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皇太后的第二春》第25/94页


  舒十七皱着眉说:“我教你四年知书达理,可不是让你摔琵琶的。你便是不念着这琵琶陪了你四年,也该想着这琵琶好歹是你救命恩人亲手所做,世间只此一把。”
  我心想,哦?救命恩人?怎么又出来了一个救命恩人?
  柳依依凉薄的一笑,含泪对舒十七说:“公子若还记得这琵琶是你亲手所做,就该记得依依四年前说过的话。这四年来你全看在眼里,此刻却为何要来如此羞辱依依?”
  说完柳依依一把拂袖,转身就走。跌跌撞撞跑出去的同时,撞倒了一个紫檀木圆凳,一架玛瑙金珠屏风,和一个前朝古董花瓶。
  我长大了嘴巴看着这一幕,心想,这,这,这是部史诗啊这!
  这都能让我给遇见?
  红姨战战兢兢的把琵琶放在一旁赶紧退出去。我机械而迟钝的回过头去,看了一眼垂眸喝茶的舒十七,然后发现,皇祈好像是终于憋不住了一样,忍了半天,终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我目瞪口呆的看着皇祈用玉扇挡着,看起来很平静,实际玉扇上面露出的一对眼睛里面全是笑意。我犹豫了很久,蹭到舒十七身边坐下来,戳了戳他的胳膊,说:“十七,你刚才是怎么回事啊。你平常,你平常对人不这样啊。”
  舒十七没好气的看了我一眼,说:“还不都是因为你。”
  我升调的“啊”了一声,心想我又怎么了!却没想到首先变了脸色的是皇祈。
  舒十七叹了口气,说:“还不是你闹来闹去的,把我气的头昏脑胀,一不小心话就说重了。”
  我仔细的回想了一下刚才的情景,觉得这真的是不能怪我啊。可是眼见着舒十七这么沮丧,我也不好说什么,只能说:“那,那对不起了啊。”
  舒十七闻言又叹了一口气。
  我尴尬的坐了一会儿,想着这气氛不行,我得缓和一下,于是跟舒十七说:“那个,你别这么不高兴,回去哄一哄,兴许就没事了。要不然……要不然我弹琵琶给你听啊?”
  说完我立刻投入琵琶事业,抱起来红姨拿来的一把琵琶,像模像样的坐在一边,姿势摆的端端正正,然后望了一把天,无奈的说:“这……这琵琶,怎么弹啊?”
  舒十七被我逗的笑了一声,说:“师父不是教过你?你不会弹?”
  我想了想,说:“这首曲子,当年师父弹的是筝,想来是后来人改成的琵琶。她只教过我弹筝,我不会弹琵琶。”
  舒十七一愣:“我也只会弹筝,不会弹琵琶。”
  我甚是无语的望了一把天,心想你不会弹琵琶你让我弹琵琶,还把柳依依气走了。赔了夫人又折兵,你真是有病啊你。
  却没想到皇祈很是开心的对我笑了笑,说:“本王不才,略懂琵琶。教一教你入门应该无甚问题。”说完起身向我走来。
  舒十七在他身后,沮丧的捂了捂脸。
  我眼看着皇祈一步一步向我走来,心里那叫一个胆战心惊,生怕他又出什么幺蛾子。不过好在他这次好像真的是心情很好,虽然我不知道到底是为什么,不过看样子倒还算认真。
  结果皇祈上来就一把握住我的左手,将我的食指放到一个位置,说:“按好了。”接着拉着我的右手,说,“你上臂还有伤,动作轻些。琵琶和筝不同,要向外弹。这里,你试着弹一下。”
  于是我试着弹了一下。捂着手说:“咝……”
  皇祈吓了一跳,问我:“怎么了?”
  舒十七也一个箭步冲到我身边,惊讶的看着我。我满脸皱在一起,疼的直吸冷气,一边咬着嘴唇说:“指甲……断了……”
  皇祈无语的看着我,半晌,说:“按理说,弹筝的时候指甲更容易断。怎么你弹筝的时候没事,弹琵琶倒断了。”
  我回想了一下,认真的说:“或许因为我已经很多年没弹过筝了。”
  皇祈:“……”
  还没待皇祈说话,敲门声响起。红姨在外道:“公子,有人求见,说是玉池的人。”
  舒十七一愣,说:“让他进来。”
  房门推开,却是画未疾步奔进来,胡乱的行了个礼,连声对我说:“小姐,大事不好了!”




  ☆、夫良药苦于口


  我吓了一跳,一起身还没说话,先是“喀嚓”一声,回头一看,我怀里的琵琶又给摔到了地上,摔的弦都卷起来了。我却管不上,问画未道:“怎么了?”
  画未觑了一眼皇祈,我忙心领神会的附耳过去,画未凑在我耳畔悄声说:“小姐,陛下送给您的那只猴子,在后山跑了好几天了,刚才好不容易逮回来。专门喂养的小厮来问有没有什么特别该喂的,玄珠跟他说这猴子喜欢吃奶糖。下人拿了奶糖去喂,那猴子……那猴子给噎死了。”
  我诧异的看着她,惊讶道:“噎噎噎……噎死了?!”
  画未脸色很差的对着我点了点头。
  我傻了。
  这猴子喜欢吃奶糖,是小猴子皇冼亲口跟我说的。当时我还在想猴子怎么会吃奶糖,果然吃出问题了!关键是死一只猴子不算什么,可这猴子是皇冼送的,据说还为了它打了一架,结果这才一两个月就被我给弄死了。本来我跟皇冼的关系就已经够不怎么样的了,这下可好。
  舒十七见我完全傻住了,也被我唬了一跳,担心的问:“是谁出事了?可是玄珠?”
  我回过头,哭丧着脸说:“是金金。”
  十七愣了愣,问我:“谁是金金?”
  我走投无路,气的都快哭出来了,扁着嘴说:“金金,冼儿送给我的金丝猴金金。吃奶糖噎死了。”
  舒十七愣了一下,然后和皇祈一起,将脸上担忧的表情换成了一副无语,显然被我取的名字弄的很无奈。可见我一脸要哭的表情,舒十七只好说:“没事,不过是一只猴子。”
  我说:“什么不过是一只猴子,这是冼儿特意寻来送给我的,当初冼儿还为此打了一架。本章节由为您提供就这么给我弄死了,我,我回去可怎么跟他说啊。”
  皇祈一直没说话,此刻却笑了一声,说:“什么叫给你弄死了?”说完对画未道,“传我的话,负责喂食的小厮蓄意投毒,杖毙。”
  画未一愣。
  我连忙说:“别别别!那小厮有什么错?”
  皇祈看着我,停了一会儿,跟画未说:“你先出去。”待画未掩门而出,皇祈对我道,“你既然想明白了,知道这事不好交代。那么就该知道,这责任要么落在你头上,要么落在别人头上。那小厮是没错,可你能跟陛下说,是因为他自己说错话喂了奶糖才导致猴子死了的么?”
  我愁眉苦脸的望着他。
  半晌,皇祈叹了口气,说:“罢了。你且自己考虑几日。先封锁消息,不要让陛下知道。”
  我点了点头,好像现在只有这一个办法了。
  可是被这事一打断,我也没有逛青楼的心情了,舒十七叫了两个姑娘跳舞我也没心情看了。结果黑着脸在那里坐了一会儿,其中一个舞女跳到了我身边来,端起我的茶杯,扭骨糖一样的蹭在我身上,一边嗲嗲的说着“奴家以茶代酒……”一边一屁股坐在了我大腿上。
  我本来根本没注意她,结果她这一屁股结结实实的坐下,我抬眼一看,只见着她的嘴唇一点一点往前凑,大惊失色的把身子往后一仰――
  那叫一个人仰马翻!
  我揉着简直要摔裂了的后背和后脑勺,躺在地上根本爬不起来。那舞女也跟着我一起摔了下来,一屁股坐在我肚子上,一双手还正正好好的撑在我胸前。
  我觉得我昨天的饭都快吐出来了,歪着头倒在那里做死尸状。(却没想我还没说话,那舞女已经尖叫了一声利索的站起来,指着我说:“这,这……这是个女的?”
  舒十七抱着我的腰扶我,皱着眉头说:“你怎么回事,不知道这是圆凳不是椅子?还往后仰。”
  我挺尸在地上不肯动,做吐血状,捂着肚子哼哼唧唧的说:“你别动我,我肋骨很痛,坐不起来。”说着我冷汗都下来了。
  皇祈原本还觉得我挺好笑,这下也笑不出来了,蹲下来直接摸在我身上,说:“哪里痛?这里?”说着稍稍用了点力按了一下我的肋骨。
  疼的我“嗷”的一声惨叫,差点一巴掌扇在他脸上,骂道:“说了痛你还按!哎呀不行……我现在吸气都痛……”
  皇祈看了我一眼,沉声道:“好像是肋骨断了。”
  我无语的望了一把天花板,感叹的说:“这么倒霉啊……”说完我两眼一闭就睡过去了。
  醒来的时候人已经躺在一个雕花的大床上,晚风徐徐吹在我脸上。我哼唧了一声,转头瞧了瞧,好像是我在玉池行宫的房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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