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与娇娇》第64/118页


  “自然是:北豫的公主抛弃齐王殿下,跟着小叔子去春海缅怀前夫了。”
  “啊不对,是前前夫。”
  公冶衡望着她,眸子闪亮,眼里的笑意都要漫了出来。
  闽钰儿简直要疯了,“什么缅怀前夫前前夫的,都是这么会编排人的么?”
  “我不过是不知道怎么给我爹交待,才来春海避避风头,这一下子闹的,我爹不得气死?”
  “还好还好。”公冶衡招手,示意她先坐,“你爹尚好,齐叔晏已经派人过去,安抚他了。”
  “不然你爹来捉人,我可不敢把你带回去。”
  “……”齐叔晏派人去安抚?
  “齐叔晏,他,他不生气么?”闽钰儿想着,临行前男人一再嘱咐她早点回来,她还口口声声答应,转眼,就一声招呼都不打地离开京城,男人知道消息后的脸色,那得……
  她不敢想象。
  “那我就不知道了。”公冶衡淡淡抬下眸子,“或者嫂嫂实在是好奇,不如我修书一封,去问问齐王殿下?”


第50章 心尖尖
  公冶衡的婚事,是突然定下来的。听丫鬟婆子说,那女子叫高笙,是高家人年轻一辈里的嫡女,举止温柔,落落大方,两家人都对这门亲事很满意。
  至于公冶衡满不满意,闽钰儿就不知道了。从她来这里开始,她就隐隐觉得公冶衡,和这位夫人相处的不算太好。
  不算疏离,不至亲熟。
  她权当没有这回事,也没有主动问过男人,倒是公冶衡,来了自己的宅子后,整个人都似舒坦了许多,三天两头往闽钰儿这边跑。
  前两日来,说齐叔晏派人去北豫了,估计不是去告状的,末了闽挞常还客客气气地把人送回来,相处融洽。
  又过了两日,男人把闽挞常的信送过来,闽钰儿拆开了看,预想中的责骂没有来,反而是一番劝慰的说辞,看着轻松至极。
  她左看右看,觉得闽挞常是不是误会了什么。按他爹的意思,是要她现在春海待一段日子,来舒缓心情。
  舒缓心情?舒缓什么心情?
  小姑娘问公冶衡,男人摊手,“这我就不知道了,你爹也嘱咐我了,要我好好看着你,就在春海待着。”
  “那齐叔晏,他有说了什么么?”小姑娘问。
  “没有。齐国上下和谐宁静,欣欣向荣,皇宫尤甚。”
  闽钰儿险些把信撕了。
  她说,“待着就待着。”又转过头不服气地看着公冶衡,“我们,什么时候去春海?”
  待在这里,离齐国只一步之遥,她老是觉得不放心。
  “现在么?现在还不行。”男人执了热水杯,“那边情况不确定,我们现在还不能回去。”
  他坦坦地饮下。
  “那,难不成我们要一直待在这里?”
  “一直待在我身边,自然是可以。”男人觑了她一眼,“反正我没有怨言。”
  闽钰儿不理他了,一个人闷闷地回了屋子,男人看得只发笑。自然是逗她的,这地方这么大,公冶家的地盘多了去了,随便挑一个让她去散散心,哪一个不行?
  就是爱看小姑娘一副气呼呼的样子。
  隔了两日,公冶衡要出去,临行前男人去敲闽钰儿的门,“嫂嫂,我们要去看山了,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
  虽然不懂“看山”是什么意思,闽钰儿还是麻利地出来了,“要去要去。”
  高笙跟在公冶衡身后,穿着一件浅白的狐皮小袄,底下是水仙流苏褶裙,端的是端庄大气。闽钰儿出来的时候只搭了件细绒绸衫,一出来,就撞上高笙的眼睛。
  高笙朝着她浅浅地笑了一下。闽钰儿一顿,也迅速地回了礼。
  公冶衡皱眉,他从屋子里拿了一件白色的披风,给闽钰儿披上,“我们要去的地方比这里还要冷,你这么过去,怕是一刻都受不住。”
  男人要给她系上络扣,闽钰儿见状赶紧往后退了些,避开男人的手,自己抬手系上:“好啦。”
  公冶衡这才沉沉地在前面引路,“走罢。”
  “对了,这次和我们一道去的,有高家人。”公冶衡把闽钰儿推上马车,在后面措不及防说了一句。
  他接着说,“我想,反正高家你有熟人在,之前就没跟你说。”
  “哪个熟人?”闽钰儿一时没反应过来。
  公冶衡亦皱了眉,“我以为你知道这些的。敏敏,你们北豫的郡主,你还记得罢。”
  “自然记得。”她点头。
  “她与高笙,算是有关系的表姐妹。”见闽钰儿一副诧异的样子,他无奈,“罢了,也不是很重要。”
  “到时候会碰到的,我提前给你打个招呼。”
  男人说完,就要进来。小姑娘一手扶住座椅,忙道了声:“等一下!”
  男人挑眉,“怎么了?”
  “那个高……不,你的夫人呢?”闽钰儿掀开帘子,就看到高笙的贴身婢女站在不远的地方,眼神幽幽地扫过一转,最后停在了闽钰儿这边。
  小姑娘忙推公冶衡的手,“小叔子你怕是神志不清了,你的夫人还在那边呢,你进我这里做甚么?”
  “怎么不行?”公冶衡拂开她的手,就端端地坐了上来,闽钰儿没法,打算自己下去,男人就从身后一把拉过了她的袖子,“你还是适合睡着,就在这里睡,哪里也不去,省的想些乱七八糟的事情。”
  闽钰儿转头,“可是……”
  “没什么可是的。”公冶衡一把拉上了帘子,将铺天的寒气,连带着高笙那边晦暗不明的眼神隔开了。
  “这样不好。”闽钰儿坚持,“你这样,会让人说闲话的。”
  “甚么闲话?”公冶衡压着她的衣袖,伸手在她额上点了一下,“说我不检点,对着兄长的遗孀调戏?”
  男人眸子淡了淡,“都是些无关紧要的。天下众生都有一张嘴,你既是不能堵住每一个人的,就装聋作哑。”
  “在这里,还是我说了算的,谁也动不得你,高家人也不行。”
  被公冶衡噼里啪啦的一通话说得无法反驳。闽钰儿几度想要张口,仔细一想还是算了。
  她可还记得,公冶善死后,公冶衡一身丧衣,站在公冶善的冥灯前,用三寸不烂之舌说服了十几位族里的老人,到最后他们也是哑口无言。
  罢了罢了,还是省点力气。
  只是高笙那边,闽钰儿想,自己怕是已经扣上了不好的帽子了。
  幸而这一路上,也没人来找茬。
  公冶衡要带她去的地方,叫什么华阴山。说好的看山,也就是换了一处地方住着而已,等到了,闽钰儿才知道,公冶衡是来这里办事的。
  决不是之前鬼扯的什么看山。
  在他们住下的第二日,敏敏就来了。这丫头上次为齐叔晏的事,伤情了许久,没想到再见时,身边已经有了一个俊秀小生陪着了,一路上对她嘘寒问暖,温柔不已。
  公冶衡皱着眉,看着那男人,直言不讳地道:“这哪里来的村夫?”
  闽钰儿一把捂上了他的嘴,“积点德罢,没看到敏敏在那里么?”
  她堵不上男人的嘴,公冶衡声音倒是小了些,眉头却还是紧紧拧着,“这身俗气的衣衫,我见了都头疼,高家的女人都是些什么眼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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