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龙腾》第14/182页


  “依我看,现下他们只是观望,如若咱们没有防备,再给他们一点刺激,这事可就成了。我看,也不必查看了,现下咱们就去准备,今晚就在这北港镇外摆下流水席,反正年关将近,也需要犒劳一下大伙,你去吩咐下人,宰上几头猪,用大锅在外面煮了,再摆上几大缸酒,等天色晚了,便点起篝火吃喝。总之是要大办一场,让镇上的人看的清清楚楚,可明白了?”
  施琅听张伟吩咐,自去吩咐人办事。不消一会功夫,那北港镇外便是一片热闹模样,施琅令人寻了一块空地,牵了几头肥猪出来,一会的功夫便杀翻了在地,猪血流的满地,引的苍蝇嗡嗡的成群飞来,小孩子们图热闹,嘻嘻哈哈的在场上玩耍,又令人抬了几大缸子白洒“砰砰”的开了酒封,那酒香顿时就在镇里镇外弥漫开来。
  那镇上诸人虽然能混个肚饱,但台湾到底不比大陆,诸多物品采买不便,那郑芝龙又不欲在台发展,故而诸多生活用具皆未齐备,数年时间,岛上居民逢年过节,皆是颜思齐大发善心,从内地弄些年货来犒赏诸人,今年离了颜思齐,郑芝龙又不管事,且得罪了张伟,就是给钱张伟亦不肯帮忙,故而这些人吃的满肚子稻米、地瓜,荤腥酒肉之类,却是想也别想。
  现下眼见得镇外大摆酒席,肉香酒香漫天价弥散开来,鼻子原本不欲去闻,这香味却不住的往脑子里钻,当真是令人羡慕万分。
  不过,因羡生妒,因妒又生恨到也是人之常情,眼见天色渐黑,镇外新来之人笑嘻嘻成群结队而来,点起了篝火团团而坐,面前皆是小山也似的炖肉,听得他们客气几句便席地而坐,有一壮汉呼喝了几句后,众人便开始大喝大嚼起来,不一会功夫又行起了酒令,看得这热闹情形,那北港镇上诸多居民气的胃也涨痛起来。
  只见那黑暗中有人暗暗召集,镇上男子三五成群摸着黑,向颜家大宅去……
  “各位弟兄,这张伟想抢郑老大的基业不成,就想着法儿的要挤走你们,好霸占你们辛苦耕作好的熟田,住你们辛苦搭建好的房屋,现今又大酒大肉的摆下流水席来气咱们,侄可忍,叔不可忍,咱们今晚就和他们拼啦!”
  为首鼓动的正是郑芝龙留守颜宅的家仆,虽未得到主子的明确指令,但大总管曾吩咐过有机会便找找张伟的麻烦,现下眼见群情激愤,又见对方大吃大喝,兵法云攻其不备,该家仆食君之碌,忠君之事,拽了一句不通的文言后,眨巴眨巴双眼,热切的看着围拢在身边的上百名精壮中年男子。
  “没错,这个张伟成心为难我们,上个月我们凑钱去托他带些盐巴来,他有意刁难,硬是说船上没有地方了,装盐没地方?我亲眼看到他船上卸了上百头牛下来!”
  “没错,他是要往死里逼我们!”
  “拼啦,我看死心踏地跟他的也就那几百号人,我们怎么也有上千的精壮男子,咱们又可以攻其不备,今晚上大家伙拿上刀枪,一晚上就杀他个精光,然后夺了他的船,抢了他的钱,以后大家伙的日子就好过了。”
  一伙人的情绪明显被这几个事先就买通好的内应鼓动起来,浑然忘了郑芝龙也全然不顾他们的死活,当下各人皆振臂呼喝,将这数月来苦熬的苦楚都推到张伟一人身上。
  昏黄的灯光下众人开始商议细节,何时会聚,何时动手,何人带队直取张伟,何人防制施琅,何斌,会议半天却是全无头绪,众人皆是整日里土里刨食的主,如何晓得兵法?论了半天,那郑府家人焦燥起来,喝道:“大家伙别乱了,俗话说擒贼先擒王,咱们就半夜时分起事,先一齐到那张伟府中,将那首恶擒了,施何两人不过是那张伟的手下走狗,咱们擒了张伟,还怕他二人作反不成?”
  “也对,郑大哥你说的有道理。”
  那家人眼见大家对自已的英明决策甚是钦服,乃得意洋洋说道:“那就这样定了吧,待灭了这几个不服郑爷管束的反贼,我自会去向郑爷禀报,郑爷不会亏待大家伙的。”
  众人皆满口称善,四下散去各做准备不提。好容易熬到三更时分,各人身后又多了数十人,皆是手持刀枪,杀气腾腾,也有那农夫没有兵器的,于是耙、锄、铁锹等农家独门兵器也新鲜出笼,虽不齐整,到也蔚为壮观。
  当下那郑府家人一声令下,众农夫打起火把,喊一声:“杀!”,便向镇外张伟住处冲去。
  上千人聚集一处,齐声呼喊,声势自然不小,但众人一直冲到张伟宅外,整个镇外仍是全无动静,除了火把的光亮外,四周黑漆漆的全无光亮。
  众农夫原本气壮如牛,待见到形势如此诡异,一时到失了主张,楞在张伟门前,不知该如何是好。
  “管他如何做怪,总之咱们人多,又有何可怕的,大家伙把门冲开,杀进去啊!”
  那郑氏家仆一声大喊,带头向张府正门冲了过去,身后众人亦是一声大喊,跟随他一同冲了过去。虽没有什么攻城器械,但好在张伟的大门原也不是城门,薄薄的两片木板很快被众农夫撞裂,看到门破有望,众人又是一声大喝,猛地一撞,啪啪数声响过,整扇门连同门框,一齐被撞倒在地。
  当下上千人挥舞着手中奇奇怪怪的武器,跟着撞开大门的勇夫一齐冲了进去,张伟宅子在这台湾虽大,不过也装不下如此多人,当下有一半人冲了进去,却有一半人徒然勇猛,却也只能留在外门,呼叫助威。原想着冲进去便是一场好杀,却不料数百人将张伟脱下未洗的四角土布内裤都翻了出来,也没有寻得半个人影。
  这些农夫原本也只是凭着一股怨气冲了过来,先是冲出镇来没有预料中的抵抗,众人便觉得有些不对,现下连张伟府中也是全无人踪,从未经过战阵的农夫们自是心中发毛,全然不知哪里出了问题。
  “郑大哥,你说这些恶人都去了哪里?怎地一个人影也看不到?”
  “是啊,不会是走了风声吧?”
  “王福根,我看你吃罢晚饭便出门乱转,鬼鬼祟祟的不安好心,定然是你跑到镇外向那张伟告了密!”
  “放屁,老子吃饱了饭转转消食也有罪,我看你到是贼喊捉贼,就你的嫌疑最大!”
  众人如无头苍蝇般乱搜了半天后,终于乱将起来,有质疑那郑氏家人举措方略的,也有怀疑身边某某就是敌方同伙的,正好将平日里积怨爆发出来,若不是几个老成之人在其中维持,只怕不待张伟带人出现,这伙子农人到先自已群殴起来。
  不过张伟到没有这个打算,算算时间已差不了多少,躲在不远处农田里的张伟向施琅笑道:“施大将军,今晚你可要显显身手啦。”
  施琅从鼻子里冷哼一声,道:“与这些农夫打,只怕也算不上什么光彩之事。若是将来打红毛鬼,那还当的起这施大将军的说法。”
  张伟对施琅的这种倔脾气甚是无奈,若不是两人交好,还真是不易承受,当下笑骂了一声施倔驴,静等着施琅发号施令不提。
  自张伟决定引蛇出洞,施琅便定下了这先示敌以弱,衰敌锐气,然后四散包围,用G4卫士冲击敌阵来破敌的方略。张伟自知自已虽了解历史进程,但真正的临敌做战,却是远远不及这未来的名将,因此大概方略虽是自已做主,做战的细节却全凭施琅安排。
  施琅却是谨慎的多,站在高处眼见不远处敌方火把渐乱,显是对方人心慌乱,乃下令道:“鸡丝卫士先待命,待四面火把亮起,便从镇东杀入,记得,不要杀那个人领头的郑氏家人,一定要抓活的。至于其它农人,不须客气,大杀特杀好了。”
  何斌在一旁说道:“杀的太过也不好,他们也只是受了盎惑。”
  施琅横了一眼,道:“何大哥,咱们自已人的命便不是命了?不大杀特杀,吓破他们的胆,咱们可就要多死人了。”
  何斌叹了一声,不再说话。张伟也是狠不下心,原也想说话下令少杀,不过见施琅如此施为却也没错,又见何斌碰了钉子,当下便将求情的话又吞回肚里。
  施琅也不理会两人,一遇战阵此人的将军本色便显露出来,若仍只是随着张何两人忙于琐事,只怕周刘等人永远不会服从他的指挥,现下此人脸上杀气腾腾,浑然不理外事,只指挥着身边的亲随传达命令,张何两人也在心里暗赞,此人颇有大将之风。
  当下由施琅发号施令后,围在四周的张何施三人精选的上千健壮家人一齐点燃火把,纵身大呼起来,虽然队列排的稀稀拉拉,不成行伍,不过手中的兵器到是张何两人数次从内地运过来的精良兵器,在光火映射下当真是刀枪如林,寒光四射,虽然与那北港镇上一样皆是由农夫上阵,不过看起来是威风的多了。
  那镇上众农夫正在四顾茫然之际,忽闻震天介喊杀之声,又眼见得四周火光亮起,黑暗中只见四周皆是火光,也看不清对方有多少人,只觉得对方刀枪如林,杀气腾腾,原本就心慌意乱的众人气势衰减的众人更觉得手脚发软,只是叫一声:“苦也”,至于如何应敌,却是全无主张。
  正在慌乱之际,从镇东杀进一伙黑衣大汉,逢人便砍,尽管众农夫拼命抵抗,对方也只不过是百人左右,可是无人是他们任意一人的一合之敌,对方手起刀落,便是有人惨叫而死,这些人皆持精钢打造的薄刃长刀,力大劲沉,刀锋又锐利异常,一时间砍的镇上众人心胆欲裂。待这群凶神恶煞杀到张伟宅外,已是无人敢挡其锋,众农夫发一声喊,将手中碍事的兵器往地上一扔,乱纷纷向北港镇方向逃去。
  说来也怪,那些打火把手持大刀长枪的到是并不阻拦,见镇上众人逃来,便将去路一让,自让那些吓跑胆的农人逃了回去。镇上众人此刻只恨爹娘少生了两条腿,正拼命逃跑之际,见对方让开去路,自然是鱼贯而入,从缺口处逃的远了。那郑氏家人,却也混在人潮中溜了。
  待G4卫士们将四周残余的农人肃清,张伟宅院内外已是遍地鲜血,残肢内脏也抛洒了一地,待张伟赶到,皱眉道:“快些安排人将此处打扫干净。廷斌兄,今晚我只得到你宅中歇休一晚了。”
  何斌也苦笑道:“虽是做了海盗,到也是第一次见这种场面,太惨啦。”
  施琅冷笑道:“不知死之悲,安知生之欢。死上一些人,对人对已都是好事。待你们见了多了,就会习惯了。”
  张伟亦叹道:“施倔驴这话说的有理,咱们现下还是太婆妈气啦。周全斌?”
  “爷,属下在。”
  “今次咱们打死了多少,自已又折损了多少人手?”
  “回爷的话,打死了两百多,伤者无数,咱们自个儿只死了三位兄弟,伤十几位。”
  “嘿,这伙人还真了不起,竟然打死了咱们三个人,全斌,好生安葬了他们,给家人送去抚恤银两,咱们可不能亏待了这些弟兄。”
  周全斌诺一声,自去办理善后事宜,张伟眼见此处混乱不堪,便与何斌一同回府休息,安排人手追击抓捕,自然就落在施琅的身上。
  直至日上三竿,方传来消息,在镇外三十里处抓到了逃走的郑氏家人,张伟听闻抓住此人,只吩咐人将此人带去码头,写上供词,与几个农夫人证,一并带上船送与郑芝龙解释此事。
  待过了数日后,张伟接到澎湖郑芝龙回信,信上到也简单,只说这镇上众人自寻死路,与他无干。若是不欲留在台湾,可回澎湖,或送回内地。若愿留下,自此便需听张伟使令。
  张伟接信,自去镇上当着众人念了,当下有大半人随来台的郑氏属下回了澎湖,只有数百人当即表示愿奉张伟为大哥,留台听令。
  自此,张伟宣布改北港为镇北,方能正式自立为龙头。从这一日起,除在台南的荷兰人外,这台湾无人能与张伟相抗衡。
  郑芝龙听得张伟正式自立为龙头,扛旗称霸,只在鼻子里冷哼一声,并不在意。他此时扫平了海上大大小小的群盗,除了广东刘老香外,再无人是他的敌手,在他眼里,张伟与何斌在土里钻沙,只是个土财主罢了,虽然现下很是碍眼,到也不值得公然翻脸动手,只吩咐郑芝虎,对张何二人的商船多抽些银子,也就罢了。
  时间一恍惚便过去了半年,算来张伟来到明朝已一年多了,头发早已留长,他到是还不习惯将头发绾起来,自已自看了《大明宫词》后便羡慕里面张易之的潇洒模样,便也有样学样,没事的时候便换掉青色直身,穿起白色长袍,又特意令人照记忆里在兵马俑坑里见到的古车马的样子打造了一辆,于是这镇北镇里里外外没事便能看到张伟披头散发,白衣飘飘的坐在一人坐的小马车里四处巡视,张伟本人感觉到是良好,直到有一次何斌委婉地对他说:“志华,我觉得你的个头不适合穿这么宽大的长袍……看起来,并没有你想象的那么飘逸啊……”
  张伟受了打击之后,才依依不舍的扔掉长袍,不过乘坐马车巡视的习惯到是没改,不久之后何斌也觉得这种单人马车坐起来比轿子方便快捷的多,于是也打造了一辆,只是在陈设上比张伟更加奢华一些罢了。施琅看到两人如此做派很是不屑,有马骑便骑马,要么便坐轿,这马车岂不是画蛇添足?到是镇上来了几个身家颇富的商人,见张伟两人带头,不管喜不喜欢,也各自打造了一辆,于是在这镇北镇上,没事便能看到一辆先秦马车辚辚驶过,到是比原本明朝那笨重丑陋的骡车漂亮的多了。
  因年后岛上粮食大熟,稻米、地瓜、土豆之类收了足有上百万斤,除了农家留着自用外,张伟等人皆贱价买了来,又修了几个超大的粮仓,将粮食储存起来,何斌又亲赴了几次福建,到是没有再用银子招募人来台,而是以提供农具,耕牛,免费粮食为饵,陆陆续续带了近五万人来台,因人口日多,又拆了原北港镇上的旧房,建起更坚固的瓦房,设东安、西定、宁南三镇,与镇北合称台北四镇,四周设两人高的木栅,设以箭楼警备,又设台北衙署,虽无名份,到也是井然有序。每镇皆设镇首,管理日常事物,因台北初定,诸人皆以垦植为主,平日里到也没有什么纷扰。左右不过是张家丢鸡,李家失牛,镇首下自设捕盗官一职,因而这台北算不上是三代之治,到也算是升平之世了。
  至于朱元璋设的保甲制度,张伟到是坚决不要,虽然不是老子小国寡民的信徒,但张伟也坚信,政府越小,事情越少,政府越大,事情越繁。政府对民众干涉越多,说明这个政府越专制,反之,让民众在需要以外感受不到政府的存在,反而是件好事。
  这一日眼见试种的甘蔗大熟,张伟约了何斌、陈永华一起去蔗田查看,商议如何榨汗取糖。那陈永华半年多来诸事不理,虽从未恶语相向,但也不为张伟出一谋,划一策,平时只是看书下棋,钓鱼闲逛,至于其父陈鼎,见了张伟便冷脸相向,做出守节妇人不屈权贵的模样,张伟也是无奈,只悄悄派人送了些银两到厦门陈家,报了平安后又取了回信回来,如此这般数次,陈鼎也很不好意思,见了张伟也肯略略点头了。他到是与陈永华不同,虽然不理张伟,但因台北设立官学,令八岁以上孩童尽皆免费入学,陈鼎虽不肯参与教学,到是与张伟聘请来的几位老夫子相交甚好,平时来往时议论,对张伟不收赋税,扶助贫苦农民屯田耕作激赏的很,但至其它如跨海贸易,操炼G4的方法颇有微词,特别是老先生携子搬出张府,在街边一幢小房内安身后,每日清晨听那些“鸡丝卫士”呼号而过,扰人清梦,陈老先生便是不爽的紧。  
第八章 治理台湾  
  却说张伟与何斌各坐一乘马车,那陈永华却没有马车,张何二人又无法载他,只得自已骑了一头健骡,慢腾腾向东安镇外的蔗田而来。一出东安镇外数里,便是绵延数千亩的蔗田,虽说是试种,但在人力与田地足够的台北,种上几千亩蔗田却又如何?
  这甘蔗生长需气候温热,雨水充足,台湾地处热带,一年四季皆是炎热非常,冬季时气温也比内地春天稍热,雨水又多,正适合这甘蔗生长,放眼望去,数千亩的蔗田丰茂异常,一阵微风掠过,数米高的甘蔗随风而舞,沙沙做响,比之在内地种植,不但枝干高大,筋骨也甚是饱满。
  陈永华向张何二人笑道:“两位,这蔗田里摇的可都是银两,小弟先敬贺了。”
  何斌也笑道:“志华这着棋算是下对了,这台湾之地当真是甘蔗生长的宝地,适才我劈了一根略尝了一下,汁多味甜,根茎饱满,当真是上品。若是榨出白糖来,一出口便是几倍的利。”
  张伟谦逊道:“此事不过是小弟一时蒙对了,算不上什么。复甫兄方是大才,只可惜不肯相助,唉!”
  陈永华淡然一笑,说道:“志华兄,不是小弟不肯相助,实在是家父严令小子不可胡来,只盼有朝一日志华兄放我们回乡,小弟还要进京赴考呢。”
  张伟暗想:“看来若想得到这些儒生相助,非得有个名份不可。不过愿意招安海匪的熊文灿还要过两年才来福建做巡抚,现在可没有办法。况且,一旦招安,做了明朝的官儿,将来再反叛,总归会落个骂名,这事情到真是为难的紧。”
  当下不便再劝,三人沿着蔗田转了一圈,商议好制糖办法,又定下十万亩左右的新值蔗田范围,由张伟何斌牵头,凑股募人耕种,所收甘蔗,皆归公有。
  三人一直转到夕阳西下,暮色渐渐笼罩四周,方才打马而回。张伟因见陈永华骑姿笨拙,强拉着他上了自已的马车,自已却是骑了陈永华的骡子,跟在马车后面向镇北镇方向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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