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子与娇娇》第65/118页


  他这边嘟嘟囔囔,敏敏就注意到了,她看过来,立即开心地叫了一声:“姐夫。”不料一下子就看到了公冶衡旁边的闽钰儿,先前还笑意盈盈的脸,霎时垮下来。
  “闽钰儿?怎么你也在这里?”
  她声音陡然变得尖细起来。
  公冶衡立即看回去,“你怎么说话的?见到姐姐了,竟是这样的态度么?”
  闽钰儿:“……”
  敏敏这才忿忿地过来,“见过姐姐。”她嘴上说着,眼神却一直飘忽,看也不愿看闽钰儿。敏敏扯着那俊秀小生的袖子,细声吼道:“过来啊,你怕甚么。”
  公冶衡插着手,挑剔的视线扫了上下,“这个村夫……”
  闽钰儿忙打断了他,“不知这位是?”
  敏敏一副要你管的样子,不说话。那小生倒是腼腆,红着脸道:“在下卢淳,春海人氏,家父是南阳景苏先生。”
  南阳景苏,是盐商大户,族里事务水路陆路都有涉及,算是春海小有名气的世家了。
  “哦。那家卖盐的。”公冶衡又开了口。
  眼见卢淳有些尴尬,闽钰儿赶紧拉过了公冶衡的袖子,在袖子底狠狠地掐了他一把。
  她说:“敏敏,你先带着这位卢公子进去罢,厢房已经准备好了,有什么需要的问底下人要就是。”
  敏敏瞥了她一眼,轻轻“哼”了一声,转头看向公冶衡,“姐夫,我笙姐姐呢?怎么也不见你陪着她?”
  这话,摆明了就是在说公冶衡不该陪着闽钰儿。
  公冶衡本着语不惊人死不休的态势,眉头一挑,“你姐姐去哪儿,你问我做甚么?”
  “不是你的姐姐么?”
  “姐夫你……”敏敏气得直跺脚。怎么回事?!怎么她碰到的男人,一个二个的,全部在为闽钰儿开脱?
  卢淳是个懂事的,暗暗拉着敏敏的袖子,似是要先退出去。敏敏一挥袖子,正打算走的,又像是想到了什么,回过头看着闽钰儿,勾唇笑了起来,“姐姐在这里过的倒是挺不错啊。”
  “就是,齐王宫里天天药物不断,齐王殿下已是好几日没有在朝堂上露过面了。他若是知道姐姐现在过的这般滋润,怕是急火攻心,更难撑住了罢。”
  闽钰儿的手僵住,一时没说话。公冶衡见状,便将两人撵走了。
  敏敏自是得意的紧。
  闽钰儿却是在心底想了想:又生病了么?
  上次生病,是男人夜半淋雨,又强行喝了闽钰儿补药的缘故,那这次呢?
  上次是故意的,这次,总不会又是故意的罢。
  公冶衡知道她在想什么,微微凝住,却也没说什么。闽钰儿要回屋子,公冶衡便送她回去,一路安安静静的。
  过了一晌,他说:“今夜我有事,不能留在这里陪你,你就待在屋子里,哪里也不许去。”
  没有他在旁的时候,男人一直是不许闽钰儿出来的。
  “好。”闽钰儿点头。
  “我回来也快,最慢明日下午。”
  “嗯。”
  闽钰儿推门进去,公冶衡看着她的背影,忽而开口说了一句:“现在是月半的时候。”
  闽钰儿推开门的手一顿。对呀,齐叔晏每次犯病,都是在月半的时候。这么说来,男人这是惯例的病又犯了?
  不过,公冶衡竟是连这个都知道?
  她回头,公冶衡似是不打算再讲了,已经走了出去:“听我的话,好生歇着。”
  闽钰儿看着男人的背影,一时五感交杂。
  屋子里的烛火颤巍巍地点燃,闽钰儿撑着手,还在想着敏敏说的:
  齐王宫里药物不断,齐叔晏已是好几日没有露过面了。
  她知道,有江憺,孟辞在,再往大了说,还有太医院和钦天监,这么多人在,齐叔晏总归是不会出什么事的。
  他们视齐叔晏为心尖尖上的人,哪里会让他受苦。
  可是……
  “唉。”闽钰儿揉了揉头发,横竖她在齐叔晏身边也是一个累赘,没什么用。再者,那个太阴上饶的女子还没排上用场呢,她可是个大人物,齐叔晏哪里需要她闽钰儿担心。
  闽钰儿揉了揉眼睛,正打算睡觉,就听见了敲门声。
  缓缓的扣门声,闽钰儿不由得站起来:“谁?”
  “是我,高笙。”屋外的声音从容,“公主有空么,想进来和公主说几句话。”


第51章 亲事
  闽钰儿过去推开了屋门,高笙站在月色下,朝着她笑了笑:“见过公主。”
  “不必多礼。”
  闽钰儿往旁边让了一些,她道:“进来坐一坐罢,站在这里挺冷的。”
  她注意到了高笙发白的手,似是冻的有些久了,一直在摩挲袖子。
  听闻她是高家人年轻一辈里最端庄贤惠的,这几日看下来,高笙也确然如传闻中所说。与她相比,敏敏倒真的是粗俗不懂事的小丫头了。
  高笙摇摇头,说:“不用了,就在这里罢。我有几句话想同公主说一说。”
  “什么事,你说。”
  她咬了咬唇,“夫君他……我嫁与他这数月,他一直是正经至极的模样,不多说话,也绝不主动笑笑,我有时候不明白,不明白他心底在顾虑什么。”
  不擅说话?闽钰儿咳了一声,公冶衡这厮哪里不会说话了?!
  当着她的面能念念叨叨一整天不重样。
  “所以。”高笙走近了些,“我想问问公主,最近,夫君他有没有同公主说些什么话?”
  “夫君他,向来是不会和我说这些的。可是我看他和公主,相处得似是很融洽。”
  闽钰儿一手扣在门上,没说话。
  “我知道这么问,是冲撞公主了。可是我这个妻子没做好,实在是不知道怎样替夫君排忧解难。哪怕就是说几句贴景的话,也比现在什么都不做要好。”
  看着高笙这副模样,闽钰儿也实在是无可奈何。公冶衡同她顽笑,都是漫无目的的,现在要她讲出来,她又从哪里说起?
  “公冶衡最近心情不太好。”她想了又想,还是只想到了这个,“兴许和春海那边的事情有关。”
  上次闽钰儿要去春海,不就被公冶衡拦下了么?男人说春海那边暂时回不得。
  “只有这个么?”高笙有些讶异。
  “我只知道这个了。我一个四体不勤的公主,他和我也讲不成别的。”闽钰儿看着她。
  高笙不懂。既是这样,为何公冶衡还是寸步不离地守在闽钰儿旁边?
  她点头,道了声:“知道了,谢谢公主。”
  高笙黯然地走回去,闽钰儿看着女人拖过长廊的背影,总是莫名觉得寒意逼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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