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的第二春》第22/94页


  舒十七指了指后山,说:“我正巧路过,听说太皇太后凤驾到了玉池避暑。本想着寻个法子见一见你,没料到窜出一只猴子来,一路挠我,弄得我迷了路。”
  我“嗤嗤”的笑,一边在脑子里描绘他被一只猴子追赶着抢香蕉的样子。舒十七见了,作势要打我,说:“跟小时候一样。”
  这时我的身后传来了重重的一声咳嗽,我闻声望去,见到皇祈面色不善的把我们两个人望着,一边还使劲的咳了两声。
  我故意装作疑惑的说:“这大热天的,你怎么咳嗽了?莫不是热伤风了吧?”
  皇祈明显被我气的不行,我心里一边暗爽,一边拉了舒十七一把,对皇祈说:“这是我……嗯……儿时的玩伴,我的好朋友。”然后指指皇祈,“这位是楚王。”
  舒十七道了句:“摄政王,久仰。”
  我心想,也不知这几年师父都是怎么教他的,本事不知道有多高明,倒是谱摆的越来越大。见到楚王爷不下跪,当真是越来越无法无天。
  可是转念一想,又觉得他既然是我这个太皇太后的“好朋友”,只怕皇祈也不会在表面上为难他。紧接着我便被自己这“表面上”三个字给吓得打了个寒战。
  舒十七疑惑道:“这大热天的,你怎么发起抖了?”
  皇祈闻言,阴恻恻的一笑,说:“她恐是怕夜里有豺狼虎豹相随,因此心里很不安稳。”顿了顿,说,“既然是安子的好朋友――东晏,吩咐下去,今晚摆宴给舒公子接风洗尘。”
  我这才发现,东晏又出现了,条件反射的问了一句:“东晏,银叶你取来没?”
  东晏估计又想起了我那经典的句子,脸上微微泛红,觑了一眼皇祈之后,对我说:“禀太皇太后,已经取来了。”说完从另一个小厮手里拿来一个紫檀木匣子,打开盖子给我过目。
  整整齐齐码放着层层堆积的银叶,我美滋滋的想,啊呀,托皇祈的福,今年打赏下人可不会心疼了。
  东晏说:“您是现在拿着,还是属下给您送到房里搁着?”
  我想了想,觉得这几百个银叶确实很重,应该先拿回去放着。可我还没说话,舒十七已经开口问道:“这么多银叶?这是要干什么?”
  我觉得这事不太方便跟他直说,“嗯……”了一声还没想好怎么敷衍过去,皇祈已打断道:“本王输给安子的赌资。”
  舒十七挑了挑眉毛。
  伴随着我脸颊升温的过程,我听到皇祈不紧不慢的解释说:“我与安子打赌,让她用数字造个句子。安子造出来了,自然是我输了。”
  这下舒十七来了兴趣,“哦?”了一声,说:“安子都会造句子了啊。”
  我心说我怎么不会造句子了我靠,我不会造句子我天天说出来的话是什么?一个一个词往外蹦啊?可还没等我愤恨完,皇祈轻飘飘的声音已经传过来,说:“老五跟老四说老三的老二老大了。”
  舒十七一愣。
  我心里一抽,心想这下可真完了……正满脸尴尬的站在那里,舒十七突然屈指在我脑门上轻轻弹了一下,笑着说:“真是跟小时候一样,小孩子脾气。”
  皇祈在我身后磨了一声牙。
  我很是诧异的看了舒十七半晌,问:“……你果真是十七么?”
  舒十七笑着看我,我退后了一步,颤抖着问:“……你果真是那个喂我吃鸟瓜子、骗我吃狗粮、往我饭里洒砒霜、烧我的衣服、且把我一脚踹进池塘的十七么?”
  舒十七眼角跳了跳,却依旧笑着说:“你果真是那个往我被窝里放马蜂窝、在我茶里下春//药、把我丢进老虎笼子、在我凳子下面点炮仗、且将我从白杨树上扔下来的安子么?”
  我想,他果然是舒十七。
  那个在我活过的仅十八个春秋的人生中,与我朝夕相对了整整七年的舒十七。






  ☆、满楼红袖招


  在行宫的日子,老实说我有点无聊。
  以前在帝都,虽然每天好像也没什么事干,但是见见吕玉盈见见小皇冼,再处理点杂七杂八的事情,调和一下人民内部矛盾,缓解一下后宫内部纠纷,再养养花逗逗猫,感觉每天都很忙很累。
  结果在行宫才住了三天我就憋坏了。我抱着雪球盘腿坐在床上做打坐状,心里闷闷的想,为什么,倒霉的,总是我呢?
  然后门一响,舒十七走进来,一看我这状态,说:“怎么了?”
  我睁开眼睛没精打采的看了看他,说:“这个世界太难搞了。”
  舒十七显然没明白我到底怎么了,不过他不愧是跟我朝夕共处了那么多年的人,想了想就有对策,说:“我清晨到后山散步,看到几株很难得的花,刚移回来,一起去种吧?”
  我想,反正我的现状已经到了这个地步了,再差又能差到哪去?于是将雪球放到地上,说:“走!”
  于是开始种花。
  种花是门学问啊,尤其是移植过来的,稍不留神肯定枯死。我自问在皇宫里无所事事了这么多年,种花的手艺很是大涨。却没想到居然完败给了舒十七。
  本来我想的情景是这样的――
  “哎呀十七你这个土不行啊,我不是跟你说了,要松一松,松一松才能把花根放进去的吗?哎呀说到这个花根,你怎么,你怎么把须都剪掉了你这个笨蛋!”
  可是实际情况却是这样的――
  “安子,时隔多年,你居然还是这么笨啊。”
  玄珠正好跟玉瑶一起走过来,闻言两人一齐萧瑟的看了我一眼。这个眼神我们可以解读为:安子你好可怜,一个欺负你也就算了,好不容易来个娘家人,居然还是欺负你,唉。
  我淡定的忽略了这两道眼神,跟舒十七说:“我现在好歹也是太皇太后了,陛下见了我都得恭敬的叫一声皇祖母,你怎么还这么跟我没大没小的。你给我放恭敬点。”
  舒十七看了我两眼,说:“我可没见过把糖看成盐放到粥里,然后把自己咸死了的太皇太后。”
  我的脸一下子涨的通红,舒十七笑着说:“说起这件事,我其实奇怪了很多年的,安子。你说,你要是单纯的看错了也可以理解,你当初放之前尝都尝了,怎么可能,还会出错呢?”
  我气的不行,憋了半天,憋出一句话来:“……你这人怎么这么没劲啊,谁小时候没犯过错啊,都多少年前的事情了,你还提。你再提,我,我给你治罪,扔到刑部大牢里去关你个十天半个月的。”
  舒十七笑了一声,捏捏我的脸,说:“我可不是你想关就能关的。”
  我还待反驳,身后传来一声咳。玄珠行了个礼,冲着我背后说:“王爷。”
  我转过头去,只见皇祈穿着月白色的常服站在我身后,小折扇在手里打着圈,看到我的时候愣了一下,说:“种个花而已,怎么种的跟喵喵一样。”
  我觉得“喵喵”这个词从他嘴里说出来真的是太喜感了,“噗……”的一声就给笑了。笑了半天反过味来,我怎么就跟喵喵一样了?细想一下,我倏然回头看向舒十七,说:“你捏我之前,洗手了么?”
  舒十七摊开满是泥土的手掌给我看:“捏你一下,还洗什么手?”
  我恼羞成怒的一把就把手里的土扔到他脸上去,一边叫道:“去你的!”
  舒十七轻轻松松一闪就躲过了那一把土,笑着凑过来拿袖子帮我擦脸,说:“不过就是一道印子,擦了就好了。王爷又不是外人,看就看吧。”
  我心里大骂了一声我靠,气道:“舒十七,你到底是我朋友还是他朋友啊?你跟他才认识了几天啊你就向着他说话。你怎么能胳膊肘往外拐,还能拐的,这么顺呢?”
  舒十七把我的脸擦完,笑着说:“胳膊肘本来就是往外拐的,你向里拐一个我看看?”说完还拉着我的胳膊摆弄起来。
  我把五个指头扣在他脸上,使劲往后一推:“去你的吧!”
  然后回过头来,见到皇祈的脸色铁青铁青的看着我和舒十七。我心想,这又怎么招惹这位大老爷了。经过上次的教训,我深深的知道只要这位大老爷心里不舒爽,那全行宫上下就绝不可能有任何人想舒爽的活下去。于是我果断的把刚才被我推开的舒十七又拉回来,笑着说:“十七,我听说你现在是无忧楼的掌柜哦?”
  舒十七一边擦脸一边说:“是。”
  我说:“那你带我去无忧楼玩吧。”
  舒十七显然很了解我脑抽风的本性,脸色丝毫没有办化,只是笑着说:“好啊。叫柳依依给你弹琵琶,你肯定喜欢。”
  接着皇祈在旁边阴恻恻的来了一句:“安子,无忧楼是个青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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