江哲麟的表情像没吃到糖果的小孩儿,恶狠狠的在她耳廓的尖角上咬了一口,疼得钟意嘶的一声:“那倒是。我比他帅多了,你比他老婆笨多了。”
  钟意再次气得牙痒,跟江哲麟呆在一起简直是考验心脏的韧性。她哼哼唧唧的有些想睡,又一时八卦心起,努力撑着眼皮纠缠着江哲麟问东问西:“那你为什么还肯来看公公?”
  江哲麟静默两秒,接着吊儿郎当的笑起来:“不是你逼着我回来建设父子感情么?我啊,是典型的娶了媳妇忘了娘。”
  钟意闻言,突然发现她进江家两年,都没祭拜过江哲麟的母亲,心里不禁为自己的粗心大意愧疚,连忙揪住江哲麟的袖口问:“清明节快到了,咱们什么时间去拜婆婆?”
  “不行!”江哲麟极快的否定道,强硬的口吻让钟意有些受伤,还不等她追问,江哲麟又开始调侃她:“我妈要是看见我娶了你这样的,做鬼都不会放过我。”
  又嘲笑她?!
  钟意怒了:“嫌我还娶我,你真是高尚!”
  江哲麟继续跟她贫:“为人民服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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