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倾:为你淡花容》第28/313页


“哦,”他起身走到我身边,手指搭上脉搏。南宫也不恼,殷切地望着他。

许是被南宫看得慎得慌,他只把了一会儿就松开。转而在我手背上轻捏了几下,“弟妹闻闻碗里的鱼,看看可还想吐。”

闻言,侧过头去,本已做好准备,谁知这次竟一点恶心的感觉都没有。

“大哥懂医?”诧异地问。

夏官柳展开扇子,一边扇着一边回位子坐下。南宫奇道:“我没告诉过你他是个庸医?”

“庸医”两个字嚷得极大,偏偏夏官柳不恼,自顾自斟酒饮尽。穗生也是笑:“行云公子‘赛华佗’的名声可是广布天下,每日不知多少人慕名前来。只可惜若不对眼,他可是千金不医呢。”

霎时来了兴趣,我倒没有想过,身边竟有一位神医。母亲素有头风,找了多少大夫也没看好。要是他能出了法子减少母亲犯病时的痛苦,我是千万个感激。

正待开口询问医治头风的法子,忽见疏乐去而复返,满脸焦色。

☆、第三十六章 不信妾肠断,归来看取明镜前(二)

“公子,庄外有人前来求医。”疏乐进了亭子,将双手摊开,其上躺着漆木盒子,“这是拜礼。”

自她进来,一股幽香便源源不断地充斥周围。夏官柳饶有兴致地拿扇子把盒子挑开,里面赫然是一朵白色的花。花为六瓣,色白如雪,堪比上好的雪缎,入目处无一丝杂质。

他含笑:“这份礼委实贵重得很。”

我不懂,但看他的神情应是十分稀有的名种。

“那我去请他们进来?”疏乐试探地问。

神色未变,夏官柳笑得云淡风轻:“还回去,今日不见客。”

疏乐也不纠缠,应下就照原路返回。不过多时,又出现在假山旁,苦恼道:“我说了公子寿辰,不医病,可来人说人命关天,无论如何都不肯走!”眉间纠结成一团,可见确实难缠。

“让他们等着吧。”穗生嚷道,“好好的日子,别被人扰了兴致。”

夏官柳抬起下颌对着疏乐道:“你明白了?”

疏乐点点头,转身走了。

四人又恢复之前的笑闹。自方才手被捏几下,胃口顿时就来了,也不顾什么形象,捡自己爱吃的使劲吃。南宫见我难得胃口好,也是拼了命地给我夹菜,全然不理旁边的两个人笑到几近抽搐的脸。吃到后来,许是实在太多了,有些内急。我拉了拉穗生的衣袖,附到她耳边说了自己的情况,她会意一笑,带着我起身。

南宫和夏官柳都是识趣的人,自然不会多问。穗生又是个熟悉地方的,便只两人结伴着去了。

好容易解决问题,手挽手慢慢往回走。从琴棋书画谈到种花养花,捡着沿路随地摆放的名种说典故,她才识过人,竟比长安大家女子也只赢不输。不由暗叹,这样的人才,偏偏生在青楼。不然定是各家王侯公子求娶的对象。

“王妃如今有了身孕,我还没有说过恭喜。”她目光凝在我的肚子上,柔柔的,暖暖的。

“我知道你的心意的,”拉着她的手轻拍,“穗生,等你将来成了亲,有了孩子,我必让两家多多来往,只怕能成儿女亲家也说不准。”

“成亲?”她喃喃道,神情变得恍惚。

伸手在她眼前晃了一下,正欲说话,忽闻不远处传来一阵打闹声。其中夹着一道十分耳熟的声音,我却一时想不起来是谁。穗生面色忽变:“不好,是从秋波亭传来的。”说着就往秋波亭跑。我连忙提起裙摆小跑着跟上她,因害怕伤到孩子,步子小得可怜,不过几步就被她甩在身后。眼见着追不上了,干脆停下来,喘了几口气,走着过去。

转了个弯,亭子出现在眼前。南宫和夏官柳好端端坐在亭子内,前方的空地上有一群家丁手拿武器地围成一个圈。

☆、第三十七章 不信妾肠断,归来看取明镜前(三)

“夏先生,我主真心求见,您何必拒人于千里之外?”醇厚的嗓音,宛若一股暖流直抵心底。方才隔得远,听不真切,原来是他。

眼眶一热,随即惊住。他来了,那是不是也代表着“他”来了?!

夏官柳摇扇笑道:“在下倒不知不见客也是过错,你家主子若有诚意,自可改日再来,若无诚意,又何必在这里找麻烦。”语气清清淡淡,眼中却分明有着不悦。

男子双拳紧握:“病势危急,我主亦是无奈之下才命我前来请先生,还请先生体谅。”

夏官柳笑了笑,并不说话。

南宫皱眉,似乎看到了我和穗生回来,急急道:“别废话了,快走,否则别怪我南宫少卿对你不客气!”

“南宫少卿?”男子低低重复,神色一时变了,怔怔看着他,“你是南宫少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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