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宋神医》第58/211页


  “很简单的事情,我们可是三边的精锐士卒,可不是府州城中的下人杂役,饷银是他们说不给就不给的吗!我们一起去要饷银,大宋这么富裕,那里能付不出我们的饷银呢!一定是那些官员给贪污了,如果他们还不给,我们还在这里干什么,回家种地也比在这里强啊!”石哥大胆的蛊惑这些士卒说道。
  “石哥说得不错!那些饷银可是我们用命拼回来的,凭什么他们说不给就不给啊!我们去跟将军要,问问将军本来给我们的饷银,到底到那里去了。”小胖子这时也被春来楼的女人冲昏头脑,大声的附和说道。
  “慢着!只有我们几个,势单力薄,将军未免会见我们,府州两万兄弟的饷银都没有发,如果我们集合多一点兄弟,将军就一点会见我们,人多了,他们不想发饷银都不行!”壮汉继续蛊惑的说道。
  “石哥说得不错,我们去联系其他兄弟,让他们将三个月的饷银补给我们!”憨厚的士卒下定决心的说道。
  几个小小的最低级士卒,商量了一下,各自联系各营的兄弟,准备一起找军营将军,要会积欠的饷银,壮汉石哥,看着他们离开的背影,脸上露出阴冷的笑容。
  谁都没有想到,几个被女人冲昏理智的低级士卒,将会掀起多大的风浪。
  而这同样的一幕。在麟州和丰州同时上演,整个三边,暗潮激荡。
  这夜,三百府州最低级地士卒,夜闯将军营帐,要求派发积欠三月饷银却被折惟忠的次子左侍禁将军折继闵,打军棍二十赶出营帐。
  ……
  府州属于大宋特殊州地,地靠西夏,辖区内多为少数游牧民族,盛产党项战马,大宋军中战马,一半都出自这个小小的州地。
  府州城属于边疆重镇,城虽不大,却城高墙厚,引自活水的护城河。更有三丈之宽。
  府州不但是边疆重镇,而且是有名的商贸重镇。大宋前往西夏的走私商人,大部分都经过府州,而府州盛产地战马,更是引来大宋各地的马商。
  府州人口不多。连大宋一个中等县的人口都达不到,城市人口六万,城外人口不到五万,不过比十万小县的人口多一点。
  今年已经五十多岁,老态龙钟的府州知府折惟忠。正在府州衙门中批阅府州各地官员呈上来的奏折。
  府州不同大宋其他地方争权,府州的所有权利,都被掌握在折家的手中。无论军、政、财,都被折家紧紧的掌控在手中,与其说府州是大宋的州地,还不如说府州是大宋地藩邦更为妥当,不过因为府州处在西夏和大宋之中,加上自身实力弱小,无奈之下,折家当年才归顺大宋,成为大宋的一个州地。
  所以折惟忠非常的忙碌。他不禁要应付府州的各种事情,还要应付来自汴京的各种压力,繁重地工作让他未老先衰,同样年过半百,但是折惟忠比起汴京那位悠闲的孟王,看上去足足老了有四十岁之多。
  折惟忠的面前,堆满了五月的各种呈册,上面的各种数据和分析,让老知府看地头大不一,毕竟他只是将门出身的党项武将,让他负责一州的军政,确实有点强人所难了。
  “大人!大事不好了。”折惟忠头痛之时,书房外传来府州军判官地焦急声音。
  “什么事?大惊小怪,本官没有交过你吗,泰山压于顶而面不改色,慌慌张张,成何体统。”折惟忠大声的训斥说道。
  府州军判听到上司的训斥,唯唯诺诺的走在书房,声音依然焦急的说道:“禀报大人,大事不好,外面军营士卒哗变了。”
  “哗变!”深沉的折惟忠,听到府州军判的话,大吃一惊,同样也焦急问道:“士卒哗变了,情况怎么样?为什么哗变啊?”
  “左侍禁将军正在带兵镇压,具体原因不得而知,不过听说是因为士卒不满三个月未发饷银而哗变的!”府州军判小心翼翼的回答说道。
  “怎么可能!粮饷不是都发下去了吗?”折惟忠气急败坏地大声问道。
  “粮饷是发了,但是银饷却没有发,朝廷银饷不足,正在赶制,本来说上个月就会拨过来五万贯暂解燃眉之急,不过不知道为什么没有拨,询问的信使没有回来,没有想到那些士卒已经等不及了。”府州军判很谨慎的回答说道,他知道折惟忠是府州的土皇帝,整个府州都是折家的天下,一个不好,气的折惟忠拔剑砍人就有些不妙了。
  听到府州军判的话,折惟忠虽然恼怒,但是却没有丝毫办法,大宋最近好像出现了钱荒,随着几座铜矿的相继告竭,新的铜矿却出产不多,加上朝廷的挥霍无计,使得大宋各地军队都多多少少的积欠了一些银饷,但是这种情况以前也发生过,最长的时候半年都没有发银饷,那时也没有发生什么哗变事件啊!
  折惟忠虽然心中疑惑,但是他知道现在最重要的是镇压士兵的哗变,安抚下其余的士卒,如果整个府州大动乱,西夏再乘机进攻,那么府州就危险了。
  “随本官前往军营,另外将府衙的银钱还有粮食和布帛,都带上,到时先发给士卒一些,先平息这件事情再说!”折惟忠沉吟片刻,对军判吩咐说道,然后披挂一身金甲,走出府衙。
  第四卷 第一次官场起伏
  第六章 赵祯的忧虑
  三匹快马,三个信使,同时快马加鞭,从麟、丰、府三州,朝汴京的方向疾驰而去。
  三边距离汴京,不过数百里距离,快马加鞭,一日可至,清晨出发的三边信使,午夜十分,来到汴京。
  “三边府州使者,又紧急军情禀告!”府州距离汴京最近,加上拥有最好的战马和骑兵,第一个来到汴京,在关闭的城门前大声说道。
  守门禁军听到紧急军情几个字,心中一惊,核实身份后,连忙打开城门让府州使者进入汴京城中。
  就在守门禁军心中震惊思索到底是不是西夏和辽国寇边的时候,麟州和丰州的使者先后而来。
  三边使者快马疾驰在汴京宽阔的道路,夜色中径直冲入兵部衙门。
  大宋朝廷三权分立,三司掌控财政,同时分走六部中的户部,而枢密院掌控军权,分走了六部中的兵部,剩余其他四部,才属于名存实亡的门下、中书、尚书三省,而三省的权利,归于宰相和参知政事。
  三边使者的到来,让本来平静的兵部衙门顿时鸡飞狗跳,一阵慌乱,三边兵变,这么大的事情,兵部的官员那里能够拿主意,只能趁夜将事情报到枢密院。
  枢密使王曙还有枢密副使王德用,纷纷被人从家中揪了起来,严重的三边之变。使得这两人也心惊胆颤,惶惶不安,直接命人求见朝廷其他重臣,然后夜扣禁中宣佑门。
  今晚恰巧是甘龄在宣佑门当值,睡得迷迷糊糊地甘龄,突然听到禁中金卫来报。宣佑门外,枢密使王曙和枢密副使王德用紧急求见。
  甘龄是聪明人,当然知道能让枢密院正副使连夜求见的事情,只有重大的军情,马上清醒过来的他,第一时间将这件事情通知了夜寝郭皇后寝宫的官家赵祯。
  皇后寝宫内室,官家赵祯已经早早安睡,他的身边,躺着一位尊贵典雅地古典美女,这位美女年约二十五六。正是成熟诱人的年龄,充满了少妇风情,这位美女面目姣好,不过双眉倒勾而上,看上去充满一种难言的煞气。眉目之间,充满。骄横的意味,就是睡觉,也是一脸凶横,虽然美丽。却失去了女人的柔弱风情,大大破坏了她整体的美感,这位美丽少妇。就是官家赵祯的正宫郭皇后。
  说实在的,官家赵祯和郭皇后之间,没有一点感情。
  郭皇后是官家赵祯继位不久进宫的妃子,本来皇后这个职位,轮不到她,当时官家赵祯喜欢的,却是进宫地张美人,本想立她为后,不过当时赵祯却是大宋的二把手。一把手刘太后,却不喜欢张美人,认为张美人出身低微,刘太后估计没有脑子,她也不想想,她出身卑贱歌妓,论出身比张美人更低微,也许正是如此,刘太后怕张美人当上皇后,让人想起她的出身,所以坚决不同意张美人为皇后,而是立了平卢军节度使郭崇的孙女,也就是后来的郭皇后了。
  不过郭皇后是个醋坛子,见不得官家赵祯喜欢其他人,这在古代可是大罪,加上入宫许久也没有生下一男半女,只是赵祯更加不喜郭皇后,每月临幸一次郭皇后,不过是应付规矩,每次都是草草了事,然后睡觉到天亮,不过郭皇后还是有功地,毕竟官家赵祯在皇后寝宫的时候,休息的都比其他寝宫的时候好的多。
  不过今晚赵祯注定无法美梦得圆,甜美入梦地他,刚刚梦到当上真正的天子,看到真正的仙女,准备赤裸裸地来一番感情交流的时候,屋外传来宫女怯怯的声音:“枢密使两位王大人,连夜扣宫,求见官家!”
  任何人在美梦中被吵醒,都会怒火中烧,赵祯也一样,迷迷糊糊的被喊起来的他,第一个念头,是将那个叫他的宫女,直接发配到岭南当妓女,不过等他反映过来深夜扣宫的人是枢密院的两位巨头,马上明白出大事了。
  发脾气都没有时间的赵祯,这时不顾身边没有醒来地郭皇后,叫来宫女穿好衣服,匆忙走出皇后寝宫。
  宣佑门正对宣佑宫,因此得名,而宣佑宫,正是赵祯深夜召见朝廷重臣,处理正事的地方。
  等赵祯穿好衣服来到宣佑宫,传见枢密使王曙和副使王德用的时候,禁宫宫外,孟王赵元俨和其他四位执宰大臣也闻讯赶到了。
  “什么事情?”赵祯见到朝廷七位重臣全部到来,终于肯定有大事发生了,忧虑万千的对他们问道。
  “启禀官家!三边士卒哗变了。”王曙可不敢隐瞒这些事情,老老实实的回答说道。
  “哗变了,怎么可能?”赵祯第一个念头,就是疑惑,毕竟三边百年来,从来没有发生过士卒哗变的事情。
  “三边三月未发饷银,军心浮动,这个事情被西夏奸细利用,然后就挑起了士卒哗变,虽然被镇压了,可是三边七万边军,损失将近万人。”王德用出身军旅,对这种事情最有发言权,所以代替王曙仔细的对官家赵祯解释说道。
  “三月未发饷银,怎么回事?”赵祯对参知政事宋绶惊愕问道,宋绶不但是参知政事,而且兼着三司使的官职,虽然三司盐铁、度支和户部三个副使才是真正的实权人物。
  “这个,官家,户部现在没有多少银钱了,六月的税收三司还没有上缴,所以才积欠了三边的军饷。”宋绶有些忐忑的说道,毕竟他兼着三司使,积欠三边饷银的事情,是他做出的决定,如今三边士。卒哗变,恐怕他的责任不小。
  “户部没有银钱了,怎么可能呢!去年年底户部不是还有一千三百万贯的银钱吗!加上年初的税收,怎么可能没有钱了呢?”赵祯疑惑的语气中,怒气十足,他已经开始怀疑,一些贪官开始侵蚀大宋的国库了。
  “启禀官家,去年黄河在王楚埽决口,长达三十步,百姓受灾严重,为了移置这些百姓,官家今年年初不是拨款四百五十万贯吗!今年黄河又在大名府横陇埽决口,官家派出户部副使王沿、孙昭等人查明情况后,又拨款三百万贯安抚受灾百姓还有堵塞决口以免水患,加上今年的各种开销,户部银钱已经不足支付军方一百二十万人的饷银,所以才积欠了三边三个月的饷银。”宋绶继续用谨慎的语气低声说道。
  赵祯这时也想起来了,前一段时间宋绶就上奏折说户部银钱不多了,结果赵祯也没有放在心上,积欠士。卒饷银的事情,真宗也曾经干过,而且积欠的时间比这次要长,为什么上次没有事情,这次就出了这么大的事情呢?
  吕夷简可以说是最了解赵祯的臣子,看到官家的疑惑目光,他马上出列躬身说道:“官家!这次三边士卒哗变,主要是有西夏奸细在其中挑拨离间,才会酿成如此严重的后果,主要原因并不在那些积欠的饷银。”
  吕夷简看到赵祯有些阴霾的神情,就知道眼前的官家开始钻牛角尖,用真宗时期的事情对比现在的情况,连忙将赵祯拉了回来,他害怕官家如果真的钻牛角尖钻深了,恐怕会大发雷霆,到时会连累朝廷所有的官员,其中还包括吕夷简自己。
  “几个奸细,动动嘴,就能让三边失去一万精锐,元昊这笔生意,做的还真划算啊!”赵祯听到吕夷简的解释,虽然不钻牛角尖了,可是心情依然非常不爽恼怒的说道。
  几位朝廷重臣,这时都不敢接赵祯的话,谁都知道赵祯在气头上,谁愿意触这个霉头啊!
  “宋爱卿,去年户部不还是好好的,为什么到今年就拿不出军饷了呢?钱都跑那里去了啊?”赵祯看到下面的大臣都不说话,就开门见山的直接问宋绶最关键的问题说道。
  宋绶思索一震,一咬牙,终于将这些天头疼的事情全部说了出来。
  “启禀官家!从去年六月到现在一年的时间里,大宋官员增加将近六百人,增加支出将近一百一十万贯,更改年号,官家大赏群臣,增加支出一百七十万贯,宗室增加四位王子,七位郡主,加上官家的恩封,增加支出九十万贯,西夏元昊野心勃勃,官家扩充禁军二十万,增加支出四百万贯。
  最重要的是,如今朝廷部分官商勾结,低价购买茶钞和盐钞,从中谋取暴利,导致朝廷损失巨大,税收减少许多,才会出现户部缺少银钱而无法解决军队饷银的问题。”宋绶一副豁出去的样子,朗声对赵祯说道。
  宋绶的话一出口,宣佑殿中,所有的人脸色全变了,无论赵祯、赵元俨还是其他的朝廷重臣,都脸色一沉,半晌无言。
  宣佑殿整个殿堂,陷入一种忧虑的气氛之中。
  第四卷 第一次官场起伏
  第七章 盐茶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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