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傅的美娇娘》第24/74页


  难怪多少年了,皇帝都不喜欢读书人。
  岑悦眨眼,“原来这些读书人,在你们京城里,也会被看不起吗?在我们这儿,有功名的读书人,是大家都供着的,连县衙里面的差役们,吃公家的粮食,身上都没有功名。”
  陆鹤州莞尔,“倒不是看不起,只不过是看不惯有些罢了。”
  “按理说,历朝历代,读书人都该是聪慧明理的,如孔圣人一般,看常人不能看,做旁人不能做,高才大义,卓尔不群。”陆鹤州叹口气,“绝不与我等世俗之人一般汲汲营营。”
  他目光里带着几分惆怅。
  “可自从前朝起,兴起了不知道什么风气,那群所谓的读书人,不再以天下为己任,反而是眼中只看得见利益纠葛。”
  岑悦不懂这么多,只是疑惑的看着他。
  陆鹤州叹口气,“那群读书人,作为天下的支柱,不思进取,只想着压榨女子,欺压弱小,谋取功名,这样的读书人,自然是为人不耻的。”
  世家之中,自然也有这种深受其害的人,但因为各家各户都是弓马得来的富贵荣华,所以想法也开明的多。
  世家里的大环境,便是如此,那些许受了污染的人,自然影响不了大局。
  岑悦从路边扯了根干草拿在手里,晃晃悠悠的玩。
  “我不懂这些大道理,但就跟你说的这样,读书人常常是一家人拼了命供出来的,如果他们光想着自己,不想回报家里和乡邻,那么家里人一定会很辛苦的。”
  就像岑望洋,岑家父母再不好,也辛辛苦苦供奉他读书,他却一天天的只知道伤春悲秋,从来没有帮父母干过活。
  哪怕只是烧个灶端盆水这样的小活计,他都不曾下过手。
  陆鹤州摸摸她柔软的发丝,“悦悦所言甚是,一家如此一国亦是如此,若只想自己,不想家国天下,那辛苦的,就是天下臣民。”
  岑悦点点头,算是搞明白了。
  陆鹤州又笑,“不说这个了,京城好玩的地方,我家里有个桃园,春日里桃花灼灼,煞是好看,待到来年,我带你去住上两日。”
  “到时候,春日赏花,夏日摘桃,秋赏落叶,冬雪漫天,亦是景致不凡。”
  “桃子?”岑悦被勾起了好奇心,“可以吃吗?”
  “当然可以。”陆鹤州弯唇,“那是从御园里移植的供桃,个大饱满,甜蜜多汁,悦悦同我回去了,便可以尝尝。”
  陆鹤州看着岑悦,眼神纯良而无辜,似乎这个样子,岑悦就不会发现,他在拼了命的引诱她跟他回京城。
  岑悦生长的环境单纯,从未有人展露过这样不动声色的心机,她竟是真的没有发现。
  只兴致勃勃地继续问些别的事情。
  陆鹤州也都非常有耐心地一一解答了。
  说话间,县城就到眼前了。
  两人看着门前的城楼,岑悦拉了拉陆鹤州的手臂,“你真的要去啊?”
  陆鹤州面不改色,拽住她细腻柔软的手,紧紧抓在手里,“当然要去,我可不爱吃亏。”
  “悦悦,岑家人对你有养育之恩,对我可没有。”陆鹤州劝说他,“今日的事情,也怪不到你头上,他们夫妻本就贪婪,不管有没有你,都会走上这一天的。”
  陆鹤州知道了岑悦的顾虑,自然不会逼迫她做自己不想做的事情,可他又看不惯悦悦被欺负,那就只能用别的手段报复回来了。
  岑悦低下头,轻轻嗯了一声。
  她都明白,陆鹤州说的都是假的,本身也是为了她,只是害怕她心里有什么不好的想法,才这般推说。
  不过……她也不是软弱的人。
  岑悦给自己做了做心里建设,缓缓抬起头对着陆鹤州一笑,“我陪你过去,我是人证呢。”
  陆鹤州揉了揉她的脑袋,“悦悦,你不必勉强自己,我可以做好一切的。”
  “我没有勉强。”岑悦叹口气,“岑家欺人太甚,我一直容忍,他们现在,越发的无法无天,都敢上门抢东西了,我如今告一状,让他们长个教训,也算是救了他们。”
  人心不足,如今欺负她岑悦,以后就会欺负别人,被别人告了,就不是简单的事情了。
  还不如早早扼杀他们的想法。
  岑悦下定了决心,往前一步,抓住了陆鹤州的手。
  陆鹤州低头看了一眼,唇角缓缓勾起一抹笑意来,“我们走吧。”


第17章
  县衙门口站了两个人。
  男的俊女的美,极为扎眼,路过的人频频回头,看着那个俊美出尘的男人,将县衙门口的锣鼓敲的震天响。
  衙役从里面跑出来,“你们要干什么?这鸣冤鼓可不是随便敲的!”
  陆鹤州神色淡然,“敲鸣冤鼓,自然是因为有冤情,要知县做主。”
  那衙役打量了他一通,见他形容俊朗,气度不凡,虽穿着打扮普通了几分,想来却不是寻常人,也不敢怠慢。
  “你们跟我进来吧,现在县丞这里做个记录,等知县大人有了时间,自然会帮你们申冤的。”
  “我等不得。”陆鹤州语气淡淡的,“此案涉及的金额巨大,若是晚了,只怕他们赔不起。”
  小县衙里面,很少有什么大的案子,通常都是写鸡鸣狗盗的小事情,今天听闻涉案金额巨大,那衙役便不敢自作主张,“你们等一会儿,我去通报知县大人。”
  “有劳了。”陆鹤州点了点头,拉着岑悦的手坐在一旁的椅子上,安然等着人过来。伸手
  岑悦头一次进县衙,还有几分忐忑,便小声道,“你不怕吗?”
  陆鹤州捏了捏她的手,“怕什么?为官者当持身中正,爱民如子,若是让你们惧怕,那就是他们做的不好。”
  吏部官员考核亦是有一条民心的。
  为官者,可以让百姓敬畏,喜爱,崇敬,唯独不可让人厌恶,不可让人惧怕。
  若是怕了,便没有人跟你说实话,一叶障目之下,政绩如何,便不言而喻。
  “四境之内莫不畏王,王之蔽,深矣。”陆鹤州看着岑悦,与她讲述,“前车之鉴,后车之师,邹忌之言,该反思的不仅仅是齐王,后世之人,亦该从中得到启发。”
  岑悦读书虽少,道理还是懂得,闻言点了点头,“你说的对,就像我害怕,所以如果只有我自己,我肯定不会过来的。”
  陆鹤州笑了笑,“悦悦,你很聪明,只是不曾读书,耽搁了,待回到京城,我为你请几个老师好不好?”
  岑悦眨眨眼,“我?我也可以读书吗?村子里还没有读书的姑娘?”
  陆鹤州朝她点头,“你当然可以,届时我给你找全京城最好的老师,你这样聪明伶俐,很快就会学富五车。”
  岑悦却笑嘻嘻地问他,“你说你是给皇上讲课的,那你难道不是最好的老师吗?”
  岑悦的心思很直白。
  皇帝是全天下最尊贵的人,他用的一切,自然也是最好的,吃的喝的用的,样样都是好的,这样算起来,他的老师也应该是全天下的最好的。
  陆鹤州哑然,他还真不是……
  所谓太傅,也不过是个官职罢了。
  这个官职设立之初,本身是给皇帝讲课的,后来演变出别的职能。
  可皇帝年纪大了,他真正的老师,等到这个时候,早就老的走不动路,怎么能让老人家劳心劳力,再做这些事情。所以一直以来,所谓太傅,也鲜少真的是皇帝的老师。
  多年下来,也就只留了一个名号。
  陆鹤州笑着摇了摇头,“我自小读书,可若与人家学富五车的大儒相比,差的可就远了,你若要读书,自然要寻最有才学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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