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慢穿]》第229/291页


  与此同时, 随着喜欢这本书的人越来越多, 尤其《寒门贵子》的喜爱趋势还是由上层向下层的这么个普及渗透的方向,所以自然就会有人为了迎合这些有能量有财力的人的喜好,去做一些事情从而获得一些利益。
  因而,说书的,唱戏的,乃至于天桥底下画糖人捏面人的,都或多或少的呈现出了一些话本中的信息,这若是放在现代,不就相当于是有声小说、影视版权和人物周边嘛。
  比较值得一提的是,在糖画摊子和面人摊子上,张方明固然是比较受欢迎的一个人物,但在书中陆续出场的李二陛下、李靖、魏征、程咬金等等这些性格鲜明、还带着历史滤镜的人物,受到的追捧也是不遑多让的,甚至这不是临近年关了么,许多的年画还出了全套的凌烟阁二十四功臣和李二陛下的全套图组,卖的竟然也很不错。
  十三就送了一套给胤禛,与其说是送,不如说是一种周边上的交流,分享的意义其实要大过于送礼的意义。
  胤禛很喜欢这套图,还拿回去给林仙仙看,虽然画质差了些,但这种集齐贞观君臣的感觉还是叫他觉得十分的特别的,这种感觉,其实就有些像是八十年代的一些小男孩收集水浒一百单八将pia ji的那种感觉,总之,就要一个集合整整齐齐的谁也不缺才好,说实话,就算胤禛这么喜欢张方明,但要真将他给加进这套图里,他也是会觉得别扭的。
  这也是许多人会有的感觉,就和一个好好的组合,突然空降进去一个新成员一般,新成员优秀惹人爱没错,但已经形成了固有认知的老粉难免会觉得别扭不舒服,所以张方明的年画基本都是单卖的。
  林仙仙见男票如此喜欢,看起来像个集卡的大男孩一般,着实也是被可爱到了,便动笔给他画了一套人物图鉴。
  有后世那么多影视化元素作为素材,林仙仙在捕捉人物特质这方面,当真是无人能出其右,她画出来的人物,脱离了如今画先人人物画脸谱化的特质,将人物的五官风韵都给具体化了出来,比如画李世民,她画的就是年轻帅哥版的李二陛下,头戴冕旒,身着龙袍,霸气的坐在龙椅上,目视画外的图样,李二陛下的眼神被林仙仙给画出了些许的笑意,配上他唯吾独尊的霸气姿态,就带出了几分不怒自威、笑看江山的从容风姿。
  林仙仙的画风是有些偏影视剧片头、人物定格图的风格的,所以每个人物画出来后,都能让人联想到画中人物当时所处的情态,代入感不是一般的强,就比如卫国公李靖这张,被用格漫的方式分为了不规则的上下两部分,上半部分是李靖碎发与发带飞扬,手执猎猎的大唐军旗,高昂着马蹄,将旗子掼在了地上,叫人一看便有一种守旗的热血之感,而下半部分,画的则是李靖在尘血漫天的沙场上,一人一骑,手执滴血之剑的背影,他侧眸回望画外,眼神锐利坚韧,旁边写着一行小字,‘犯我大唐者,虽远必诛!’
  那一代卫国名将的气势被这张画给表现的淋漓尽致,叫人观之只觉心神震荡,热血冲心。
  林仙仙还在画的留白处,配上了各人的人物小传,无形中便给这图鉴增添了一层史诗感。
  拿到这册图鉴后,胤禛很喜欢,每幅画他都能美滋滋的品味许久,品味的当然不是画的意境,而是画中透露出来的人物特质和当时所处的情境。
  将图鉴中的所有人物全都看了一遍后,胤禛得出了一个结论,思思画出来的每一个人物,就没有不讨人喜欢的,肥头大耳的憨凶程咬金看着竟有几分可爱不说,就连向来都是反角的侯君集和张亮,都被她给画出了枭雄和奸雄的味道,这样的形象,对于两人在历史上的功绩和能力而言,其实才是合情合理的。
  这本图鉴,胤禛真是越看越喜欢,每次咀嚼或多或少都会有一些不一样的体味,于是,继《寒门贵子》后,这本名为《贞观君臣录》的图鉴又成了胤禛的心头好,不过他也就在十三来的时候,会拿出来给他看看,平时都是小心藏着的,他总有种预感,若不这么藏着,这图鉴恐怕就要易主了。
  不过他咋也没想到,自己最后竟是被自己儿子给卖了,原是一次,胤祥有些馋图了,便来四哥这里借图看,顺便两兄弟还可以小酌一杯,结果刚好赶上胤禛在检查弘时的学业。
  对于十三,胤禛是不见外的,便也没有停了对儿子学习进度的检查,于是弘时便听到自家阿玛吩咐苏公公,要他将什么《贞观君臣录》取给十三叔,听到贞观二字,弘时便好奇的偷瞄了两眼,毕竟他也是《寒门贵子》的小粉丝之一嘛。
  胤祥为了不打扰他四哥教儿子,拿着书册去了隔间,谁想到,这可是方便了被布置了新功课后,被放行出来的弘时,出了书房的门后,他便做贼一般的一溜烟的溜进了隔间,挤到了十三的身边,小声地嚷道,“十三叔,你在看什么,我也要看。”
  十三见弘时侄儿挤过来,倒也没阻止,还顺势就着图鉴,给他讲起了相应人物的历史故事,弘时视线被带着画面感的图鉴吸引着,耳边听着十三叔淡淡的讲述,一时间,弘时只觉入了迷一般。
  从此,再跟着额娘出去串门,与堂兄弟们一起玩耍的时候,便有了吹嘘之资,每当堂兄弟们拿出凌烟阁的图册给一群小伙伴们炫耀的时候,弘时便会特别骄傲,特别自豪的说,我阿玛的书房里,有一本《贞观君臣录》的图册,如何如何,巴拉巴拉的说一堆,听得小伙伴们属实神往羡慕,都盼着能去四叔府上做做客,倒时好叫弘时把那图册拿来给他们一观。
  每每提到这一点,弘时便会心虚的收声,倒不是他知道胤禛有多珍视这本图册,而是源于他对阿玛的畏惧,一是这事儿他不敢跟胤禛提,二是没经过阿玛的同意,他又不敢偷偷去做这个事,怕的主要是事后的惩罚,说到底还是怕胤禛,但这个牛皮他已经吹出去了,若是现在说办不成这个事儿,他在堂兄弟中又要怎么做人,因而,还没有事到临头之前,他对此事的态度就是笑着沉默应和,就是笑容有些尴尬就是了。
  胤禛兄弟家的这些个小孩,不说各个都是人精吧,一群孩子里,总有那么一两个是精明的,所以弘时的窘迫,倒也不是没人看出来,就是他一开始吹得太让人向往了,且还不止吹了一次,毕竟年关期间,他们这些堂兄弟,基本不是在自己的府上相遇,便是在不同叔叔的府上相遇,所以弘时的论调,不止一个人重复听过。
  他们对于弘时这个尴尬笑容的解读,是有些觉得他在无中生有的显摆自己的,所以有时甚至还会起哄的虚乎弘时几句,将他给架起来,就想看他到时拿不出来图册时的丑态。
  可见,弘时还真就不如对堂兄弟们实话实说了,毕竟怕阿玛的又不止他一个,这个理由能得到充分理解不说,兴许还能收获几个同病相怜的朋友。
  不过各府的小阿哥们知道了这件事,也就代表着他们的阿玛距离知道也不会很远了,于是,没过多久,出了名溺爱嫡子的诚郡王胤祉便第一个杀上门来,诚郡王家的那个嫡出的小霸王,在没闯祸的时候,根本就不怕自家阿玛,想要什么也敢跟自家阿玛光明正大的开口要,他听弘时吹得馋得慌,偏又看不到,那怎么办,去缠阿玛呗,凡是他想要的东西,阿玛鲜少有不给弄来的。
  而胤祉一听儿子的形容,心说好家伙,这个老四够贼的啊!府里竟还藏着这样的好东西呢?!那岂有不跟兄弟分享之理啊!
  于是人家上门讨要,也是讨要的十足之理直气壮,见面寒暄完之后,便直接开门见山的点名要了。


第299章
  “我说老四啊!你家弘时说的那本《贞观群臣录》的图册呢, 快拿出来予三哥我一观!”
  胤禛听完了胤祉的话后,便有了一种极其不妙的预感,胤禛的脑子转得也是贼滴溜的快, 已经从胤祉口中透露出的弘时这一讯息,想到了他可能是在怎样的场合,与什么样的人将此事给透露出去的, 所以这件事弘时到底跟多少人说过?!!!!
  之后陆续上门的老五和老十四印证了胤禛的预感,虽然这图鉴, 他也以是府中内眷所作为由,没有拿给兄弟们看, 毕竟如果真到了他们的手上, 即便是在他的眼皮子底下, 他也是不确定能够将图鉴给要回来的。
  不过有一个人他这样是没办法糊弄过去的,那就是还在为德妃的花盆底子而吃醋的康熙,听到了信儿的康熙, 直接叫了个太监来雍亲王府指明了要取走《贞观君臣录》,胤禛也不能不给不是,于是这图鉴果然就没见康熙有再退还给胤禛的意思。
  胤禛郁闷的都有些想要打儿子了, 但为了思思的东西打李氏的儿子,说出去终究有些不像话,仿佛他被宠妾给勾得要虐待儿子一般,不过皮肉之苦可以免了,但罚还是要罚的, 胤禛罚弘时背写了几个因口舌而惹祸的典故,着意教导他要谨言慎行。
  虽然被罚了抄写, 但图鉴被皇玛法给收走了, 倒是免了弘时犯难该如何与堂兄弟们交代了, 也因此,叫胤禛错过了一个发现这个儿子问题的机会,这种性格问题,有些人会在成长中,随着见识的增长而自行纠正,也有些人一辈子都改不掉这个毛病。
  年关将近,福晋的佛经也已经抄好了,就等到祭祀的时候,供奉在孝懿仁皇后灵前了。
  命格相克的这个事,春嬷嬷最终还是找着机会和福晋私下说了,乌拉那拉氏一开始还有些不信,毕竟她也不是啥虔诚的信徒,对这种玄之又玄的事情,自然也保持着基本的怀疑心态,但细细回想林氏入府后的种种,又不得不承认这种巧合,于是便使了些银子,叫人去内务府搞来了林氏的八字,与自己的八字一起,送去正规的佛寺,找得到的大师给破解了一下,得出的结论是,林氏与她并无威胁。
  找了好几位高人,得出来的批语都是大差不差的,这倒是大大的出乎了福晋和春嬷嬷的预料,莫非这当真是她们疑人偷斧了?二人细细回想,猛然想到,其实福晋的不顺,未尝不是自年氏入府之后开始的。
  于是主仆二人又照葫芦画瓢的折腾了一番,这回得出的结论就比较符合二人的猜测了,福晋与年氏的命格确实不太合,年氏的命格于夫妻宫上压制福晋,但在官禄宫上,福晋则是稳压年氏。
  这些都曾经得到过印证,这些个看八字的高人也并不知道这两个八字的归属,所以这结果直接把两主仆给整懵了,之前觉得他们不准吧,年氏的八字倒还真被他们给说着了,所以林氏是当真不克她?
  主仆二人折腾了一六十三遭,最终得出了这么个不痛不痒的结论,虽然有些不甘心吧,毕竟如果当真相克的话,兴许还能找到一些克制林氏的方法,不相克其实也不妨碍找,但弄了之后,也是旺不了她自己的,还得担个摆弄巫蛊厌胜之数的风险,实在划不来啊!
  倒是有一位高人曾与福晋的人提过一嘴,年氏与林氏的八字是相克的,准确的说,是年氏的八字有压制林氏之兆。
  福晋琢磨了一下,暂时还没从这里面看出什么有利可图的点来,既然没好处,福晋自然不会去做便宜了年氏的事情。
  于是这个事儿最终也就先这么不了了之的放着了。
  但福晋却不知,她的动作都被捕蝉子给汇报到了胤禛的案头,胤禛对此事自然是厌恶至极的,虽然福晋什么也没做,但这不代表她的出发点就是没有恶意的,另外,年氏压制思思这一点,也叫胤禛没法不在意,因为昨日,他刚刚为他派去江南的捕蝉子的报信而怒火中烧过。
  因为密信中称,在江南看到了年家的幕僚与两江总督舒穆禄·赫寿的长子舒穆禄·长喜在酒楼包间密会,因为江南是赫寿的地盘,所以长喜身边的守卫并不严谨,捕蝉子找到机会,混进隔壁包间,自窗缝处听到了两人的一些对话。
  那包间其实也被赫寿给包下来了,为的就是防止隔壁有人偷听,不过他带来的下人只守在了门口,包间内是没有人的,毕竟有些话也是不好被下人给听了去的。
  另外,赫寿包间里的窗户也是打开的,怕的就是窗外有人,因为包间对着的是客栈的后院,这也是防着街上有人认出两人来。
  而这两点倒都方便了胤禛派去的捕蝉子,于是年家的幕僚口称年二爷赏识八爷,而长喜回应八爷也十分赏识年二爷才能的寒暄之言,便呈在了胤禛的案头上,顺带的还有年家幕僚去往江南的目的,竟是胤禛早有预料的那个,想要借由毁了林家,顺势拔掉思思的可能手段。
  年羹尧竟是与老八早有暧昧,而年家竟想要借由老八的势力来干涉他的内宅,这等背主欺主的奴才,实在可憎可恶!
  吃着爷的饭,却朝着老八摇尾巴,可当真是条好狗!
  胤禛虽气恨年羹尧乃至年家的背叛,但年羹尧如今已成气候,想要动他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更何况此时动他,对自己来说,也未必就是一件好事。
  胤禛沉下心,此时方是当真将年羹尧当做了一枚彻头彻尾的棋子。
  另有林家一事,年家既然找上了舒穆禄·赫寿,他在京城未免鞭长莫及,即便是师爷早就给林家送去了,但舒穆禄家乃江南之地头蛇,能量之大不是小小一个林家能够抗衡的,所谓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在官场上混,哪有十全十美的,哪怕是一心为了百姓着想的良官,在有些小节上,也是不好执拗高洁的,而真正高洁的人,又鲜少能做好分内的事务,所以,若赫寿当真对林家出手了,林家恐怕当真会凶多吉少。
  胤禛摩挲着扳指,最终在纸上写下了一个盐字,如今,也只能和舒穆禄家比比谁更快了。
  第二日,便有人去敲了登闻鼓,状告两江总督舒穆禄·赫寿官商勾结,将官盐充作私盐,中饱私囊,陷害朝廷命官。
  而告状的人,正是被陷害之良臣之女,或者说是曾经被赫寿的利益集团给扔出来的废子,此女子原该被充作教坊司的,却是叫胤禛的人给偷梁换柱了,当然,此女以为这是家中忠仆做的,因还有兄弟被判了流放,所以母亲将翻身的证据交给了她。
  这个人,或者说是这枚棋,早就在胤禛的手上,只是他一直在权衡着出手的时机,如今也是顾不得那么多了。
  这些事情,舒穆禄·赫寿到底做没做,康熙心如明镜,但这个位置,不贪基本是不可能的,另外虽赫寿貌似投到了老八的门下,但这朝中众臣,没门户的实在也是不多,真计较这个,康熙也是计较不过来的。
  所以在查清楚赫寿的具体犯案金额之前,康熙不打算动他,反正最后都是要抄的,且先养着他又如何,抄一个两江总督的家,可比盐税的收入高出太多太多了。
  赫寿既已投入老八门下,他抄着也不心疼啊。
  本着利益最大化的原则,康熙是愿意多留赫寿一些时日的。
  只是如今这证据已经递到了手里,且看那‘冤死’官员生前之笔记,记录着赫寿每年年关时都会向京城送一大笔银子,这笔银子进了谁的口袋,康熙虽心有猜测,但也是摸不太准赫寿到底还有没有别的主子的,反正有一件事是可以肯定的,那就是这笔银子没进他的口袋。
  而此时正值年关,他派去监视老八的人并未给他传来相关的消息,也不知这笔银子,到没到京城,这种自己的银子即将进了别人口袋的失去感,叫康熙当即下令,革去舒穆禄·赫寿两江总督之职位,查抄资产,将其与其家人一并押回京中候审,并尽快追查脏银之去向。
  此事交由雍亲王、康亲王、庄亲王协同审理,具体审理事宜,由雍亲王主持。
  康熙给胤禛发的是密旨,康亲王和庄亲王暂时都没得到通知,且叫他速速去办。
  于是,京中相继便有水陆四波人马往江南飞速奔去,这四拨人带的都是同一份命令,之所以派出四波人,相当于是买了四份保险,毕竟人若是疯狂起来,做出来的事往往是毫无顾忌的,古往今来,死在这条路上的钦差就不知凡几。
  不过可能是胤禛的保密功夫做到了位的缘故,从京城水路出发的第一路人马,于第十二天便已经抵达了江南,此时,赫寿发出的,询问是否要帮助年家整垮林家的密信,刚刚被送到胤禩的手上。
  胤禩还在考量其中之利弊,若他当真帮着年家弄倒了林家,四哥府上的年侧福晋上位,年羹尧只会越发的在他与四哥之间徘徊,这于他又有什么好处?!年家怕不是当他好糊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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