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奴隶爱人》第20/80页


  “我觉得这个花霁不怎么像秦枫,反倒和花俊轩很像。”娆哲说,“芊芊,你难道真是一个粗线条的人吗?你和这两个人认识这么久,还和其中一个同居,难道从来没觉得他们有问题?――都姓花,还长得这么像。”
  “我当然发现了,不过你要我怎么办,去问他?”林芊芊实在忍不住,驳斥道,“我问出来又能怎么样啊?那是他们的。”林芊芊说到这里,脑子又回想起在王府不愉快的经历,继而道:“还有,我觉得把花霁和花俊轩扯上关系,让我很厌恶,花俊轩压根就不配和花霁相提并论,明白吗?”
  “什么?”娆哲蹙眉反问。
  “你到底干吗这么关心这件事,现在是关心这个的时候吗?”林芊芊说,焦急的瞪着娆哲,从没见过娆哲这么死缠烂打的样子。在她印象里,娆哲是一个很注重隐私的人,不透露自己的,也不打听别人的,今天这是着了什么魔?
  “因为――”娆哲张口,后半句话没说出来。她猛然意识到自己的情绪有些失控了,对,没错,这个时候应该为花俊轩疗伤,有什么事都该日后再说。娆哲叹息一声,接过林芊芊手里的消毒水,摇摇头,说道:“你说的没错――你在这里等着,我进去就可以了。”
  第二十六章 疗伤救治如施酷刑,心碎不堪语无遮拦
  对你的声音、你的影、你的手
  我发誓说,我没有忘记过
  而关于你选择了现在的她
  我只能说我有些难过,我也真心真意的等过。
  ――蔡依林・《听说爱情回来过》
  且说娆哲重新进了卧室,花霁已经将花俊轩的衣服全脱了下来,扶着花俊轩平躺在床上,用一条绷带轻柔的把花俊轩的手腕绑在一起,免得他一会儿吃痛挣扎让手上的伤雪上加霜。
  花霁抬头,看到娆哲,说:“请帮我固定大少爷的腿,我要为他处理腿脚的伤口。”
  纵然做好了充分的心理准备,看到一个赤身裸体的大男人躺在那儿,娆哲的脸仍立刻红了起来。但眼下顾不得太多,她硬着头皮走上前,买不到麻醉药,只好先喂花俊轩吃了两粒镇痛药,随后按花霁的方法,抱住了花俊轩的腿,免得他乱动。
  花霁用水盆里的热水洗干净手,戴好手套,拿镊子取了棉花,蘸了适量的碘酒,在花俊轩的脚旁蹲了下来。和手一样,花俊轩的脚趾指甲也全无,或许是不久前刚拔掉的,此刻有的地方结痂,有的地方还渗血。如果说用碘酒给自己的伤口消毒,花霁可能会坚强到连眼睛都不眨,但偏偏给花俊轩,却下不了手。
  “大少爷,奴才……得罪您了。”花霁说,抬眼,隔着娆哲,看到花俊轩轻轻点了点头。
  花霁深吸了一口气,将碘酒轻轻的擦拭在了花俊轩的脚趾上。一定很疼,因为脚的肌肉瞬间绷紧了,花霁于心不忍,但也没有办法,只得狠下心来,按以前华神医所指点的方法,为伤口消毒。
  花霁的手脚很轻,但速度也很快,脚趾的伤因为已经愈合了一些,在消毒后喷了金疮药即可。万事开头难,但过了这个坎心理上就感觉轻松多了。因为嗓子哑了,花俊轩就是再疼也出不了声,静谧的环境也让花霁渐渐进入了状态,脑子不再顾虑花俊轩的痛感,更多的是在全神贯注回忆华神医所教的内容。如何消毒,如何上药,遇见露骨头的伤口如何包扎,化脓的地方怎么处理……他一个人手脚十分麻利,忙得团团转,再无暇顾及其他。
  而娆哲与花霁不同,她时时刻刻都能看到花俊轩的脸。虽然克制自己不要总去看他,但仍忍不住隔几分钟就扭头看一眼花俊轩。只见花俊轩紧咬着嘴里的毛巾,脸比花霁的都还要雪白,眉头紧锁,大汗淋漓。好几次娆哲都想要花霁停手歇一歇,但她很明白,停手后再开始,会比现在更痛。
  现在花霁已经开始处理花俊轩受伤的手,所谓十指连心,花俊轩的手也不知被折磨了多少次,十根手指的关节都露了骨,贴近仔细看,竟能看到骨头的裂缝,有几根手指甚至骨折了好几处。
  花俊轩疼得身子不住发抖,娆哲见他冷汗不止,忙取来毛巾为他擦汗。这一抬眼,才发现花霁也是大汗淋漓,汗水顺着花霁额前短短的刘海滴滴答答的流下来,浓密上翘的睫毛上也点点晶莹,不知是汗还是泪。但此刻花霁正忙着治疗花俊轩的手,她不敢用擦汗干扰他的专心,这只会加剧花俊轩的痛苦。
  花霁从没学过接骨术,更没见过华神医接骨,他的手虽然也受过刑伤,但最严重也不过是骨膜受损并没有断掉,眼下面对花俊轩的骨折的手指,也只得凭记忆回想所看医术的理论,然后冒险勇于实践。花霁在第一根断掉的手指上摸索了一阵,估摸着差不多了,一狠心一咬牙,手下猛地用力。
  花俊轩的身体瞬间紧绷,然后下一秒,便软绵绵的瘫了下来。
  骨头接上了,花俊轩也晕了过去。
  过了好一阵子,花俊轩悠悠醒来,看窗外,早晨特有的金色阳光透过纱帘射进屋内。他眼波流转,见娆哲正帮花霁拿着消毒用具,花霁正在为他处理伤身的伤痕。刚才手指彻骨的痛,不啻于重新感受酷刑,如今虽然已经包扎完毕,却仍让花俊轩疼得死去活来。
  痛,为什么自己还能觉得痛。为什么还活着。
  自己已经破败至此,被人□,失去声音,变成残废,甚至连个男人都做不了,还有什么脸面活在世上?
  通过今天的出逃,他知道,花霁已经渐渐成长起来,完全能担负起保护父亲的责任。那东西,也在花霁手里安然无恙,花霁把它保护得很好――花霁已经有能力接替他,甚至有能力超越他,他就已经放心了。
  既然,他的使命已经完成,再这样苟延残喘的活下去,还有什么意义?
  倒不如,再昏迷一次,就此自我了断。
  就在他这么想着的时候,只听花霁对他说:“大少爷,现在就要为你翻身,请稍微忍一下。”
  花俊轩一听要处理背后的伤口,忙瞪大了眼睛,顾不得身上的疼痛,指着娆哲,摇手。
  “你不要这样,都已经剩下最后一点了。”娆哲说。
  花霁忽然想起昨日花俊轩被侵犯的事,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对娆哲说:“还是请你出去吧,我自己没问题,请为大少爷考虑一下。”
  娆哲一听花霁这么说,见花俊轩的样子,明白了他的意思。自己在花俊轩跟前这么久,已经很伤他自尊,人都是有底线的……她想到这里,看了花俊轩一眼,点点头,没多说任何话,默默地离开了卧室。
  花霁一个人留在屋内,帮着花俊轩翻身,让他趴了下来。这时,他才明白为什么花俊轩这般强烈的拒绝娆哲。昨夜光线昏暗而时间匆忙,他压根没注意到,在花俊轩的左肩,刻了一个“贱”字,还竟被上了墨汁,如今在阳光的照射下,触目惊心。再看下去,花俊轩的琵琶骨处,不知被什么东西曾打穿过,连皮肉到骨头带筋完全被穿透,虽然已经被人很好的处理过,但这个地方俨然已经成为伤残。难怪昨天为他更衣时自己也觉得这个地方不对劲,今天在阳光下才看清缘由。
  花霁仔细的为花俊轩处理好了身后的伤口,甚至包括他的□,尽管花霁知道这会再次使花俊轩饱受践踏的尊严受到伤害。然而,他必须这么做。花霁再次帮花俊轩翻过身来,喂他喝了几口水,帮他擦汗,让花俊轩静静休息了五六分钟。随后,花霁重新戴上手套,对花俊轩说:“大少爷,我现在要为您处理……那个地方的伤,会很痛,请您忍一忍。”
  花俊轩看着花霁,神色掠过一抹黯然,似乎想要摇头,但最终又点了点头。
  花霁将视线移到了花俊轩两腿间的地方,他有种不好的联想,那里的伤口仍有流血,同时他还发现,甚至还有一枚小钉子扎在那里。天啊……花霁的手不自觉地颤抖,大少爷伤成这个样子,必然是被人故意凌虐的――这,这不是成心废了他么,大少爷日后,还能不能恢复?
  花霁伸出的手,在半空停了停,这里何等脆弱,却偏偏受了这么重的伤,若要消毒包扎处理,该有多疼。然而,百般纠结,该做的还是得做,花霁停在半空的手,僵了一会儿,还是行动了起来。
  林芊芊和娆哲在客厅里等着,卧室里面一片寂静,猜不出所以然,但谁也没推开那虚掩的门去看。方才,林芊芊问过花俊轩的伤势,但娆哲却闭口不谈,只与林芊芊坐在沙发里静默等待。
  想必是很严重了,林芊芊想,看娆哲的脸微微有些泛绿。在她心目中,娆哲是个极端冷静的人,能让她脸变色的伤,该有多严重?一个外人都不忍看,那么,花霁的心里岂不是更痛苦?
  林芊芊正想着,忽而听得卧室里传来花霁的一声痛呼:“大少爷!”
  听到这一声痛呼,林芊芊和娆哲条件反射得跳起来,想都没想,推门便冲进了卧室。只见花霁正抱着花俊轩的肩,花俊轩的头软绵绵的歪在一旁,脸色刷白,看上去气都快没了。
  “怎么搞得!”林芊芊问,但花霁顾不上理她。娆哲拽了拽林芊芊的袖子,底头示意给林芊芊看――在地上,有一枚带血的小钉子,很小很细,但看上却显得十分残酷。
  林芊芊大体明白了,看来这钉子不知道扎在哪里,花霁取出来,花俊轩受不了,就昏了过去。
  “大少爷,您醒醒啊。”花霁说,焦急的呼唤着花俊轩,手探在他的鼻息,只有一息尚存。他心里悔恨异常,早知如此,他方才就不取那该死的小钉子,暂时留在那里好了,何必非要强取?
  不,等一等,花霁转而一想,经受了那么多酷刑的花俊轩不会这么轻易就倒下。他的内功再差,起码也有些功底,不会连最简单的本能护体都做不到。除非,是他无意求生吗?
  “大少爷,不要这样,一定要留住真气啊。”花霁想到这里,赶忙胡乱的找到花俊轩的手,摸住他的脉搏。这一把脉,花霁惊得魂飞天外,脉象告诉他,花俊轩是在暗暗自绝无功,自断心脉,自寻死路!是花俊轩故意纵容自己昏死过去,然后趁机自断心脉而死?
  花霁被这个想法吓了一跳,大少爷,他的大哥,不能死啊。他怎么能不负责任的寻死,事情还没有结束,花俊轩死了,谁与他一起保护王爷,谁与他……谁与他一起保护王夜的印玺!花俊轩死了,他,他该怎么办?
  花俊轩的脉搏越来越弱,一心求死,毫无生念。
  感受着这越来越弱的生命迹象,花霁心里升起一股无法抑制的怒火,花俊轩啊花俊轩,你怎么能就这样一走了之?想到这里,花霁在盛怒之下,一把揪起花俊轩,一掌拍在他的脊背,股股热力顺着他的血脉,通过手掌传入花俊轩的体内。借助自己深厚的内功,压制花俊轩的气力,强行制止花俊轩自我了断。
  “哥,你不能死,你不许死,你听到没有!”花霁对花俊轩大声说,情急之下,早忘了旁边还站着两个人。
  第二十七章 恩恩怨怨千千结,花霁坦言叙身世
  一段一段的回忆
  回忆已经没有意义
  ――刘德华・《来生缘》
  一股股内力顺着花霁的手,传给花俊轩,强行制止了他自断心脉的行为。几分钟后,花俊轩咳嗽了几声,吐出一口黑血,这才完全缓过气来。
  花俊轩没有睁眼,却从闭着的眼里,滑出两行清泪。
  花霁看他这副求死不能的样子,自己也是心如刀割的痛,但手下却一点都没敢停,当即封了花俊轩胸口的两处穴道,免得他再琢磨自断心脉寻死。
  一切处理停当,一切归于平静。花霁为花俊轩穿好衣服,安抚他躺下,这才抬头,面对沉默无言的林芊芊和娆哲。
  林芊芊看花俊轩躺在那里,头扭到一旁面朝墙壁,心里忍不住暗骂花俊轩,但又更忍不住对花俊轩深刻同情。她看着花俊轩这别扭劲,无奈之下,只好对娆哲说:“娆哲,麻烦你能不能看着他点,我要和花霁到外面说几句话。”
  娆哲知道林芊芊要和花霁谈什么,这恰恰也是她所关心的问题。然而,娆哲也担心花俊轩独自一人,会再找别的方法寻死,心里有千百个不愿意,也只得点头答应。
  “来吧,花花。”林芊芊说,对花霁摆了摆手,又换上了那副古灵精怪的嘴脸,“咱们俩谈谈。”
  花霁和林芊芊走到客厅外的阳台,他一直沉默无言,既然在情急下口无遮拦的说错了话,那么该来的注定逃不掉。林芊芊在阳台上靠着栏杆而立,扭头看花霁,率先开口:“其实我一直不想多问的,但今天既然出了这么多事,就只好听听你的故事了。”
  “一直不想多问?”花霁轻轻的反问林芊芊,并不是靠在阳台,而是双手扶着栏杆,面对阳台外的景色。
  “我早说过,觉得你是个特殊的奴隶。以前觉得你们王府的事和我无关,刚才因为时间紧迫来不及问,现在,”林芊芊说到这里,歪着头笑,仍是那淡淡的调皮样子,“现在我们也算是一起出生入死,是一条绳儿上的蚂蚱了,又有了空闲时间,所以这时候,我觉得恰好能让你把事情解释清楚。”
  花霁看着林芊芊,与她那又是调皮、又是好奇、却又有点忧伤的眼眸相对。他垂下眼,嘴角上扬,微微一笑,却并不立刻说话。
  “怎么,不想说,还是在想谎话?”林芊芊问,笑盈盈,“喂,我们现在是生死之交,可不许你说谎蒙人啊。”
  “不,我不会说谎。”花霁说,依旧垂着眼,但没了笑容,“我只是,在想该怎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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