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明龙腾》第68/182页
那些艾府家丁正有一句没一句的拿李自成调笑,各人正在开心,却见几十个大汉执刀持棒的杀来,各人皆是吓的屁滚尿流,皆往府内跑去,那跑的慢的,却被打头的刘宗敏一刀劈成两段,鲜血内脏流了满地。
高迎祥冲到李自成身边,也不提话,一刀劈开了他身上重枷,道:“自成老侄,同我反了吧!”
李自成先是默然不语,喝了同伴送上的凉水,又掬了几把在脸上,将头甩了一甩,清醒了一下,方答道:“反了!咱们现在就冲进艾府,杀他个干干净净!”
既然已下了决心造反,这一伙适才还唯唯诺诺,被艾同知的气势压的抬不起头的老实农民,立时就变成了一伙嗜血怪兽。从东汉末年的黄巾起义,到唐朝黄巢,至明末李自成、张献忠,农民起义在有正义一面的同时,其破坏力亦是大的惊人。
解开李自成后,高迎祥站在大门外掠阵,由李自成带着刘宗敏等人杀入府内,见人就杀,便是那丫鬟小厮,也是手起刀落,一刀劈死。待冲到后院,找到了艾同知,李自成大声痛骂,骂一句,砍一刀,待出了心头恶气,那艾同知已被斩成肉泥也似。
一伙人又四处搜寻,将府中大小人等搜出,尽数杀了。那郝摇旗生性残暴,李自成等人去搜寻艾府金银,他便在各府巡视,揪出几个藏的严实的,当着心口便是刀,又找到那些没有断气的,一个个皆补上一刀,待李自成等人背负着艾府财物出来,阖府上下,已然没有一个活口。
李自成见他添唇咂嘴的站在院中,显是杀的心满意足,便喝道:“摇旗,咱们杀人是不得已,不要弄了这副怪样来!”
郝摇旗虽是桀骜不驯,却李自成却向来敬重的很,听他诉斥,便憨笑道:“是了李哥,我也是一口恶气憋了老久,这下子,总算松快了。”
李自成也是一笑,道:“这说的是,这日子可是憋屈死人!”
又向后喊道:“咱们快走,杀了这么半天了,一会子县上来了官兵就麻烦了!宗敏,到后院厨房寻些取火之物,放火,将这里烧了。”
待他们冲出艾府门外,刘宗敏带着几人四处点了火,亦是冲将出来,一群人站在艾府大门外,默然注视着艾府内火光慢慢升起,自那房顶冒将出来,各人适才杀的性起,却是没有想到后果,此时站在门外,想着适才血淋淋的一幕,都想:“怎地我如何残酷?”,又想到日后难免被官府追杀,若是失手被擒,必定是被砍头无疑,一时间茫然四顾,不知如何是好。
好在这伙人还有高迎祥这个主心骨在,就这么一点时间,高迎祥已在门外又号召鼓动了数百人,见李自成等人出来,高迎祥笑道:“自成,第一次杀人,心头有些难受吧?无妨,这些狗贼你杀的还少!杀尽天下不平,这世道才会公平,咱们穷人,除了这一百多斤,又有什么可怕的?”
李自成应道:“我听老娘舅的!从今往后,和朱家干到底了!”
高迎祥点头道:“很好。我已经联络了不少人,咱们这便带着镇上原意相随的兄弟,一路上再收拢人马,现在就攻打米脂县城!城内不过百余兵丁和衙役,不够咱们塞牙缝的,攻下米脂咱们张榜收人,然后汇集其它各路的兄弟,再做打算!”
他已造反近两年时间,经验老到,这些新入伙自然没有意见,李自成见一时不得行,便匆忙回家,安顿了老父,带了侄儿李过,又重回镇上,此时天色近晚,镇上已啸聚了数千人,那县城虽听了消息,却是连自保也难,却哪里敢来镇压?待李自成赶到,高迎祥令人制了大旗,上书一个“高”字,令人扛了向前,身后数千人在火把的带领下,向那米脂县城奔去。
虽然县城四门紧闭,不过一个小小县城的城墙又能挡的住什么?不消一会功夫,城门便被扛着大木的义军冲开,刘宗敏发一声喊,持刀带头冲了进去,身后的义军大半没有武器,各人持着耙、叉、棍,甚至菜刀铁铲,也随着他冲了进去。是夜米脂县城火光四起,县令已下被屠戮干净,农民军得了官兵武器,又搜了城中粮仓的存粮,队伍已扩充至万人已上,便在高迎祥的带领上,与陕西其余的各路义兵汇合。
这种大规模起事的火种一旦点燃,凭借陕西一省之力自是无法扑灭,地方官员急报朝廷,崇祯立命延馁巡抚洪承畴警备地方,诏命三边总督杨鹤出兵剿灭。杨鹤为官清廉干练,接到圣旨后立刻回奏,建议崇祯以抚为主,剿灭为抚,崇祯当即允准,杨鹤以优势官兵围剿不肯降的义军,以声望招抚意志不坚者,因为诸般举措都极是老到,十几万义军在他的剿抚并用的手段下,竟然没有闹出大乱子来,大半义军或降或是被灭,只有高迎祥带着老回回、革左六营等死硬的义军,找了官兵的空子,出陕入山西而去。轰轰烈烈的陕西起义,便这么被轻松镇压下去,崇祯自是松了口气,他自然不知道,这不过是个开始罢了。
山陕乱局刚令崇祯稍稍放心,却又从辽东专来消息,督师袁崇焕巡视皮岛,令卫兵擒了毛文龙,一通斥责之后,请了尚方宝剑当场斩杀。崇祯大惊之余,自此对袁崇焕有了戒备之心。后来处死袁崇焕,其因就是因此。后世很多人说崇祯小心眼,其实到也怪不得他,终明一季,没有边将或是权相敢这么擅杀大臣的,就是奸相严嵩也没有这么大的权力,袁崇焕诛杀总兵一级的大将,没有旨意允许便专擅至此,此例一开,明廷的中央权威必受挑战,是以不论是哪个皇帝在位,必定都容不得袁崇焕。
而袁崇焕此人因其才而傲上,亦是他致死之由头,虽然对朝廷忠心不二,政治细节上却甚是幼稚,崇祯元年皇帝于平台召见,他为了不受掣肘,许帝五年复辽,后来又坦然告诉别人,此慰帝心耳。这么大胆蛮干,不顾成规,便是张伟认准了他不是那种只知效死的腐儒的原因。
这一日台北接到急报,因张伟命密切注意辽东动向,此番袁崇焕斩杀皮岛主将,兹事体大,负责折阅军报的参军不敢怠慢,即刻命人送与张伟,张伟览后,心知皮岛不稳,虽然历史上尚可喜与耿精忠的叛变还需等上数年,他又一直以大量粮草兵器支援皮岛,不过近三十万辽民在那皮岛之上,若是尚耿二人一怒而降,之前的努力便全然白费力气,于是修书一封,向袁崇焕陈说厉害,建议以台北水师巡视皮岛,以防范皮岛官兵不稳。又暗中与尚可喜耿精忠联络,他这两年来在皮岛诸将身上撒下无数金钱,早便将不少中下层军官掌握在手心,尚耿二人位高权重,张伟自然不肯放过,除了毛文龙桀骜难驯,又是一岛之主,便是官阶也比他高,故而一直没有交通拉拢,现下毛文龙既然被杀,张伟自忖机会来了哪有放过的道理,于是不待袁崇焕回书到来,便派了四艘远字级战舰,连同小炮船及运输补给船只,二十余艘船只组成了辽东先遣舰队,由施琅领着先期向渤海驶去。
船出十五日后,估摸着已到皮岛,方接到袁崇焕回信,答曰:“不可。”张伟暗笑,心知袁崇焕必然会防范又出一个毛文龙似的人物,张伟在台湾已是半割据的局面,袁崇焕又怎会允准他插手辽东。张伟览信一笑,当即回了袁崇焕一信,书上到也简单,不过是当年三国时陈琳复曹操的八个大字:“箭在眩上,不得不发。”
袁崇焕接信气极,只是一年多来颇受张伟恩惠,一时半会却打不了官腔,又听闻台北水师已到皮岛驻防,皮岛水师虽有战船数十,不过是些在鸭绿江上纵横的小船,却又如何与张伟水师相抗?再加上岛上明军将领大半与台北交好,又知袁督师与那张伟交情颇深,左右都是明朝水师,又哪有不纳的道理,于是在施琅带领下的台北水师,堂而皇之的驻进了皮岛港内。
张伟此番举动甚是大胆,以他台北卫指挥使加上海防将军的职位,断然不能派兵到这辽东之地,无论他编出什么理由,都不足以令朝廷及袁崇焕释疑,有虑于此,张伟也只是对袁崇焕的质问不予回答,反正他已决心在辽东战后重新自立,除了不明着造反外,一定要造成让崇祯接受的台北割据,与各宣慰司相同待遇的事实。
袁崇焕第二封质问的信过来,还不待张伟答复,皇太极却已誓师出兵,十万八旗劲族精骑,绕过了宁绵防线,向科尔沁部落方向而去。袁崇焕接报大惊,立时便派人紧盯着后金兵的去向,此时林丹汗已被皇太极杀败,八旗兵入草原显然不是攻打喀尔喀部落,攻击的方向则必定是大明的京师。于是在关内明廷尚在懵懂之际,袁崇焕却已开始调动关宁骑兵,准备随时入关勤王。
待皇太极攻破大安口、龙井关、洪山口等长城防线,入逼遵化,兵锋直接京师之际,袁崇焕接到京师警讯,立时便带了满桂、祖大寿、吴襄等辽东悍将,以六万骑兵飞驰入关,一路上又于抚宁、永平、丘安、丰润、玉田、蓟州派辽东步卒驻防,骑兵则人不下马,身不解甲,除了让战马歇息外,竟然毫不停歇,在八旗攻克遵化后,兵薄通州,关宁铁骑竟早于八旗先入城,后金惧不敢战,乃放弃攻通州,由北京西侧入寇。
袁崇焕大急,又引兵自通州向京师急赶,终于在广渠门外与八旗兵交战,虽是士卒疲劳之极,但仗着一股忠义之气,居然与那八旗兵打的旗鼓相当,此番八旗入关却是初次,明军云集之下,八旗兵虽然骁勇,却也是心里打鼓,那关宁铁骑又是明军最精锐的骑兵,此消彼长之下,有此战果到也并不足怪。
当夜袁崇焕便在那广渠门外数里扎营,对面灯火星星点点,却是那八旗营帐,袁崇焕带着满桂、祖大寿等人骑马出营哨探,因见后金兵白天虽然经历苦战,营帐布阵却是私毫不见混乱,袁崇焕带着部下刚一接近,远远便见到后金骑兵上来邀战,那满桂是蒙人,悍勇之极,当下便要带一队骑兵上前接战,被袁崇焕喝止,两边骑兵隔的老远叫骂一番,便各自收兵回营。
关宁铁骑在关外与八旗兵对抗多年,现下又是在畿辅与敌接战,背倚北京坚城,各地的勤王兵马源源不断而来,是以自袁崇焕以下,各人都对未来战事充满信心。各人都道,既便不能全歼八旗于城下,最少也能将他们从原路打回去,令皇太极劳民伤财,损兵折将,再也不敢轻犯京师。
“满将军,巡哨查营一事,就交与你了。”
那满桂领命去了,袁崇焕又处理一阵军务,便待入内账休息。却见祖大寿在帐外徘徊不去,便笑道:“复宇兄,怎地满脸心事?有什么为难的事,说给我听。”
“大帅,末将有事要禀报。”
“诶!复宇兄,你我相识多年,何必如何生份。有什么话尽管说便是了。”
见祖大寿仍是拘谨模样,袁崇焕省悟过来,忙挥手命大账内外的卫士幕僚退下,又问道:“复宇,到底是何事?”
“元素兄,我怕你来日会有大难!”
“哦?此话怎讲?”
“咱们驰援到通州时,便有谣言说咱们与八旗勾结,谋反图谋京师。后来皇上下旨,便你去昌平、遵化一线布防,相机恢复长城一线的防御,你没有听从,又率兵前来京师,昨日未与后金兵接战时,广渠门内外百姓纷纷传言,道是袁崇焕通敌!今日战后,咱们要求入城歇息,谁料守城门的竟然拒不开门,后来传来皇上旨意,命咱们只在城外扎营,元素兄,皇帝对你起了疑心,我怕你是朝不保夕了!”
他是个有心人,又是世居辽东的军人世家出身,原本看不起袁崇焕这个文人领兵,宁远一战之后,从些对袁崇焕死心踏地,忠心不二。这一番话若不是他心中将袁崇焕位列皇帝之上,那是打死也不会说的。
“复宇,你的心意我明白了。只是大丈夫求仁得仁,但凭本心做事,又何必想那么多呢。”
“元素兄,这是不成的。难道就任由小人作祟,害了你的性命?”
袁崇焕轻轻摇头,站起身来,沉声道:“皇上对我信任有加,一即位便立刻将我起复,委我经略辽东,不设巡抚掣肘,赐我尚方剑以事权一统,又命各部支应粮草兵仗,两年来我以辽人守辽土,虽无法收复失地,到底后金亦无法前进一步,有功无过,纵是有谣言,皇上也必不会相信。至于不让我们进城,这也是朝廷防闲之举,不必过多疑虑。”
见祖大寿还要陈说,忙向他微微一揖,道:“复宇兄好谢,我多谢了。只是在此国家危急之时,说这些有害无益,咱们还是一心想着怎么击退后金的好。”
他固执已见,又以大义相劝,祖大寿知道无法,只道:“来日皇上如果召见,还是小心些好。”,说罢叹气而去。
他一个武将总兵,尚且觉察此番事情不对,袁崇焕以文人督师,却又怎地不会想到。只是他一惯坚毅自信,对皇帝又忠心不二,料想就是有些小小误会,只要见了皇帝便可陈说清楚,又有何妨?
他却不知,白天大战之后,皇太极已将前日俘获两名监军太监故意放回,让他们听到袁崇焕与后金勾结,共谋天下的话语,又故意一时疏忽,放松看守,两名太监知道什么,因见敌人有了漏洞,屁滚尿流逃出,由广渠门外绕过袁崇焕的兵营而入,入城后便进了皇宫,向崇祯禀报了在后金营中听到的消息,崇祯原本便对袁崇焕擅杀大将起了疑心,再加上关宁兵神速而来,又不听命令,一意要来京师,他已听到了东厂番子打听来的消息,满城百姓都道袁崇焕谋反,纵然现在城外尚有十万八旗图谋京师,但考虑到各地勤王兵马已汇聚了数十万,北京坚城内尚有三大营近二十万兵,八旗兵攻城殊非易事,按捺不住心中愤怒的崇祯皇帝,下定决心,就在此时解决袁崇焕这个心腹大患。
“来人!”
皇帝此时尚且不到二十,不好女色,不喜美食,每日召对臣工,批阅奏折,即位两年多,身上已有了一般人难以接近的帝王威严。当他下诏:“非盛暑祁寒,日御文华殿与辅臣议政”时,天下士人在经历过万历及天启两位荒唐帝王后,仿佛都见到了中兴大明的希望。
逼退黄立极等阉党内阁后,他亲选了钱龙锡、温体仁、钱谦益等大臣入阁,并推心置腹言道:“朕御极之初,嘉与士大夫臻平康之理。”,再辅以其召还各地中官,专任士大夫的行动,更使人相信他是一位英明之主。
∩惜这些好的势头却没有能够持续下去,一来皇帝确实年青,虽然一意励精图治,于政治上却只是一个新丁,大学士刘鸿训公然宣称:“皇帝毕竟是冲主。”,又擅改他的圣旨,再有温体仁与钱谦益之争,朝中文官分做两派,争斗不止。二来明朝后期,士大夫之腐败无能亦到了令统治者不能容忍的地步,是以崇祯初年罢中官后,迷惘的皇帝很快又对文官集官失去了信任,他的性格又急躁好杀,刚愎自用,一旦有了决定便很少改变主意,后世谥为毅宗,他的性格便是其因。
他一声召唤,乾清宫大太监王承恩应声而到,恭声问道:“皇上有何吩咐?”
“传旨,召蓟辽督师袁崇焕入宫奏对!”
王承恩吓了一跳,回道:“皇上,此时已是二更,宫中早就下了钱粮,若是要外出传旨,多有不便。”
下钱粮是宫中隐语,意思就是宫门已然上锁,明清之际,凡到了一定时刻,各宫的宫门皆然上锁,由卫士把守,除非有特旨开门,任何人不得进出。
崇祯听他说已下钱两,方才想起此时已然是深夜,却是自已忘记了时间。只是心中愤恨难平,忍不住走向殿门前,缓步而行,踱了几步,方重重一点头,向王承恩道:“明日一早宫门一开,便立刻去广渠门外传旨,令袁崇焕立时入城来见朕!”
“是,皇上。”
王承恩恭声答了,又一时口快,问道:“皇上打算在哪里召见,奴才好早做准备。”
崇祯暴躁道:“哪里见?朕哪里都不见!他一进城,便命绵衣卫将他逮了,下诏狱,着三法司会审!”
王承恩吓了一跳,忙躬身应了,背对着殿外,正面向着崇祯,弯着身子退下不提,他未掌厂卫,平日居于深宫,是以不知道外面传言,在心里只是纳闷,不知道皇帝犯了什么毛病,要拿问袁崇焕这个拼命来保驾的边帅。
且不提崇祯这边下了决心,要不问而诛袁崇焕,广渠门外督师帐外,却正有人惫夜求见督师大人。
守帐的卫士不知这人是怎么打通了关节,竟然能从大营外直入督师账前,心中虽是诧异,却是不论如何也不肯再为此人通传,那人却也不吵不闹,只微笑站于帐外,静静等候。
不过是片刻工夫,祖大寿等辽东诸将皆已到齐,各将都是衣冠不整,神情慌张,因见那求见督师的人还站在帐外,祖大寿沉声喝道:“快请督师大人起来!”
他是袁崇焕的亲信大将,那守帐卫士自然不敢轻慢,连忙入账内喊醒了袁崇焕,又令人点起烛火,一时间帐内各人忙的人仰马翻,待袁崇焕从内帐穿衣出来,大账之外已是烛火通明,由祖大寿领头,辽东各将除满桂一系将领外,皆已到齐。
第十二章 反间之计
袁崇焕这十几天来未尝好睡,这一日因扎营于北京城外,又击退了后金进攻,心里轻松,一挨枕头便酣睡过去,此时被人从黑甜乡中唤醒,满心不快,却又知祖大寿等人深夜来访必有要事,于是忍住不快,问道:“复宇,这早晚为何摆出这么大阵仗,难道后金军要来劫营么?”
又笑道:“白天刚激战一场,他们转战数千里,早就乏了吧。只怕没有精神来攻打咱们,何况咱们背倚坚城,严加戒备,皇太极有那么蠢么,我看定然不是。说吧,到底是何事?”
祖大寿将身一躬,答道:“督师大人,福建海防将军,台北卫指挥使张伟大人,有使者来求见。”
“哦?张志华此时派人来,是何用意?哼,他私自派水师去皮岛,我还没有理会,他又有什么新花招出来?”
他话未说完,便听到有人答道:“下官吕唯风奉张将军命,在北京郊外等候督师大人多时了。”
“唔,你叫吕唯风,在台北任何职务,张志华为何叫你在此等我?”
那吕维风却不答话,只从怀中掏出两封书信,命帐内卫士呈给袁崇焕。袁崇焕看了书信落款日期,自打开日期靠前的观看。第一封信到也寻常,张伟只在信中向袁崇焕解释了水师兵发皮岛用意,陈说自已忧心辽东局势,对袁崇焕杀毛文龙表示了反对意见,又解释皮岛诸将与自已交厚,此番派水师去,也是为了安抚皮岛将帅,为袁崇焕转圜云云。
袁崇焕板着脸看完,说道:“你家将军私派南师至北,我不能为他隐瞒,此事如何处置,交由朝廷处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