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堂中的锦绣》第42/86页
座椅的后背被缓缓的放了下来,周予浵也缓缓的随之向后靠去。
伏在他肩上的安嘉宜陡然失去了平衡,下意识的便坐直了身子,手足无措的看着半躺在座驾上的周予浵。
周予浵双手褪下嘉宜的长筒袜,便顺势反手轻轻抚摸着她的裸 露在外的肌肤,直滑到了嘉宜的腰,随即便轻举起了嘉宜,让她重新坐下。
两人结合在一处的快 感,让周予浵忍不住凹起身子低呼着:“嘉宜,嘉宜…”
这是种礼乐崩坏的快 感,安嘉宜伏在周予浵的身上轻颤着,有种要哭的冲动。
可她的紧张,难为坏了周予浵。
周予浵轻吸着气,哄道:“嘉宜,你动一动。”
安嘉宜死死抓着周予浵的衬衫,不肯说话。
周予浵长呼了口气,尽量以一种放松的语气循循善诱道:“嘉宜,你不是喜欢骑马的吗?其实是一样的动作,一样的节奏,一样的技巧。”
可他的三个“一样”,并不能解除安嘉宜的困窘,嘉宜沉默着,不肯动作。
周予浵只好引诱道:“嘉宜,你闭上眼睛,放松,就想着自己现在是骑马。”
可是还是没有效果,周予浵只好耐心的继续诱导着。
过了一会儿,安嘉宜终于怒道:“马都是自己跑的。”
周予浵笑着叹气,只好闭上眼,认命的想象着自己是一匹驰骋千里的骏马。
同居
这是一种陌生的激情,无处可以攀附或依靠,嘉宜觉着自己好像独自掌着一艘独木舟,在湍急的河流中漂流。嘉宜极力保持着平衡,可这河流好似没有尽头,而那惊涛骇浪却是一阵险似一阵,终于一个浪头打了过来,嘉宜觉着她被高高的甩了出去。一切似乎静止了,无风无浪,没有声息,只有窒息了凝固了的时光,嘉宜觉着自己虚幻成了最小最小的分子,终于穿透了那时光。在魂飞魄散的那一瞬间,安嘉宜听到了汽车尖锐的鸣笛声,嘉宜忽然想到了什么,不由深深的恐惧,可这虚幻却不可逆转,嘉宜的意识终于圆满的和黑暗融为一体。
第二天,安嘉宜在淅淅沥沥的细雨声中醒来,可是等她费力的睁开眼时,窗外却是红日高照,阳光灿烂得都让人有些目眩。
嘉宜略动了一下,便明白自己未着寸缕。
浑身的慵懒酸痛提醒着嘉宜昨夜的肆意。
安嘉宜深吸了口气,很庆幸自己又见到了阳光,昨夜她最后的意识便是恐惧着她和周予浵会因为窒息而死在车里,真是万幸,她的结局还没有如此难堪和八卦。
身上的被子很柔软,烟灰色的底子印着白色叠着黑色的菱形图案,边上的枕头有明显的睡痕,被子另一角潦草的虚搭在枕上。安嘉宜忽然明白了那沙沙的细雨声,应该是周予浵在卫生间里洗澡。
安嘉宜忙抱着被子坐了起来,入眼所及,嘉宜没看见自己的衣服。
好在床的另一边的玻璃矮几上放着一套叠得很整齐的灰色带绛红色条纹的睡衣,安嘉宜翻身将衣服够了过来。
嘉宜刚来得及穿好衣服,周予浵便穿着藏青色的浴袍,顶着一头半湿的头发从卫生间里走了出来。
周予浵看着坐在被子里的安嘉宜,愣了一下,便笑道:“嗨,那是我要穿的衣服。”
安嘉宜看着周予浵不说话,她想问:“我的衣服哪儿去了?”可是却没发出声。
经过了昨夜,嘉宜不知道她该以什么样的态度对待周予浵。
周予浵绕到安嘉宜的身边坐下,双手撑在嘉宜的身侧,笑着说了句:“好吧,你穿也很好看。”便凑上去亲吻着嘉宜,他并没有深入的意思,只是蜻蜓点水般,转来转去的,浅浅的啄着嘉宜的唇。
安嘉宜皱眉看着这个近在眼前的专心致志的男人,端详着他的眉眼唇鼻,忽然想起他昨夜在耳边的蛊惑:“嘉宜,我是你拒绝不了的盟军,别推开我…”他真的是她的盟军么?还是一个偷走她命运水晶的魔鬼?
安嘉宜苦恼着,闭上眼睛,轻轻回吻了周予浵一下。
周予浵笑哼了一声,便拿鼻尖轻轻摩挲着嘉宜的鼻尖,双手却隔着空落落的睡衣,掐住了嘉宜的腰,温柔的揉捏着。
这一下一下的揉捏明显的舒缓了嘉宜浑身的酸痛,嘉宜起初还有些抗拒,却很快便有些沉醉于其中。嘉宜不得不叹服这手法的娴熟老到。如果不用去想未来,将自己许给魔鬼真的是十分有诱惑力的一件事。
周予浵的双手安分的揉捏了会嘉宜的后腰,便从衣摆探进睡衣,向上游走。
嘉宜瞬得睁开了眼睛,伸手紧按住了他的手。
周予浵低头顶着嘉宜的前额,紧闭着双眸,眉宇间却似乎有了些醉意。
嘉宜瞧见了,更加心慌,却见周予浵均匀了会呼吸,终于轻叹着气,有些遗憾的说道:“好吧,我们就不透支将来的幸福了。”便坐直了身子。
安嘉宜听懂了他的话,有些脸红。
周予浵定了定神,看着嘉宜,笑着商量道:“嘉宜,你钥匙呢?待会儿我帮你去拿些衣服吧。”
安嘉宜满脸疑问的看着周予浵。
周予浵毫无愧色的解释道:“你昨天的衣服不能穿了。当然,我也可以到店里去帮你买些新的,可是我想内衣你总还是喜欢穿自己的,所以…”
安嘉宜不等周予浵说完,便打断他道:“钥匙在包里。”
周予浵不动声色的点了点头,就起身走到衣柜前,拉开移门拿了套衣服平摊在床上,转过身来便问嘉宜道:“你饿不饿?我这里大概有足够俩个人的早餐,一起下去吃,还是我端上来给你?”
安嘉宜见他伸手解开腰间浴袍的系带,便迅速的拽过被子蒙头躺下,闷声道:“我不饿,我还想睡会儿。”
周予浵看着形如蚕蛹的安嘉宜,无声的咧嘴笑了一下,便迅速的换好衣服,上前拍了拍嘉宜,保证道:“好了嘉宜,我下去了。”说完便起身重重的关上了房门。
过了好一会儿,安嘉宜才从床上坐了起来。有些事情发生了便无法逆转,如果说第一次,安嘉宜可以告诉自己她和周予浵不过是醉酒后阴差阳错的ONE NIGHT STAND,没必要多费思量,那么此刻安嘉宜却不得不重新面对她和周予浵的关系,至少昨夜,嘉宜知道自己是完全明白的投入过。安嘉宜问自己,她是陷落了吗?如果是,又是从什么时候?如果不是,她和周予浵又算是什么样的关系?
这样的自我拷问并不让嘉宜觉着愉快,无论是哪种答案,似乎都不是安嘉宜现在乐于去接受的。嘉宜觉着自己似乎走进了死胡同,于是她拒绝再去想。只掀开被子起了床。
周予浵的睡裤对嘉宜来说显然太长,安嘉宜不得不卷起裤脚,才下了地。
安嘉宜进了卫生间,略洗漱了下就下了楼。
楼下也是寂静无声,周予浵果然是出了门,而且似乎是出了趟远门。
当周予浵终于打开门进来时,嘉宜看着到他拖着一个大的拉杆箱,倒觉着周予浵仿佛是刚刚出差回来,可问题是——那箱子似乎是她的。
安嘉宜愣了数秒钟,回过了神,却还是不敢相信,指着那箱子问道:“这箱子看上去和我的一个样。”
周予浵点头表示肯定:“这就是你的箱子,我帮你拿过来一些衣服,你的洗漱用品,还有你桌上的几本书。”
安嘉宜点头,微笑道:“你是想帮我搬家吗?”
周予浵瞄了一眼安嘉宜紧握着的两只拳头,不紧不慢的说道:“嘉宜,事实上是恐怕你不得不搬家了。”
安嘉宜好笑的反问道:“为什么?”
周予浵以一种客观的语气陈述着现有的事实:“你公寓的水管爆了,电也受潮短路了,应该是没法住人了。”
安嘉宜愕然了片刻,敏捷的反问道:“天灾还是人祸?”
周予浵百分之百的肯定:“当然是人祸,我叫了物业的人看过了,应该是后期的装修出了问题。”
安嘉宜却是百分之百的不信:“我昨天出门的时候,一切还是好好的。”
周予浵坦然的点头附和着:“这倒是,所有的东西在它坏了之前都是好好的。”
安嘉宜瞪着周予浵,这事绝对蹊跷,她却偏偏无话可说。
周予浵见她那样,便安慰她道:“你也别急,我已经叫潘军找人去修了,你快去洗澡换衣服,我们待会儿吃点东西,回去再看看是什么情况。”
安嘉宜听了这话,心里宽松了些,忙低头从箱子里找出一套衣服,便进了楼下客房的洗浴间里洗澡换衣服。
洗澡的时候,安嘉宜想,周予浵应该不至于这么无聊的,事情也应该不至于很糟糕。
可是事实证明,人永远应该不惮于以最大的恶意揣测他人和未来。
等过了一个小时,安嘉宜和周予浵吃完早餐回去一看,她的那公寓已经变成了工地。
两个工人正在吭哧吭哧的凿着卫生间的瓷砖,客厅里还有个工人在兢兢业业的拆着保险插座,潘军抱着双臂在监工。
屋子里灰蒙蒙的,到处是灰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