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行歌》第128/161页


  恍惚了一瞬,她才发现自己被移到了床上,与他盖着同一张锦被。
  “你……醒了?”
  “嗯。”他吻上玉色的颈。“以后别这样,本来身体就虚,很容易着凉。”
  她费力的躲着酒气。“怎么喝了这么多。”
  “心情好自然多喝了些。”他避重就轻。
  “你们到底说了什么。”死死拉住襟领不让他扯散,她很想骂人。
  “说了很多,想听哪一段。”闷声低笑,他故意在耳边吹了口气。“讨厌我喝酒?上次你可不是这样。”
  “我讨厌醉鬼。”她嫌恶的撇开脸,却被压制的动弹不得。
  “君家的酒不错,我刚发现。”他睐了睐眼睛。“或许你也该尝一尝,虽然不及那坛二十四年的女儿红。”
  她僵了一下,没有说话。
  “原来你早把自己许给我了。”他自顾自道,或许因着醉,话比平日更多。“我还追着你要承诺,真是笨到极点。”
  “听不懂你在说什么。”她窘迫的想推开他。“放开,我去端醒酒汤。”
  “不是么?”不容逃遁的抵住香肩,眼底尽是缱绻柔情。“酒也喝过了,定情信物也给了,人也是我的,还想装傻?”
  她的脸渐渐红起来。
  他从衣内扯出一根丝绳,坠着的青葱碧玉仿佛在流动。“这个是证明。”
  不敢对上得意的笑,她羞窘的转开眼。“那是你要过去的。”
  “我要了,你给了,所以你是我的。”炽热的手抚过粉嫩的颊,白皙的颈,停在起伏的胸口,热力透过了衣衫,烫得心跳加速。“你的心,更是我的。”
  浓重的酒气醺人,她有些昏然。
  “他和你说了这些?”
  “当然还有很多。”他轻佻的揶揄,成功的剥下了外衣。“你想听?”
  “正经点。”美眸怨嗔的瞪他。
  “你知道的不知道的,我都听说了。” 酒意上涌,他显然没什么耐心,竟然开始撕扯,和一个醉了的人计较无异于对牛弹琴,她无奈的听凭衣裳化成了碎帛,火热的身体熨贴上微凉的肌肤,他舒服的叹息,享受着怀中的软玉温香。
  “什么……不知道。”她咬牙捺住悸动,极想拍开不安份的手,身体却已然有了反应。
  “比如……你是怎样离开扬州。”慢吞吞的话语吊着好奇,醉亮的眼眸充盈着欲望,抚弄着温软的胴体,气息越来越重。“还有……”他忽然挺身侵入,深深顶进了她的身体,猝然的举动打断了静听,她忍不住呻吟出声。
  醉了的他与平日很不相同,仿佛极喜爱捉弄她的感觉,不紧不慢的挑动,直到她不受控制的颤抖,玉颜晕红如火。
  “叫我。”他俯在耳边喘息着诱惑,修长的手指邪恶的捻动。
  她没有出声,呼吸紊乱,鼻尖渗出了细汗。
  “叫我的名字,嗯。”他坚持诱哄,忍得同样辛苦。
  “你……”如水黑眸汪着□和怒意,要命的媚惑。
  “云书。”他低哑的笑了一声。“我想听你叫我。”
  渴望逼得她丧失了理智,樱唇微微颤动。
  “云……”
  只说了一个字,她摇摇头试图推开他,却换来更刺激的撩拨,再也抵不住。
  “……谢云书!”挟着怒气连名带姓的尖叫出来,指尖狠狠切入他的背。
  他欣然轻笑,俯首亲吻她的唇,匀健的身躯终于放纵起来,野马一般狂肆的冲撞,释放苦苦压抑的欲望。她在极乐的欢愉中忘却了一切,一次又一次迎合,直到筋疲力尽……
  “很生气?”他眉目含笑。
  纤细的身体一动不动的背对。
  “只是想你唤我。”他软语致歉。“那么动听的声音,一次也好。谁让你从来不叫我。”
  “我讨厌这种手段。”怒气冲冲的话像是迸出来。
  “可我爱看你失控。”他强把她转过来吻了吻,欢悦促狭。“这样敏感的身体,真好。”
  “你就是仗着我没力气。”她气得捶他,可惜不管如何用力都是软绵绵拳头,落在胸膛反而像游戏。
  “能欺负你的机会不多。”带着饱饕后的满足,他坏笑的承认。“或者下次换你?”
  “我才不像你那样……”俊颜无赖十足,她不知该选择什么字眼。
  “蹁跹。”勾起秀小的颔,他突然轻唤一声。“我喜欢这个名字,比迦夜更适合你。”
  她愣了一下,横梗的意气忽然消失,默默垂下了眼。
  “蹁跹……”随着喃喃轻语,指尖慢慢划过漆黑的眉睫,犹如触抚着一件无价珍宝。“……这一次,我捉住你了。”

  送嫁

  北方武林的巨擘,富可敌国的君府之主君随玉亲身送嫁至扬州。奢华庞大的车队令人咋舌,多少人纷纷猜议君家小姐的相貌,着魔般想一窥真容。有人传之为天仙,有人道之为狐女,漫天的流言疑幻疑真,在出发时达到了顶峰。
  君翩跹隐身于六匹骏马共牵的精致车辇内不见真容,策马随在一边的正是俊美无俦的谢家三公子,不似传言中的受迫,始终笑意盈盈,心情极佳。
  车行极慢,如赏花观景一般悠然。
  足足用了数倍的时间行至扬州,入住了君家位居扬州的别业。
  谢云书与长兄回转谢家,紧紧筹备着即将来临的婚事,更多的贺客从四面八方赶至云集扬州,南北各路世家荟集,宾朋如雨,人数空前,甚至远超出谢震川的寿宴,整座扬州城转入了盛会前的期待。
  君家的别业一片安然。既入扬州,一切均由谢家操办,顿时轻松不少。
  霜镜摆上一碗莲子,几碟细点,将她扶至桂树下乘凉。时至夏日,繁星满天,碧草花树间偶有萤虫低飞,混着莲子淡香,宁静清逸。
  “一切已安置妥当,明日也是个好天气。” 温暖的笑容一如平常。“别再多想,他走前交待我把你看牢了。”
  “这般慎重其事的铺张。”她禁不住淡嘲。“我哪有机会反悔。”
  “全是他的心意。”
  她轻哼一声没有说话。
  君随玉又笑了,大方承认。“好吧,我和他一样,均以为该隆重些。”
  岂只是些字可以形容,隐约入耳的三三两两也能推出一爪半鳞,她已能大略猜出明日将是何等情状。
  霜镜上前细细说了一遍安排,道出吉日须留意的各色习俗,入门行礼敬茶叩首云云,繁琐纷杂,听得秀眉渐渐拢了起来。
  君随玉并不意外。“确是麻烦了点,好在仅只一次。”
  良久无言,纤指揉了揉额角。“新娘中途倒下去会不会太丢人。”
  君随玉失笑的安慰。“不必担心,喜娘扶着你寸步不离,凭着输过来的真气,决不至闹笑话。”
  瞧着细柔如玉的手,她微叹了一口气。
  “我真不懂为何要嫁,这样的……”
  对面的人不允许渐生的动摇。“你会幸福的。”
  “除了杀人我一概不会,更不是谢家想要的媳妇,眼下又这样无能,简直除了拖后腿一无是处。”并无自轻自鄙,单纯的就事论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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