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中的锦绣》第41/86页
周予浵不以为然的说道:“毛主席说得好,一切反动派都是纸老虎。温柔的女人喜欢被宠溺的感觉,强悍的女人喜欢被征服的感觉,本质上都是一样的。”
沈熙之有些汗颜。客厅里,凌军陪客人们下楼。沈熙之忙招呼周予浵也走出了书房。
凌军看着他俩笑道:“你们俩个也太英雄气短了吧,就抽根烟的功夫就都不见人影了。”
周予浵笑道:“我和熙之私下切磋学术问题,旁听的不适合太多。”
叶盛荣打趣道:“所以你俩单给俩位美女开课是吧。”
周予浵两手一摊,笑道:“还真没看见她们俩人。”
客厅里的笑声,隐隐传到了露台上。安嘉宜和凌霜默然无语。
深秋的夜晚,寒气逼人,安嘉宜只觉着心都缩成了一团,便平静的说了句:“凌总,把别人踩在脚底下,并不能使自己更高贵。我一直以为你是女人中的佼佼者,沈熙之是个君子,你该配得起他的。”就抽身回了客厅。
正说笑着的周予浵见大伙儿目光都笑看着他的身后,便也转过身去,却惊奇的看见安嘉宜和凌霜一前一后,走出了书房,可是俩个人的脸色都不好看。
周予浵扫了沈熙之一眼,又迅速的在心中回味了一番,觉着自己仍可谓是君子坦荡荡,便上前握住安嘉宜的手,笑道:“你和凌霜在露台上聊天么?怪不得我没找着你们人。”
掌中安嘉宜的手冰凉如铁,周予浵皱起了眉头,却笑着对凌军说道:“二哥,时间不早了,我们先告辞了。”
其他客人见状也纷纷告辞,凌军和凌霜便也微笑着送客。
到了门厅处,周予浵拿起安嘉宜的风衣帮她披上。
凌霜轻呼了一口气,那个敏感高傲的少年真得已经不在了,眼前的是体贴着别的女子的陌生男人。
当猫爱上老鼠
周予浵带着嘉宜开车离开。周予浵知道安嘉宜大约是生气了,可他拿不准安嘉宜是因为听到他的某句话生气了,还是和凌霜聊得不愉快,亦或是两者兼而有之?所以周予浵只是专心的开着车,静等安嘉宜的发作。
可嘉宜蜷在副驾驶的座位上,一声不吭。
嘉宜是愤怒的,凌霜恶意的责难,周予浵出人意料的表白都让她觉着同样的愤怒,因为嘉宜觉着她看到的是同样的傲慢和居高临下的态度。
也许是刚才站在露台上时间太长了,安嘉宜只觉着心冷得缩成了一团,被悬在了那里,瑟瑟发抖,这冷颤从心里往外直达四肢。
安嘉宜努力的和这冷颤抗争着,什么也不想想,什么也不想说。
晚上十一点多钟,路上的车比白天少了很多。周予浵心里也憋着股劲儿,所以这车便开得飞快。
一路上灯光掠影中,周予浵并没忘记时不时的偏头看一眼安嘉宜。
从安嘉宜定定的亮晶晶的双眸中,周予浵确信他看到了怒火。
可这怒火从哪儿来?
周予浵设身处地的为安嘉宜想了一下,只觉得她完全没必要和凌霜生什么气,更没理由生他的气。
周予浵想来想去,还是决定不主动去招惹安嘉宜的无名火。
可周予浵没法忽略身边的人一阵阵的打着冷颤,因为那会传染他,周予浵觉着自己的心似乎也跟着抖了起来。
有那么一会儿,周予浵想是不是应该开开空调,可转念一想,决定还是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好在车很快就开到了甘盾路。
车速忽然减了下来,安嘉宜这才惊醒似的问道:“你开哪儿了?”
周予浵简明扼要的回答道:“甘盾路,你来过的。”说着将车缓缓的开进了大门,停进了自家的车库。
等车停稳了,周予浵就见安嘉宜一动不动的冷冷的瞪着他。
原来这火竟然是朝着他来的,周予浵这么想着,倒一下子放松了,只笑着问道:“嘉宜,你怎么不高兴了?是嫌晚餐不可口,还是主人太无趣?”
车里的灯光是晕黄色的,倒让周予浵的笑容模糊得带了些暖意。
可安嘉宜知道那不过是幻觉,就像一个高明的猎手,面上再显得没怎么无害,脚下却仍是冷静的,一步一步的靠近猎物。
想起凌霜的侮辱,安嘉宜有种被逼入绝境的愤怒;如果不是周予浵,她不会这么被人轻视和污蔑。
可面对着周予浵貌似温暖的笑容和不动声色的话语,安嘉宜又顿生无力之感。
嘉宜觉着周予浵就像游戏里的大BOSS,以自己目前的能量和装备总是横砍竖砍的砍不倒他,倒显得砍人这动作近乎无聊。
于是安嘉宜竖起了白旗:“周予浵,你放手吧。”
周予浵愣了一下:“嗳?”随即他就领会了嘉宜的意思,便皱着眉,以一种责怪的口吻说道:“嘉宜,我只是爱你而已。”
安嘉宜苦笑了笑,很坦白的指出:“周予浵,你所谓的“因为好奇而想了解,然后就再也放不下”,并不是爱。”
周予浵看着安嘉宜,微眯着眼睛笑了起来。原来她都听到了,却是一丝感动或者认同的意思都没有。于是周予浵很谦虚的问道:“那你觉得是什么呢?”
安嘉宜看着虚心受教的周予浵,暗咽了口唾沫,很清楚的给出了判断:“周予浵,你那是一种居高临下的占有欲。”
周予浵好像有些惊讶,慢吞吞的反问道:“居高临下的占——有——欲?”
那一字一字从他的口齿里蹦出来,却似乎平添了番危险和暧昧的味道。
安嘉宜忽然觉着有些心慌,幸好周予浵很诚恳的继续问道:“嘉宜,你为什么这么想?哦,我只是居高临下的占有欲而不是真的爱你?”
这也不是一个很好回答的问题,安嘉宜想了一下,决定避实就虚:“我小时候,我爸有次抱回来一只刚满月的小猫给我养,那小猫很可爱也很顽皮,最好奇毛线球之类的东西,好像把它们当做活的东西一样,追赶抓扑着,乐此不疲;后来有天它真抓了只小老鼠,也是一样好奇的拨弄着小老鼠玩,爱不释手。可是很明显的小猫并没有爱上毛线球,更没爱上老鼠。它最后仍然吃了那只老鼠。”
周予浵点点头,笑。原来安嘉宜真得当他是只好奇的猫咪了。
他似乎唯一可以感到庆幸的是,安嘉宜所说的那只小猫还是顽皮而可爱的,而不是瘌痢头的赖皮猫。
可这确实就是女人的典型逻辑,她们永远觉着自己有触类旁通的天赋,能够窥一斑而知全豹,却不知道自己只是盲人摸象。
周予浵耐心的向安嘉宜指出她逻辑上的不足:“嘉宜,天生万物,猫和老鼠就是天敌;如果一只猫对一只老鼠,表现出了特别的兴趣,跟它最终吃了这老鼠并不矛盾。当然需要肯定的是这确实是只有研究精神的猫。同样的,女娲造人,哦,有男女之别,是为了让他们相亲相爱、繁衍生息。如果一个男人对一个女人表现出了特别的兴趣和研究精神,那他最终的目的肯定也在于此,追求是达到这目的的必经过程,这是天经地义的事,也是我目前在对你做的事。这个才是事情的本质。”
安嘉宜愣愣的看着周予浵侃侃而谈,她早知道他是那种刀枪不入的大BOSS,可嘉宜仍试图争取缴枪不杀的政策,便拿出全部真挚的情感,向周予浵坦白道:“周予浵,其实你是个,哦,很有特点的人。如果换一个时间,换一种心态,或者我会很愿意和你有感情上的互动。可是你也知道我刚经历过一次婚姻的失败,这个时候马上开始一段新的感情会让我觉着很仓促。而事实上我们目前的交往确实让我处境尴尬,疲惫不堪。”
周予浵微笑着,不无残忍的点醒安嘉宜道:“嘉宜,也许对你而言,婚姻的失败是很大的挫折,可这并不意味着其他人都得停下脚步来配合你的忧伤,相反的,应该是你加快脚步,将以前的痛苦甩在身后。换个时间,换种心态,我未必还会爱上你。”
心里的冷颤仍是止也止不住,安嘉宜怒道:“这样最好!”
周予浵皱着眉笑叹了口气,终于还是忍不住将安嘉宜抱在怀里,低声问道:“可是我偏偏是这个时候碰到的是现在的你,也偏偏不想放手,怎么办?”
这是个有力的不容拒绝的拥抱,也带来了无可质疑的温暖,安嘉宜觉着心里终于不再颤得厉害,却忽然怀疑自己是不是真得要不顾一切的推开眼前这人。
仿佛是洞悉了嘉宜心中的动摇,周予浵在安嘉宜的耳边轻声道:“嘉宜,每个人都会碰到挫折,碰到不开心的事情,逃避是个笨方法,拿所有人都当假想敌是个更笨的方法。聪明的人会跟对自己友善的人结盟,嘉宜,我是你拒绝不了的盟军,别推开我…”
周予浵说话时的温热的呼吸刺激着安嘉宜敏感的神经,安嘉宜缩着脖听着周予浵的蛊惑,两只手死死的抓住周予浵的外套,在敏感到周予浵的吻已经顺势而下后,安嘉宜愤然出击了。
耳鬓厮磨,口齿纠缠间,周予浵意识到了安嘉宜的攻势,便双手轻拥着嘉宜的背和腰,不经意中顺着嘉宜的来势向后靠去。
安嘉宜并没意识到她此刻已成功的转换为进攻的角色,嘉宜的心里有羞恼有愤怒有绝望,还有自这些情绪中滋生出来近乎空虚的欲望,嘉宜不知道她想干什么,她似乎只是不想被这个男人搂在怀中吃得死死的。
可周予浵纵容着她,引诱着她。直到箭已在弦上,许久仍不得发时,周予浵终于还是忍不住问嘉宜道:“然后呢?”
这声问话让安嘉宜在短暂的愕然后,瞬间清醒。虽然车灯早已被周予浵熄灭,安嘉宜仍然清楚的看到了目前的形势,居然是她跪坐在周予浵的身上在亲吻着他。
“然后呢?”这问话让安嘉宜羞惭不已,几乎立刻就要落荒而逃。可她的身体似乎被卡在了方向盘和周予浵之间,安嘉宜想象不来自己是怎么顺利的到达目前这个位置的,便也找不到轻易撤退的途径,更何况周予浵的手还紧拥着她的背和腰。
半明半暗中,周予浵微笑着鼓励道:“嘉宜,如果你想体会一下居高临下的占有欲,也不是不可以的。”
安嘉宜只觉得脸“腾”得一下就红了,浑身所有的血液似乎一下子都涌了上来。
周予浵坐直了身子,密密的吻着嘉宜,一手仍紧揽着嘉宜的背,另一只手却熟练的将嘉宜的裙子卷到了腰上。
安嘉宜双手揽住周予浵的脖颈,困惑的看着他,她知道他是有毒的,此刻却又忍不住饮鸩止渴。安嘉宜不想自周予浵的双眸中看到自己的欲望,便将头埋在他的肩上。
周予浵默默的解开了嘉宜的吊袜带及一切碍事的束缚,便将安嘉宜分腿坐在了他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