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宠(宁蒙)》第32/57页


  身处战局的江哲麟忽然收杆,在一群人讶然的注视下走到两人面前,心里不禁有点恼火。
  居然还有人敢这么胆大包天的奚落钟意,自己宠的女人,在自己眼里怎么都好,捧在手里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疼还来不及,哪容得下别人指手画脚?
  江哲麟占有欲十足的扣住钟意的肩膀,面色微沉:“这位小姐,既然您都把chanel念成channel,继续使用这个牌子恐怕只能辱没您的品位。”
  美人当然知道江哲麟是谁。只怪江哲麟光芒过于耀眼,导致她根本没看清随着他出场的女人。
  美人浓妆艳抹下的眼睛颓唐万分,她妄图解释,唯恐天下不乱的齐喧早已蹿了过来:“这女人哪个没眼力见的带来的?给我哪儿凉快哪儿呆着去!”
  
  一群人哪见过这种场面,别说是这样的剑拔弩张,他们连江哲麟生气的模样都没见过,顶多好死不死的撞上江哲麟正在阴风阵阵的邪笑。
  现在却为这么个女人大为光火,实在不是江哲麟一贯的风格。在场的除了钟意,个个都是人精,肚子里算盘珠子一拨,墙头草纷纷倒向钟意,众星拱月般的涌向钟意。
  
  钟意不太会应付这样热闹的场面,还是齐喧一路把她引了出来。江哲麟在旁边不远不近的看着。
  齐喧瞅瞅钟意,又瞅瞅江哲麟,笑了:“我可从没见过你家那位这样,钟意,你说这是为什么呢?”
  钟意惨淡的笑了笑:“打狗要看主人面。”就算是他身边的一条狗被羞辱了,江哲麟也是这个反应吧?
  江哲麟的脸色倏然一白,把牙关咬得咯咯作响。
  钟意,你可真会说话!
  
  江哲麟的冷眼旁观和齐喧的奋力解围,始终不能把一批批涌上来套近乎的人挡出去。
  钟意被肉麻的恭维话说得晕头转向,脸一阵红一阵白,明明不喜欢却强颜欢笑的模样看得江哲麟异常火大,不由分说的拽住钟意的手腕:“跟我回去!”
  钟意看着江哲麟紧绷的下颌线条了然一笑,嫌她丢脸了是么?心里不自主的开始泛酸,嘴巴紧抿成一条线,极轻的嗯了一声。
  
  两人回去后,时间将近傍晚。一进门,钟意便忙不迭的冲进厨房,她不说,他也明白,她害怕和他独处。
  当天晚上的菜色格外丰盛,隔着汤汤水水氤氲的蒸汽,钟意眼里那点期待分外明亮和诱人,咬着的嘴唇如同丰润的樱桃,盈盈的快要溢出水来。
  江哲麟只觉得腹部一阵燥热,近乎贪婪的注视着钟意脸上阔别已久的亮色,一直到钟意微微发窘的埋下脸,把碗碟一口气堆在江他面前:“快吃吧。”
  
  钟意憋着不说,江哲麟就有那个耐心不问。这种僵持的气氛一直持续到卧室,钟意卷了层薄被自顾自的缩在床角,拥着夏凉被拔了好久的线头,才状似无意的说了一句:“我们组要去采访留守儿童,嗯,阳明山上的昭头村。”
  江哲麟英挺的眉毛皱了皱,语气绝对够得上不悦:“那种深山老林?”
  一不留神,一整根线头都被钟意拔了出来,指甲掐在肉上,很疼。钟意往被子里拱去,声音隔着被褥有些发闷:“你要是不喜欢……那就算了。”接着又自暴自弃的加了一句:“我再也不去了!”
  江哲麟苦笑,伸手拉过钟意的被子,俯身替她盖好,又在被角上掖了掖:“我再不喜欢,也挡不住你喜欢。”手指不由刮去了刮某人微微塌陷的鼻梁,天知道她这副呆呆傻傻的样子有多要命。
  江哲麟隔着被子把钟意一点点拢进怀里:“只要你高兴,我什么都喜欢。宝贝儿。”
  只要你高兴。
  钟意一怔,脸埋进江哲麟颈间轻微的蹭了蹭。一阵湿软的暖意侵入肌肤的纹理,江哲麟的指尖抖了抖,接着插*进钟意柔软的发根轻轻抚弄。
  头发软的女人心眼也软,这句话真是一点没错。
  
  钟意第二天便启程了。
  江哲麟专门去送她,又怕她为难,特地把十八相送的地点定在某隐蔽角落。
  江哲麟无比男人的口吻叮嘱起
26、第 26 章 ...


  人来特别喜感,把同样一段话重复了足足七遍:哪些药是消炎的,哪些是防晕车的,还特地准备了驱蚊止痒的中药。怕钟意丢了,江哲麟特地把每种东西都分成三小份,一份放在钟意的包里,一份放在行李箱,一份藏在某件外套的内衬里。
  钟意不觉好笑:“也不想想你这三脚猫的功夫哪儿学的,平时都是我照顾你的吧?”
  钟意很久没有用这么心平气和的语调说话,此言一出,两人俱是一愣,钟意的脸甚至可疑的红了红,晴暖的阳光在两人之间翩翩飞舞,江哲麟眼里投射着和煦的光芒,像是有什么东西在次第炸开。
  江哲麟自豪的笑了笑:“那是,我老婆最能干。”
  
  昭头村倒真有点深山老林的意味,不过孩子们却异常可爱,知道城里的叔叔阿姨要来采访他们,前一天就把自己搓得干干净净,黑黝黝的皮肤刷得红红的,像一排被蒸熟的虾子。
  钟意的任务最简单,只需支着三脚架记录孩子们可爱的笑颜,镜头下纯真无暇的脸庞常常让她恍惚。
  
  什么时候她才会有自己的小宝宝?
  嚣张的挥舞着小胖爪子,扯着糯糯的嗓子,就连尿床了也哭得中气十足?
  钟意不由在脑子里勾勒起小天使的模样,成型之后她才恍然发觉,这个梦想中的宝宝,就连笑起来便凹陷进去的小酒窝,都和童年时的江哲麟一模一样。
  心尖猛跳不止。
  
  采访为期三天。最后一晚,钟意一手搂着一个孩子睡得正香。一股异乎寻常的闷响把钟意从黑甜乡中惊醒,怀里的小胖妞也有所察觉,不满的嘟哝了一声,扑棱着藕节似的胳膊划了划,慢悠悠的转过身,把肥肥的小屁股对准钟意。
  钟意失笑,俯□亲了亲小家伙热乎乎的背。
  
  闷响声却越来越重,越来越密,一种蠢蠢欲动的恐慌如同破笼而出的野兽,毫不客气的刺破黑暗,向钟意扑将过来。
  正赶上雨水充沛的季节,山体石质松软,并不坚固,该不是这么倒霉,撞上山体塌方了吧?
  
  接下来可怖的情景证实了钟意的猜想。脚下的地面被接踵而至的石头砸得剧烈抖动,四处漆黑,却此起彼伏的想起孩子的哭叫声,玻璃的碎裂声和大人惊恐万分的咒骂。
  雨势偏偏在这刻汹涌起来,如同流星般陨落,声势浩大如同擂擂战鼓,雪白的闪电争先恐后的擦亮天际,把钟意一张脸都映成惨白色。
  
  钟意立刻捞起一大一小两个孩子向外奔去,她力气不大,又在这种急惶的环境之下,一个不留神,背上的孩子就搂着她的腰滑坐下去,怎么也拽不起来。
  钟意又怕又急,只好把小的那个先抱出去,放在一块较为安全的平地上,脱下自己的外衣披在孩子身上。
  小小的脑袋从衣服里拱了出来,两个眼睛如同雨洗过般的明亮,小孩子翘起嫩嫩的手指着钟意,喃喃的轻叫道:“妈――妈――”
  童稚的呼喊把一颗心浸泡得既酸又软。钟意眼眶一热,眼泪又不争气的砸了下来。女人与生俱来的母性被唤醒,尽管眼前的土坯房随时可能倾塌,钟意还是义无反顾的冲进屋里,把睡得不知今夕何夕的孩子扛了出来。
  
  啪嚓一声巨响,房子的大梁被压塌,直直的坠落在钟意眼前,溅起的泥土飞扬到钟意脸上,钟意猛烈的咳嗽起来。
  身之所在正在惊心动魄的塌陷着,怀里的孩子已经被吵醒,乌黑溜圆的眼睛里写满了惊恐无措和无条件的信任。
  钟意心一横,便把用来逃生的最后一丝力气挪作它用,她拼死把孩子丢了出去,孩子软软的身躯被屋外的棚子一档,弹了弹,总算安全着地。
  
  钟意如释重负的歪倒,整个世界都夹石带土的向她倾轧过来,四周漆黑一片,偶尔会被闪电照得发白,做工粗劣的窗子正在噼里啪啦的响,如同催命一般,一声急过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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